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天凌熠辰怎麼了,自從秦淮單獨跟他說完話以後,他一直悶悶不樂,對秦淮的態度也變的非常微妙,許老的出面把那些鬧事的人全都趕走了,隱調局裡的氣氛十分壓抑,秦淮說有案子要我們兩個跟着,凌熠辰自打從秦淮那裡出來就一句話沒跟我說過,若是以前的他定然會好奇的問問許老找我談了什麼,他沒問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已經知道了,秦淮與他的談話中應該是說了關於我的什麼事情,我師傅知道的應該遠比許老告訴我的多的多。
王蔽組長開車載着我們往京郊開去,路上一直堵車,我們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幾個人都沉默誰都不說話,我覺得車裡越來越壓抑,轉頭問凌熠辰:“凌大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消沉了?”
凌熠辰這纔對我報以招牌式的微笑,道:“沉默是金你沒聽過嗎?我這最近缺錢花了,所以沉默沉默賺點金子。”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個笑話真冷,話說你到底怎麼了,能不能跟我說說?”
凌熠辰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琢磨點事,話說那個許老跟你說什麼了,你也好像心事重重的。”
凌熠辰問完,秦淮忽然側了一下頭,似乎很想聽聽我說的什麼,我哦了一聲說:“許老說了些關於我身世的事情,他說我是夏懿空的妹妹,你相信嗎?”
果然不出我所料,凌熠辰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如果要是以前,他必然會相當的震驚的跳起來,“拉倒吧,夏懿空長的那麼好看,這個許老指定是把眼睛蒙上了,看不清楚。”凌熠辰開玩笑的說道,不管怎麼樣,他又恢復成之前的凌熠辰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擡頭問秦淮,“師父,你知道這件事嗎?”
秦淮半天不回答,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只知道你是我徒弟。”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我摸不着頭腦。
我們在車上坐了幾個小時了,凌熠辰看了眼車外,問,“咱們這是要去哪,王蔽組長?”
王蔽笑了一聲說:“纔想起來問,這都開了幾個小時了,你們三個人一句話都不說,我都不敢說話了,得到消息說濟引他妹妹在京郊出現了,還有幾個四嶽的降頭師已經往那邊去了,咱們也得去看看,要是有人練成了金甲飛頭降咱們可是不好對付了。”
衆人恩了一聲,車開了將近四個小時纔開到我們要去的地方,這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我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幾覺,還是凌熠辰把我叫起來,我這纔起來,發現我們到了一個曠野上,這周圍好像正在修路,兩旁有村子,不過應該已經廢棄了,村子裡面一點燈光都沒有,而且多數的房子已經塌陷,根本不會有人居住。
“他妹妹現在藏在這?”我轉頭問王蔽組長。
王蔽點點頭,“根本咱們的情
報應該是,咱們能探知,四嶽那羣人應該也能知道,咱們抓緊吧。”
我恩了一聲,轉頭問秦淮,“師父,咱們抓到他妹妹怎麼辦,難道讓他把孩子生下來?”
凌熠辰立馬皺起眉頭說:“絕對不行,那孩子不能要,我要是沒猜測,能讓他們練成金甲飛頭降的必然是衍梵天之子,你還記不記得衍梵天了?小曦。”
我回想了一下,頓時回憶起來了,上次我在牛X風水公司查那個姜山的案子的時候,在姜山家裡的牆上找到了四個衍梵天,據說那東西就是南洋的邪術組織信奉的,現在說的就是四嶽。
我立馬點點頭,“就是黑色的四個頭的神像是麼?”
凌熠辰恩了一聲,道:“本來是南洋邪術組織信奉的,現在看就是四嶽的信的,在懷孕前喝一種秘製的湯藥,然後以衍梵天的神像擺在四面,形成一種風水煞,一般來說就是黑龍煞,讓胎兒在黑龍煞中薰陶數月,基本上每天都不能停下,這孩子在五個月的時候胎盤尤爲珍貴,正常的孕婦那湯藥喝幾天就會喪命,那濟引的妹妹多少也是通靈之人,這種湯藥還是抗的住的,胎盤一旦被取出就可以練金甲飛頭降,而且越新鮮的效果越好,如果時間拖久了,這孩子生了下來,就是衍梵天之子,這孩子跟金甲飛頭降一樣難對付,據說生下來就會各種降頭術,金甲飛頭降也許也在範圍之內,而且那孩子吃人肉,我聽說在南洋幾十年前出過一個這樣的孩子,連生他的親媽都吃了,後來是多少人合力纔將那孩子殺了。”
王蔽組長恩了一聲,附和道,“凌兄弟說的這個事情我也聽說過,衍梵天之子一旦出生不是鬧着玩的,那就是惡魔之子了,據說他能召喚歸墟之中的深淵生物,這件事必須妥善處理。”我好像聽來聽去,除了滅了她妹妹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秦淮一句話沒說,朝着路左邊那片破敗的村子走去,我們三個人也跟在後面,走了沒幾步,我忽然感覺那村子周圍有人影攢動,而且不只一個,應該是看到我們靠近立馬躲了起來,秦淮也注意到了,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徑直的往前走。
他從包裡掏出鏡子羅盤,很久沒見他用在這個法器了,秦淮嘴裡念過幾句咒語,鏡子羅盤忽然飛快的旋轉,而且那鏡子裡竟然隱隱的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小孩的樣子,秦淮低聲說了一句,“不好了,那孩子應該意識到有人要動手了,現在已經開始準備自保了。”
“自保?什麼意思?”王蔽組長皺着眉頭問道。
凌熠辰的臉頓時慘白,解釋道:“就是咬破她媽的肚子,自己先出來,否則就要被自己媽殺了。”
我頓時一愣,問:“五個月大的孩子也有思想?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母親要殺自己?這還是嬰兒了嗎?五個月就這心思,生出來還得了?”
凌熠辰嘆了口氣,說:“你知道什麼,那孩子本來就是衍梵天之子,豈能跟正常的嬰兒相提並論,而且他跟自己的母親心意相通,五個月已經開始產生意識,他應該知道自己的媽容不下自己,爲了活命會採取些行動,要是五個月大就提前爬出來更危險了,咱們快走吧。”
我們三個人點點頭,這時候鏡子羅盤的三個指針都重合指向了我們右手邊一個房子,那房子還算完好,裡面隱隱的還有燈光,這房子周圍冒着黑氣,幾乎不用羅盤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房子上面的黑氣已經呈一團巨大的黑色漩渦,那感覺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我們四個趕緊加快腳步,走進那房子的時候,秦淮忽然轉頭說:“小曦,如果一會那嬰兒降世,記得不要用天孽去刺嬰兒,而是斬斷臍帶,否則我怕反噬太大你承受不了。”
我恩了一聲,四個人慢慢的走進去,我忽然問道一股極爲難聞的氣味,腐臭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我差點沒吐出來,趕緊閉息,秦淮手裡緊緊握着天譴,我們四個刻意放輕了腳步往裡走,這房子其他屋子都沒有光,唯獨最裡面的屋子隱隱的閃着燭光,我們四個交換一個眼神,就往裡面走去。
我好像能聽見一個女人在低聲的笑,然後說着什麼,但是完全聽不清,接近那門口的時候,我們沒直接闖進去,站在門口往裡看了一眼,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跪在屋子中央,那屋子前後左右都供奉着黑色的衍梵天,女人背對着我們跪着,嘴裡低低的好像在說什麼,一會哭一會笑的,她挺着大肚子,雖然只有五個月,但是看着好像比正常的五個月要大很多。
女人穿了一身紅衣服,衣服也破爛不堪,幾乎沒有人樣了,這時候我感覺正對着我們的衍梵天好像抖了一下,我猛的虎軀一震,這東西能感受到外人進來了?哪怕是我們都已經閉息了。
女人猛然一回頭,問:“是誰?你們想惦記這個孩子?休想!”她的臉埋在頭髮裡,我有些看不清,我在看夏懿空回憶的時候,記得濟引的妹妹雖然不算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但也是挺俊俏的,現在看簡直就像女鬼一般,她的臉消瘦的幾乎一點血色都沒有。
既然發現了我們,秦淮索然大大方方的走進了那屋子,女人仍然跪在墊子上,歪着,看了半天,忽然仰天大笑了一聲,說:“我說這個人的臉怎麼這麼熟悉,我當時誰呢,原來是秦淮秦大局長,正陽道人的好徒弟,你怎麼來了?來看你師孃我的?還是聽說你師孃我有難你來相救了?還是看看你師孃我的小寶寶的?”我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噁心至極。
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我低頭一看,立馬怔住,她的周圍全是鮮血,她手裡拿着剪子,只是似乎還沒等剪,那孩子已經出來了,因爲我隱隱的看到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裙子裡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