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這樣就煩,也不再說話。
烏小憂這時見我在那裡鬱悶,給我端了一杯清茶走過來,說道:“剛纔遇險,全靠謝先生搭救,小憂在這裡先謝過了。”
我見烏小憂這樣客氣,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拱手說道:“剛纔全是張三和麻四的功勞,我並沒有真正幫什麼忙,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烏小憂這時問道:“那個叫麻四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會有如此犀利的身手?我剛纔見他用竹篙在水中輕輕一戳,就把那條怪魚從水裡給弄上來了。還有那個叫張三的,也是裡外透着古怪,他怎麼就能知道用酒水往那怪魚身上一噴,那怪魚就立刻現形了啊?”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因爲我確實不知道。
此時,小胖見是烏小憂在問話,便麻利地翻身坐了起來,此時已是滿臉得意的笑,說道:“小憂,你問他?他哪知道呀。”
“就你知道,你是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下的事全知道。你要是知道,你就說說看。”我不屑地說道。
小胖見我一臉的揶揄,也不搭理我,笑着對烏小憂說道:“其實以前我也沒有見過他們,只是記得三叔給我嘮事時無意中提到過兩個人,我現在估摸着就是他們兩個。”說着,就講了起來——
關於張三和麻四,這裡面還有着一段故事。張三和麻四一開始並不是我三叔的手下,確切地說,他們無門無派,就連名字和家庭都無從找尋。他們的出生來歷完全就是個謎,連他們最後怎麼稀哩糊塗地跟了我三叔也是一個謎。
據我三叔說,他是在一個古墓中發現這兩個人的。當時,他孤身一人摸進了一個五代十國的小王墓中。五代十國那時,兵荒馬亂的,各自爲政,隨便一個王公貴族都有可能謀朝篡位做了皇帝。
那時候的古墓爲了防止日後被人掘墓盜寶鞭屍,就極盡所能佈置下天羅地網、重重機關。我三叔當時費了諸多氣力,好不容易進入到這古墓之中,卻發現已經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我三叔仔細看着對方的盜墓手法,一招一式,頗有獨到之處,再看那新鮮的痕跡,知道盜墓人現在一定還在這墓室之中,不覺起了好奇心,想見識見識到底是哪路高人。
等三叔一路尋到墓室深處,才發現那棺木上放置了一顆用紫色水晶雕刻而成的鬼眼。那鬼眼着實厲害,最能攝人魂魄,迷人心智,此時正向外放射着幽幽的紅光,映在那盜墓的二人身上。那兩人已經喪失心智,再也動彈不得,眼看就要喪生在這詭異的紅光之下。
三叔當時一咬牙,硬是衝了過去,捨命將那二人從鬼門關中拉了出來。
從古墓中出來之後,兩個人從前的記憶全部被忘記得一乾二淨,就只知道死心塌地給三叔賣命。因爲這二人高超的手段以及忠心耿耿,很快就成爲了三叔的心腹。
烏小憂聽小胖說完後,讚歎道:“沒有想到,這兩個怪人還有如此傳奇的經歷。看來,你三叔那裡真的是臥虎藏龍,不知道還有多少奇人異士、奇珍異寶呢。”
小胖一挺胸脯,說道:“三叔17歲出道,一生縱橫盜墓界近三十年,鮮逢對手,朋友遍佈大江南北。他爲人正派,又是豪爽大方,確實結交了不少江湖上的英雄豪傑。”
烏小憂也說道:“我也曾經聽家父說過,你三叔是天底下首屈一指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也是他這一生最值得結交的朋友。不過,他也一直在惋惜,爲什麼你三叔在風華正茂之時,卻突然退隱江湖,再不問那盜墓之事。”
其實對於三叔的退隱,我也一直搞不明白。像他這樣早就已經功成名就的大師級人物,怎麼突然就能翩然隱退,而且一個人執意住在那陰氣沉沉的鬼樓中,連自己的親人也不願意多加接觸。當初我也爲此問過三叔,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淡淡一笑,用手慢慢撫過那隻黃銅匣子。他當時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在向他的過去懺悔,又像是戀戀不捨地看着一件並不屬於他自己的東西,總是害怕別人會奪走一樣。
看來,這黃銅匣子中一定裝着他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只是這些往事已經隨着歲月的流逝,逐漸變成一個秘密。
我們此行,能探得其中的奧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