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咕嚕一聲的嚥了咽口水,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水,做好準備之後,踩死了油門,飛快的在路上狂奔開來。
別說,這暴力執法有時候也還真有用,剛纔方筱悠那子彈上膛的聲音簡直是太帥了!
這才叫鬼差!一個不高興惹了我,整死了你,你還是落在我手裡!簡直太爽了!
白毛一直在我身後嘀咕着爸爸妹妹什麼的,我聽不太清,只能儘量在車後座狹小的空間裡面窩緊了身子,給他多半部分空間。
而司機,生命受到威脅之後,很明顯的明白了我們這一夥人來者不善,所以十分鐘之後我們就出現在了附近的一座急救中心門口。
大大的紅色十字象徵着生命,藍色的急救中心四個大字在黑暗中閃爍着幽幽的光芒,我揹着白毛飛速下了車,狂奔進了醫院。
雖然現在正是半夜,但是醫院看起來還是人滿爲患,方筱悠皺了皺眉,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跨開馬步,舉起剛纔上了膛的槍,嘭的一聲朝着外面天空放了一槍。
整耳欲聾的槍聲過後,周圍的人都驚住了,只見方筱悠非常抱歉的鞠了個躬道:“抱歉驚擾衆位,我是警員方筱悠,現在我們正在處理一個非常重要的案件,需要大家配合,讓出生命的道路,另外,公衆場合放槍的處分我會領,給大家一個交代,也再次對大家表示歉意,萬分感謝您的配合。”
在場的衆人反應異乎反常,沒有喊叫的也沒有吵鬧的,而是全部齊刷刷的讓出一條路給了我們幾個。
這一幕真的很感人,方筱悠再次鞠躬說謝謝,而我,卻沒有任何時間再耽擱,直接走向掛號窗口領了一張票子。
之後的路途一切暢通,直到白毛被送進手術室做手術,全程沒有耗費超過五分鐘,就是說,二十五分鐘之內,我們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剛纔打電話說了什麼?”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爲了緩解這種緊張的等待氣憤,我開口問着。
也是因爲方筱悠今天簡直是太帥了,看起來哪是警察,分明是黑道大佬麼……
“給我們局長,告訴他,我要救一個變異人,需要炸了醫院。”
“炸了醫院?!”我聽到之後吃了一驚,這方筱悠可真是吹牛不搭邊啊。
“是,我們局長說,炸醫院不可以,只能放槍,於是我就放槍了。”她轉了轉手腕,笑得一派的得意。
“高,你真是高……”我豎起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贊。
“行了,先不說了,你這一身染了血的衣服褲子一會兒一定要丟了,再說據我調查,他們那裡是搞生化研究的,若是帶了什麼病菌出來可不好。”
“好吧……”聽她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百爪撓心的全身瘙癢,好像真的有很多細菌在我身上爬着,看來人的精神力還是很要命的。
“事不宜遲,現在我就帶你去買。”方筱悠掏出手包,從裡面點出兩千塊錢,交給皇甫語說:“不知道他手術什麼時候結束,這個錢你先拿着,以防萬一,一會兒有個什麼手續費用什麼的,也好填補。”
“不,不用你的錢。”皇甫語推拒着。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你知道的,這錢,對我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方筱悠將錢丟給皇甫語,便拉着我走出門。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服裝店還是不在少數的,我也不挑,方筱悠隨手給我配了幾件之後,便跑到更衣室換好。
方筱悠還貼心的遞給我一包溼巾,以便擦掉身上乾涸的血跡,真是快讓我感動的抹淚。
說實話,當那羣服務員在月黑風高的夜晚看着一個女人帶着一個狼狽不堪渾身是血的男人進來買衣服的時候,都戰戰兢兢的要死,直到方筱悠給了錢,纔算完。
我暗笑一聲,我們長得那麼像打劫的麼?再說打劫也打劫金店銀行,哪個腦子壞了的劫匪大半夜的來打劫服裝店?
收拾整潔之後,我拿着我曾經沾滿了血的衣褲準備丟掉,卻被方筱悠攔下。
她不知從哪要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將我的衣服都裝了進去說:“變異人的血液樣本,可以拿回局裡面化驗,也算是今天的交代。”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了一下方筱悠的思維縝密,但還沒來得及誇,就聽她說:“說到血,我還有個事情要告訴你,一會兒我們外面說。”她一邊說,一邊推開服裝店的門。
我乖乖的跟在後面,等着她說話。直到走到一個辦公樓下面,看起來既不陰暗,人流也不多的地方,她才停住腳,轉身面對我開口。
“你的血液樣本上次不是丟了麼,警局裡面找到了那次採樣的備用樣本,是連化驗醫生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拜託局長拿去化驗了,大概明天會出消息。”
“真的啊?”我竟然有一絲興奮和擔憂。
說實話,自從上次我的血液報告丟失之後,我本沒太放在心上,但是這次聽白毛說我身體有問題,也是變異人,我就有些不淡定了,萬一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那我豈不是慘了?
我難以想象,如果我真的變異了,該怎麼辦。
可是,事實證明,我也沒長白毛,也沒生六隻手,變異的機率……呃,少之又少吧?
“想什麼呢!走啦。”方筱悠不知什麼時候在旁邊的路邊攤買了三杯奶茶,遞給我一杯,餘下的那杯可能是給皇甫語帶的。
卡其色的奶茶,還是巧克力味的,黑色的奶茶豆在裡面滾來滾去。果然小女孩都愛喝這種東西,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女生請我喝奶茶,哈哈。
方筱悠快步走回醫院,我也趕忙跟上,可是等回到了醫院之後,卻發現走廊空蕩無人,只有手術室依然亮着紅燈,表示白毛還沒有出來,而皇甫語卻不見了。
“糟了,有鬼氣。”方筱悠對着空氣嗅了嗅,似乎確定了方向,趕忙將手中的奶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匆忙趕去。
不遠處的一個病房之內,暗暗的黑色氣息從門縫中緩緩溢出,我們互看一眼,方筱悠豎起食指示意我不要出聲,隨後輕輕打開門。
門一打開,我竟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滿滿一屋子的鬼魂,白色綠色,飄飄忽忽,而皇甫語手中拉着的線纏繞着每一隻!
那些鬼魂哀嚎着,淒厲的叫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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