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在我腳下崩塌,周圍的景色飛速倒退,我向着那座山衝去。
當我到山腳下的時候,悶葫蘆也發現了我,他看了我一眼,一如過去一般,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悶葫蘆!”我怒吼着一躍而起,憑藉着惡靈精華對我身體的強化,腳踩着那幾乎垂直與地面的山體,向着山上衝去。
悶葫蘆看着我擡起手來。
剎那,他的背後便騰起了無數的人面蟲,密密麻麻遮星蔽月,比當初那納蘭鳳若控制的數量至少要多上一倍!
不過我也不是當初剛回到臨江時的我了,這些人面蟲休想傷到我一根汗毛。
悶葫蘆舉起的手握成拳頭,而那無盡的人面蟲也在半空之中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黑拳,如同隕星一般從天而降,所過之處,就連山壁的石頭都被這拳頭打的粉碎。
看來這悶葫蘆是打算阻止我的靠近!
“給我散開!”
迎着那從天而降的黑拳,我揮動起手臂,也狠狠的擊出一拳。
砰的一下,蟲羣四散開來,而我也被那強大的反震力震的差點跌落下去。
不過現在如果掉下去的話,恐怕悶葫蘆就會立刻轉身逃走吧!
我在半空之中硬生生的翻了一個身,兩腳一蹬崖壁,借力一躍跳到了悶葫蘆的面前。
“悶葫蘆!快讓那些怪物住手!”我伸手去抓他的領子。
悶葫蘆身子向後一仰,從我手下躲過:“你們爲何如此天真?”
“你什麼意思?”我盯着悶葫蘆,真希望他會說他這麼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隱情。
悶葫蘆看着我說:“我既然控制這些怪物襲村,又怎麼會因爲你一句話而停手?離開吧。苗疆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除非你們這麼急着送死。”
“離開?哼!等解決完這裡的事情,我們自然會離開,至於現在,我要將你先帶回去!”
我說着再次伸手向着悶葫蘆抓取。
悶葫蘆隨手一揮,打在了我的手腕上,那一瞬間,我只覺得自己
的手好像是觸電了一般,急忙縮了回來。
“能有高級惡靈留下東西的可不止你一個人。這副手套便是用蟲王留下的白綾的一段所造,你無法完全施展惡靈精華的力量,我這手套正是你的剋星。”悶葫蘆看着我說道,“在我改變主意殺你之前,快點離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甩了甩手腕,然後突然一拳打向悶葫蘆的鼻樑。
這!便是我的答覆!
不過是一副手套,只要避過就行了。
這麼近的距離,加上惡靈精華對我身體素質的強化,憑藉我的爆發力我不信打不過他!
悶葫蘆臉色淡然,身子微微一側讓過我這一拳,緊接着一掌向我胸口推來。
我想要躲閃,但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硬生生的捱了這一掌,隱約間,我彷彿聽到肋骨折斷的聲音。
這傢伙,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誒?”悶葫蘆看了被擊退的我一眼,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裡嘀咕着,“奇怪,惡靈精華竟然沒有被我扯下來。”
這個混蛋,竟然還想着要搶奪惡靈精華嗎?
我心中氣惱,覺得當初認爲他爲人不錯,簡直就是我瞎了眼!
不過趁着他這一愣的時候,我也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我顧不得胸口那彷彿要撕裂一般的疼痛,猛的朝着悶葫蘆打去。此時的我並非普通的力量,雖然惡靈精華被壓制,可是對我筋骨的強化卻是實實在在的。
當然雖然我想要痛扁他一頓,但是我卻還是留了情,沒有攻擊他的要害。
悶葫蘆顯然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在被打傷之後這麼快對他進行反擊,他措手不及,被我一掌正中胸口,整個人吐着血倒飛了出去。
我上前一步,走到掙扎着想要爬起的悶葫蘆面前:“現在,你還不打算讓那些怪物停手嗎?”
“我不會停手的,要殺就動手吧。不論是這個世界的白癡毀滅,還是我從這充滿白癡的世界之中消失,對我來說結果都一樣。”悶葫蘆笑着說道。
“你!”
我瞪着悶葫蘆,猛的揮起拳頭向着他的臉上砸去,當然,這一次我並沒有動用惡靈精華的力量,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暴揍這個腦子裡不知道想着什麼的傢伙一頓而已。
不過就在我拳頭落下的一剎那,之前被我打散的那些鬼面蟲突然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好像一面盾牌一般的擋在了我的拳頭下面。
將我的拳頭擋住,緊接着,這些鬼面蟲一擁而起,撞在了我的身上,將我撞的後退了幾步。
而在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在悶葫蘆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箇中年男人。
“楚環江?”我看着那個中年男人。
他的樣子與那張遺落在楊帆家中的照片上,楚環江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歲月絲毫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讓我都不禁有些懷疑,站在我面前的是不是楚環江的什麼直系親屬。
中年人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那漫天的人面蟲便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向着我衝來。
這些人面蟲如同層層海浪一般,一波緊接着一波的對我展開撞擊,連綿不斷的撞擊讓我甚至都有一種內臟骨骼都在震顫的感覺。
同樣是人面蟲羣,但是不同的人控制之下,威力卻有天壤之別!
這些人面蟲在楚環江的控制之下,竟然讓我有了一種危機感。
也許動用惡靈精華的能力,燃起怒焰來可以對付這些人面蟲也說不定,但是一想到惡靈精華會有暴走的可能,我卻又將這個念頭給強壓下去,咬着牙將雙手擋在胸前,只憑肉體的力量來攔截這些人面蟲的進攻。
“咳!”這時候,悶葫蘆突然咳出一大口血來,他看着中年男人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恐怕會先給自己的徒弟進行一次急救。”
中年男人的看着我哼了一聲,手一揮,那無數人面蟲對我發動了最後一擊,我只覺得兩條手臂彷彿都要在這一擊之下被震斷了,整個人從這山上被打落下去。
被擊落的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中年男人扶起悶葫蘆,乘着那漫天人面蟲所化作的“飛毯”遠去,卻無力阻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