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作孽不可活

皇宮內宛,皇后的寢宮之中,清雅的薰香繚繞在宮殿的每一個角落,宮燈輝煌,殿內,金玉銅器妝點出一個奢華的令人沉迷的空間,可惜這奢華的空間只是一座牢籠罷了。

御醫已經替皇后診治過了,皇后先前被德妃娘娘給掐窒息了,若是再多掐一會兒,皇后的一條命只怕就沒有了,好在現在沒有事了,至多有些虛弱,好好的休養休養應該無大礙。

寢宮內,御醫開了湯藥的方子讓宮女去抓藥,這裡,昭陽小公主守在皇后的牀前,一遍遍的喚皇后娘娘。

“母后,你醒醒,你別睡了,昭陽好害怕。”

牀前守着的章林看小公主使命的搖着皇后,正想上前安撫小公主,不想牀上的人聽了小公主的話,竟自睜開了眼睛,虛弱的望了昭陽一眼,昭陽恐懼的大眼睛裡,立刻滾落出豆大的淚珠,她撲到皇后的懷裡:“母后,兒臣嚇死了。”

皇后望了一眼昭陽青腫的臉頰,嘴角還有着鮮血,不由心疼的伸手替昭陽去掉了嘴角的血跡,溫聲問昭陽:“疼嗎?”

昭陽飛快的搖頭:“母后沒事就好了,兒臣不疼。”

昭陽雖然失去了記憶,不過現在對皇后很依賴,先前看到皇后一點氣息都沒有,她都嚇死了,此刻緊緊的摟抱着皇后。

“母后,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們不要待在這裡了,這裡的人好壞,我們再也不要待在這裡了。”

昭陽小公主的話落,皇后苦笑,伸手摸着小公主的頭,她又何嘗想待在這裡啊,可是她身爲大宣皇室的皇后,到死只怕都脫離不了這身份,哪怕最後皇帝死了,她也是冷宮的廢后,至於昭陽,身爲那個男人的女兒,也是一輩子脫離不了皇室的。

這都是她們兩個人的命啊。

寢宮裡,皇后安撫小公主,一側守着的章林,瞳眸忽地幽暗,飛快的稟道:“娘娘,有人過來了。”

章林說完閃身沒入寢宮的暗影之中,寢宮外面來人已經逼近了窗戶,章林的手微微一動,凝了一團勁氣,若是來人不懷好意,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過當外面兩道風姿絕色的身影飄然而進的時候,章林愣了一愣,他沒想到來人竟然是燕王府的燕郡王和郡王妃雲染,看到雲染,章林眸光深邃了,癡癡的看她,明明時間過去還不長,爲什麼會有恍然一夢的感覺,仿似前世看到她一般,若是他早一點遇到她,說不定他就不會淨身入宮了,人啊,不信命都不成。

章林正心痛,不想一道嗜冷的視線射了過來,他一驚收回視線,轉身走出了寢宮。

本來他擔心有人傷害皇后娘娘,不過看到來人是燕郡王和郡王妃後,他就放心了,他們來一定是爲了幫助皇后娘娘的。

皇后唐茵和昭陽公主已經看到了雲染,兩個人招手。

“雲染,你們怎麼進宮來了?”

皇后關心的問道,昭陽小公主則直接的撲到雲染面前,拽着雲染的手:“長平,你帶我們離開吧,離開這裡,我再也不要待在這裡了,這裡的人好壞,他們總是打母后,又打昭陽,昭陽不喜歡這裡。”

雲染伸手摸了摸昭陽小公主的腦袋:“好,回頭長平接你去燕王府做客,和我一起住,怎麼樣?”

“好啊。那母后呢?我們也把母后帶出宮吧,我們一起住到燕王府好不好?”

昭陽小公主很興奮,皇后眼神有些黯然,昭陽小公主已經撲到了皇后的牀前,拽着她興奮的說道:“母后,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我們可以住進燕王府裡,以後沒人欺負我們了。”

雲染聽得鼻子酸酸的,她們兩個一個是皇室的嫡公主,一個是皇后,現在卻過得如此的不堪,可恨那個該死的混蛋,竟然一點不管不顧,所以這個男人該死。

雲染走到牀前望着皇后:“聽說娘娘昏了過去,所以我們進宮來看看皇后娘娘。”

皇后唐茵立刻笑着搖頭:“我沒事,你們不要太擔心。”

皇后的脖子下面,一道青痕顯露出來,臉色十分的蒼白,整個人很虛弱,看來先前她差點被德妃那個女人給掐死,雲染不由得心疼:“娘娘,你這是何必呢?”

不出意外先前的事情,皇后娘娘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觸怒藍筱凌,讓她狂性大發,這樣天下的臣民更惱怒這個女人,恨不得殺了她,可是這樣傷自己,她卻是不贊同的。

“今晚我和燕祁進宮,是有事要與皇后娘娘商量的。”

雲染望了一眼昭陽小公主,皇后娘娘知道雲染有話要與她單獨說,便望向昭陽小公主:“昭陽,夜深了,去休息,明兒個你就可以進燕王府去玩。”

“兒臣和母后一起去。”

昭陽堅定的說道,皇后笑着點頭:“好。”

她一言落,飛快的朝外面喚人:“來人,把小公主帶下去休息。”

“是,皇后娘娘。”唐茵身邊的貼身大宮女趕緊的進來把昭陽帶了出去。

寢宮裡終於沒有了別人,雲染坐到皇后的牀前,眸光溫和的望着皇后娘娘:“娘娘,唐大人去找我,讓我幫助你。”

皇后唐茵蹙了一下眉,嘆口氣:“哥哥他真是的,何必麻煩你們。”

“皇后娘娘,若是我們有辦法讓你離開皇宮,你可願意?”

雲染忽地嚴肅的望着皇后,她前來找皇后就是問皇后可願意離開皇宮,若是皇后娘娘不願意,她也沒有辦法,肯定要尊重別人的意願。

皇后唐茵愣住了,離開皇宮,她可以離開皇宮,心一下子雀躍起來,這是她一直期盼的事情,離開皇宮,離開這座牢籠,離開宮裡殺人不眨眼的男人。

可是隻是一瞬間的歡欣,她想到的卻是若她離開了皇宮,唐家怎麼辦,皇帝肯定要算計唐家,還有昭陽怎麼辦,她還那麼小,若是她走了留她一個人在宮中,那她走得如何心安。

“雲染,我謝謝你的好心,可是我沒辦法走,我有唐家,還有昭陽,我不能自私的棄他們不顧,只爲了讓自己生活得開心點,我已經在宮中了,大不了一個死字,我是絕不會因爲我而連累別人的。”

皇后堅定的說道,雲染聽了她的話,知道她還是想出宮的,只是擔心唐家和昭陽而已。

“皇后娘娘,我可以保證,你離開不會牽扯到唐家,而且我會把昭陽接進我們燕王府,所以你只要想你願不願意離開,這是你僅有的一個機會,今日德妃娘娘打死了容婉儀,還掐昏了你,打傷了小公主,我可以動手腳,讓她再來你的宮殿一趟,到時候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殺了當朝的皇后,還毀壞了皇后娘娘的臉,另外還企圖放火燒了皇后的宮殿,你說這種種的罪名加起來,皇帝還能包庇她嗎?還包庇得了嗎?”

皇后愣住了,想到可以讓那女人死,她只覺得痛快,那個女人早就該死了。

不過皇后擔心一件事,如若她死了,昭陽會不會很傷心。

“昭陽她?”

“我會安排這件事的,皇后娘娘別擔心,現在就看娘娘走不走,若是不走,娘娘以後只怕只能青燈古佛的相伴一生了,永遠出不了皇宮。”

雲染說的是實話,等到遺詔現世,新帝就會被廢,而且皇帝很可能會死,那麼做爲皇后,她永遠只能是一個廢后,只能待在冷宮裡,永世不能出冷宮一步。

現在這是她僅有的一個機會。

燈光之下,皇后的臉色越發的慘淡無光,蒼白一片,嚅動脣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雲染再次的開口:“如若皇后娘娘出了什麼事,只怕唐大人和唐老將軍以及唐老夫人會自責不安,一家人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皇后唐茵擡眸,眸中有一絲希翼的光芒:“你說若是本宮離開皇宮,唐家不會有事。”

“是的,不會有事。”

“昭陽,也不會有事嗎?”

唐茵擔心的開口,雲染點頭:“是的,她不會有事的,我會和皇上說,把昭陽接進燕王府去。”

皇后唐茵微微的斂上眼目:“好,我走。”

這句話說完,她的心中忽地舒展了,一直以來沉重的心,像燕子一般的輕靈,她覺得空氣中的呼吸都是自由的。

唐茵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氤氳;“謝謝你,雲染。”

雲染搖頭,掉首望向身側的燕祁:“那我們開始吧。”

“好,”燕祁點頭,配合着雲染,寢宮之中,燈光灼灼,雲染靠近皇后的身邊,把她和燕祁的計劃透露給皇后,皇后慢慢的點頭。

冬日的夜晚,寒意冷薄,天上星月稀疏,越發的顯得冷清肅條。

宮燈輕搖,枝葉斑駁,輕風吹過,嗚嗚作響,鬼哭狼嚎一般,很多膽子小的太監和宮女都不敢出門,先前德妃娘娘掐死容婉儀的事情,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覺得容婉儀一定冤魂不散的盤旋在宮中,越想越覺得皇宮內宛顯得陰森森冷清清的,所以宮女太監三五一羣的湊到一起打牌,或者喝小酒兒,很多人不敢單獨的待在一處。

嘉臨宮,一片安靜,夜已深,德妃藍筱凌和皇帝已經睡下了,之前皇帝聽說了德妃藍筱凌打死容婉儀和掐昏皇后的事情,十分的惱火生氣,眼下朝中風波很大,藍筱凌這樣幹不是自取滅亡嗎,皇帝很生氣,發了好大一通的火,本來想冷落冷落這個女人,不想藍筱凌一攀上皇帝的身,對他又親又咬的,皇帝楚逸祺整個人便激動了起來,早忘了要冷落藍筱凌的事情,抱了她往寢宮走去,兩個人在寢宮的大牀上,顛龍倒鳳了幾番方纔累得躺下休息。

幽暗的燈光之下,只見皇帝臉色臘黃,整個人瘦了何止一圈,根本就瘦得只剩下骨架子了,頭上的紅髮映襯着他的枯瘦容顏,哪裡還有過去那個英俊動人的帝皇之像,根本就是一副枯槁破敗之容。

不但是形容如枯槁,就是氣息也是微弱的。

嘉臨宮的寢宮之中,忽地竄起一道淡淡的迷霧,一會兒的功夫後,兩道身影一先一後的飄然而進,落到了寢宮之中。

兩個人正是燕祁和雲染二人,二人站在大牀前,居高臨下的望着皇帝和藍筱凌,脣角勾出淡淡的嘲諷,尤其是雲染瞳眸中滿是陰暗的嗜殺之氣,若不是這個女人留着有用處,她早就想辦法除掉她了,還留着她活到今天。

不過看來這女人活不了了。

雲染望向皇帝,淡淡的開口:“皇上現在是沒救了。”

若她想救他,早就提醒他了,可惜她恨不得這人早死早超生,又如何會提醒他呢,現在他的身子已經被掏空了,只有等死的份了,不過藍筱凌是怎麼做到的,雲染蹙眉滿臉疑惑的想着,皇帝的羶食有專人試吃,還有就算她可以把藥含在嘴裡,餵給皇帝,一次兩次能躲過去,怎麼這麼長時間皇上都沒有發現呢。

雲染的眼光從皇帝的身上移到了藍筱凌的身上,只見這女人少了從前的英氣,變得格外的嬌媚,膚色越來越柔滑有光澤,脣紅齒美,連身子都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難怪把皇帝迷得神魂顛倒的,雲染冷瞪她一眼,忽地想到什麼似的盯上了藍筱凌,不會吧。

她想到了藍筱凌是如何讓皇上情慾大動的,她根本沒有給皇帝喂藥,而是她自身吃了什麼催情的藥,她的人就是一枚催情藥,只要皇上和她親熱,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慾,雄風萬丈的顛龍倒鳳,而且每次至少要有三兩個會回方罷。

這女人可真狠啊,這種藥可是傷害自身的,服了這種藥,一輩子都別想生孩子了,不但害別人,也害了自個兒,而且這種藥很少見,藍筱凌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雲染猜測着,燕祁卻催促起來:“好了,我們開始了。”

雲染點了點頭,隨手取了一抹藥在指尖上,隨後走到牀前放在藍筱凌的鼻子下面,一會兒的功夫,藍筱凌醒了過來。

雲染指尖上的藥,除了是解藥,還有迷幻藥的成份,所以藍筱凌此時神智有些不清楚,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望着牀前的人,冷着臉喝問“你是什麼人?”

“雲染。”

“雲染,竟然是你。”

這個名字深深的刺激了藍筱凌,她瞳眸瞬間嗜血,咬牙切齒的翻身坐起來,往雲染身前撲去,雲染身形往後一退避了開來,藍筱凌如何放過雲染,身形一動直追雲染,雲染施展了輕功往寢宮外面閃去,她一邊閃一邊開口調侃藍筱凌。

“藍筱凌,你藍家所有人都是我用計殺的,你要不要替他們報仇啊。”

“啊,”藍筱凌叫了起來,從寢宮的窗戶內飛撲了出去。

嘉臨宮寢宮外面,燕祁和雲染在前面一路直往皇后所住的宮殿飄去,藍筱凌在後面緊追不捨,一路直奔皇后的宮殿。

燕祁和雲染二人專挑僻靜的小道走,這一條路已經被燕祁命令手下清理過了,所以路上什麼人都沒有看見,三個人暢通無阻的一路進了皇后的宮殿,大牀上此時睡着一個女子,女子穿着和雲染一樣的衣衫,正安靜的面朝裡側睡着,藍筱凌瘋狂的大叫着衝過去,手裡的長劍對着牀上的人狠狠的刺了過去,不過牀上的人一聲不吭,好像全無知覺一般,被藍筱凌給一連刺了十幾劍,藍筱凌刺完後哈哈大笑起來,得意的大叫起來:“雲染,我終於殺死你了,我終於殺了你。”

她一言落,瘋狂的在寢宮裡以劍揮物,很快,殿內的奇珍異寶皆被她打碎了,她還打翻了宮燈,宮中一下子燒了起來。

寢宮外面守夜的太監和宮女很快發現這宮殿之中着了火,不由得大驚失色的叫起來:“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皇后的宮殿中,大火漫延開來,正在衆人心急着救火之時,竟然看到有人提着一把劍從寢宮之中走出來,那人披頭散髮,神情癡顛,一臉狂笑的走了出來,太監和宮女皆害怕的退後一步讓了開來。

其中有人看到藍筱凌手中提着一把劍,不由得臉色難看的尖叫起來:“快,快進寢宮去看皇后娘娘。”

“快去啊。”

幾名侍衛和小太監衝進了寢宮的火場之中,此時火勢還不大,待到幾人衝到大牀上後,發現牀上皇后娘娘已經被殺死了,不但被殺死了,臉竟然還被毀掉了。

侍衛和太監不由得大驚失色,飛快的奔出了寢宮,朝着四周大叫起來:“不好了,皇后娘娘被殺了,皇后娘娘被德妃娘娘殺了,她不但殺了皇后娘娘,還毀掉了皇后娘娘的臉。”

這裡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宮中所有人,諾大的後宮,亂成一團。

嘉臨宮,皇帝已經醒了過來,不過此刻的他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很虛弱,飛快的問跑進來稟的的許安:“發生什麼事了?”

“皇上,皇后娘娘出事了?”

楚逸祺對於皇后唐茵,沒什麼好感,冷聲說道:“她出什麼事了?”

“回皇上,德妃娘娘提劍殺了皇后娘娘,不但如此,聽說她還毀掉了皇后娘娘的臉,手段十分的殘忍。”

楚逸祺眸光陡的一暗,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這個混帳東西,怎麼又去動皇后,先前她都差點掐死了皇后,現在竟然又去殺了皇后,這女人太無法無天了。

“德妃娘娘呢?”

許安正想回話,寢宮外面響起腳步聲,藍筱凌提着一把劍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走進來便大哭起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先前臣妾明明只是做了一個夢,夢到藍家所有人被砍頭的事情,然後臣妾看到雲染那個賤人竟然說藍家一門之死,都是她用計害的,所以臣妾纔會拿劍追殺雲染,可是怎麼變成這樣了?”

藍筱凌撲地大哭之後,忽地拿了劍往脖子上抹去。

“臣妾不活了,皇上保重龍體吧。”

楚逸祺直接的冷喝一聲:“好了,鬧什麼鬧,安靜些吧。”

他知道這女人根本不可能真去死,她就是鬧騰,可是他偏偏狠不下心來讓她死,若是她死了,他就是一個人了,身邊的人離得他越來越遠,他只剩下這麼一個女人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她死了。

可是現在瞧瞧她做的事情,他還怎麼保她啊,皇帝頭疼不已,他最近不能想事,一想事就頭疼欲裂,而且每次頭疼他便抓狂得想殺人。

藍筱凌一聽皇帝的話,眼神亮了一下,皇上這是要保她了,看來她不用死了,可是先前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提劍前往皇后娘娘的宮殿去殺人呢,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明明是做了一個夢,夢中殺了雲染倒是真的,怎麼最後死的卻是皇后了。

藍筱凌飛快的起身,撲到皇帝的身邊,伸出手替皇帝按摩腦子:“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真的是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殺了雲染,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樣子。”

許安不動聲色的望着上面的一對男女,已經無語了,皇上怎麼就會被這女人給迷住了,這女人越來越變本加厲,大逆不道了,連皇后娘娘都殺了,不但殺了皇后,還用毒藥毀壞了皇后娘娘的臉。

皇后娘娘好歹是一宮之主,她這樣幹,分明是自找死路,這一回,只怕皇上也保不了她。

許安猜測着,頭垂得更低,看到皇上臉色越來越差,整個人越來越瘦,許安各種的擔憂,可是先前他替皇上請了御醫過來檢查,並沒有發現皇上身上有什麼病症,御醫的檢查結果是皇上縱慾過度,所以纔會體質差,只要忌了這欲,慢慢調整着就好了,可是皇上一碰上德妃娘娘,就情慾大動,每晚兩個人都要歡愛兩三次,皇上只怕要被德妃娘娘掏空了。

許安擔心,不過一個奴才可不敢多嘴。

德妃娘娘打死了皇后娘娘,並下毒毀掉了皇后的容貌,可見其心毒辣,殘酷無情。

早朝,以禮部尚書唐子騫唐大人爲首的一批朝官再次的對皇上發難,讓皇上立刻下旨處死德妃藍筱凌。

滿殿的朝臣皆跪下請皇上下旨處死藍筱凌。

唐子騫看着上首的男人滿臉遲疑,難以決斷的樣子,心裡火大不已,現在死的那個人要是他的妹妹,這個皇帝當初是怎麼答應他大妹妹的,定然善待唐家,一輩子會對唐茵好的。

結果呢,現在他妹妹被人殺了,他竟然還在猶豫着想保護殺人兇手。

兵部尚書飛快的出列稟道:“皇上,大宣民間怨聲載道,羣情沸騰,人人都說德妃娘娘是禍國妖妃,她不但害了藍家,還害得大宣內憂外患,災難不斷,臣先前接到淮南郡方面的消息,二路先峰錢旭錢副將軍,和淮南一戰,不但沒有得到勝算,還損兵折將了一萬多人。”

兵部尚書話一落,趙丞相飛快的出列:“先前臣接到北地的消息,北地發生了雪災,山道崩塌,大雪封山,很多人連吃的都沒有,民衆餓死很多。”

雲紫嘯徐徐的出列稟道:“皇上,臣接到西北軍送過來的消息,遊牧部落的人,因着我們大宣的內亂,他們再次的聚集起來,試圖攻破我大宣的關卡,衝進我大宣搶奪良田與美食。”

一連番幾個不好的消息呈上來,皇帝楚逸祺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欲劂,火氣往頭頂上衝去,偏偏下首的所有朝臣好像沒看到皇上難看的臉色,齊聲開口:“臣等奏請皇上下旨處死妖妃,只有處死了妖妃,我大宣纔會平復內亂,重振朝綱。”

楚逸祺頭越發的疼了,他一手輕揉着腦袋,怒瞪向下首的所有朝臣,碰碰捶着龍案,大發雷霆之火。

“錢旭身爲二路先鋒,手中至少有十萬兵將,竟然攻不破淮南,分明是廢物一個,來人。”

殿外有侍衛飛奔進來,皇帝立刻下令:“立刻前往淮南郡,抓了錢旭回京受審,他是不是和淮南王容逸辰私通,所以纔會攻不破淮南郡,無端損失了一萬多的兵將。”

侍衛應聲飛奔而出,殿內,皇帝再次的登向下首的趙丞相:“北地雪災,老丞相身爲一國的丞相,怎麼不派人立刻派發救災的災物,反而拿這事說事,這雪災難道也和德妃有關不成。”

皇帝怒斥完趙丞相,便又望向雲紫嘯大喝:“遊牧部落分明是癡心枉想,傳朕的旨意,號令駐守邊關的守將,立刻領兵作戰,把這些人殺個片甲不留。”

大殿下首,衆朝臣個個臉色幽暗,難道皇上還打算包庇德妃不成,若說之前德妃所做還不足以激起民憤,現在她可是切切實實的激起了民憤,小小宮妃竟然膽敢殺害皇后,殺害妃嬪,皇上竟然到了這步田地還要包庇她,看來皇上真是昏庸無道的昏君啊。

大殿下首,衆朝臣沒有絲毫的退讓,齊齊朗聲開口:“請皇上下旨賜德妃死罪,以平民憤。”

“請皇下旨處死德妃,以平民憤。”

楚逸祺激怒攻心,急急的站起來怒指着大殿下首的臣子,這些混帳東西是在威脅他嗎?他是皇帝,金口玉言,這些該死的東西竟然敢威脅他,分明是找死。

皇帝想大喊想咆哮,想怒罵,可是他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周身的冷汗往外冒,身子眩暈,天暈地轉,大殿上衆朝臣的話離得自己那麼遠那麼遠,他的身子往龍案之前撲了過去,碰的一聲巨響。

大殿下面跪着的人,飛快的擡頭看,看到皇上撲通一聲栽在了龍案上,好半天一動不動,殿下不少人擔心起來,飛快的嘀咕,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太監許安飛快的走過去叫道:“皇上,皇上。”

可惜楚逸祺依舊沒有動作,許安飛快的過去拉皇帝,才發現皇上竟然昏了過去,許安的臉色不由得變了,大哭起來:“皇上昏了,皇上昏迷過去了,快,宣御醫啊,宣御醫。”

大殿上一下子亂了,所有朝臣紛紛起身,爲首的燕王爺和雲王爺二人趕緊的吩咐太監把皇上送進皇上的宮中,幾名重臣隨了皇上一路往宮中而去,其他人則留在大殿內等候消息。

因着皇上昏迷過去,早朝暫時告一個段落,關於處置德妃娘娘的事情,也停了下來。

德妃所住的嘉臨宮裡,德妃藍筱凌聽到宮女的稟報,說皇上早朝的時候昏迷了過去,藍筱凌一驚,不由得心急起來,不過很快又坦然,笑了起來,皇上可真精明,爲了躲過那些朝臣的發難,竟然當場裝昏過去。

此時藍筱凌以爲皇上是裝昏的,所以依舊不動聲色的坐在嘉臨宮裡。

皇上所住的宮殿,一片清冷,這一陣子以來,皇上都住在嘉臨宮那邊,這邊很少住,所以殿內人少了不少。

此時寢宮裡,御醫院僅剩的幾名御醫,正輪番上前給皇上檢查,寢宮一側,站了不少朝中的大臣,燕王爺,雲王爺,還有武安候,宣平候,錦親王爺,個個一臉緊張的望着牀上的皇上,此時的他們纔看清楚皇上臉色臘黃,整個人瘦了一圈,只剩下骨架子了,寢宮之中所有人都驚悚了,皇上竟然成了這樣。

德妃這個妖女,真是掏空了皇上的身子啊。

人人稀籲,個個嘆氣。

幾名御醫上前診治,很快收手惶恐的望着寢宮裡的幾位大人:“回幾位大人的話,皇上身子十分的虛弱,身上一點精氣都沒有,只怕他?”

錦親王府的錦親王爺上前一步抓住了一名御醫的身子:“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一點精氣都沒有。”

御醫飛快的說到:“男人身上都有精元,皇上身上一點精元都沒有,他整個人很虛弱,就好像七十歲的老人一般,他的壽元已消耗得沒有了,皇上只怕?”

御醫話不敢再往下說。

個個臉色慘白,錦親王爺飛快的望向幾個御醫,看他們神色全都一致,不由得心驚,寢宮之中的朝中大臣,個個臉色難看,面面相覷的議論着。

“這事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啊。”

“皇上怎麼會像七十歲的老頭一樣。”

寢宮裡亂成一團,錦親王爺問御醫:“你們可有辦法救皇上。”

幾名御醫飛快的跪下,害怕不安的叫起來:“回王爺的話,臣等該死,臣等沒有能力救皇上,皇上現在只是熬着最後一口氣了。”

御醫話一落,寢宮內的混亂更甚,怎麼會這樣?

趙丞相忽地想到一個人來,飛快的望向燕祁,急急的開口:“燕郡王,立刻派人前往燕王府請了燕郡王妃過來,替皇上檢查一下,看看皇上還有沒有救,若是皇上出事可怎麼辦?”

寢宮之中所有的朝中大臣都憂心起來,若是皇上真的出事,那麼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逍遙王楚俊堯,對於逍遙王楚俊堯,很多人有些不屑,既沒有能力又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這樣的人怎麼能登上帝位呢,如若他上位,大宣的內憂外患未必解決得了,所以眼下皇上不能出事啊。

燕祁聽了趙丞相的話,沒有推搪,喚了寢宮外面的兩個手下進來,吩咐他們二人立刻前往燕王府去把郡王妃接進宮來,替皇上檢查一下看看皇上究竟怎麼了?

逐日和破月二人飛快的退出去,接雲染進宮。

嘉臨宮那邊的德妃藍筱凌已經得到消息,皇上並不是裝昏的,皇上是真的昏迷不醒了,藍筱凌一聽大驚失色,立刻領着幾名太監和宮女趕了過來,不過在寢宮外面被人給攔住了。

德妃藍筱凌火冒三丈的大叫起來:“滾開,本宮倒要看看誰敢攔本宮。”

啪的一聲,攔着她去路的小太監被她狠狠的給扇了一耳光,寢宮之中的人都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個個臉色難看,這女人竟然還敢來這裡,真是太膽大妄爲了。

燕祁走了出去,迎面正好看到藍筱凌,他動也不動的攔住了藍筱凌的路,不讓她進寢宮。

“德妃娘娘回去吧,皇上突發急病,昏迷不醒,娘娘現在還是戴罪之身,等皇上醒過來再來看皇上也不遲。”

“燕郡王,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什麼叫本宮是戴罪之身,本宮有什麼罪,本宮有罪沒罪要皇上說了算,你沒權力這麼說。”

她說完直接的伸手想撥開燕祁的身子,闖進寢宮,可惜她的手根本沒碰到燕祁的身子,便被燕祁周身竄起的一道勁氣給攔截住了,她伸手去推,竟然推不動,藍筱凌習武,自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燕祁的對手,這人若是攔她去路,她是根本進不了寢宮的。

這一刻的藍筱凌忽地害怕起來,如若皇上出事了,那她還有辦法活命啊,藍筱凌在寢宮門口大哭起來:“皇上,你醒醒啊,皇上。”

藍筱凌的哭聲還沒有完,身後忽地響起一聲雷霆怒喝:“住口,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容許人像市井潑婦一般的大哭大鬧的。”

燕祁飛快的望去,便看到大長公主和一個女子扶着太皇太后走了過來,太皇太后眸露精光,光潔的臉頰上佈滿了冷霜,周身下下帶着一股凌厲的傲氣,身爲皇室的太皇太后,自有一股威儀,她走過來陰森森的望着藍筱凌。

“皇上還沒有怎麼樣,你鬼哭狼嚎的做什麼,這是巴望着皇上出事嗎?”

太皇太后的話落,藍筱凌呆愣住了,不知道這忽然冒出來的人是什麼人,看這女人氣勢十足,似乎很有能力的樣子,藍筱凌一時忘了哭,寢宮門前,燕祁徐步走了過來,沉穩的開口:“見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點了一下頭,望了燕祁一眼,眸中攏上溫和的光芒,不過很快自然的開口:“起來吧。”

寢宮之中,錦親王爺,趙丞相,燕王爺,雲王爺等人聽到外面的動靜,飛快的迎了過來,一看到太皇太后竟然出現了,這些人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飛快的迎過來,給太皇太后行禮。

“臣等見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溫和的說道:“都起來吧,哀家沒想到大宣竟然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真是國之不幸啊。”

“有太皇太后主持大局,相信大宣定可以力挽狂瀾,”身後的幾位朝中的重臣,異口同聲的開口。

一衆人一路進了皇帝的寢宮,寢宮門前,藍筱凌總算回過神來,原來這個氣勢高傲,不可一世的老太太竟然是先帝爺的母妃,太皇太后,沒想到這老不死的竟然回來了,一回來還教訓她,真是夠惱火的。

不過想到太皇太后,藍筱凌的心裡很是不安,太皇太后不會讓皇上下旨處死她吧,若是太皇太后開口,皇上還能不處死她嗎?

德妃藍筱凌的臉上有冷汗流下來,臉色一片慘白。

寢宮之中,太皇太后望向牀上的皇帝,只看一眼,便看出皇上是縱慾過度所至,太皇太后不禁搖頭,身爲帝皇者怎麼能貪慾呢,瞧瞧他把自個給折騰的。

“太皇太后,皇上昏迷不醒,御醫說皇上的身子被掏空了,現在只剩下一口氣了,皇上現在的身子就像垂暮的老人一般,現在怎麼辦啊?”

錦親王爺一臉擔心的開口,他身爲大宣的親王,若是大宣出了亂子,他這個王爺也當到頭了,所以錦親王爺的擔心比別人更甚。

太皇太后臉色黑沉而陰森,沉聲開口:“來人,把外面那該死的賤人給哀家帶進來。”

小太監應聲,正欲奔出去,便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奔了進來,一名小太監飛快的稟報:“稟太皇太后,燕郡王妃進宮來了?”

寢宮裡,所有人都盯着門口,大長公主貼着太皇太后的耳邊,輕聲的介紹道:“燕郡王妃醫術十分的厲害,之前皇上昏迷不醒,就是燕郡王妃救活他的,現在看看她怎麼說?”

太皇太后一聽,揮了揮手命令下去:“去把人請進來,替皇上檢查一下吧。”

雲染很快被請進了寢宮,她一進來看到寢宮內,太皇太后竟然在,忙向太皇太后行了禮:“見過太皇太后。”

“起來吧,去替皇上檢查一下,看看皇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皇太后揮手,雲染依言起身,走到皇上的雕花大牀前,沉穩的給皇上號脈,事實上她不號脈也知道皇上的情況,身體虧損,腎氣消耗至盡,陽元一點也摸不到了,所以此人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他現在也就是吊着一口氣的日子。

雲染飛快的起身開口:“皇上身體虧損太厲害,腎氣耗盡了,陽元摸不到了,也就是三五日的功夫了。”

雲染話一落,寢宮之中,一片死寂,很快有人失聲痛哭起來,然後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一片哀慟之聲,太皇太后看着龍牀之上的瘦如枯槁的孫子,心裡很是心痛,皇上竟然這麼年輕便要駕崩,讓她這個白女人送黑髮人,她心痛啊。

雲染望着寢宮內所有的人,深邃的眸光閃過寒氣,脣角勾出似笑非笑,她滿臉遲疑的開口:“太皇太后,臣婦替皇上檢查的時候,發現一件事,不知道臣婦當講不當講?”

“你說。”

太皇太后沉穩的命令,雲染不卑不亢的稟道:“剛纔臣婦替皇上檢查,發現皇上身體的虧損有些反常,他似乎服用了什麼禁藥,所以身體纔會急速的虧損,若不服用禁藥,身體是不會虧損得這麼厲害的。”

雲染話一落,寢宮之中,所有人臉色黑了,太皇太后和錦親王爺二人異口同聲的開口:“你是說皇上被人動了手腳,服用了禁藥,所以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太皇太后氣得臉色發白,雖然她做好了準備讓這個孫子下臺,可是有人竟然膽敢挑釁皇家的權威,這是她無法忍受的。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膽敢害皇上。”

錦親王爺沉痛的吼叫起來:“若是抓住此人,定要把她五馬分屍了。”

太皇太后朝着寢宮外面大叫:“許安。”

許安飛奔而進,撲通一聲跪下,寢宮之中氣氛不太好,許安心裡直髮顫,皇上他不會,不會?

許安不敢往下想,撲通撲通的磕頭,太皇太后冷喝:“許安,你們是怎麼侍候皇上的,竟然有人膽敢在皇上的身上動手腳,你們這些奴才竟然一無所知。”

許安的臉色白了,飛快的開口:“太皇太后饒命啊,奴才一直盡心盡力的侍候皇上,皇上所吃的所用的東西,奴才都是一一檢查了的,根本沒有問題,先前奴才看皇上神色不太對勁,奴才也宣了御醫替皇上檢查的,但是御醫檢查,皇上身體並無大礙。”

“沒有大礙,沒有大礙會這樣嗎?”

太皇太后雷霆大喝。

錦親王爺望向雲染:“燕郡王妃,你是否能查出皇上是服了什麼樣的禁藥,纔會導致身體如此虧損的。”

雲染淡淡的說道:“催情的藥,皇上是服了催情的藥物,情慾大動,如虎似狼,但這種藥物是禁物,常人不能服之,一兩次是情趣,若是服得多了,必死無遺。”

雲染話一落,許安像逮到什麼似的,大叫起來:“稟太皇太后,一定是德妃娘娘對皇上動了手腳,事實上之前,之前?”

許安說到這兒停住了,望向了大牀上的皇上。

太皇太后狠狠的瞪他一眼:“還不快說,之前怎麼了?”

“之前皇上在牀事方面無能,他一直暗中找人在醫治,可是一直沒有效,沒想到後來皇上無意間寵幸了德妃娘娘,便恢復了龍虎之風,不過皇上只除了跟德妃娘娘在一起可施展雄風,到了別的宮殿,依舊不行,奴才曾懷疑是不是德妃娘娘對皇上動了什麼手腳,可是奴才查不出來。”

許安話一落,太皇太后沉聲冷喝:“來人,把那個賤人給哀家押進來。”

殿內,幾個如狼似虎的太監直奔殿外而去,很快拽了德妃藍筱凌進來,藍筱凌難得的沒有反抗,她再狂妄再囂張,也知道眼面前的她是沒有倚仗的,皇上昏迷不醒,她若膽敢反抗,太皇太后可以直接命人打死她,打死她就算皇上醒過來也沒有辦法,所以藍筱凌很溫順的被人給押了進來。

太皇太后眸光兇狠的瞪着藍筱凌:“德妃,你說你給皇上動了什麼手腳,竟然使得皇上身子虧損成空,不但腎氣形同虛無,連精元也摸不到了,你個害人精,你倒底對皇上做了什麼?”

寢宮之中,錦親王爺,燕王爺,雲王爺,還有朝中的幾名大臣,皆狠狠的瞪着藍筱凌,藍筱凌立刻眼裡攏上了淚水,楚楚可憐的開口:“太皇太后,臣妾沒有對皇上動手腳,臣妾有幾個膽子敢對皇上動手腳啊。”

藍筱凌話一落,眼角瞄到了似笑非笑望着她的雲染,心頭恨意頓起,飛快的怒指着雲染:“太皇太后,是不是她說是我對皇上動的手腳,我怎麼可能對皇上動手腳,我喜歡皇上,皇上也只喜歡我一個人,太皇太后,皇上這樣,臣妾心裡比任何人都難過。”

藍筱凌哭起來,寢宮一片寂靜,人人望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卻不看哭得傷心的藍筱凌,而是望向雲染:“燕郡王妃,有沒有辦法查清楚,皇上是怎麼被下了這些催情藥物的。”

皇帝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負責,如若德妃想動手腳,她是怎麼動的手腳。

雲染擡眸望着藍筱凌,一字一頓的說道:“剛纔我一直在想,德妃娘娘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下到皇上的身上的,現在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她一言落,便喚了寢宮之中的一個御醫:“立刻去取德妃娘娘的血,看看德妃娘娘的血裡是否有催情的藥性。”

其中一名被雲染指中的御醫,戰戰兢兢的起身,走過去示意藍筱凌他要取血,藍筱凌沒有反抗,伸出手讓御醫取她的血,御醫順利的取了血後,自去一邊研究去了,寢宮裡一片安靜,個個盯着那幾名御醫,直到他們研究好了,起身稟報。

“回太皇太后的話,德妃娘娘的血中確實含有催情的成份,這說明德妃娘娘一直在服用催情的藥物。”

藍筱凌本來很鎮定,因爲她根本沒有對皇上動手腳,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歪,這些人想借着這件事扳倒她,是絕無可能的。

可是等到御醫的話落,藍筱凌臉色難看了,瞳眸一片深暗,飛快的盯着那幾個御醫,尖叫起來:“你們胡言亂語什麼,我的血怎麼會含催情成份呢,何況我也沒有服用催情的藥物。”

太皇太后此時整張臉像黑鍋一樣陰森難看,朝着寢殿內的嬤嬤命令:“你們立刻帶人去嘉臨宮搜查,給哀家好好的搜一搜,任何吃的東西都搜出來。”

“是,太皇太后。”

幾個嬤嬤得了命令,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皇帝的寢宮裡,藍筱凌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臣妾什麼都沒有做,請太皇太后明查。”

太皇太后不理會藍筱凌,望了雲染一眼:“你去查一下,看看她的血裡究竟有沒有催情的成份。”

“是,太皇太后,”雲染走到御醫面前,接過御醫擺放在桌子上的瓷瓶,裡面便是藍筱凌的血跡,雲染取了銀針從裡面挑出一點,慢慢的聞了聞,又仔細的看了看,最後沉穩的開口:“德妃娘娘服用了一種花,此花名七連珠,每一朵都像一朵玉珠,七顆並生,所以因此得名。此花不但可以養顏護膚,還有催情的作用,長期食用,女子身有幽香,光是散發出來的香味,便是一種催情劑。”

雲染話落,寢宮裡一片寂靜,衆人仔細聞,果然聞到德妃娘娘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幽香,個個臉色難看的倒退一步,以袖掩鼻,似乎生怕受這催情花刺激而做出有失體統的事情,雲染望了這些人一眼,慢慢的說道:“各位大人別擔心,七連珠若是直接服用,無人可抵抗,不過以身催情,功效沒有那麼大,要經常待在一起纔會催情。”

此時的藍筱凌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死死的瞪着雲染,同時手腳有些軟,她不會真的服了七連珠吧,可她是什麼時候服用的呢,她怎麼不知道,藍筱凌只覺得周身冷汗往下冒,身了控制不住的顫抖着,她飛快的望向太皇太后,大叫起來:“太皇太后明查,臣妾什麼都沒有做,臣妾也不懂什麼七連珠,定是有人栽髒陷害給臣妾的,太皇太后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啊。”

寢宮外面,太皇太后派出去的婆子已經帶了很多的東西回來,擺放在寢宮之中的桌上,雲染吩咐幾名御醫去查,看看這些東西里,哪一樣有七連珠,幾名御醫領命,一一的翻找,最後真從中找出一份東西出來,茯苓膏。

“郡王妃,這茯苓膏裡便有七連珠。”

一言使得藍筱凌被打入地獄,沒想到她服用的茯苓膏竟然真的有七連珠,這是她吃了很長時間的東西,裡面加了阿膠,人蔘等滋補的藥材,這些東西她特別讓人在京城最有名的藥店買的,怎麼會摻了七連珠在裡面呢。

德妃大哭起來:“太皇太后,臣妾不知道,臣妾不知道茯苓膏裡怎麼會有七連珠的,太皇太后,你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臣妾絕沒有害皇上的意思?”

太皇太后惡狠的瞪着藍筱凌:“你沒有害皇上,難道皇上不正常你不知道嗎?竟然每晚都和皇上做這種事,你個吸血鬼。”

寢宮之中,沒人理會藍筱凌,個個望着太皇太后,沉重的開口:“太皇太后,現在怎麼辦?”

太皇太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龍牀上一直昏睡不醒的皇上,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寢宮裡站滿了人,人人臉色肅沉,個個瞳眸佈滿憐憫,他這是怎麼了?皇帝動了動想坐起來,可惜他根本沒有力氣,連挪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寢宮裡的人已經看到皇上醒了過來,個個跪了下來:“臣等見過皇上。”

“朕這是怎麼了?”

皇帝后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不對勁了,逐擡頭望向牀前跪着的錦親王爺,錦親王爺的眼裡滾動起淚花,一聲不吭,他不知道如何和皇上說這件事。

太皇太后緩緩的走到皇帝的牀前,楚逸祺看到她,忍不住挑了眉,皇奶奶竟然回宮了。

“皇奶奶,你怎麼回宮了。”

“皇上啊,皇上,你讓哀家怎麼說你纔好,你說你怎麼就相信這個女人了,現在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太皇太后話一落,藍筱凌撲到皇帝的牀前,哭叫起來:“皇上,妾身沒有,妾身什麼都沒有做,妾身是被人栽髒陷害的。”

皇帝聽得一頭霧水,望了望太皇太后,又望向藍筱凌:“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別人沒有站出來,雲染站了出來,不卑不亢一字一頓的稟道:“回皇上的話,德妃娘娘暗中服用七連珠,這是一種催情的藥物,她藉着這種催情的藥物來和皇上行雲雨之事,事實上這種催情的東西不宜多用,若是用多了,皇上身體便會出現虧損,若是嚴重只怕性命不保,眼下皇上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了,只怕是大羅神仙也挽救不了皇上了。”

雲染的話簡潔又俐落,牀上的楚逸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第一直覺是,他的身體支離破碎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不,怎麼會這樣,楚逸祺拼命的搖頭,瞳眸之中布着慌恐不安,害怕的情緒如潮水一般的朝着他淹沒過來,他不想死啊,他還這麼年輕,他是大宣的皇帝,前途風光無限,他怎麼能死呢。

楚逸祺的眸光落到了藍筱凌的身上,忽地像洪水破開了缺口,兇猛無比,如失了理智的野曾一般,他瘋狂的大叫:“你,你爲什麼害朕,爲什麼要給朕下這種藥,朕知道了,原來藍傢俬通淮南王和定王,你纔是那個幕後的主謀者,你這個賤人,竟然這樣害朕,朕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皇帝一句話說完,已是氣籲喘喘的,伸出長長的清瘦如細竹一般的手臂,掙扎着想抓藍筱凌,藍筱凌看着他瘦弱的好似從地獄竄出來的鬼手,驚駭得臉色慘白一片,身子直往後退。

------題外話------

這兩個人終於掐起來了…。來票紙慶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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