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後起了一層的白毛汗,心臟都快從腔子裡蹦出來了,我記得營子里老一輩的人說過,猞猁溝這一帶裡經常會有紅狐出沒,這畜生最容易迷惑人,有些修煉成精的還會吸男人的陽氣,難道滑進我懷裡的這個是頭成精的狐狸?
那胡月呢?
她不是在門口嗎,難道沒看到有人闖進來?
我想問她是誰,可是嗓子裡就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一樣,無論我怎麼努力都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發出奇怪的音節。
就在我這驚魂不定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甜膩的呢喃,“哥哥,別怕……”
這聲音毫無疑問就是懷裡的人發出來的,而且我怎麼聽怎麼像是翠翠的好朋友,胡月的聲音!
伴隨着這柔軟的聲音,一股涼涼的氣息撲到了我的耳根,緊接着好像她忽然一口含住了我的耳朵,這麼親暱的舉動,弄的我居然開始心潮澎湃,更何況我一雙手還包着懷裡人豐滿柔軟的胸脯啊。
按道理說這個時候我心裡不可能有什麼旖旎的想法,可是偏偏身體有了反應。
“噗嗤!”
又是一聲如同鬼魅似的輕笑,一隻光滑的手挑開我的上衣,順着我的肚臍緩緩摸到了胸口。
這等溫香軟玉換成任何一個男人也受不住,更何況老子我還是個未經世事的處男,這一下搞的我的小兄弟昂頭挺胸大有破褲而出的氣勢,懷裡的“人”摸完我的胸似乎還很意猶未盡,竟然伸手拉開了我褲子的拉鍊……
沒過一會兒,一隻涼絲絲、滑嫩嫩的小手突然握住了我的命根!
滾燙的我突然被涼涼的小手握住,這種絕對的刺激讓我止不住的顫慄,差點兒就沒把持住,這時候懷裡的人也有了動作,她輕輕的從我懷裡起來,然後我感覺屁股發涼,仔細一琢磨,臥槽,我這褲子居然被人扒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完全記不住了,我就記得自己做了個冗長的夢,夢到胡月面帶微笑的躺在我的身邊,而我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整個夢就只有這一個畫面,再沒其他。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身邊突然傳來一個炸雷似的聲音,這聲音渾厚有力,震的人心頭髮顫。
“葉初一,還不醒來!”
我立刻就被這聲音震的魂魄歸位,睜開眼的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的差點兒沒張嘴把昨天的飯菜都吐出來,我趕緊閉上眼睛捏了捏眉心,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天已經亮了,不過這山包子上到處都是霧沼沼的,樹和樹之間全是化不開的濃霧,比昨晚陰森的還的厲害。
這時候我纔看到我爸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跟着他一起來的還有村子裡的兩三個獵戶,以及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剛纔叫我的應該就是他,因爲其餘幾個人我都認識。
見到我醒過來我爸二話沒說,上來直接一巴掌甩我頭上,臉紅脖子粗的指着我破口大罵:“你娃兒成心要氣死老子是
不是?我他孃的昨天晚上說的話你一句沒記住?都聽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被這一巴掌打懵逼了,揉着頭跟我爸解釋我昨天晚上是上山找人的,翠翠的朋友丟了,我找到這兒才找到人,結果不知道咋的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聽到我說這些我爸氣的還要揍我,卻被那個年輕人攔住了,那年輕人衝我爸擺了擺手,示意我爸先帶人回去,他等會兒就帶我下山。
我爸好像挺聽他的,指着又罵了兩句才帶着人往回走。
這時候我也爬起來了,那年輕人走到我身邊拍着我的肩膀笑了笑,“葉初一,你仔細看看昨天晚上的火裡燒的是什麼,你說的那個胡月又是個什麼東西!”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忽然覺得事情不對,趕緊低頭去看旁邊的地上,這一看我渾身上下的血都凝固了,白毛汗蹭蹭往外冒,我躺的這個地方旁邊的確有一堆灰,不過並沒有燒完,而剩下的那些,竟然是燒給死人的紙錢!
灰燼旁邊的樹杈子上還扔着一件衣服,這件衣服就是昨天晚上胡月烤的那件,我昨天晚上就看這件衣服眼熟,當時還以爲她穿的是翠翠的衣服,現在撿起來一看,我頓時懵了,這特麼不是我蓋在火神廟女屍身上的那件嗎,是我自己的衣服,衣服上還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和昨天晚上我在火神廟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倒抽了口了冷氣,心裡知道這事邪門了,這時候我心裡突然一激靈,趕緊扭頭去看身後,背後果然什麼都沒有,只有盤根錯節的古樹沖天而起,以及那些陰冷的化不開的濃霧。
“別找了,你看那裡。”那年輕人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示意我往樹底下看。
我扭頭看去,差點兒膝蓋一軟就跪下了。
那樹底下扔着一個孤零零的紙紮房子,紙房子破敗不堪,然而真正讓我恐懼的是,這紙紮的房子和胡月昨天找到的那個房子一模一樣,也就是說,我特麼居然在一個紙紮的房子裡睡了一夜!
冷汗一層接着一層往外冒,但是我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昨天分明是翠翠去找我的,翠翠不可能會騙我,畢竟我跟她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沒道理騙我。
而且我昨天晚上好像還和胡月那個了,想到這兒我也不管那年輕人還在,趕緊抽開皮帶拉開褲子看了看,還好,命根還在。
看到我這個舉動那年輕人也沒說什麼,就說讓我先跟他下山,營子裡估計這會兒已經亂了。
我巴不得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從地上撿起我昨天晚上拿的獵槍,跟着他就往山下去,路上他告訴我他叫刑秋,住在北營。
下山前聽刑秋的意思好像是營子裡出事了,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諱莫如深的搖了搖頭,說等我回去自己就知道了,不過刑秋沒帶我直接回營子裡,而是繞到了後山的火神廟。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被王禿子炸塌的火神廟破敗不堪,空
氣中甚至殘留着若有若的炸藥味,只剩下廟門前的兩顆大落葉松依舊蒼翠,樹底下還有沒燒完的貢香和貢品,應該是村子裡的女人們上來弄的。
剛走到火神廟門口,裡邊就有動靜傳出來,我立刻看向刑秋,刑秋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跟他一起進去。
往前走了沒兩步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一股子怪味從廟裡頭竄出來,悶的人心口難受,我皺着眉頭看向刑秋,心裡已經泛起了嘀咕,這味道里有八成都是血腥味,營子裡殺豬我沒少去,這種味道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
刑秋也看了我一眼,他沒說話,那意思是繼續往裡走。
地上都是破磚爛瓦,我們倆鑽進快塌的廟門,就見大殿站着幾個人,是我爸和村子裡幾個管事的,我爸正蹲在大殿門口抽菸,另外幾個人在大殿里正圍着神像討論什麼,看到我和刑秋過來我爸把菸屁股杵滅,站起來先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見我沒事才嘆了口氣,無奈的對刑秋搖了搖頭。
“葉先生,還是您自己進去看看吧。”我爸說完就又蹲在了地上。
刑秋拍了拍我爸的肩膀說道:“葉叔,您也不必太替那些人擔心,是死是活皆他們是自己的因果造化,你我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我站在旁邊聽着刑秋和我爸倆人這麼說,隱約就覺得事情蹊蹺,不由得伸頭往大殿裡頭看,營子裡幾個管事的也看到我和刑秋回來了,都看着刑秋沉默着沒說話。
“葉初一,你跟我進去。”刑秋轉過頭來看我,指了指大殿。
我點了點頭,看了我爸一眼,我爸悶着頭抽菸也沒理我。
營子裡出了事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要衝在前頭的,我二話沒說跟着刑秋就進了大殿,進來後之前的那股血腥味更加濃重,薰的人胃裡直翻騰,我憋住一口氣跟着刑秋往神像前走,原本圍在那兒的幾個管事的趕緊讓開,他們散開之後,我纔看到剛纔他們圍的是什麼。
是昨天被王禿子炸出來的那口紅皮棺材!
紅皮棺仍舊鮮紅的像是血裡蘸過的一樣,而那股子血腥味則是從棺材旁邊的坑洞裡傳出來的,我往前走了兩步仔細一看,頓時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蹲到一邊開始狂吐起來。
那炸出棺材的坑洞裡密密麻麻的全是猞猁的屍體,大的有小豹子那麼小,最小的也有家貓那麼大,一夜之間這些猞猁的屍體竟然把那坑洞給填平了,火神廟距離營子本來就沒多遠,猞猁這種東西在這邊本來已經極少見,誰知道一夜之間這裡怎麼會突然多了這麼多這玩意兒的屍體,而且奇怪的是每一隻猞猁的四隻爪子全部都血肉模糊的,看樣子像是磨破的。
“怎麼死了這麼多這玩意兒。”我吐出來之後好多了,趕緊問站在坑洞旁邊皺着眉的刑秋。
刑秋瞥了我一眼,臉色很難看的指了指旁邊的紅皮棺材,“棺材上面多了個蓋子,昨天晚上有人來過這裡,這些猞猁……恐怕是來推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