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們明明都在一起,我是我們四個人的最後一個出來的,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我迫不及待的走到前面去看看,等我再一回頭,發現怎麼只剩下三個人了,老安去哪了?還有小子也不見了?我一愣,難道又回洞裡去了?我往洞裡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老安呢?”我詫異的問道。
錢經理四周看了一圈,說:“不知道啊,剛纔就在我身邊啊?沒注意上哪去了,小子也沒了?”
牛鼻子老道擺擺手,不耐煩的說:“行了,他跟小子進不來,之前不是說了嗎?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到此地,他們現在應該處於一片迷霧之中了,沒準老安已經回家喝上茶水看電視了,咱們還困在這寺廟之中沒出去呢。”
我嘆了口氣,恩了一聲,從包裡拿出幾個蘋果,說:“咱們吃幾個吧,等進那無邊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能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錢經理點點頭,說:“他不進來也好,咱們省得分心保護他了,是福不是禍啊。”錢經理嘆了一句,便開始吃蘋果,紅禪躺在我肩膀上睡着了,這小傢伙最輕鬆了,我們坐在洞口歇了一會,牛鼻子老道一直用手丈量着離我們很遠的無邊寺,嘴裡一直在嘟嘟囔囔的說什麼。
錢經理嘴裡塞滿了蘋果,問道:“老牛,你在那說什麼呢?”
牛鼻子老道轉過頭說:“之前不是說這無邊寺裡有打開阿房宮的雙魚玉佩嗎?也就說這廟應該是秦朝的時候建的唄,但我記得佛教是西漢的時候從印度傳入中國的,怎麼可能在秦朝的時候就有一座廟,況且這裡離秦朝當年的都城咸陽如此之近。”
錢經理聽老道這麼一說,也皺起眉毛,“也許這玉佩是後放在這裡的,後人建造的唄。”
“又或者當年嬴政手下的奇人異士那麼多,沒準哪個是從印度來的,就建了一個唄,帝王之家,什麼珍貴的東西沒有?”我猜測的補充了一句。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聲說:“這個可能有,但是很小,你想,作爲裝着秦王從天下蒐羅而來寶貝的地方,他怎麼可能不建造一個可以妥善保管鑰匙的地方,我看着廟宇是秦朝建立的面大,但是供奉的未必是佛祖,而是某種邪物,正如你說的他手下的奇能異士多是煉丹的道士之流,我的意思是,進去的時候小心裡面的神像,可能會有大陣。”
我們兩個點點頭,吃過蘋果,又清理了包裡的一些東西,準備輕裝上路,無論是水和食物都支持不了我們多久,無邊寺之行必須速戰速決,我們三個朝着那盤山臺階走去,我擡頭一望,那無邊寺彷彿高聳入青雲之中,這臺階繞着山體一圈接着一圈,我都不知道要爬多久才能上去,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山上就是我的目標,而我渺小的在山下仰望,有人還沒等攀登,就已經被這無數的臺階的嚇跑了,或者被上了一半因爲看不到前進的方向而放棄,最深沉的堅持莫過於看不到未來仍然沒有放棄。
有點扯遠了,我們開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這應該是我走過的最長的臺階了吧,一開始還好,我體力充沛,兩個兩個臺階上,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腿都軟了,我趕緊坐在地上歇一會,他們兩個累的也是滿頭大汗,牛鼻子老道又用手量了量廟宇,皺起眉頭。
歇了一會我們繼續上,這一回比上兩次走的慢多了,體力也跟不上了,我走到後面覺得腳似乎都不是我的腳了,腿都不自己的打顫,我們走走停停的,又折騰了三個小時,仍然在半山腰轉悠,那無邊寺離我們依然遙遠,我又累又餓,實在不行了,我直接放賴躺在臺階上,連連擺手,“不行了,我可走不動了,你們上吧,累死我了。”
錢經理和牛鼻子老道見我如此,也都坐在了臺階上,擦去頭上的汗珠,錢經理呼哧帶喘的說:“這臺階得有幾萬啊,這秦始皇想開一回阿房宮還挺耗費體力,這得累死幾個人才能上去啊?”他看了看錶,繼續道:“咱們已經走了快四個小時了,好像一半還沒走上呢。”
我一聽都要哭了,“咱們這是要走個一年半載的節奏嗎?我服了!秦始皇怎麼這麼能折騰人呢?”
牛鼻子老道繼續用手指比劃比劃,然後淡然的說:“我有個壞消息,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我和錢經理茫然的點點頭,事到如今,真不知道還有更壞的消息,他繼續道:“我對於距離可以算的很精確,從咱們上山到現在,一點都沒接近無邊寺。”
我當時正在喝水,直接噗的噴的出來,其實我剛剛也有一種感覺,不管我們怎麼走,好像一直都是距離無邊寺那麼遠,一點都沒有接近,“你是說合着我們走了半天,都白走了?這臺階是不是根本就通不到無邊寺啊?難道那個寺廟是幻覺?根本不是真的?
”
牛鼻子老道點點頭,說:“寺廟是真的,不過臺階的是你可以這麼認爲,這地方有點像死循環一樣,我們從半山腰開始其實就是在一個高度打轉,只怕就算再走上三年都上不去。”
錢經理嘆了一口氣,道:“不應該啊,按理說咱們已經看見這無邊寺了,應該能進去的,不然直接就如老安一般,迷失在一片霧氣之中了。”
牛鼻子老道沒說話,一直在尋思着,這時候紅禪揉揉眼睛醒了,說“一定是你們打開的方式不對,不,是上山的方式不對。”
我頓時一臉黑線,“上山的方式怎麼不對了?我們總不能爬着山上吧,只能一步一步走了,俗話說,最深沉的堅持莫過於看不到未來仍然沒有放棄,這我師父秦淮說的,沒準繼續上就行了。”
錢經理一聽我提到秦淮,趕緊瞪了我一眼,我頓時知道自己語失,不過想想也無所謂,牛鼻子老道從頭到尾根本就知道我是誰,我師父他自然也知道,牛鼻子老道似乎發現了什麼,問:“等會,你剛剛說什麼?”
我瞪了他一眼,說:“我師父是秦淮,怎麼的了,你早就知道了問什麼問?”我帶着氣憤的語氣說道。
牛鼻子老道撇撇嘴,不耐煩的問:“不是這個,前一句,什麼莫過於堅持?”
我眨巴眨巴眼睛,尋思這老道怎麼還對名言警句感興趣啊,說:“最深沉的堅持莫過於看不到未來仍然沒有放棄。”
牛鼻子老道在嘴裡重複了半天,然後忽然打了一個響指,說:“我知道了,可望不可極,可遇不可求……如果不望……咱們閉着眼睛上去,不看着那寺廟也就不會失望,只會小心走好腳下每一步。”
我無語了,頓時覺得牛鼻子老道說的好有哲理,不過眼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三個閉上眼睛,誰都不睜開,一點摸索摸索的往上走,我生怕摔着,比之前的慢了很多倍,也不知道這樣什麼時候能上去,我們三個一直說着話,這樣可以知道彼此都在,好像沒過幾分鐘,牛鼻子老道突然說:“好像……到頂了,我感覺不到臺階了!”我跟錢經理加快了幾步,在往前埋就是一個平臺,的確感覺不到臺階了。
我把眼睛睜開一看,我們三個正站在寺廟的大門口,上面掛着用纂字所寫的牌匾:無邊寺,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