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你說有個人一直在外面喊你們的名字,凌熠辰還被他喊醒了?”秦淮加重了語氣。
我茫然的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秦淮的反應會如此大,而且他完全忽略了吹壎的人,注意點全部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那個人先喊的我名字,後來又喊凌熠辰的名字,我用閉覺符……”
還沒等我說完,秦淮馬上打斷了我,“你說他喊你的名字,那你答應了沒有?”
我立馬搖搖頭,“當然沒有——”秦淮這才放鬆的舒了一口氣。
“師父,那傢伙到底是誰啊?”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秦淮看了看凌熠辰的眼底,說:“煉過這種邪術的人只有一個名字,叫魂使,還好你及時用閉覺符了,不然這小子的魂就被叫走了,他用的這種邪術,源於冥昱教,一般都是煉屍養鬼的人會養魂使,幫他們勾陰魄,我已經跟多年沒見過了。”
“專門勾魂的嗎?”我隨口問了一句,摸了摸凌熠辰的額頭已經完全退燒了,而且手臂上的青紫色也在好轉,我頓時放心了。
秦淮恩了一聲,“咱們現在應該已經被盯上了,這個人不勾到魂不會罷休的,而且未必只有一個魂使,從小現在開始一定要萬事小心,對了,還有一點,魂使可以模仿別人的聲音,你注意點,千萬不要答應,更不能跟他說話。”
“知道了。”我說道,心裡泛着嘀咕,那個魂使說話就像喊破音的公雞一樣,他是學秦淮說話那聲音得多難聽,傻子都能辨認出來。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凌熠辰這個樣子我們也不能上路,我和秦淮就隨便的吃了點午飯,想等着凌熠辰好一些再說,這期間我跟秦淮一直沒說過話,感覺氣氛有點尷尬,我想了半天,終於找了一個問題。
“師父,那個魂使應該還是人吧,不然怎麼大白天的就敢出來。”我假裝不經意的問道,用餘光注視着秦淮的臉。
秦淮從自己的世界走了出來,轉頭對我說:“行屍走肉罷了,沒了自己的思想,只會服從命令,除了勾魂沒有任何價值。”秦淮用的語氣感覺很厭棄這些人。
“我一直有一點沒想明白,這人爲什麼不直接闖進來?他只是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一直在喊我倆的名字。”我追問道。
秦淮嚥了一壓縮餅乾,簡單的解釋道:“帳篷之上有符咒,他不進來。”
我哦了一聲,“那那個吹壎的人是誰啊?絕對不是高柏銘,他巴不得我被人把魂勾走呢,這個人好像出現過很多次,但是從來都沒露過臉。”
秦淮冷笑一下,“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八仙盛宴上,坐在我們對面那個一直跟你叫板的男人,房間上垂着簾子的。”我撥浪鼓一般點點頭,“應該就是他。”
我立馬愣住了,回想起當時叫價的時候,我叫多少他就擡多少,最後還是姑奶奶我技高一籌,直接喊了一個億,當時那叫一個爽啊,“師傅那個人到底是誰啊?應該是站在咱們這邊吧,不然剛剛也不會幫我了。”
秦淮冷哼了一聲,“你以爲幫你的,就都是朋友了?”
剛說完,凌熠辰咳嗽了兩聲,我聽見聲音,立馬衝了過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你小子沒事啦?”我笑嘻嘻的問道。
誰知道凌熠辰就好像面癱了一般,臉上表情極爲詭異,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人面蛇的毒落下了什麼後遺症,趕緊轉向秦淮問道:“師傅,凌熠辰他怎麼回事?”
秦淮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眼,“沒什麼,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閉覺符用的次數太多了。”
我頓時噗的噴了出來,看見他一臉面癱的樣子真是又好笑又心疼,我喂他喝了幾口水,凌熠辰又沉沉的睡了過去,我嘆了口氣,“師傅,要不咱們把他先送下山吧。”
秦淮吃完飯後就一直在帳篷周圍層層的畫着符咒,不知道在弄什麼陣,秦淮頭都沒擡,隨口答了一句,“這小子明天早上保好,只是今天晚上比較難熬,必然會有東西來找上,所以必須提高警惕,而且,你以爲你想出去就能出去了嗎?”
他說完,我從帳篷裡走出來,發現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幾乎能見度只有幾米,連剛剛周圍的樹木我甚至都看不清了。
這一下午,我又哪都不能去,一直在帳篷裡照顧凌熠辰,他似乎在沉睡中一直在做噩夢,有的時候胳膊腿使勁的動彈幾下,有的時候眼角邊擎着淚花,偶爾醒了幾次也都是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太陽已經漸漸落山了,秦淮終於完成了層層佈陣,然後找了些柴火,在地上生了一堆火,“師父,你不怕引起森林火災嗎?”我隨口問道,也真是沒話找話,我總想試着跟秦淮聊聊天,可又不
知道聊什麼,猶猶豫豫的一下午,還是什麼都沒說。
秦淮隨手擦了擦額頭的喊,道:“晚上沒有火不行,山裡本身會很冷,還有也是防蛇和猛獸,今天晚上你守夜,你睡覺去吧。”
我看了一眼表,差不多應該是晚上八點多,天還有些矇矇亮,秦淮明顯有些累了,靠在火堆邊眼睛有些睜不開,我有點心疼,要領路,要保護我們,還要找解藥,他身上扛的也真是太多了,“師傅,天還亮着呢,要不你進帳篷裡睡一會,一會全黑了我叫你。”
秦淮瞪了我一眼,“不用了,你趕緊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要趕路,還有,晚上如果聽見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了這帳篷,我更不會隨便叫你名字,感覺不對就馬上念凝神訣清醒過來。”
我恩了一聲,悻悻的回帳篷了,天漸漸的黑了一下,周圍霧氣變的更濃了,我隱隱的覺得有點冷,趕緊鑽進了睡袋裡,雖然一下午哪都沒去,但是一直照顧凌熠辰也累的我腰痠背疼,直接倒頭就睡着了。
我在睡覺的時候,有一種感覺,外面的濃霧越來越重,甚至飄進了帳篷,我連凌熠辰都看不到了,我心覺不對,立馬睜開了眼睛,那種感覺很微妙,我明明想醒過來,可是還在睡着,卻把眼睛睜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帳篷的拉鎖竟然開了,我使勁的歪頭想看見秦淮的身影,只感覺前面一堆火在燒着,卻看不見秦淮。
更詭異的是,我好像看到有人在圍着火堆跳舞,而且一開始只有三個人手拉着手,周圍有很多人在看,後來加入的人越來越多,這一切我都是透着縫隙看的,外面黑乎乎的有點看不清楚。
突然那羣人中有一個身影朝着我的帳篷走過來,看那身形也就是七八歲的孩子,他低着頭,朝着我這邊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我感覺有點害怕,拼命的想喊旁邊的凌熠辰,可是我被周圍的濃霧籠罩,除了自己,就只能看清這孩子,那孩子已經走到了帳篷口處,朝着縫隙往裡看。
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孩子的臉,他眯着眼角,揚起嘴角,笑眯眯的看着我,那臉亦如人面蛇頭頂的那張臉,他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好像我們村子十年多年前流行的款式,那孩子拼命的想進來,但是帳篷口處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門攔住了他,他使勁的伸進了半個腦袋,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我定眼一看,那孩子的舌頭竟然如蛇一般,我立馬覺得不對,趕緊念凝神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