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贊成你跟蘇婕妤聯手鏟除沈云溪那小妖精,可是你怎麼能在皇太后的藥裡下毒,難道你在當時就沒有想到事情敗露後的結果嗎?”原來,沈雲悠與亞楠聯手在皇太后藥裡下藥的事情,沈夫人是半點不知情的,只曉得她與宮中的權貴聯手,勢必要將沈云溪除去。
可是,眼下竟是這麼一個結果。試問,她又怎麼不着急,不後悔?!
聽了沈夫人的話,沈雲悠方纔頓覺醒悟,當時她找上亞楠,在亞楠信心滿滿的說出這樣的計劃後,竟沒有半點猶豫的應下了。
她,當真是被衝動糊了腦袋。只覺得她們的計策沒有半點紕漏,但卻低估了沈云溪在醫術毒術上的造詣。而那宮內的蘇憐蓉,想必在除去沈云溪這一點上也與她有着相似的想法。
興許,在她的心裡,沈云溪的能力依舊停留在她死而復生之前的樣子,刻意的忘了她現在已是今非昔比了。
此刻,被沈夫人這樣一點撥,才從自己以往所幻想的畫裡走出來。
斂去面上的淡淡悔意,焦愁的對沈夫人說道:“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如此了,已經沒法挽救了。而且我還被……被人……”強·暴二字,她實在不想再說出口,所以她自動濾過後,往下說道:“所以,娘,不如現在你還是幫我想想,我怎麼避過這一劫纔好。”
沈夫人瞪眼看着沈雲悠,儘管覺得她的做法萬般不是,但她到底是她的女兒,唯一的女兒,現在亦不是指責的時候。更何況,她剛剛遭遇了那麼悲慘的事情。
她微嘆一口氣,收起眼中的指責之色,說道:“你待我好好想想,不要着急。”末了,她也不忘寬慰的對沈雲悠說道。
沈雲悠輕嗯一聲,點點頭。然後爲沈夫人滿上一杯茶,一邊等着她想辦法。
好一會兒,韻黃燭光下,茶水已漸涼。沈夫人方纔擡頭對沈雲悠說道:“你什麼也不用做,只管待在這裡。”
“娘,這話怎麼說?”沈雲悠狐疑的問道。
“剛剛你說那個賤蹄子已經知道了你也參與進這件事裡,可在我出門之前也沒有王府的人前往王府要人,說明她是不想這件事鬧大的,而且,現在這件事宮裡已經找到了‘真兇’,若是再將這件事捅出來,不管是對王府還是對沈府都是大大不利的,這一點我能想到,那賤人也一定會想到。
所以,我想,她不會將這件事鬧出來,只會私下找我們報復!但,她來報復我們有你爹在那裡擋着,她還不會明着對我們怎麼樣?若你或者我真是出了什麼事情,這事鬧到你爹面前去,她也不好說。在她的心中,她是不願意讓你爹有半點傷害的,這一點她不只一次的在我們面前提過。所以,可以說現在你是安全的。”
沈夫人將剛剛想到的這些全數告訴給沈雲悠,沈雲悠聽後,想了想,皺眉說道:“可是,在王府的時候有王爺在她都敢對我用毒,這次我們又令她入了天牢,難保她不會不顧及到爹而對付我們。”
“嗯,這一點我也想到了。”沈夫人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才說,讓你留在這裡。這裡破地方我都想不到,她應該也不會料到你會住在這種地方。”但,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她話鋒一轉,說:“不過,難保外面那羣人轎伕出賣我來過這裡,所以你還是要再換一個地方。”
沈雲悠抿脣想了想,道:“好,就聽孃的。我就去城外的尼姑庵裡避一避,我想那裡她不會想到。”
“但,你還是要小心行事,有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再犯今天這樣的錯誤。”沈夫人囑咐的說道。言語間,還是對沈雲悠的行事有些不放心。許是被這次的事情打擊了。
“我知道的,娘。”沈雲悠允下沈夫人的話。
沈夫人轉頭看了眼窗外的月亮,起身道:“好了,我要回去了。你爹要是發現我這麼晚出府他又要好一陣子詢問了。至於找沈云溪那賤人的法子我回去後會好好想想。”
“可是,我身上的傷……”沈雲悠也站起身,有些失落的說道。
只是,話還沒說完,沈夫人就截過她的話說道:“傷,你好生照顧着,不要虧待了自己。這錢你拿着。”一邊說着一邊從袖裡掏出一疊銀票交給沈雲悠的手裡。
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雲悠胸前的傷,說:“好了,我走了。去了尼姑庵給我捎話回來。”
“知道了。”沈雲悠捏着手中的銀票,低聲的應着。
沈夫人點點頭,便匆忙開門出去了。
沈雲悠上前追出幾步,到門口終是止住了腳步,她不宜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以防被沈云溪的人盯上了。
至於,身上的傷唯有託付客棧裡的人幫她去抓藥了。
不過,這裡畢竟是京都,以免沈云溪對她窮追不捨她得儘早離開這裡。
王府·碎玉軒
沈云溪在囑咐一番巧玉淑寧後便去了雙兒房裡,坐在牀沿邊上爲她擦拭額上的汗珠。
對雙兒受傷,沈云溪始終是心存內疚的。
雖有些後悔當時沒能及時將她從危險中脫離出來,但更多的卻是對害她至此的人的怨恨。
如今,有份讓她受傷的亞楠已經被懲治去了軍營,現在剩下的就是蘇憐蓉和沈雲悠了。
雖說在早在大牢裡的時候,她就與蘇憐蓉有了那樣的交換條件,但那是在雙兒受傷之前,如今雙兒受傷了,雖說她不是直接行使者,但在迫害皇太后這件事上她確實背後的兇手,所以,她照樣不會放過。
可以說她出爾反爾,但她從來也沒有說過她自己是好人。
她也不屑於做好人。
做一個好人,不會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那一切都是扯蛋。她沒有那麼聖母瑪利亞。
所以,對付她們,她會在將皇太后治好之後再全心的對付她們,一個也不會放過。
擦拭完畢後,又給她掖好了被褥,方纔轉身離開了。
只是還沒有走到自己房前,遠遠的就看見站在她房門前,那銀白月光下的那一抹修長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