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牀的四周蔓延了許多像蛇一樣的東西,仔細看又不是,比蛇要細很多,類似於藤條一樣,不停在我周圍揮舞着,我的手腳已經被這種藤條死死纏住,完全動彈不了,我先大聲喊秦淮和凌熠辰,奈何被這骨子血腥味薰的一句話說不上來,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嗓子眼裡想堵了一塊大石頭,我越是掙扎,那藤條越是纏繞的緊,我終於明白那女孩說的觸手是什麼東西了。
我本來還尋思自己有玉佩護身應該沒事,突然想起來玉佩在凌熠辰那裡,頓時一臉冷汗,這時候其中一根藤條突然伸出一根刺一樣的東西,開始接近我心臟處,我當時嚇的心臟幾乎快停止了,也終於知道那些人心臟的針孔一樣的小洞是怎麼回事了,如果任由這針刺進我的心臟,只怕明天早上秦淮和凌熠辰在這屋裡看到的就是一具乾屍了。
我使勁掙扎着往後退,嘴裡不停的大喊,但是我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這時候那帶針的藤條已經距離我心臟越來越近,只怕我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當時一秒鐘,我閃過了一個願望,我想在死前再吃一頓鍋包肉……
正想着,那藤條半天似乎沒動,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入我鼻子中,等我睜開眼睛一看,秦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離我不遠的地方,手裡拿着刀,而那個帶刺的藤條已經被砍段躺在地上,那藤條的傷口處不停的在出血。
看見秦淮我頓時有種想衝過去哭的衝動,他一臉氣憤的問我:“玉佩呢?”
我撇撇嘴,低頭掃了一眼凌熠辰,凌熠辰也沒說話,秦淮沒在繼續責問我,纏繞着我的藤條完全沒有鬆開,秦淮趕緊把玉佩扔給我,在掌心之中畫了一道符印,印在那些枯藤之上,那些藤嗖的一下全部消失了,我頓時一愣,都知道他們從哪來的。
凌熠辰趕緊衝了上來,問:“小曦,你沒事吧。”我微笑着搖搖頭。
秦淮瞪了我一眼,說:“這東西叫做食人藤,已經絕跡很多年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這東西專門吸食陰血生長。”
“這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作用?”我皺着眉反問道。
凌熠辰搖搖頭,“據我所知,這食人藤一般就是用來吸收人血,似乎沒有別的其他作用。”
秦淮恩了一聲,“前陣子有人在村子裡收集人皮,現在有人在這裡收集人血,不用想,這種邪術一定是冥昱教乾的,只是他們到底要什麼,我感覺他們最近有個大陰謀,可能跟你有關,一定要小心。”秦淮死死的盯着我,彷彿生怕我下一秒不見了。
一聽到冥昱教,凌熠辰似乎反響很大,他掃了我倆一眼,表情轉爲嚴肅,“你們兩個,不會是隱調局的吧。”
我當時一陣詫異,凌熠辰怎麼會知道隱調局呢?後來轉念一想,隱調局在行家之內也算是公開的秘密,秦淮點點頭,“我是隱調局一
組組長。”
凌熠辰先是震驚,仰天大笑了一聲,“你是秦七爺,久仰久仰——”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凌熠辰的笑似乎有點詭異。
當時也容不得想這麼多,食人藤的事要緊,“這東西怎麼解決?”我歪着頭問他倆。
“必須找到這東西的根,否則它不是隨着煙道進的,他是有個縫就能進來,這東西可大可小,根應該在這座大樓的底部,沒事,這東西怕火,找到跟一把火燒了就可以了。”
說完,秦淮給袁聰打電話,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隻火雞,我們三人往這高層的地下走去,負一層是地下停車場,大半夜的都在地下停車場裡,不但冷而且這汽油味特別嗆人。
秦淮把雞放在地上,他趕着那隻雞走來走去,突然間在某一地方,那雞迅速的逃開,說什麼不在往前走,秦淮指指地上,說:“就是這了,雞最怕食人藤這種陰氣……”
還沒等說完,從地上的裂縫處,迅速冒出了許多藤條,將那隻雞團團的圍在一起,一瞬間那雞就成了“雞幹”,剛纔這東西被秦淮打傷了,急需東西來補血,這東西正好送上門。
正抓住機會,秦淮剛要上手,凌熠辰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來吧——”
我聽到凌熠辰的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他胳膊上的蛇形紋身開始吐信子,然後彷彿慢慢的活了一般,從他的胳膊上游下來,往那瘋狂蔓延的食人藤爬去,我當時心裡咯噔一下,這聲音我在熟悉不過,正是古五國語,這小子到底什麼來歷,居然會說這種語言,而且這種語言我父親也會。
由不得我繼續想,就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那蛇在草上輕輕繞着了兩圈,往那根部狠狠的咬了一口,突然間在草上消失不見了,等我回過神來,那條蛇仍在凌熠辰的胳膊之上動都沒動,此刻中了蛇毒的食人藤迅速枯萎,化成一灘黃水,空中瀰漫着血腥味,我被嗆的實在挺不住便上去了。
經過這件事,秦淮和凌熠辰誰都沒在跟誰說話,兩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凌熠辰跟我道別以後便徑直消失在夜色中,我心裡覺得怪怪的,之前秦淮還想讓凌熠辰加入隱調局呢,可是這會他一臉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們兩個怎麼了?你是不是生氣人家帥哥凌熠辰搶了你的風頭?”我故意開玩笑的問道。
秦淮眯着眼睛,輕哼了一聲,“你知道他剛纔用的是什麼嗎?”
我懵懂的搖搖頭,我剛接觸靈門沒多久,上哪知道那是什麼降頭去,秦淮並沒有想賣關子的意思,照直說道:“在靈術之中,巫蠱和降頭本屬同宗,巫蠱最厲害則爲金蠶蠱,降頭最厲害則爲飛頭降,這個你可有聽說?”
聽秦淮這麼一提,我方纔記起那本書中曾有記載,據說飛頭降十分難練,在練時候的某一階段,還要使用孕婦的嬰兒
的臍帶,導致損害了自己的功德,所以練飛頭降的人多半沒有什麼好下場。
秦淮見我似乎知道,繼續說道:“其實這天下間最厲害的降頭不是飛頭降,而是騰蛇降——”
“啊?這是什麼鬼?”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騰蛇,是一種可以飛的蛇,世間罕有,幾乎跟真龍一樣幾乎沒有任何人見過,騰蛇降是取騰蛇之靈印在胳膊上之上,是這條蛇與自己成爲一體,最重要的是他練就的時候,必須打敗是個飛頭降才能練成,否則就會被騰蛇反噬,侵吞身體,飛頭降本就不好練,如今騰蛇降是取十個飛頭降方能練成,所以,一般選擇練此降頭的都是山上揹負深仇大恨的,否則不會出此下策,豁出自己的身價性命去。”秦淮雖然雲淡風輕的說着,但是我卻聽的全身直打寒顫。
“你是說凌熠辰的就是騰蛇降?不能吧,你之前不是說這小子的降頭術並不高嗎?”我反問了一句。
秦淮輕哼了一聲,“所以我才懷疑這小子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他沒想到我能看出他是騰蛇降,更沒想到我就是秦七。”秦淮越說冷笑聲越大,弄的我越來越糊塗,難道他倆之前認識?
我頓時耐煩了,“秦大師,你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吧。”
秦淮嘆了一口氣,“當年凌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南洋一帶,以飛頭降著稱,所以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們,後來我師叔,也就是靈煞,他想要凌家的騰蛇煉邪術,我師叔跟他們打了一場,本來他沒有什麼勝算,畢竟那時候凌家的飛頭降已經出神入化,但不知道我師叔用了什麼詭計,導致凌家除了一個嬰兒外,誰都沒活下來,騰蛇我師叔也並沒有找到,看來你以後要遠離他了。”
我頓時驚的,如被雷劈了一般,凌熠辰應該就是秦淮口中說的那個嬰兒,如今他練成了騰蛇降看來是爲了要找冥昱教的靈煞尋仇,而所有人都知道,靈煞已經歸入秦淮的體內,要找靈煞,其實就是找秦淮,怪不得這兩個人看上去怪怪的,只是這樣下去,以後可如何是好?
秦淮嘆了一口氣,畢竟他也是受害者,“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咱們趕緊先回華府,如今這食人藤已除,華憶的怨氣應該已經消了,絳珠草也應該開始好轉了,救你的眼睛要緊。”
我們一路便往華家走,我心裡正琢摸着,這世間真是無巧不成書,怎麼還讓這兩個冤家碰到了一起,不知不覺的,我們已經走到了華家,只是剛到門口,我不禁一臉詫異,“華家哪去了?”
本來應該是紅門石獅的門院,如今再我們面前變成的一片平地,我頓時呆住了,難道又是迷陣?睜大眼睛仔細看,完全沒有陣法的跡象,不是陣法,那偌大的一個華家怎麼可能只是幾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者說,難道我們那天看到的所謂華家,是幻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