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我再次疑惑的問道。
“你是不是還在打彤彤的主意”大偉關上門之後冷聲問道。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拿出了揹包裡的法鞭和打鬼棒說道:“沒有,我是來辦正事的,沒閒工夫和你瞎扯。”
大偉快速兩步走了過來,拉着我的衣襟說道:“哎喲呵,你還拿武器出來,是不是還想打一架。”
“親愛的,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要那麼激動,就算他要打我主意也不要怕,我永遠是你的人。”錢曉彤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着。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就笑了,我伸手打掉了大偉的手對着錢曉彤說道:“如果你們要說的就是這種無聊的事的話,那趕緊出去,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是來幫你舅舅忙的。”
“你......”大偉說着又要發怒,錢曉彤趕緊拉住了他說道:“好了好了,親愛的,這是舅舅家,而且舅舅剛纔確實是叫他來幫忙的樣子,你第一次來我舅舅家,鬧事的話影響不好。”
大偉聽到錢曉彤的話,這才哼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門。錢曉彤和我說道:“劉沐晨,你要清楚我們已經結束一年多了,你也消失了一年多,現在又回來找我,到底是爲什麼”
“我不是來找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你對我來說,你充其量只是個熟悉路人而已,你外公的送靈禮會發生一些意外,我是來幫忙處理的。”我從包裡拿出了毛筆和硃砂還有墨條準備磨墨。
錢曉彤冷笑一聲說道:“劉沐晨你無不無恥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呢,我外公的送靈禮會發生意外這種事情你也說的出口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消失的這一年是去學坑蒙拐騙去了可是你要騙也不要騙到我們家裡來好不好還是你知道我回來了,特意來我們家行騙的”
我沒有理她,磨好墨之後在裡面加入了硃砂粉,用毛筆攪拌之後就開始念墨咒,筆咒,緊接着又拿出了幾張空白的符紙。
錢曉彤看着我沒有理她,越說越來勁了:“哎喲,還像模像樣的,看來你這一年真沒有白學啊,是哪個老神棍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你們這樣出來忽悠人不怕遭報應嗎”
“滾”我忍無可忍了,畫符講究心神集中,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心態去畫符,那出來的符總是會缺少一種靈力,這種靈力會直接影響到符的效果。她說我也就算了,完全影響不到我,但是他說師父老神棍我就真的靜不下心來。
錢曉彤見我叫她滾,她不怒反笑的說道:“是不是被我揭穿了心裡不好受”
“錢曉彤,別老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什麼貨色我心裡很清楚,當初我是瞎了眼纔看上的你。滾出去”我一臉氣憤的看着她。
“好,這是你說的,我們之間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錢曉彤說完之後轉身就往外走。
我哈哈一笑,並沒有在意,轉身開始畫起了打鬼符,爲了增強符咒的威力,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往剛研磨好的墨汁裡面擠了幾滴血。
畫好符,我開始在上面打手咒,手咒打好之後等放在一邊等自然風乾。
從揹包裡面翻出一個小錦盒,錦盒裡面還剩下幾張師父傳給我的符,這些符是師父加持了十幾年的符,一共十二張,六張困魂符,三張定魂符,三張殺鬼符。那次和師姐在道觀裡面清理那些怨魂的時候用掉了五張,現在只剩下七張了,這些符很珍貴,本來打算留在身邊當紀念的,但是今晚這個惡鬼可能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外,我不得不拿出一張定魂符和一張殺鬼符以防萬一。
拿出師父的符之後,我又把那根最大的桃木釘抓在手上試了試,這個桃木釘很長,和師姐的小桃木劍的劍身一樣長,如果往這上面加一個木把的話就能當桃木劍用了。三十年來對那個惡鬼的鎮壓,早就讓這根桃木釘擁有了能讓那個惡鬼膽寒的威力,這也是我敢直接來找這個惡鬼最大的仰仗,當然,前提是我要用的好。
隨意在空中揮舞了幾下,手感還不錯。我把它別在腰間,又拿出法鞭和打鬼棒用咒語加持了一遍。
這一陣忙活,半個多小時已經過去了,外面開始響起了嘻嘻鬧鬧的聲音。
我知道,送靈禮要開始了。
我把摺好的布包從揹包裡面取了出來,能用的東西全部裝進了布包裡面,稍微整理的儘量像個正常人一樣走出了這個房間。
堂屋裡面的人都已經出去了,曬穀坪裡,人數要比之前少了很多,總共也只剩下了二十多人,肖大爺的勸說工作做得很到位。剩下的沒走的都是一些不信邪或者膽大的,還有就是肖家的親朋。這個人數也剛好,聚在一起的話一般的惡鬼是不能靠近的。
我找到了王師傅,問那個惡鬼是什麼樣子的,王師傅告訴我那個惡鬼穿着一身漆黑的開襟長衫,衣領和袖口的地方是白色的,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深筒靴,頭髮長而凌亂,額頭上的頭髮都快遮住眼睛了。
一羣人圍站在曬穀坪另外一邊的一塊草地邊,送靈禮開始,首先是燒野錢。
所謂燒野錢就是把之前燒在馬路上,這些錢是給遊蕩在附近的孤魂野鬼的,一個是給它們一點恩惠,讓它們照顧照顧剛上路的家人,還有一個就是告訴他們不要打靈屋的主意。
燒完野錢就要做散食,八仙桌上的糖果和餈粑會被主人家隨意往那塊草地上丟撒,草地上等的人就可以搶這些東西來吃,不過前這些東西的基本都是一些小孩,聽說搶的越多,吃的越多得到的保佑也就越多。
肖大爺是撒貢品的人,他站在草地邊一塊石頭上,朝着草裡裡面快速的撒着,七八個小孩在那邊哄搶。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我小時候搶這些東西的情景,有的時候蹲下撿地上的東西會看到一兩雙大人的腳。那個時候大人和我說着是看花眼了。
其實不然,這是因爲搶這些貢品的人不止有小孩,還有周圍來看熱鬧的遊魂,它們和小孩一起坐着同樣的事情,小孩的眼界又比較低,有的時候會不小心讓小孩看到,這纔是最合理的解釋。
看着下面哄搶貢品的小孩,爲了解開小時候的疑惑,我拿出了王師傅給我的那一小瓶牛眼淚,小心翼翼的擠出兩滴彈在了我的眼睛上。
牛淚入眼,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潤滑,反而還有點乾澀,我使勁的眨巴了眼睛,然後在眼睛上用手決畫了兩個護眼手咒。
短短的四五秒鐘,我的眼睛就適應了。身邊不遠處的錢曉彤和大偉互相依偎着對我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轉頭看向那羣還在哄搶貢品的小孩。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小草地上搶貢品的遊魂居然比小孩還多,有十多個。這些遊魂穿插在小孩中間,有的時候直接甚至碰到了其中的小孩,那些被碰到的小孩也只是稍微一愣,然後繼續搶着不斷被撒下來的糖果和餈粑,完全沒有任何在意,就和小時候的我一樣。
我自己看了看那些遊魂,其中並沒有和王師傅描述的那個惡鬼的樣子,而這些遊魂也都是一些有輪迴的陰魂,和我並沒有太多的關係。它們不會害人,只爲了搶奪一些貢品。
貢品撒完,那些遊魂跑到一個相對光線比較暗的一個小角落,它們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沒有一個有要靠近的意思。
接下來就要等時間到開始燒靈屋了。而我卻還沒有看到那個惡鬼的身影,王師傅見我眉頭緊鎖,出聲說道:“再等等,它的目的是要這座靈屋,靈屋裡面也有很多貢品,靈屋燒完它應該會過來搶奪的。”
我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一個新面孔落入我的視線裡面。
是它那個惡鬼,黑衫白領白袖口,腳上穿着一雙暗紅色的深筒靴,可是它站的位置讓我有些糾結。因爲它站在了錢曉彤和大偉身邊。而錢曉彤和大偉,則站在了遠離大家的個比較陰暗的地方,他們似乎比較反感這種儀式。不過想想也是,大偉是城裡人,看他表情好像對這些農村的“封建迷信”有點不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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