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夫家屋內。
“大爺,您是幹什麼的?”看着大快朵頤的夜白,張屠夫忍不住好奇道。
一般出門帶着一個高手的人,定然不尋常。
說起那個高手,張屠夫忍不住寒顫,一雙手如同鐵鉗一般,能將他牢牢鎖住。
好歹他也是殺豬的,力氣比一般人不知大了多少倍,而在那個護從手裡,如同小雞仔一般。
夜白見他這麼好奇,又吃了他的東西,也就不隱瞞,道:“我是趕屍人。”
“趕……趕屍人?”張屠夫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夜白點頭,繼續吃着牛肉。
張屠夫沉吟了一會兒,道:“這濰鎮上也有趕屍人,但我從未見過您。”
趕屍人基本上有衙門的地方都有,不說熟絡吧,但都見過,而眼前這個大爺,很陌生。
“沒見過不是很正常嗎?”夜白繼續吃着,擡頭望了一眼張屠夫。
張屠夫嘆了一聲,道:“大爺,您見過邪祟嗎?”
說到這,張屠夫不由得想起那個夜晚,有一隻豬殺死賣出去後,就有人上門來,說張屠夫賣的是人肉。
這可把張屠夫嚇壞了,好端端的豬,怎麼可能是人肉呢?
但,人家拿出了證據,豬頭上鍋煮的時候,忽然就變成了人頭,把那買家都嚇壞了,一連生病了好幾天。
雖說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但每每想起時,張屠夫都心有餘悸。
好好的一頭豬,怎麼可能會變成人?
夜白點頭道:“見過。”
張屠夫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眼中有些不可思議,道:“那……那鬼長什麼樣子?”
“什麼樣的都有,不光有鬼,還有殭屍,妖怪啥的。”夜白喝了一口酒,放下筷子,認真的看着張屠夫。
他其目的就是想嚇嚇張屠夫。
“大爺,還真有啊,那我之前就撞鬼了!”張屠夫臉色很難看,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
“你撞鬼了?你不會撞鬼的,一般的鬼都不敢來找你。”夜白看着張屠夫笑道。
屠夫一般身上都帶着煞氣,小鬼見了都要打哆嗦,哪敢接近。
更何況,還有一把常年沾血的殺豬刀,那玩意辟邪厲害的緊。
“大爺您神通廣大,能不能幫幫俺,俺這幾天經常夢見林巧巧她娘來找俺,說俺不是要娶她嗎?怎麼還不來。”
張屠夫說完,頓時頭皮發麻,臉色煞白,目光望着夜白。
聽着張屠夫所說,夜白沉吟道:“不用怕,如果她叫你去什麼地方,不用管,正常生活,她不敢接近你的。”
的確是這樣,張屠夫一身煞氣,除非是中了圈套,被迷上了,不然一般邪祟不敢靠近。
“有您這句話就夠了,您別看我殺豬眼睛都不眨一下,但見到那些東西,還是會害怕的。”張屠夫恐懼少了些。
“不過,大爺,您聽說過殺死的豬變成人的嗎?”張屠夫又問道。
聞言,夜白眉梢動了動,殺死的豬變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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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造畜術?
真是的話,那可就不簡單了。
造畜術乃是禁術,因爲太過殘忍邪惡,都被禁用,發現則車裂。
“你仔細說說。”夜白望着張屠夫認真道。
這種事情,能報官就去報官,害人不淺,人神共憤。
雖說這種時代人命賤如草,不如牛羊,但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畜生變賣,那就很邪惡了。
“就一個月前吧,我從水霧鎮上,買來了兩頭豬和一頭羊,可誰知,其中一隻豬賣出去後,有買家找麻煩,我賣的是人肉,還叫我去現場看了看,果真是人肉……”
張屠夫見夜白神色認真,也就不隱瞞,如實相報,這關係着他的小命,萬一自己被以殺人罪行斬首,那多划不來。
上次幸好他給人家賠罪,這纔沒有報官,得以逃過一劫。
“那就沒錯了,你其實賣的就是人肉。”夜白道,只要抓住使用造畜術這種邪術的人,必被斬首,不暴露的話,應該不會逃跑,還在水霧鎮。
“啊?大爺,您別嚇我啊,那我豬圈裡養的豬羊,要不要全放了?”張屠夫心口一涼,渾身毫毛豎起。
賣的是人肉,心裡實在是膈應。
“你還記得起賣豬羊給你的人是誰嗎?”夜白又問道。
張屠夫想了想,道:“記得,自從上次出事之後,我便沒有再去他那裡買。”
其實張屠夫買來的豬羊,比市場價格低了不少,這樣一來,他的利潤空間就大了。
買來時,看起來很正常,跟一般豬羊沒啥區別。
“大爺要去找他嗎?”張屠夫不知道夜白在想什麼,心中略微有些擔心,萬一去了,自己變成牛羊怎麼辦?
“我去找他幹嘛,你明天天亮去報官,就說有人用造畜術買賣人口。”
夜白本想見識一下,可仔細一想,還是算了,儘量不摻和這種事,還是交給衙門去辦吧。
誰也不知那個會造畜術的人,會不會其他本領,不值得冒這個險。
“啊?那俺明天就去報官。”張屠夫道。
張屠夫想了想,猶豫道道:“那……大爺,其實我還是有點怕林巧巧她娘來找我,有沒有什麼東西辟邪的,我可以買。”
“我沒有,其實你不用害怕,儘量別去人少的地方,還有墳場亂葬崗啥的,真害怕的話,那就把你的殺豬刀帶在身上。”
夜白給出一個建議,畢竟吃了人家的肉。
“殺豬刀還能辟邪?那我這有兩把,一把是殺羊的,一把殺豬的,要不兩把一起拿着。”
張屠夫是個文盲,除了殺豬,其他都不會,也沒聽說過邪祟怕這種東西。
而殺豬刀和殺羊刀不同,殺羊的刀要短窄一些,殺豬刀則要寬長,這樣才能一刀見血,從而減少痛苦。
這也就是有兩把刀的原因。
“隨你吧,走夜路有人叫你不要回頭便是,你這雖說能辟邪,但也能招來禍害,畢竟是經常見血的地方。”夜白補充了一句。
“誒,我知道了大爺,多謝您了,要不是您,我還真不知道這該咋辦。”
張屠夫一臉慶幸,彷彿如獲新生。
“張~屠~夫~”
就在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帶着一種空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