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張青峰先上去看了龐大海,一進門龐大海就撲他身上了:“你可來啦~~”
都帶山東味兒的哭音兒了!
張青峰挺納悶:“咋了?被人非禮了也不至於這樣吧……”
龐大海一把鼻涕一把淚兒的:“被人非禮我還樂意呢,就算長的磕磣點兒,咱不看臉總成吧……我跟你說這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啊,而且這娘們純粹就一騙子,知道我在這一禮拜都幹嘛了嗎?”
然後龐大海對着他就開始大吐苦水,伙食不好也就算了,海爺心寬胃闊,有口吃的就成,可每天讓刻一百個箭桿兒算怎麼回事兒?而且還得從頭到尾一刀刻完,稍微出點錯就得重來,這一禮拜海爺加起來睡了都不到二十小時,都趕上頭懸梁錐刺股了……
還連門都不讓出,手機和錢包都給沒收了,想自己溜出去開個小差都不成,最主要自己還打不過那娘們,當然,打不過的主要原因是海爺留手了,不想給她破相,還不好意思朝敏感部位下手,什麼撩陰腿、龍爪手什麼的都沒用,否則結果肯定不同……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張青峰當然不可能相信龐大海真留手了,這貨下手黑着呢,絕對男女老少一視同仁,根本不可能講啥紳士風度,所以自吹的話被張青峰自動忽略了。
聽完他訴苦的話,張青峰得到的第一個信息,就是卡普這個驅魔人肯定不是假的,否則沒幾個人能把龐大海收拾的這麼服服帖帖,最起碼身體服帖了。
再聽到聽龐大海說:“每天一百支箭桿”的時候,張青峰還挺滿意:最起碼人家挺負責,確實教來着,而且教的還挺嚴。
這讓他對龐大海的訴苦更加不以爲然:就你這德性的,不找個嚴厲點兒的老師,你能好好學?
箭桿遍地都是,屋裡有現成的弓箭,弓是印式的螃蟹弓,弓臂上也有銘文,張青峰拿起弓箭,看了看窗外,拿起一沒箭頭的箭桿兒,對着窗外一株樹便射了一箭。
雖說用這種帶箭羽的箭張青峰並不擅長,而且沒箭頭箭支重心靠後,肯定射不遠,但距離近,屋裡距窗外那棵樹也就不到十米的距離,一箭中的……
箭桿兒命中樹幹瞬間爆開,顯然是材質禁不住這麼大的破壞力,隨後樹幹上多出了半個拳頭大的坑,坑內還多了一些綠色的藤蔓狀紋綹,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擴散了數釐米,就好像樹幹突然被人挖了一勺子又補上了似的……
張青峰隱隱明白,這應該跟自己魂力也是木屬性有關,射植物自然威力會打折扣,但即便這樣,他也能看出來龐大海刻在箭桿上的銘文確實有用。
然後他又連試了幾箭,大概射四箭有一箭失效,估計也是龐大海手藝還不到家。
至於威力,肯定是比不上原版的,甚至還比不上步槍彈,破壞力比步槍彈稍強一些,但穿透力不行,當然,這也跟沒箭頭有關係,不過總體來說肯定不值得量產。
不過張青峰本來也沒打算以後用這玩意當武器,讓龐大海學,一是多個途徑多瞭解一下魂力的本質,二則是出於好奇。
龐大海賣萌耍賤裝可憐,張青峰試完箭之後猛誇了他一頓,頓時便找不着北了:“那是,海爺我這智商,上學時沒少得小紅花……”
張青峰心說你這智商也就停留在小學階段了。兩人聊了幾句便即下樓,因爲張青峰還有其他事兒,他怕那個斯賓塞博士走了。
見倆人下來,卡普很是禮貌的點頭打招呼:“兩位,還滿意吧?”有個博士在,卡普淑女了不少。
張青峰心說不滿意你也不退錢啊,嘴上卻說道:“還行,以後有機會還希望卡普小姐能多指點指點,讓我們多瞭解點關於魂力的知識。”
卡普說:“沒問題,只要交學費我可以隨時開課,單次課程滿三次還可以給你們打九八折!”
此時張青峰心思不在這上,轉向斯賓塞博士,說:“博士,聽說您對古印度宗教很有研究?有些問題能不能請教一下?”
張青峰跟英國人打過交道,知道英國佬傲慢的很,對他們看不起的人都是帶搭不理的,按理說想請教人問題,應該先攀交情,給人留個好印象再說。
但他還是決定單刀直入,反正即便對方不搭理自己也沒啥損失。
不過斯賓塞似乎對張青峰也很感興趣,禮貌的點頭道:“當然,關於學術方面的問題,我是很有興趣和任何人交流的!”
張青峰也沒客氣:“您知不知道梵教?”
斯賓塞含笑的面孔頓時一僵:“梵教?你……請問張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語氣中不自覺的透出一股警惕!
兩個多小時後,兩人離開卡普的家,張青峰滿臉興奮: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這個斯賓塞居然也在尋找梵帝利!而且他對梵帝利的瞭解超乎想象,遠遠超過他所知道的任何人!
通過交談,張青峰瞭解到,斯賓塞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古印度文明,其中最大的一方面就是古印度歷史上消失的宗教,而在這其中,梵教則是最神秘的!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梵教並不屬於印度,起初它就是一個類似於婆羅門教的地方性宗教,直到公元七世紀,小乘佛教教義被婆羅門教徒歪曲後(比如印度佛教不但不戒色,還融入印度教“性力崇拜”,提倡“樂空雙修”)在印度盛行,而由於梵教和佛教有相似的地方,而且教義比佛教更加開放,所以在那一時期也極度興盛,併成爲印度半島南部的第一大教。
但後來隨着十一世紀,大頭巾軍隊大舉入侵,慕斯林對於這種濫交的事兒是極度痛恨的,於是開始毀僧滅寺,導致短短一世紀內,這種極富阿三特色的佛教在印度半島徹底滅亡,而讓人不解的是,梵教也在同期莫名銷聲匿跡,其聖地梵帝利島更是詭異的消失了。
當然,對於所謂“戰五渣”一說,張青峰是不太認同的,最起碼帝剎摩尼的直屬軍隊肯定不是戰五渣,而且還厲害的很,這從東闐大寶寺遺留的壁畫就能看出,梵帝利軍隊中,那個帶頭的“修羅”絕對是堪比呂布的萬人敵,而且還是開了無雙的呂布……這種人要是戰五渣,那估計整個古代就沒戰士了。
斯賓塞尋找梵帝利也是源於一次偶然,他在大英博物館查詢資料時,偶然發現了一批二戰時期從印度運回的資料,上面標註是從一處叫做“New Ceylon”的地方運回來的,裡面有很多古董照片,上面很多背景都有類似於寺院的建築。
Ceylon就是錫蘭,是斯里蘭卡的舊稱,從十六世紀初被葡萄牙人命名後,一直沿用到上世紀末,而歐洲人取名字一向貧乏的很,尤其對殖民地,比如原來美洲就是一票新英格蘭、新法蘭西、新西班牙林立……
而New Ceylon,理所當然的就是“新錫蘭”了。
博物館的人員解釋說,這個New Ceylon,指的應該就是斯里蘭卡,亦或是地處斯里蘭卡的一處要塞名稱,因爲裡面的背景風格和斯里蘭卡很相符,斯里蘭卡因爲地處島嶼,而且島上的人從公元前三世紀就開始信仰佛教,所以與印度半島流傳的亂七八糟佛教有本質上的不同,大頭巾們滅僧的時候並沒有波及斯里蘭卡,所以那裡的佛教傳承一直留了下來。
但斯賓塞的職業性讓他第一時間發現,那些照片背景裡的建築,並不是佛教寺院,而是另外一種與佛教類似的宗教,這讓他興趣大起。
通過詳細的調查,斯賓塞確定,在二戰期間,印度沿岸以及斯里蘭卡周邊,沒有任何一座英軍的軍事基地與照片中相符,也沒有任何一座叫做“New Ceylon”的基地或島嶼!
而且他也沒有找到任何一處可以與照片中的背景對應上的地方!
注意,是任何一處,也就是說,所有照片,都找不到實際對應的地點!
莫名的宗教,以及一個不存在的島嶼,這引起了斯賓塞極大的興趣。
說到這裡時,斯賓塞還打開自己手機,給張青峰看了一張他存在手機裡的照片,照片是在一個島上,下面還用鋼筆寫着日期:1941年12月。
照片是兩名英國軍官的合影,在一處沙灘上,周圍拉滿了鐵絲網、鹿砦,背景是一座山壁,上面佈滿密密麻麻的混凝土碉堡,大口徑岸防炮隱約可見。
最後經過多方查證,斯賓塞確認,這就是一千年前消失的那座梵教的聖地,“梵帝利”島。
當然,上述內容都是斯賓塞說的,給張青峰看的只有他手機中唯一一張照片,至於其他的資料,斯賓塞肯定不可能與張青峰共享,畢竟這涉及到一個消失已久的古代文明、以及在人類眼皮底下隱藏了上千年卻沒被發現的島嶼,誰能發現,誰就能獲得不亞於“哥倫布”的聲譽!
所以之前聽張青峰提到梵教,斯賓塞第一反應就是緊張的問他做什麼工作的,如果張青峰是某“相關部門”的,那麼斯賓塞一點兒口風都不會露。
斯賓塞之所以和張青峰說了這麼多,主要原因就是想要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需要錢,需要很多錢。
而他向皇家學會提出的專項資金,卻沒有被通過,所以只能謀求私人贊助,通過卡普的介紹,斯賓塞覺得張青峰是一土豪,所以他想謀求張青峰的贊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