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的恐懼不叫恐懼,看不見的詭異才真正的嚇人。
這房子裡面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是我跟張楚的額頭上卻都出了一層白毛汗。
張楚走到那留聲機前,將那留聲機的磁頭撥起。
歌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摩擦聲從那喇叭之中傳了出來,如同是用鐵片刮鍋底的聲音。
隨着這個聲音,地板的縫隙之中飄起一大片白色的粉末,這並不是塵埃,而是人的骨灰!
張楚急忙從腰帶拿出一把黑色粉末向着那些飄起的骨灰撒去,黑白在半空之中剛一碰到,便燃起了綠色的火焰,頃刻間便變成了灰燼。
那黑色的粉末是人皮粉,是用動物的屍體製造成的粉末,在經過人手的時候,會吸收人的體溫,喚醒潛藏在這粉末之中的活性成分數秒的時間,並且具有人體的溫度,除了是粉末狀的之外,與活人的皮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
這人皮粉遇到那骨灰會燃燒,就等於說人的皮膚在接觸到這粉末會燒起來一樣。
“戴上手套,面具!”張楚急忙說道。
零隊的制服領子與袖口內都有一個夾層,裡面各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黑布,我與張楚將這些黑布從夾層裡面拽了出來,一接觸到皮膚,這些黑布就好像活物一般,貼着我的皮膚延伸,將我的雙手跟頭部緊緊包裹。
雖然是緊貼着皮膚,但是卻並不會感到任何不適,就好像這黑色的布是第二層的皮膚一樣,並且頭上的黑布雖然將整張臉都給遮住了,但是雙眼卻依舊可以看到外面。
那些骨灰飄到半空盒子中,變換成了一張漂亮女人的臉,那沒有眼球的空洞眼窩對着我們,眼睛裡面白色骨灰旋轉着如同兩個漩渦,一個左旋,一個右旋。
在這雙怪異的雙目注視之下,地板、沙發、桌子房間內的一切擺設都被扭成了麻花!
木屑翻飛。
被扭曲的卻並不止房間裡的這些擺設。
骨骼斷裂特有的清脆響聲想起,我急忙扭頭看去
,只見張楚的右手小臂呈現詭異的角度垂了下去,小臂上一截白森森的斷骨穿透皮肉,露了出來。
我也可以感受到強大的扭力施加在我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爲身上的惡靈精華,我的手腳必然也要被扭斷了。糟了!難道是某種時空扭曲?
張楚急忙向着門口處退去,同時我對喊道:“快出去!”
我跟快步來到那被關着的門前,剛要去開那扇門,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從門旁邊彈開了。
張楚見我沒有辦法將那房門打開,轉身向窗戶跑去,想要將窗戶撞開,但別說是窗戶了,就連那薄薄的窗簾,此時也如同是鐵板一塊,張楚撞在上面,那窗簾竟然連晃都沒有晃動一下。
“切!”
張楚急忙縱身一跳,幾乎是在同時,他剛纔所在的位置,地板砰的一聲炸裂了,如果不是他躲的快,那麼這被扭碎的就是他的身體。
張楚身在半空之中,腳尖一點牆壁,身體硬生生的在空中改變了方向,而他身旁的壁燈卻被扭成了爛鐵。
這骨灰人臉的扭曲力量無形無相,根本無法觀測到,張楚的第六感究竟是多麼敏如,才能夠一次次的避過這扭曲力量的襲擊?
在半空之中幾次靈巧的躲避之後,張楚不但沒有逃避那骨灰人面,反而出現在了那骨灰人面的近前。
他左手將腰間的腰帶打開,將一把人皮粉撒在了那骷髏的上面。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人皮粉觸碰到這骨灰會燃燒,雖然骨灰本身就是燃燒過後的灰燼,但是在那綠色的火焰之下,這骨灰會再次燃燒,直到徹底消失。
人皮粉落到了那骨灰人面之上,綠色的火焰,將那人面籠罩,伴隨着淒厲的哀嚎,那骨灰人面徹底消失不見了。
張楚從半空之中落了下來,右臂的傷讓他的眉頭不由一皺。
“你那有鎮痛劑嗎?”張楚的腦門上滿是汗水對我問。
他的右小臂啷噹垂下,只有一層皮肉連着胳膊,也難爲他剛纔做出那麼劇烈的動作了。
我急忙從腰帶裡面拿出裝着零隊配發的特效鎮痛劑的針管遞給張楚。
張楚接過之後將那針管刺進了自己的斷臂處,針管裡到底藍色**注入到他的體內之後,張楚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突然拔出匕首一咬牙,猛的將自己的斷臂給砍了下去。
“張楚!”
他的這個舉動出乎了我的預料,斷掉的胳膊憑藉現在的醫療技術完全還有接上的可能,沒必要直接砍下來。
張楚沒有說話,只是示意我看他那掉在地上右手。
只見落到地上的右手很快就變成了青黑色,一根根黑色的刺從皮膚下面張了出來,將皮肉穿透,那外翻的皮肉之中,有黑色污血流出。
“這是……”
“有什麼話出去說。”張楚低聲說。
也許張楚已經知道這宅子裡面有什麼古怪了吧。
我轉身猛的一腳向着那門踢了過去,這一次對門周圍的反彈力量有了防備,這一腳的力量運足,直接衝破那反彈力場,將門給踢開了。
我跟張楚急忙從寨子裡面跑了出去,剛出門,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女人的冷笑聲,緊接着,那門再一次砰的關上了。
“上車。”張楚回頭看了一眼那房子對我說。
我跟張楚上了車,將車子發動離開了那朝內81號之後,我忍不住對張楚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張楚點了點頭:“那房子裡面有人。”
“有人?之前特緝組不是調查過這房子嗎?”我疑惑的問。
“沒錯,以前沒有人,不過現在有人了,並且應該是一個降頭師。”張楚說道。
“怎麼會有降頭師在那?”我有些降壓的問。
降頭,是泰國的巫術,國內很少見,更別說能傷到零隊的降頭大師了,那種人物,就連泰國都少見。
“誰知道,厲害的降頭師在泰國都是鳳毛麟角,我們對付他們的手段很有限,那降頭師如果要躲起來,我們想要找他都難。總之先回局裡將這件事情告訴副局,看看她有什麼對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