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次恢復意識,劇烈的痛感散遍王聰的全身,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四周陌生的環境,此刻他也不清楚自己掉到哪裡了,只不過他知道自己還在朝陽寺那座山中,原先的火把隨着他墜落,已經不知道掉落在哪裡了。
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偌大的巖洞,四處堆積的石筍各種姿態都有,大的小的、方的圓的、高的矮的,奇形怪狀。而在這石筍表面泛着一層淡藍色的微光,將這個巖洞照的清晰可見。
王聰撐着手站了起來,痛的他微微皺起眉頭,手臂背部的衣服都已經擦破,露出鮮紅的痕跡,傷口並沒有流血,只不過擦破了皮。這些外傷他都能夠忍受,可是因爲從上面毫無防備的墜落下來,然後重重的和石塊來個親密接觸,身體如同受了內傷一般,隨意動一下便扯動痛神經。
王聰擡起頭,看着上面那個窟窿,他就是從那個位置掉落下來,估摸的高度至少有三四米,他很慶幸自己沒有摔成重傷。
不過他有點想不通爲什麼有個窟窿會在他的腳下,他記得當時地面根本沒有什麼窟窿,而就在他被什麼東西絆倒,然後等他還沒站穩一腳踩空便來到這個鬼地方。
他心裡有些想不通,現在那個窟窿距離那麼高,憑藉他一米八的身材是不可能上去的了,而這個巖洞內部有沒有其他出路,他也不清楚。
哎!
王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目光朝着四周看着,在尋找有沒有可移動的石塊,不過很遺憾沒有,這個巖洞全都是由碳酸鈣在物理化學等反應連成了一塊,根本沒有其餘的碎石塊,王聰心裡異常抱怨,爲什麼四周環顧那麼高聳的石筍,唯獨這破窟窿的位置,沒有有了一個。
如果這破窟窿處有一個,他真的很難想象在掉落下來時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會不會進行二段摔。
巖洞內靜悄悄的,除了那詭異覆蓋在石筍表面的藍光外,並沒有其他東西。一時間,王聰也不知道該從那裡走,四周都一樣,根本辨不清方位,他很擔心一旦走錯,他連這個出口都找不回來的。
可他總不能呆在這裡一直等着,等着黃羽音來救他,再說他也不清楚對方的情況,現在在哪裡,要是萬一對方也在掉落在這個巖洞內,那豈不是浪費時間做一些無用的東西。
就算對方在上面?先前她離開就是爲了追查鬼怪,進入那個幽深的隧道內,也不知道那裡面會有發生狀況。
王聰不喜歡將希望建築在別人的身上,他在父母離世後便深刻這一點,一切建築在別人身上的東西,都會讓自己變得很被動,很受限制。
人總是朝着前面走,再說這個巖洞又不是什麼封閉空間,只有頂上的一個出口,要是那樣的話,這希望也就變成的實際,也只能等着別人搭救了。
王聰在原地稍稍休息後,突然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鬼使神差的將身上的坤陰鏡取了出來,想知道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懷中的坤陰鏡有沒有摔壞掉,畢竟此前坤陰鏡有壞掉一次的先例。
而就在他將坤陰鏡拿出來以後,只見坤陰鏡鏡面泛着淡淡金光,緊接着一束光朝着一個石筍處激射而去。
——啊
一道淒厲的聲音響起,緊接着王聰看到一道殘影迅速的消失,他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心裡很不解,魂靈如此近距離,他竟然沒有一絲感覺。
突然他有種莫名的心悸,背後有着一絲涼意穿透他的脊背,先前他可是在這裡昏睡了不知多久,要是有些心存歹念的魂靈要害他,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
王聰記住了那個魂靈逃跑的方向,踏着步伐全身警惕的朝着前方行走,而就在這個時候,王聰突然發現四周有些光影在晃動,這讓他很是不解,按理說魂靈是沒有影子,怎麼可能會後光影晃動。
這裡是不可能有其他人的存在,這是王聰心裡異常肯定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他全身有些發緊,所有的神經瞬間緊繃,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身看去,身後什麼都沒有,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可是他的雙眸已經瞪着老大,雖然沒有人,可是他看到更加詭異的事情,那就是原本附着在石筍上的藍光,正在不斷的涌動,如同浩瀚的藍色海洋,不斷的想吞噬這一切生命,而移動的方向正是朝着他這裡。
他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很難相信原本被他一直認爲是石筍本身就有的自然現象,現在卻變成了具有生命的東西,而且這種藍色光點他根本沒有見過,就連聽聞都沒有。
王聰步伐不斷的往後,接着驚恐瞬間將身體的痛感掩蓋,發瘋的朝着一個方向跑着,他不想對那未知的東西有什麼探索,雖然那些藍色的光點看起來很漂亮,可是從他自身經歷來說,自然界越美麗,越具有誘惑的東西永遠代表着危險。
小時候他打獵時,親眼看見一隻幼小的青蛙被一朵嬌豔的花吞掉,他當時還覺得那花很好看,要不是他驚動了那隻青蛙,讓其慌不擇路的跳進花瓣中,他恐怕會被那食人花咬上一口。
自從那一次起,在一切他不瞭解東西面前,他永遠不會去嘗試觸碰,因爲他不清楚接下來會代表什麼。或許是無害,但是一旦出現問題,那就是致命的危險。
隨着他大步的狂奔,他發現身後的藍色光點如同湍急的河流,朝他涌動着,他就想在逃跑在泄洪的水壩下,眼看着背後的‘藍色海洋’將要把他掩蓋,他想都沒有想太多,手中的坤陰立即護在自己身前,並且動用道術陰陽道印。
坤陰鏡發出一束道光,像是盤古用的劈開天地的利斧,直接將那如同‘藍色海洋’的光點劈開,道光如同天然的山嵌,阻隔在‘藍色海洋’中間,看上那麼不和諧,不過卻救了王聰的命。
而陰陽道咒散發黑白光束在他腳下,讓原本分割開準備在他身前匯合的‘水流’再一次無法靠近他身體。
他就這樣緊緊的被這些藍色光點包裹着,看上去如同被囚禁在藍色法陣中的小矮人。他不明白這些光點爲什麼不在他昏倒時候動手,難道那個時候,這些東西都處在沉睡中嗎?還是被什麼東西驚動。
他突然明白了,這些光點爲什麼那麼暴動,或許就是因爲手中的坤陰鏡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