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營子裡早就有傳說,猞猁溝的猞猁邪性,這玩意兒比貓還邪,搞不好大春變成這樣就是猞猁的問題,之前發生的這麼多事不是也和猞猁有關嗎?
但是有一點我不能理解,之前大春堵住的那個猞猁出口,下面那麼多森森白骨,到底是人還是動物的?如果是人,那那些被猞猁當做食物的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到這裡來?是誤入還是人爲?如果是動物的話就好解釋,畢竟這地方在山裡,大小動物也多,猞猁把獵物弄死之後拖回來吃也是有可能的。
那祭壇呢?祭壇的那些人的內臟怎麼解釋?那些內臟是誰的?而且僚人已經神秘消失了幾百年,這裡祭祀的又是誰?僚人先祖?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又或者說是胡月說的那個厲害至極的東西,魏老三嘴裡的那個“它”?
一切的謎底就在這個洞穴裡,每走一步或許我們就離真相更進一步。
因爲只剩我和刑秋兩個人,所以光線並不需要太強,我們倆開着一個手電筒,一邊往前走一邊叫二華的名字,刑秋讓我不要報太大的希望,我們看到大春的時候他穿的是二華的衣服,也就是說大春和二華兩個人已經照過面,搞不好二華已經出事了,不然身上的衣服不可能會在大春那裡。
“那也得找。”我說,“他是跟着咱們下來的,是死是活也得找到,不然回去沒法兒交代,而且二華家裡就他一個,他要是出事了,他老孃恐怕也活不了了。”
刑秋點頭,然後看了看四周說:“這地方不知道有多深,咱們現在已經下來有一個時辰左右,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是酉時,也就是5點之後,這個時間段陽氣下降陰氣上浮,我怕這裡出問題,小心點。”
之前來的時候碰到白霜大蚰蜒,刑秋就說這個地方怨氣重,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是虛汗出了一層又一層,趕緊把手裡的獵槍子彈重裝,然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接下來倒是什麼也沒發生,走的出奇順利,但是越是順利我就越覺得不對勁,有點暴風雨來之前的那種感覺。
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只是遇到幾個岔口,大概走了有一個小時,我累的不行了,這洞穴裡本身就讓人覺得壓抑,而且一路走過來也沒什麼聲音,搞的人直接連時間概念都沒有,耳朵裡也嗡鳴的厲害,心裡覺得悶,我招呼刑秋休息一下再走,刑秋也不輕鬆,商量了一下後
,我們倆決定先休息十分鐘,然後繼續深入。
休息的時候刑秋問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我仔細聞了聞,這破地方除了一股子黴味之外就是土腥氣,我搖頭說沒聞到,嘿嘿的笑了兩聲陶侃他,“你放屁了?哪兒有味道!”
刑秋瞪了我一眼,“有火藥味,你仔細聞。”
聽他這麼一說我趕緊仔細聞了聞,土腥氣嗆的我咳了兩下,再仔細一聞好像真有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火藥味,這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來過了,怎麼可能會有火藥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二華,他手裡拿着獵槍的,這火藥味肯定是他弄出來的!而且二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開槍,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還愣着幹什麼,走啊!”刑秋看我發愣一把把我揪起來。
我這才反映過來,趕緊拍拍屁股站起來收拾了一下,然後端着獵槍跟刑秋快步向前。
之前我一直認爲這洞穴都是一個樣,但是往前走了大概有三五分鐘後,前邊的路忽然開始寬敞起來,而且地面也逐漸開始出現一些石塊,石頭擺放很雜亂像是散落在這裡的,我和刑秋兩個人提起精神,這個地方火藥氣比剛纔重了不少,應該有人在這地方放過槍。
“這裡。”我正打量着周圍,前邊的刑秋忽然叫了一聲。
我趕緊走過去看,刑秋蹲在地上指着腳邊的一塊稍大點的石頭,“血跡,還是新鮮的,二華在這裡開過槍,走!”
時間不能耽擱,我們倆快速往前跑,一段距離之後地上開始出現排列整齊的石頭,有點像是我們現在城市裡鋪在地上的那種鵝卵石路,但是這裡鋪地的石頭比鵝卵石大的多,洞壁上也開始出現非常整齊的開鑿跡象,我有預感,我們好像已經接近了整個洞穴的核心。
地上的血跡並沒有斷,我和刑秋跟着血跡持續深入,大概三五分鐘後,石道兩邊開始出現石室,石室並不大,而且只有一人的高度,裡邊瀰漫着一股腥臭,兩邊的石室是對門的,大小格局一模一樣,而且每個房間裡都有一些破碎的甕,角落裡還堆放着一些黑黢黢的東西,我撥開其中一個房間裡的一堆發現是一些骨頭,其中甚至還有人的頭骨。
“這他媽是什麼地方?”我皺着眉,無法想象這些石室的作用,還有這些骨頭的來歷。
刑秋瞥了一眼角落裡亂七八糟的骨頭,“有可能是飼養室,地上的這些碎甕好像是蠱罐,不過好像這個飼養室飼養的不是蠱,蠱雖然可以傷人,但絕不至於把吃人,那些骨頭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吃的。如果能在這裡找到關於文字的記載就好了。”
我趕緊丟了手裡的瓦片,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這地方能飼養什麼?狼還是狗把人吃的只骨頭?二華會不會是碰到蠱了?”
“應該不會,”刑秋在石室內轉了一圈,然後蹲在地上看着腳下的碎片道:“這些蠱已
經蛻化過,你看這個。”
說着刑秋把他手裡的碎片遞給我,碎片裡邊有很多白花花密密麻麻的類似蜂巢一樣的東西,不過都已經乾裂了,裡邊什麼也沒有,裡邊的東西的確已經出來了。
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這裡的房間少說也有二十幾個,這種罐子到處都是,要是這些罐子都是拿來養蠱的,那他媽得有多少蠱蟲?這些蠱蟲現在又他媽到哪兒去了?
我渾身不自在,拉着刑秋趕緊走,誰知道這裡還有沒有遺留,萬一有一隻活的鑽到我們身上,那就不得了了!
刑秋也沒二話,跟着我從石室出來後有點疑惑的扭頭又看了看房間,我看他表情不對問他怎麼了,他搖搖頭說沒什麼,正想接着說話,忽然聽到前邊不願處傳來一聲尖叫,我渾身一震,衝刑秋吼道:“二華,是二華!”
說完我悶頭就往前衝,刑秋緊隨其後,走過這些石室前邊豁然出現一個寬敞的房間,正對着我們來的方向出現一個巨大的石門,而二華正站在石門前,跪在地上瘋瘋癲癲的嘴裡唸叨着:“找到了,找到了,就是這裡,別急別急,我這就放你出來!等我,別急!”
“二華,你幹什麼呢!”我二話沒說衝上去拉他,誰知道他根本不理我,一把推開我之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去砸門,沒幾下他手開始出血。
二華力氣大的出奇,把我推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這小子瘋了!
“你他媽幹什麼呢!”我吼他,這石門厚重光滑,看不出什麼材質,但是給人的感覺非常厚重,拿石頭去砸門這不是神經病嗎?
“別急,我知道你在裡邊,等我等我……”二華一邊砸嘴裡還繼續唸叨。
我還想上去拉他,“你他媽放誰出來!”
刑秋一把攔住我往後退,臉色凝重非常道:“別動他,你看他脖子上。”
我下意識去看二華的脖子,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傢伙的後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盤了一條白霜大蚰蜒,這蚰蜒比掉到齊士身上的那隻大的多,密密麻麻的爪子勾在二華的脖子上,看的人噁心至極!
“他腦子不靈跟蚰蜒有關,先把這東西從他身上弄下來。”
“怎麼弄?”我着急的很,齊士上次被這東西爬過,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鬼知道二華會不會出什麼問題,而且這東西爬的速度非常快,也不知道能不能碰,怎麼弄下來?
這時候刑秋叫了一聲不好,“這蚰蜒要往他肉裡鑽!”
我抽了口冷氣,再去看二華,果不其然,那蚰蜒鋥亮的腦袋已經有半拉鑽進了二華的肉裡。
這時候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衝上去伸手就要去赤手抓,不等我手碰到他脖子上的蚰蜒,就聽到“咔嚓”一聲,面前的巨大石門竟然裂開了半扇,大塊大塊的黑青色東西從石門上剝落下來,簌簌的往下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