第142章 宮刑

東炎皇宮,綿延起伏的重樓宮闕,翻翹如雲的宮檐碧瓦,穿亭越閣的長廊畫柱,青鬱的枝木掩映,花草林立,好一派輝煌華麗的所在。

宮中三步一兵,五兵一將,戒備十發的嚴格。

一衆人從宮門前接受盤查,一路往皇宮裡面行來。

爲首的兩個人分外的出衆,一人身着青衫,腰垂碧玉,步伐從容,舉手投足說不出的優雅馥郁,青竹淡香飄然溢着整個人。

他身側一人卻秀逸如天上的皎月,纖塵不染,眉眼高潔,一顰一笑,無不透着美好。

這兩個人一人是東炎的永王姬星河,另外一人卻是戴了人皮面具的雲染,雲染此時的身份乃是攬醫谷的攬月公子。

兩個人一邊往皇宮行來,一邊旁若無人的說着話。

“姬星河,這些怕不是你的手筆吧?”

雲染看着那些站在青磚甬道邊的兵將,調侃姬星河。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些是太子姬擎天的手筆,這個人不但把持了東炎的朝綱,連東炎的皇宮也把持了嗎,那姬星河有辦法翻身嗎?

雲染趨身湊到姬星河的身邊:“這樣野心勃勃,虧你還能容忍,不過我現在關心的是他把持了東炎的一切,你怎麼翻了這天。”

姬星河挑開黑眉,星眸幽深似海,脣角點點笑意漫開,一股馥郁的青竹之香暈開。

他淺眉輕語:“只要你救活我父王,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擊破他的層層防線。”

“好,但願我們合作順利。”

雲染瞳眸冷寒,兩個人一路往裡走,終於走到了皇帝宮殿外不遠的地方,一隊兵將再次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什麼人?”

幾名身着銀甲的兵將走了出來,手中執着長槍,長槍一伸攔住了永王姬星河和雲染的去路。

待到這些人看清了來的人是永王姬星河和一個秀逸的少年時,爲首面容遍佈冷霜的兵將沉聲開口:“原來是永王殿下,不知道永王殿下來宮中做什麼?”

“滾開,”姬星河清雋的臉色陡的一沉,朝那幾個人冷喝。

他是皇室的永王殿下,什麼時候輪到這些兵將指手劃腳的了。

不過這幾個兵將明顯的不把姬星河放在眼裡,傲慢的開口:“王爺,屬下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防守宮門,不讓人隨便進宮,以免傷害了皇上。”

姬星河直接不和這些人廢話,朝着身後的幾名手下命令:“給我拿下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這裡是皇宮,不是太子府。”

他一聲令下,身後手下出動,閃身竄了出去,手中長劍一揮便欲和太子姬擎天的手下動起來,不過兩幫人還沒有打起來,便聽到身後一道冷喝響起來:“住手,鬧什麼,不知道皇上生病了嗎?”

姬星河和雲染等人擡眸望過去,看到幾個人從裡面走出來,爲首的乃是一身黑色錦衣華服的東炎太子姬擎天,雲染看到這傢伙,眼裡陡的竄起殺氣,不過眨眼即逝。

姬擎天領着幾名朝中的大臣走過來,先前攔截姬星河和雲染的幾名手下,恭敬的行禮:“見過殿下。”

姬擎天沒有看手下,而是望向姬星河:“王弟,你不是不知道父皇最近身子不好,你這是鬧什麼?”

姬星河俊雅的面容之上攏上冷笑,瞳眸摒射出錯綜複雜的光芒:“皇兄,你這是打算軟禁父皇了。”

姬擎天的臉色立刻難看:“王弟,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什麼了,我身爲父皇的兒子,連見父皇都見不得了,這些混帳東西連我都敢攔了,難道這不是你的主意。”

“本宮只是讓他們攔下不相干的人,如若無事還是不要打擾父皇的休息,讓他靜養爲好。”

“誰說本王打擾父王的休息,本王特地去尋了名醫過來替父皇檢查身體的,父皇一直昏昏沉睡,本王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所以特別的找了名醫進宮,我想她定然可以查出父皇究竟是怎麼了?”

“王弟,本宮知道你心疼父王,本宮也心疼父王,所以本宮找了不少的名醫進宮替父皇檢查,但所有人都說父皇沒有病,只要讓父皇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沒事,呵呵。”

姬星河輕笑,眸光清幽明亮:“父皇不是太子皇兄一個人的父皇,他也是本王的父皇,太子皇兄有孝心找名醫進宮替父王檢查,本王也有孝心,所以本王也找了名醫進宮替父皇檢查,希望太子皇兄不要阻止本王的孝心。”

姬擎天的一雙黑瞳煞眸盯上了雲染,瞳眸一閃而過的幽暗,王弟是狗急跳牆了嗎?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年輕的傢伙來替父皇治病,當真是奇思異想,姬擎天的瞳眸之中有着傲慢之意,指了指雲染。

“這就是你所說的名醫嗎?”

他話落,身後的幾位朝中大臣議論紛紛,話裡的意思,無非是永王爺太胡鬧了,這人這麼年輕,一看就是個不經事的,能是什麼名醫啊。

騙子還差不多,永王殿下一定被這人騙了。

姬星河沒有理會自己的皇兄,脣角是幽暗的笑,如若他告訴皇兄,自己身邊這位大夫,便是攬醫谷的名醫攬月時,只怕他就不會是這種勢態了,不過如果讓他知道他身側的人是攬月,只怕他未必會讓他見到自己的父王。

所以姬星河沒有說雲染的身份,雲染自然也沒有說。

她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來:“這位就是東炎的太子殿下吧,在下人稱鬼醫聖手,只要在下出手,沒有治不了的病,不管是什麼病,在下看一眼,瞧一瞧便能瞧出是什麼病症,所以太子殿下大可放心,皇上若是生病,只管包在本人的身上,保證藥到病除。”

雲染搖頭晃腦的樣子,十足的一個神棍騙子,江湖郎中,赤腳大仙,姬擎天身後的幾名朝官,立刻搖頭嘆氣。

永王殿下真是糊塗了,怎麼找這樣的一個神棍來替皇上治病呢。

往日皇上多疼着他啊,看來是白疼了。

姬擎天看着這樣自吹自擂的人,不由得滿目輕視,望向姬星河淡淡的說道:“既然王弟有這孝心,那就帶人進去替父皇檢查一下吧,如若本宮攔阻,只怕王弟又要說本宮不讓王弟盡孝心了。”

姬擎天說完,望向身前的幾名手下:“讓開,讓永王殿下帶人進去。”

“是,太子殿下。”

幾名銀甲兵將應聲往後退。

姬星河望了一眼雲染,兩個人走了進去,身後的姬擎天望了一眼身邊的幾位朝中大臣:“既然王弟請了名醫進宮,那我們一起進宮去看看名醫的高超醫術,說不定我父皇的病被這位妙手鬼醫給一查便查出來了。”

雲染懶得理會這傢伙的冷嘲熱諷,跟着姬星河的身後一路往皇帝所住的宮中走去。

皇帝的寢宮之中,一片安靜,牀前跪地侍候着的兩位太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除了太監還有兩名御醫,正在替皇上檢查,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多餘的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來。

雕龍戲鳳的大牀上,安靜的睡着東炎的皇帝陛下。

老皇帝因爲昏睡了不少的日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呼吸微弱,若不仔細看,都要懷疑這人羽化成仙了。

姬星河一看到皇帝這樣,眼眶先紅了,飛快的走到牀前,哽聲開口:“父皇,兒子帶了人回來救你了,你一定會好的,你不會有事的。”

姬星河話落,姬擎天脣角勾出不屑,瞳眸滿是冷視,根本不把姬星河的話放在心上,他冷酷幽沉的聲音響起來:“王弟,你還是快讓這位名醫給父皇檢查一下吧,父皇需要靜養。”

雖然這人看上去一無用處,但是姬擎天眼看着自己離那帝皇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了,一點也不敢大意。

雲染脣角勾出冷笑,這個渣男,這是赤祼祼的逼宮啊,害死了自個的兄弟不死心,現在還想害死自己的父皇,雖說歷來帝皇之路都是殘酷血腥的,可是她還從來沒看過一個人如此理直氣壯的殺兄弒父,無恥。

今日她就要破了他這局,讓他眼睜睜的看着皇位與他錯身而過。

光是想到便大快人心。

姬擎天,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雲染心裡發狠,眸光涼涼的掃了一眼姬擎天,不過她一掃,姬擎天便警覺的望過來,這人的警覺性果然不低。

永王姬星河從牀前徐徐的起身,聽到寢宮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來,姬星河淡淡的挑眉,望向寢宮外面。

太監飛快的走了進來稟報:“太子殿下,趙將軍濮陽候等人進宮來了,他們說永王殿下帶了名醫進宮,他們想看名醫是否能查出皇上是得了什麼怪病?”

姬擎天身後的朝中大臣飛快的望向臉色黑黝的太子殿下,姬擎天眸光森冷的望向了自己的王弟姬星河。

沒想到這個兄弟手腳倒是挺快的,帶了人進宮來,還把朝堂之上的大臣給召進宮裡來了。

不過他以爲憑這小小的神棍,能查出父皇中的什麼怪病嗎,真是癡心枉想。

姬擎天揮手,太監奔出去,很快外面的幾位東炎的朝臣走了進來。

這些人是永王一黨的人,也是保皇派的人,因爲皇帝喜歡的人是永王殿下,而且他們看得出來,永王殿下仁義待人,溫和寬厚,更適合當東炎的皇帝,太子殿下越來越暴戾殘狠,殺了自己好幾個兄弟,現在皇上也莫名其妙的生了怪病,一直沉睡不醒,御醫和很多名醫檢查,都查不出皇上中了什麼病。

現在的東炎朝堂完全由太子把持着,若是皇上駕崩,太子立刻即位,這東炎的江山就要落到殘暴不仁的太子手裡了。

所以保皇派的人很着急,先前接到永王殿下派人通知他們的消息,說他尋訪了名醫進宮,讓他們立刻進宮,保皇派的人立刻領着人進宮來了。

寢宮裡。

保皇派的人一進來,便先向太子姬擎天和永王殿下請安。

“見過太子殿下,永王殿下。”

姬擎天揮手:“趙將軍,濮陽候,左尚書,起來吧。”

待到幾人起來,姬擎天望向姬星河:“王弟,時辰不早了,還請這位鬼醫聖手給父皇檢查吧。”

姬星河徐徐點頭,往雲染身邊走去。

太子一派的人個個眸露譏色,脣角擒着嘲弄的笑容,滿臉的不屑。

保皇派的人這時候才注意到永王殿下面對的少年,秀逸清俊,如清晨碧荷一般的毓秀俊美。

保皇派的人呆愣住了,這,這就是名醫。

殿下這是搞什麼,保皇派的人都呆愣住了,個個滿臉失色,有人心中嘀咕,殿下莫不是病急亂投醫了,竟然請了這麼一個漂亮秀氣的美少年來替殿下醫病,當真是胡鬧啊。

姬星河溫和的聲音已經響起來:“攬月,請你替我父皇查一下。”

“好。”

雲染朝牀前的東炎皇走去,慢慢的坐在皇帝牀前的小杌子上,伸手優雅的拉了東炎皇的手出來。

身後的寢宮裡,太子一派的人脣角勾了勾冷笑,攬月,連名字都這麼娘娘腔,能成什麼事啊。

不過有人蹙眉,攬月,這名字有些熟悉啊。

誰啊?有人努力的想着,然後臉色有些變,飛快的望向身邊的人,小聲的嘀咕:“我記得攬醫谷的鬼醫叫什麼?”

“攬月。”

“不會就是那個怪胎吧。”

“聽說攬月公子確實是個年輕貌美的公子,難道就是他。”

“真的假的啊。”

太子一派的人亂了,望向身側的太子殿下姬擎天,姬擎天冷酷無情的臉上,瞬間籠罩了暗潮,心緊窒,不過他自我安慰着,不會的,聽說攬醫谷的那個怪胎,很少理會達官顯貴,肯定是名字一樣的。

對,他們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相較於太子一派的恐慌不安,保皇派的趙將軍等人卻激動了,盯着雲染,最後望向永王姬星河。

“殿下,他不會是攬醫谷的那個攬月公子吧。”

趙將軍問,姬擎天和太子一派的幾位朝官皆緊盯着永王殿下。

姬星河掃了寢宮內的太子一派的人,明顯的受了驚嚇。

姬星河笑了,先前不是一臉的譏諷,一臉的不屑,一臉的不以爲意嗎。

他清風般和雅,溫爾輕語:“是的,她是攬醫谷的攬月公子,本王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她找到了,所以皇兄不要擔心她查不出父皇的怪病,父皇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姬星河話落,寢宮之中保皇派的人立刻對雲染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得罪,他們早就聽聞這位攬醫谷的攬月公子爲人十分的怪僻,在民間深得百姓的喜愛,因爲百姓若是有病,找到他醫治,可是分文不取的。

不但如此,各國若是發生什麼天大的疾病災禍,這位攬月公子就會派攬醫谷的神醫出山,幫助百姓,所以此人在民間名聲十分的響亮。

沒想到永王殿下竟然請得動這樣的人,保皇派的人興奮了,看來皇上的病有望救活了。

太子一派的人皆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個的殿下,沒想到永王殿下竟然有能耐請動攬醫谷的攬月公子。

這可是麻煩事,他們不會忙碌了半天,最後無功而返吧。

尤其是皇上醒過來,知道了現在的局面,只怕對太子殿下不利啊。

太子姬擎天立體剛硬的面容,越發的冷硬冰冷,瞳眸閃過幽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牀前的少年,他的心裡飛快的閃過念頭,然後脣角扯了扯,神色放鬆了一些。

攬醫谷的攬月公子,有些意思,就算他醫術高超又如何,這人沒病,他就算查了也查不出名堂來的,所以他怕什麼,緊張什麼。

呵呵,姬擎天冷笑兩聲,想到了王弟姬星河的事情,明明被人打成了重傷,最後竟然沒有死,看來這其中也有這位攬月公子的事情了,一定是這位攬月公子救了他。

他要不要告訴這位攬月公子,多管閒事的人,一向不長命。

姬擎天的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氣,他的眸光擄向身後的幾位朝臣,一眼便讓這些傢伙安定了下來。

緊張什麼,瞧太子殿下多鎮定,胸有成寸,太子心中有數,太子有把握,不會讓人識穿他的局。

所以這什麼攬月公子的就算厲害,又怎麼樣。

太子一派的人也淡定了下來。

寢宮裡,兩道暗潮洶涌疊起,所有人都盯着牀前的雲染,雲染不理會身側這些傢伙,一派淡然的檢查東炎皇的病情。

脈像正常,沒中毒,沒被人下蠱,沒有任何的不正常的現像,一切都正常,東炎皇之所以如此的瘦如枯槁,是因爲他莫名其妙的沉睡,他沉睡不動,身體的機能在衰退,不吃不喝,就是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住。

現在他之所以還活着,靠的就是御醫的人蔘燕窩靈之養着,等到他精氣全都熬幹了,就算人蔘燕窩燕芝的都養不了他的身體,他必死無疑。

雲染放開東炎皇的手,徐徐的起身。

寢宮裡,永王姬星河和保皇派的人盯着她。

“怎麼樣?皇上他。”

雲染挑了一下眉,淡淡的說道:“他沒病。”

保皇派的人黑了,姬星河臉色失了血色,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乾了,轉身癡看着牀上的東炎皇。

別人說的話他不信,攬月說的話,他不會不信。

姬星河心痛的撲到牀前,伸手緊緊的握着東炎皇的手。

“父皇,怎麼會,你倒底怎麼了?”

保皇派的人跪了下來,沉痛的叫起來:“皇上。”

太子姬擎天和太子一派的人鬆了一口氣,個個臉上有喜色。

太子黨的幾名朝臣,瞳眸有得意,望着保皇派的人,哼,找了什麼攬醫谷的人來,還攬月公子,那又怎麼樣,皇上根本就沒有病,就算攬月公子又能查出什麼來呢。 ▪T Tκan▪co

雲染沒理會別人,在寢宮裡來回的走動着,滿臉的若有所思,若是東炎皇沒病,那麼就是有藥物之類的東西讓他陷入了沉睡地狀態,這背後的人倒是挺聰明的,竟然想了這麼一個妙法子,既沒有下毒也沒有下蠱什麼的,所以就算有御醫,就算有外面來的名醫,也查不出東炎皇的病症,因爲他根本沒病。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東炎皇本人身上,卻忘了很可能是外面的東西致他昏睡的。

寢宮裡,別人只顧傷心,太子姬擎天一直盯着雲染,看這少年滿臉的若有所思,在寢宮這裡瞧瞧,那裡瞧瞧,不由得心裡一沉,手指悄然而握,飛快的開口:“王弟,你特地找了攬月公子過來,攬月公子已經檢查過了,父皇既沒病也沒有中毒,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沉睡不醒,說不定他很快醒過來也說不定,現在查也查過了,還請王弟和各位大人都出去,讓父皇休息吧。”

姬星河不理會姬擎天,姬擎天臉色不好看了,沉聲開口:“王弟,你胡鬧也有個度,好了,立刻帶着攬月公子離開這裡吧,父王需要休息,你若是再不走,別怪本宮讓人攆你離開。”

姬擎天話落,永王姬星河沒有說話,另外一道微啞的聲音響起來:“太子殿下何必心急呢,本公子說皇上沒病,可沒有說這寢宮裡沒有名堂。”

衆人飛快的擡首望去,便看到雲染站在寢宮一側的牆壁邊,她的身側牆壁之上掛着一幅畫,一幅雲髻高挽,紅衣豔麗,明眸皓齒的美女圖,這美女圖上的畫像,不是別人,乃是皇上喜歡的淑妃娘娘的畫像。

姬星河和保皇派的人盯着雲染,不知道雲染話裡是什麼意思。

太子姬擎天的臉色卻變了,瞳眸濃戾的殺氣,那攝人的冷芒直射向雲染。

“攬月公子,你查也查了,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的,還是快離開寢宮,否則別怪本宮翻臉無情。”

雲染呵呵冷笑,其狀頑劣,忽地烏瞳一暗,認真的盯着姬擎天:“太子殿下,你翻一個給我看看,看我會不會怕你,身爲東宮太子,眼看着本公子要找出皇帝昏睡的原因了,你不但不高興,倒和本公子翻臉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巴不得皇上醒不過來,你好乘機登上龍位啊。”

“渾帳東西,你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姬擎天臉色黑沉,陡的朝寢宮外面大喝:“來啊,給本宮把這狂妄的傢伙拿下。”

寢宮外面有人閃身直奔寢宮而來。

雲染理也不理那奔進寢宮來的傢伙,直接的一擡手,一道勁氣揮了出去,一拳打碎了牆壁上的畫像,畫像墜落到地上,她指着地上的畫像,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畫像便是東炎皇昏睡不醒的原因。”

此言一出,寢宮之中的姬星河和保皇派的人齊齊的變了臉色,姬星河瞳眸嗜血的望着寢宮外面衝進來的侍衛:“立刻滾出去。”

數名侍衛盯着太子殿下。

姬擎天盯着雲染,瞳眸一片血紅,離得他半步之遙的皇位,竟然被這人給毀掉了,他現在想殺了他。

姬星河的話響起來:“太子皇兄,本王進宮之前,已調了神機營的人在外宮門聽命,若是你再敢胡來,本王不介意今日與你浴血一戰,我倒要看看我東炎的百姓,能不能接受你這樣殺兄弒父的人爲皇。”

姬擎天一口血氣往上涌,直頂腦門,他眼神森冷的盯着雲染,恨不得吞食了這人。

不過眼面前的局面,已容不得他再做多想,生生的壓抑下嘴裡一口血氣,揮手讓門前的侍衛退下去。

姬星河望向雲染,飛快的開口:“攬月,這畫像有什麼古怪的。”

雲染蹲下身子,輕手摸了摸畫像,沉聲開口:“這畫像之上的七色絲線,用一種使人嗜睡的藥草,三葉倚羅浸泡過,浸泡後放太陽下面曬乾,又烘了兩遍,這三葉倚羅本來就無色無味,所以根本沒人注意,但是人聞久了就會嗜睡,慢慢的沉睡不醒,而這個根本不是病症,所以沒人查出皇上有病,但偏偏皇上沉睡不醒。”

雲染說完掉首望向寢宮之中,如石雕一般冷硬的東宮太子姬擎天。

“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這樣?”

姬擎天臉色一沉,狠戾的喝道:“你問本宮,本宮如何知道。”

“呵呵,我以爲太子殿下知道這件事呢,原來是不知道啊。”

寢宮裡,姬星河瞳眸微溼,心中激動,若不是寢宮裡有人,他真想衝過去,抱抱攬月,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不會讓他失望的,他就知道,只要找她出面,肯定有用,鐵定有用。

果然,他猜對了。

“攬月,那我父王有沒有辦法治。”

“辦法肯定是有的,不過時間有點長,因爲他吸入的三葉倚羅份量有點多了,不過若想他立刻醒過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雲染走到姬星河的面前:“借匕首一用。”

姬星河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取了遞到她手裡,雲染走到牀前,伸手拽過皇帝的手臂,她手中的匕首朝着東炎皇的手臂狠狠的劃了過去。

寢宮裡所有人變了臉色,個個驚叫:“攬月公子。”

姬擎天更是像逮到什麼把柄似的大叫起來:“大膽逆罪,竟然膽敢對我父皇動刀,你找死是不是?”

他身形一動便欲出手收拾雲染,雲染冷哼着呶呶嘴:“你父皇醒了,有你什麼事啊。”

牀上的東炎皇因爲手臂被雲染狠狠的劃了一刀,從劇痛中醒了過來,他睜着一雙迷茫的眼睛,望着寢宮裡的所有人,此刻的他十分的虛弱,一點力氣都沒有,盯着頭頂的青絲紋紗帳,好半天沒有反應。

寢宮之中的姬擎天呆愣住了,姬星河飛快的撲過去,激動的叫起來:“父皇,父皇,你醒了,你嚇死兒子了。”

東炎皇聽到姬星河的叫聲,慢慢的掉頭望過來,伸手握住姬星河的手,這一握他感覺到手臂很疼,一低首看到自己的手臂上全是血跡,不由得變了臉色,虛弱的開口:“朕的手臂?”

姬擎天飛快的上前:“父皇,是這個狂妄的傢伙用匕首劃傷了你。”

東炎皇臉上有怒色,姬星河立刻開口:“父皇,你別怪攬月,是她救了你,先前你沉睡不醒,宮中的御醫以及很多名醫都束手無策,兒臣特地去攬醫谷請了攬月過來救你的。”

東炎皇聽了姬星河的話,眼睛亮一下,喘着氣說道:“哪個攬月,是救了你的攬月嗎?”

“是,父皇。”

“讓他過來,朕想看看他。”

東炎皇虛弱的說道,這麼短短的空間,他又有了睏意,相睡覺。

這是因爲三葉倚羅的原因,所以他纔會如此的嗜睡。

雲染主動的走了過去,東炎皇望着他,臉上揚起笑意:“你就是攬月,好年輕啊,朕謝謝你救了朕的兒子。”

東炎皇的話使得姬擎天的臉色變了,大手悄然的握起來,心裡的火氣快噴堤而出。

雲染挑高眉,神容清淡的開口:“東炎皇,你還是辦正事吧,有人在你寢宮的畫像上動了手腳,所以你纔會沉睡不醒的,待會兒你又要睡着了,雖然不會有大事,但是短時間內會特別的嗜睡,所以你把該交待的事情交待吧,例如你昏睡的時間內,朝中的大事交給誰,在畫像上動手腳的案子交給誰來查,這宮中保護你的事情交給誰,你還是早點下命令吧。”

雲染話一落,東炎皇眼神黝暗了,涼颼颼的寒氣,看來是有人把他當傻子了。

東炎皇叫起來:“楊湯,立刻下旨,朕身體抱恙,宮中事務和朝政之事皆交由永王殿下處置。”

楊湯乃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飛快的領旨去擬聖旨。

姬星河飛快的開口:“兒臣領旨。”

他不會再讓人傷害父皇的。

皇帝此時已陷入了昏睡的狀態,不過他仍然沒忘了命令朝中的幾位大臣。

“濮陽候,趙將軍,左尚書,你們協助永王殿下。”

“臣等遵旨。”

幾位保皇派的朝臣領旨。

皇帝再次的昏睡了過去,太子一派的人皆臉色黑沉,個個好像石化了一般。

他們明明算計得好好的,沒想到卻因爲突如其來出來的這麼一個人,竟然全都毀掉了。

姬擎天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這個攬月,殺了他,殺了他。

他絕對不會讓這個傢伙活着的,絕不。

姬星河眼看着皇帝又昏睡過去,不由得緊張的問雲染:“我父皇他。”

“不會有事的,我會開藥方,讓人抓藥讓他服下去的,過幾天就會沒事的,不過你記着把這寢宮內內外外的人手查一遍,若是再被人動了手腳,我可不會幫你了。”

雲染冷冷的說道,姬星河的眼神立刻黑了,沉聲說道:“我知道了。”

寢宮外面,皇帝身邊的太監楊湯飛快的取了聖旨過來,遞到了姬星河的手上:“永王殿下,這是皇上下的旨意。”

姬星河點頭,沉聲命令楊湯:“給本宮查這寢宮內內外外所有的人,任何人若是有可疑的地方,皆抓起來。”

“是,老奴遵旨。”

楊湯不敢違抗,飛快的往外走,去辦這件事。

雲染替皇帝包紮好傷口,又走到寢宮一側給皇帝開藥方,她一邊寫一邊提醒姬星河:“你還是查查這幅畫像是什麼人送到皇帝的寢宮裡的,還有皇上把朝中的大事以及宮中的事務交給你和幾位大臣,那些閒雜人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雲染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下姬擎天。

姬星河立刻回望向姬擎天:“太子殿下,請你立刻離宮,還有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父皇的寢宮,直到父皇醒過來爲止。”

姬擎天臉色難看的望着姬星河:“你?”

雲染臉色冷冷的開口:“太子殿下,你可以走了,難道你不知道這謀害皇帝的謀殺案中,你是頭號嫌疑人嗎,所以爲了避嫌,你以後還是待在你的東宮太子府裡不出來爲好,以免遭人嫌。”

姬擎天聽了雲染的話,直接的一口血氣往上涌,差點沒有吐出血來。

他沒想到這一次他敗得這樣慘,不但慘,還使得父皇對他離了心,只怕以後再想謀算這皇位,他更難了。

姬擎天大手緊握,恨不得握住的是那少年的脖子。

不過現在他若想殺他,根本不可能,姬擎天轉身,步伐僵硬的往寢宮外面走去,身後的幾名朝官,臉色難看的跟着太子殿下一路離開。

身後的寢宮裡,雲染瞳眸嗜殺冰冷,姬擎天,這僅僅是個開始,我不會放過你的,因爲你,龍六龍七龍九等人都死了,現在她身邊只剩下龍一和龍二兩個暗衛,只要一想到那些跟隨自己的人死在瞭望夫崖,她便心痛異常,所以姬擎天,她不會放過的。

……

夜風息息,涼薄的寒意瀰漫在空氣之中。

雕樑畫棟的亭臺樓閣,在霧氣之中忽隱忽現。

宮燈散發着暈黃的光芒,那淺薄的光輝好似輕紗一般的蒙着整個樓宇宮闕。

如夢似幻。

宮中各處安靜無聲,各宮各殿的人都入睡了,只除了當值的侍衛在四處巡邏。

暗夜一處僻靜的角落裡,忽地響起簌簌衣袂之聲,有激動的說話聲響起來:“爺,我的爺,我想你了,求你了。”

低低的喘息聲,曖昧的氣息瀰漫在空氣裡。

隨着這曖昧氣息響起的還有激盪的聲響。

燈影輕晃,有光影重重,還有那低低幾欲叫出來的吶喊聲。

在暗夜之中格外的清晰。

不過因着這個地方較偏僻,所以沒人會來,暗影之下激動的兩個人十分的忘我,像偷了腥的貓一般嚐到了甜頭,越發的瘋狂。

忽地不遠處有兩道身影停住了,一起停下來望向這邊。

其中一人臉色猙獰而難看,腦門上的青筋暴突了出來,狠狠的望着那暗影之下重重疊疊的人影,不用想也知道這裡面在發生什麼事。

皇帝楚逸祺的瞳眸染上了血一般的殺氣,手指緊握了起來。

他身側的人一身冰湖藍的錦衫,腰束銀玉帶,尊貴優雅,不過周身冰霜一般的冷意,脣角是似笑非笑,等着看好戲。

楚家,膽敢算計到他和染兒的頭上,那麼就等着他來報復吧,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燕祁望向此刻頻臨瘋狂的皇帝楚逸祺,輕聲的說道:“皇上,我們走吧,說不定是哪個小宮女和太監在打對食。”

“宮女,太監?呵呵。”

楚逸祺不是傻子,宮女和太監打對食,會如此激動嗎,太監沒有那活兒,能做得這麼激烈嗎?

這根本不可能,分明是他的妃子在偷情,他倒要看看什麼人竟然連他的妃子都睡。

楚逸祺正想上前拿下這兩個人,剛擡腳,便聽到前面兩人陡的吶喊出聲,似乎兩個人都到了一個最高低,然後四周化爲沉靜,一人伏在另一人的懷裡,竟然哭了起來。

那哭着的人激動的說道:“爺,以後若惜就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記得常來找若惜,要不然若惜會寂寞的,皇上他,他不行了,以後他碰不了若惜,若惜一直是爺你的。”

一句皇上不行了,直接的使得楚逸祺整個人狂燥得想殺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叫起來:“賤人,你個賤人。”

皇帝楚逸祺瘋了似的衝了過去,燕祁趕緊的跟了過去。

只見幽黑的暗影之中,兩個人正緊摟在一起,此時一看到突然出現的皇帝,兩個人愣住了,最後趕緊手忙腳亂的伸手去取衣服來穿。

楚逸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那和他後宮妃子偷情的人,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膽敢在他後宮偷情的人,竟然不是別人,而是他最信任的臣子。

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

此時的楚文浩被皇帝一驚,再被夜風一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他擡首望了望皇帝,又望了望身側的妃子許貴人,剛進宮不久的許貴人許若惜。

他怎麼會和許若惜搞到一起了,楚文浩有些迷茫,今晚是他當值,他領着幾名手下巡邏了一圈,正想回去休息,不想接到了一封信,有人要見他,他不疑有他,便過來了,沒想到一照面見到的是剛進宮的妃子許若惜,許若惜一見他,便含情脈脈的注意着他,然後朝着他撲了過來,聞到懷中的女人香,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跳忽地加快了,控制不住的抱住了這個女人,和她做出了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

楚文浩惶恐的跪下來,飛快的求饒:“皇上,臣該死,臣不是有意冒犯皇上的,臣是臣是?”

楚文浩急出一身的冷汗,掉頭看到了臉色慘白的許若惜,他忽地想到了許若惜派人送信給他,撲進他的懷裡勾引他,他是男人,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勾引,所以纔會和這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皇上,是這個女人勾引臣的,請皇上明查啊,皇上,是這女人送信給臣,臣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所以過來了,誰知道這女人一看到臣便撲進了臣的懷裡,臣纔會,纔會?”

楚文浩話落,一側的許若惜一句話說不出來,眼睛睜得大大的,這男人真是先前和她恩愛纏綿的男人嗎?他怎麼能說是她勾引了他呢,分明是他先前派人送了口信給她,她纔會寫了信答應的啊,皇帝一直不進後宮,後宮裡的女人都說皇帝無能,說皇上不行了,所以他寫信給她的時候,她想起了錦親王府世子風神俊朗的樣子,纔會赴約的,因爲皇帝沒用了,她總不能一輩子在宮中獨守空閨吧,所以纔會赴約的,怎麼成她勾引他了。

許若惜眼淚流了下來,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爲她此刻只覺得害怕慌恐不安,皇上發現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她勾引錦親王府的世子,還是錦親王府的世子勾引的她,她都沒命活了。

“閉嘴,你個逆臣賊子,竟然膽敢進後宮和朕的妃子私通,你辜負了臣對你的信任,臣不會饒過你的。”

皇帝聲音一落,陡的朝着身後喚道:“來人。”

數名侍衛閃身而出,這些人都是皇帝親信,所以皇帝並不擔心他們泄露這樣的醜聞。

“給朕把錦親王府的世子拉下去,砍了。”

皇帝一聲令下,數名侍衛如狼似虎的直撲向錦親王府的楚文浩,楚文浩臉色慘白,飛快的磕頭求饒。

“皇上,臣該死,求你饒臣一命。”

皇帝楚逸祺現在周身的暴戾,只想殺人,他只要一想到這許貴人先前所說的話,便暴戾的恨不得殺了這兩個人。

這個賤人竟然說他沒用,只要一想到這個,皇帝想殺掉所有人。

先前他本來已經好了一些,可是誰知道皇妹楚韻寧帶進宮的沈昭,忽然不見了,所以他治了一半的不治之症,又僵住了,現在他依舊沒有恢復男性的功能,正因爲他沒有恢復,所以格外的怕別人說起這件事,偏這女人說起來。

侍衛已經衝到楚逸祺的身邊,伸手按住了楚逸祺,楚逸祺一動也不敢動,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沉痛的叫起來:“皇上饒臣一命吧。”

這時候燕祁出聲了:“皇上,雖然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該斬,但他是錦親王府的人,皇上若是殺他,就要對錦親王府有一個交待,今晚的事情是沒辦法傳出去的,所以錦親王世子殺不得。”

“殺不得,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竟然殺不得,朕定要殺了他。”

楚逸祺吼叫,燕祁挑高眉,眸間一片森冷,脣角是冷諷的意味,若是他不出聲,只怕皇帝便要懷疑他了,所以他纔會開口:“皇上若是殺了他,只怕朝臣會認爲皇上嗜殺,這對皇上的聲譽可不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活罪,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呵呵,”楚逸祺忽地古怪的笑起來,瞳眸幽亮,他爲自己想到的點子興奮,高興,他詭譎的瞳眸盯着楚文浩,這樣的眼神看得楚文浩心驚,這一刻他倒寧願死了,楚文浩趕緊的磕頭:“臣願意領死罪,臣該死。”

“該死嗎?你是該死,不過你身爲錦親王府的世子,朕是不能不問青紅皁白便處死你的,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楚文浩,立刻送往內庭,執行宮刑。”

“宮刑,宮刑?”楚文浩呆住了,宮刑,若是他被宮刑了,從此後就是廢人一個,不,他不要這樣啊,楚文浩的臉色慘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尖叫起來:“皇上,臣不要,臣不要啊。”

楚逸祺看着這樣子的他,卻覺得興奮,哈哈,太高興了,這下有人陪他了,他不舉,這人沒了那玩藝兒,比他還痛苦,皇帝高興了,興奮了,望向侍衛:“立刻送錦親王府的世子前往內庭去執行宮刑。”

“是。皇上。”

侍衛拽了錦親王世子楚文浩前往內庭去執行宮刑。

楚文浩的慘叫聲在夜色之中分外的磣人:“皇上,臣甘願一死啊,臣甘願一死,求皇上成全。”

可惜沒有理會他,楚逸祺掉首望向跪在地上,昏了過去的許貴人:“許貴人,拉下去仗斃。”

燕祁脣角是嗜血森冷的笑,他神容在暗夜之下,就像一個復仇的惡魔,楚家嗎,他不會讓他們好過的,這一次是楚文浩,下一次換誰來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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