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面紅耳赤,但是還是力持鎮定的說:“我自己咬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自己咬的?那麼厲害?那你臉紅個什麼勁兒?”雲二爺不信的說。
“你這是想說,我才十歲就和人私通嗎?”我皺起眉,先發制人的說。
“這個……到不一定是人。”雲二爺冷冷的環顧了一圈兒後,走前兩步說:“北蜀請了一個惡鬼做巫師,聽說那鬼很厲害,這次君千逸被抓走,也是這個鬼施法,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半途忽然就放過他了,但是,其心叵測,既然留下要你換君千逸的條子,也不全是虛張聲勢,也許他真正的目的確實是你呢?”
“我不知道什麼惡鬼,這個世上有鬼嗎?”我咬着脣問。
“別咬了,你的脣已經腫了,而且,還有陰氣在上面徘徊,你不承認也罷了,不信有鬼嗎?我告訴你,這個宅子裡就有,是君千逸的帝王之氣壓住了鬼,現在他虛弱了很多,保不準,晚上就來找你了呢。”
“你嚇唬我?”我頓時渾身發冷,不知爲何,不怕鬼王,卻怕小鬼嗎?
“我是修行之人,從不說謊,要破功的,你自求多福吧。”說完,雲二爺就走了出去。
我真是越來越迷茫了,那個惡鬼說,我渾身都是惡,所以才討厭善,又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雲二爺明顯是來找那個惡鬼的吧,他怎麼知道惡鬼在我這裡?
“小姐,將軍想見見你。”這時候碧春在外面小聲的說。
“哦。”我應了一聲,說來也是覺得有些不好的,畢竟他也是我哥哥,受傷了,我也沒關心一下,我真的是那隻無情無義的人嗎?
跟着碧春走了一截,君千逸的寢室離我的不遠,整個將軍府似乎就只是一個院子的感覺,明明在西邊兒有一大片閣樓,即便圍着牆,也能隱約看見屋檐。
“那邊是什麼地方?也是將軍府嗎?”我指了指被牆圍住了的那一片地兒問。
“啊?西廂嗎?那裡並未整修,這裡以前是一座荒宅,將軍被派到這裡戍邊,就買了這個宅子,翻新成爲將軍府,因爲時間緊迫,將軍也就讓人家翻新了一個大院,其他的就沒有動了,所以除了這個大院之外的,都是廢墟。”
“那麼大一片地兒,就這樣荒了,好可惜。”我不覺多看了幾眼,忽然看見一抹白影一閃而過,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又不見了。
這個宅子裡就有鬼,雲二爺的話如同尖刀一般劃過我的腦子,該不是真的被我看見了吧?
正想着,就傳來了歌聲,我頓時嚇了一跳,拉住碧春的手問:“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麼?”碧春茫然的看着我。
“歌聲……”我剛剛說出口,那聲音就停了,我頓時打了個冷顫。
“你……你聽到歌聲了?”碧春嚇的臉色發白,顫巍巍的問。
“難道你沒聽到?”看見她那個樣子,我更是嚇了一跳。
“奴婢……奴婢真的沒聽到啊。”她鐵青着臉說。
“你怎麼了?”我奇怪的問,她這個表情,跟見鬼沒啥區別了。
“歌聲……凡是聽到西廂傳出的歌聲的人,全都死了,七竅流血,沒有外傷,也不是中毒,每一個都瞪大了眼睛,將軍曾讓仵作來驗過,說是嚇死的,從此之後,再死人,將軍都讓匆匆埋了,不準聲張。”
“你別嚇我,真的有這事兒?”我嚇了一跳。
“真的,這種事兒,我怎麼敢騙小姐?”碧春都快哭了,我更想哭,我真真切切的聽到了歌聲。
這時候,君千逸的寢室到了,我想起雲二爺的話,君千逸的帝王之氣能壓住鬼,忙推門進去。
“小丫頭來了?”他並未躺在牀上,而是坐在書桌後看着什麼,這個場景也好熟悉,我曾經見過的,但是書桌後面的人,不是他,那是誰?
“小丫頭?”君千逸見我發冷,輕喚了我一聲,我回過神來,看着他說:“哥哥可好些了?”
“哦,只是有些虛弱,並無大礙,休息休息,就好了。”他淡淡的說,似乎對剛剛那場吵鬧,完全忘記了一般。
“那個,哥哥,我想問你一個事。”我看了一眼跟着的碧春說。
“你們都下去吧。”君千逸揮了揮手說。
“哥哥,我剛剛聽見歌聲了。”人走完了之後,我忙說。
他翻書的手頓住了,良久才說:“什麼歌聲?誰給你唱歌了?”
“不是,在來的路上,我看見西廂有白影閃過,接着就聽見了歌聲,但是我問碧春的時候,歌聲卻忽然沒了。”
君千逸沉默了一會兒說:“從今夜起,你來和我睡。”
“啊?”我頓時漲紅了臉:“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好不好的,你才十歲,我能對你怎樣?”他擡起頭看着我說。
“是那個歌聲有古怪還是西廂有古怪?”看來碧春說得沒錯。
“都沒有。”
“那你爲什麼忽然要我和你一起睡?聽見那歌聲的都死了吧,歌聲來自西廂,西廂裡藏着什麼?”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君千逸似乎非常不悅的問。
“……哥哥,你不告訴我,我會更危險的。”
“聽見歌聲的都死了,這個是沒錯,所以我要保護你。”
“死了幾個?”我低低的問。
“十個,但是都是精壯的漢子,爲什麼你也會聽到?”君千逸煩躁的站起來:“我本以爲,那歌聲只會針對精壯的男人罷了。”
“所以,你是知道的,歌聲從何處來,是誰在唱歌?”
君千逸頓了下,隨即說:“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是個都是精壯的漢子,勾魂的理當是一個女鬼,專門吸陽氣的,不應該和你扯上關係。”
“女鬼?”我垂眸:“那歌聲的確是女子的聲音。”
“好了,無論是什麼,我護着你便是了。”
“哥哥不怕嗎?那是鬼,又不是人,你如何護着我?”
“無論是鬼還是人,我都會護你周全的,你不信嗎?”他放下書擡頭看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