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他嗎?”鬼要是被再殺一次的話,會變成什麼?
“怎麼,你該不是心疼了吧?”魁冷冷的反問。
“我只是在想,鬼死了會變成什麼。”我低低的說。
“切,你還真是無聊,一個人你想這些幹什麼。”雖然語氣惡劣,但是魁還是回答了我:“鬼如果死掉,就會成爲魅,在天地間無法輪迴,是最可憐的存在。”
“他會來找我報仇嗎?”我顫巍巍的問。
“呵,怎麼怕了?聽說你膽子很大啊。”魁冷笑一聲問。
“我……怕鬼。”剛纔那種的最好不要再來一次,好可怕啊。
“你連爺都不怕,怕什麼鬼?”魁譏諷的說:“放心吧,爺吩咐要閹了他拿去酬軍就不會殺他,我只是扯掉了他那條舌頭罷了。”
“呃,扯掉了他的舌頭……”好凶殘,不過,那鬼也真是噁心,我倒是生不起同情心來。
“你要不要睡覺?半夜不睡覺,到時候又招惹什麼鬼東西,那時,爺怒了,可是不會再救你了。”魁不耐煩的說。
“哦,我馬上睡。”我忙閉上眼睛,但怎麼也忘不了那鬼說的話,尚書府的女人,是鬼界的,可以隨便玩兒,這……是什麼意思?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就那麼一眯眼的工夫,卻好像又陷入了夢境,我只感覺到處都是飛速移動的鐵盒子,很亮,我也坐在其中一個裡面,有人對我說話:“諸葛小姐,等下去接總裁,您可千萬別再惹他生氣了。”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本來只想沉默,但是忽然嘴好像不是我的,自己張開說:“我不是他要的那個人,你們認錯人了。”
“總裁說是就是,沒有錯。”
“你們真可笑,明明就是錯的……”
“總裁是不會錯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前面有一個鐵盒子亮着很強烈的光向我們衝了過來。
“啊!”我忍不住擡手遮擋眼睛,但是那鐵盒子已經撞了過來……
“小姐!”耳邊傳來的叫聲讓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滿頭大汗,一時有些搞不懂自己身在何處。
“小姐?您做惡夢了?”杏兒忙拿出手絹給我擦着額頭上的汗。
“……恩。”我喘息了一會兒才輕應了一聲。
“慢慢的就習慣了,做惡夢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杏兒輕淺的說:“小姐該起身了,免得誤了請安的時辰。”
“哦對。”我有些失魂落魄的下牀,屋子裡雖然已經收拾乾淨了,看不出一點血跡,但是空氣裡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卻是一時半會散不開的,那血腥之中還帶着點腐臭。
“杏兒,屋子裡味兒重,卻弄點香來薰一薰。”我皺眉說。
“是小姐。”杏兒一邊伺候我穿衣,一邊說。
“你有沒有聞到?”我見她面不改色的,不覺問。
“聞到什麼?”
“沒有就算了。”
這時大夫人也來了,她站在門外說:“九九,準備好了麼?時辰快到了。”
“來了。”我跟着大夫人走出屋子,這時天才剛剛擦亮,一走出院子,就感覺到處都是溼漉漉的,走了沒幾步,就見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向這邊衝了過來,大夫人趕前一步擋在我身前,那身影果然就撞到她身上了。
“啊!”一聲尖叫傳來,大夫人皺眉:“叫什麼叫?你這丫頭好沒規矩。”
等她擡起頭我纔看出,那是迎春,她臉色死白死白的,撲通跪在地上說:“大夫人息怒,那個……那個……芍藥回來了。”
“芍藥姐姐回來了?”杏兒忍不住喊了起來。
“一個婢女回來就回來了,你慌張什麼?”大夫人皺眉。
“不是的,芍藥她……我不會說,反正很嚇人就是了,老夫人都命奴婢去請凌霄公子來。”
“居然嚴重到要請凌霄公子的地步了?”大夫人皺眉,迎春說:“奴婢先行一步,今天請不到凌霄公子,夜了府中怕是要出事的。”說着她磕了個頭就又火急火燎的跑了。
“大娘,這是出了何事?怎麼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我微微皺眉問。
“唉,到了老夫人那自然也就知道了。”大夫人心事重重的說,杏兒則是想問又不敢問,我知道她的心思,那是在擔心自己的好姐妹。
來到老夫人的堂屋前面,馬嬤嬤照例守在門口面無表情,只是見到我時忙行了個禮說:“今兒府中出了事,老夫人吩咐,請安就免了吧。”
“不知出的是何事?”我忙問。
“這個……三小姐還是不要問的好。”
“可是和府中一個叫芍藥的婢女有關?”我見她不說,又追問了一句。
“的確是和芍藥有關,不過,是小事,污事,就別衝撞了三小姐。”馬嬤嬤含糊其辭的說。
“嬤嬤,求您了,我就想知道,芍藥姐姐是死,是活?”忽然杏兒撲通跪在地上哭着問。
“你這丫頭好沒規矩,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馬嬤嬤馬上板着臉說。
“她可是我的婢女。”我輕輕的說,馬嬤嬤臉色一頓,正要出口的罵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丫頭的話不好使,那我的話呢?芍藥到底是生是死?”
“這個……這個……”馬嬤嬤猶豫了。
“是九九嗎?讓她進來吧。”忽然老夫人的聲音從堂屋裡傳了出來。
“是。”馬嬤嬤忙讓開來說:“小姐自己進去看吧。”
我點點頭往裡走,杏兒也要跟卻被馬嬤嬤攔住:“只有三小姐能進去,你們還是在外面等吧。”
“沒事的杏兒,我會幫你弄清楚的。”我回頭對杏兒說,杏兒含着眼淚點點頭。
一踏入堂屋就是一股沖鼻的腐味,雖然屋子裡已經薰了香,卻還是很刺鼻,聞到這個味道,我心裡頓時有種不祥的感覺,那芍藥怕是凶多吉少了。
“九九啊,你要見的芍藥就在這裡。”老夫人忽然開口,伸手指向正中間直挺挺站着那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