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的這一舉動,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大廳內的二十多名人質,最起碼有一半兒都開始嘔吐,畢竟從電影上看到一個人被***撕碎是一碼事兒,現實中看到,那感觸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而此時,面對已經把局勢弄到糟的不能再糟的三名劫匪,張青峰無奈之下,只得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一個聲音:“門裡面的人聽着,我是警方的談判專家,我沒有武器,能讓我進去和你們談談嗎?”
殺人這種事兒是有慣性的,既然已經幹掉了第一個,劫匪首領就已經鎮定了下來,身體藏在牆壁後,把***伸出去就胡亂打了一梭子,以此作爲回答。
打完之後還對着還在乾嘔的劫匪B吼道:“你個廢物!現在這種局面,你以爲不殺人他們就會放過我們了嗎?我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搞到直升機,然後立刻出境!到時候警察想抓我們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完之後又對外面吼道:“還有八分鐘,立刻調直升機來!否則我們就再殺一名人質!”
“想的很好,可惜就是太天真了。”一個聲音響起。
“閉嘴,這裡任何事都由我做主……你他媽是誰?誰讓你說話的!誰讓你起來的!立刻給我趴下!”劫匪首領調轉槍口,對準了剛說話的張青峰。
張青峰換了個姿勢,盤坐在地,不過雙手依舊高舉着:“不要衝動,別忘了剛纔是誰幫你們弄開那道玻璃牆的!”張青峰努了努嘴,方向正是被炸開的那道玻璃幕牆。
“你想說什麼?覺得幫了我們一次,我們就會放你出去嗎?白日做夢……”
“當然不是。”張青峰聳了聳肩:“如果我想出去的話,你們剛闖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衝出去了,就憑你們三個雜碎,根本攔不住我們大和的勇士!”張青峰這是打算假冒日本人假冒到底了。
“你他媽以爲你是誰?”劫匪首領被激怒,伸手過來揪張青峰,“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
此時張青峰當然可以順勢奪槍,以他的身手,這個劫匪首領跟三歲小兒沒什麼區別,奪了槍以後順勢就可以把另外兩個劫匪打倒在地,以他的判斷,那兩個拿手槍的劫匪根本不會用槍,現在這個距離開槍,打中他的頭的機率幾乎爲零,而其他部位中槍,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事兒!
不過那樣並不符合他的利益,因爲即便把三名劫匪全部弄死,最後他還是免不了被警察帶走,所以他此時已經想出了一個瘋狂而又大膽的計劃。
他聳了聳肩:“我是誰……這個問題確實很重要,對於你們三個菜鳥來說,我就是一個犯罪資深者,是導師,是指引你們前往光明的明燈!是幫助你們脫離苦海的上帝!”
此言一出,三個劫匪,包括一幫人質頓時都驚了!
劫匪首領嘴角抽了抽:“原來是個精神病,那好,下一個排隊槍斃的就是你了……”
“你先聽我說完,身爲一個身價達到500萬美刀的國際通緝犯,在我眼中,你們三個的手法確實太過拙劣了。我可以斷言,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們最多再有殺死兩名人質的時間,就會被衝進來的特種部隊打成篩子。”張青峰一臉認真,讓人感覺他絕對沒有在說謊,當然,他確實也沒說謊,只不過是在吹牛逼。
劫匪首領頓時一呆,500萬美刀?他們三個搶了半天,估計兩包鈔票加起來也不過這個數,對面這小子……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青峰趁熱打鐵:“作爲俄羅斯居民,你們應該知道,俄羅斯這種大國,對於犯罪是從來不會妥協的,這點不論是莫斯科劇院人質事件,還是別斯蘭人質事件中都能得到答案,即便導致大批人質死亡,最後聯邦**採取的方式,都只有暴力解救!”
看對方還有些猶豫,張青峰又加了一把火:“最主要的……”他指了指外面:“你覺得門外的街道,能容納直升機降落嗎?即便對方爲了忽悠你們,真的弄來一架直升機,恐怕接下來的動作,也是以“周圍空間不足以讓直升機降落”爲藉口,讓你們去街口登機,而一旦離開了這座建築,等待你們的,就是……“
張青峰做了個舉槍瞄準的動作,嘴裡還模擬着發出了“呯”的一聲:“被埋伏在樓上的狙擊手爆頭!”
說到這裡,不管前面那番關於“500萬美刀通緝犯”的自我介紹有沒有讓對方相信,但這仨人的最後一絲妄想,算是徹底被打破了!
伊凡聲音顫抖着說:“大、大哥,我覺得咱們應該聽聽這位前輩怎麼說!”
不知不覺的,連稱呼都換了!
劫匪B也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還有孩子,我還有父母,我不想死!前輩,計將安出啊?”說罷一臉期待的看着張青峰。
劫匪首領雖然明顯也已經被張青峰唬住了,但既然能當上首領,即便他是個二逼,起碼也是個二逼中的戰鬥機!所以依舊惡狠狠的用槍頂住張青峰的腦袋:“別虛張聲勢!什麼通緝犯,我看你是警察吧?臭條子,我先幹掉你!”
這話張青峰都懶得反駁,即便俄羅斯有不少突厥、韃靼、蒙古後裔,但跟東亞人,尤其是中國人還是有明顯區別的,尤其是雙眼皮。
所以根本沒用他廢話,劫匪A、B便主動急聲說道:“大哥,我覺得前輩說的有理!咱們還是聽聽他怎麼說吧!”
張青峰投去一個“算你們有眼光”的眼神兒,自顧說道:“作爲一個資深的通緝犯,我的目的,自然是不能落到警方手裡,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現在我給你們分析一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你們自行判斷對錯。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所以在三分鐘之內,外面的指揮官會通過擴音器再次聯繫你們,以直升機正在路上爲由,要求你們暫緩殺害人質;等拖過第一個十分鐘後,對方就會再次要求,由於這裡直升機無法停靠,所以你們必須得去街口的廣場,或是乾脆去銀行的樓頂登機,如果你們答應,那麼萬事皆休……”
張青峰做了個***爆頭的手勢,然後繼續說:“如果你們不答應,這也是因爲你們的要求導致了問題無非解決,警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讓你們再次提出新的要求,然後繼續拖延時間……
而在這一過程中,警方已經封鎖了整個街區,佈置了大量的狙擊手,並安排數支精銳的突擊小隊在後門、這幢樓的側壁、或是通風口待命,準備強攻……
至於最終警方會採取何種方式進攻,則取決於他們對現場情況的瞭解程度,比如劫匪有幾個,武裝情況,人質分佈情況等等……一旦搞清了這些,強攻就已經無法避免。
即便警方無法搞清具體情況,只要你們連續殺死幾名人質,那麼警方同樣會孤注一擲,不計傷亡的開始強攻。
因爲對於他們來說,與其眼睜睜的看着人質被殺,平白承受輿論的壓力,還不如主動出擊,即便無法全功而竟,但只要救出一部分人質,那麼就可以向社會交代,甚至可以用傷亡博取同情……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說,照現在的局勢發展下去,你們結局只有兩個:一、被抓住然後扔進監獄,了此殘生。二、被當場擊斃。
當然,如果你們之前沒殺那個眼鏡男的話,我們還可以通過威脅,讓他傳出去一些迷惑警方的信息,從而獲得一些拖延的時機,可惜……”
張青峰攤了攤手:“豬隊友害死人啊!”
張青峰這段話說了足有兩分多鐘,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擴音器響起:“裡面的人聽着!我們答應你們的要求!但調動直升機需要時間,所以這次請你們先不要殺害人質,下一個十分鐘之內,直升機一定能抵達!”
三名劫匪心底頓時涌起“臥槽,果然不愧是前輩,料事如神!”的感覺,看向張青峰的眼神兒再次不一樣。
警方在外面膽戰心驚的等待裡面的人回覆,但裡面卻一直沒人答話,好在,兩分鐘之後,並沒有人質被推出來打死,這讓負責這次人質事件的鮑里斯警官大鬆了一口氣,舉起擴音器大聲喊道:“很好,看來我們達成了一致,你們不要衝動,放心,十分鐘之內,直升機一定會來的……”
還沒說完,就看到銀行周圍的金屬捲簾門同時下落,將本來能夠清楚看到的銀行大廳完全遮住,這些捲簾門都是電子控制的,銀行內部就可以控制,並不需要人用手去拉。
與此同時,一旁指揮車裡的技術人員報告:“長官,對方切斷了監控,我們已經看不到銀行內部的情況了!”
鮑里斯一呆,隨即大罵:“混蛋!這些混蛋,怎麼好像突然變聰明瞭?”
緊接着,鮑里斯手中的手機響起,他擡手一看,是之前那個被劫匪打死的報警人的手機號碼,這個號碼已經通過技術手段被直接轉移到了鮑里斯警官的手機上,不想可知,這是裡面的劫匪打來的。
他按下接聽鍵,同時示意指揮車中的同事開始技術分析,然後說道:“我是鮑里斯警官。”
“警官你好。”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由於之前已經截取到了三名匪徒的音軌,外加內部監控以及現場觀察,警方已經大體確認了劫匪只有三人,此時聽到第四個聲音,鮑里斯不由心底一沉。
就聽對面那個聲音說道:“我想您應該聽出來了,我是第四個人,當然,這對你們警方來說,肯定是一個不願意聽到的壞消息,對此我很抱歉。現在開始,由我接受咱們雙方的溝通工作,相對於之前那位先生,我這個人是個厭惡暴力的和平主義者,我想,這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
“好吧!”鮑里斯語氣有些迫不及待:“您怎麼稱呼?和平先生?還有,裡面的人質怎麼樣了?爲了表達溝通的誠意,我覺得您應該先釋放一批……”
“您可以稱呼我‘X先生’。”張青峰打斷他道,這個稱呼自然來自於“X物質”,當然,X也代表未知數,不過名字只是個代號,就隨便對方怎麼想去吧。
他繼續說:“至於釋放人質的提議,就不要再提了,我知道,只要解救了一些人質,那麼你們警方頭上的壓力就會減輕不少,接下來即便出現傷亡,那麼對公衆也能有個交代,而你們警方,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至於人質的死活,其實你們是不太在乎的。”
一聽這話,鮑里斯頓時心裡一驚,對方一語道破了他的打算,在他看來,只要能夠忽悠對方放出一半兒人質,即便內部狀況不明,那麼他也可以選擇強攻了,畢竟武裝劫持人質事件,出現傷亡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不超過一個度,他就有功無過。
“好吧,X先生,你們要求的直升機馬上就會來……”
“忘了直升機吧,那只是個玩笑,你們提供的任何載具,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過是死亡陷阱,或是進入陷阱的誘餌。接下來,我會說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