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狠狠心,決定不等了,還是趕緊趁着天亮,趕緊強渡過去拉倒。
把船小心推進航道,大家小心翼翼坐在船中間,趙大瞎子用一根長樹枝慢慢撐着船,慢慢朝着對岸駛去。
船行到河中間,船頭猛然泛起一個巨大的水花,彷彿有什麼東西猛然扎進了水裡,水下咕嘟咕嘟冒着巨大的水泡。
接着,小船像是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猛然往旁邊一斜,差點把我們幾個給甩到水裡。
毫無疑問,河水中一定潛伏着什麼巨大的東西,它現在正在水下虎視眈眈注視着我們。
趙大瞎子叫一聲:“小馬,你穩住船!”
他一個箭步衝到船頭,一手端起槍,死死瞄着水中,一動也不動。
我有點緊張,不知道要做什麼,看着小馬在將船槳往船艙裡收,也趕緊幫他。
小馬警惕地看着河水,說:“坐在中間,水底下的東西可能會撞船!”
我緊張地問:“水下是什麼?是大魚嗎?”
小馬搖搖頭:“不知道,也許是鱷魚,也許是蛇……”
水下還在繼續冒着大串大串的氣泡,成串的氣泡不斷冒出來,在水中標誌出了一條清晰的線路,明顯是直衝着我們過來。
我緊張地簡直喘不過來氣了,小聲說:“它要過來了。”
小馬果斷地說:“老趙,快開槍!他媽的要撞船!”
“轟”一聲,趙大瞎子朝水下放了一槍。
隨着槍響,水下呼一聲,泛起一個巨大的水花,一串串的氣泡消失了,水面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我小聲問:“打中了?”
趙大瞎子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迅速推上子彈,依舊小心將槍口瞄着水下。
小船沒有人控制,順着水流,慢慢悠悠超前走着。
小馬探出頭,朝着渾濁的水面看着,突然指點水面叫着:“打中啦!你們看!”
扭過頭看看,渾濁的水中,多了一縷縷殷紅的血水,順着水流緩緩擴散開來。
我也很興奮:“操,瞎子,你還真行啊!”
趙大瞎子卻沒有興奮,他迅速回過頭看了一眼血跡,就繼續緊張地搜查着河面,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小馬也看出來不對勁了,走過去,問:“怎麼了?”
趙大瞎子緊張地說:“我感覺沒打中那傢伙。”
我說:“不可能,水底下都往外冒血啦!”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剛說完,水下咕咚一聲響,在離我們小船很近的地方,猛然浮出來一個東西。
趙大瞎子轉過身去,提槍就要打,剛瞄準了,卻又放下槍。
我嚇了一跳,完全來不及反應,傻呆呆站在那裡,看着那東西。
那東西是條足足有一米長的大魚,魚肚子被什麼東西完全撕爛了,但是還沒死,還在掙扎着往外竄幾下,魚肚子不斷往外冒着殷紅的血水,剛纔的血水應該就是它身上的。
小馬說:“是被那個東西咬的。”
趙大瞎子點點頭:“它還在附近。”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水下的那個未知生物,竟然能將一條一米長的大魚毫不費勁地撕開肚子,這破壞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湄公河渾濁的河水平靜流動着,渾濁的河水中,連一條指甲大的小魚也看不到。光線逐漸暗了下來,河灘上的鳥羣像是突然受到了什麼干擾,成羣飛走了。
我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小馬卻說:“沒事了,它去河邊了。”
我緊張地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馬搖搖頭:“不管是什麼,肯定都是個大傢伙!”
我們不再說話,趙大瞎子把獵槍丟給小馬,用樹枝很快撐着船,迅速抵達了對岸。
我們幾個趕緊跳下船,慌忙就往河堤上跑。
就這短短的幾分鐘,我們卻在鬼門關打了幾個轉,彷彿像是過了一百年那麼久,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塌溼了。
爬上河堤,我們累成了一灘泥,坐在地上往下看着。
一條小腿粗細的蟒蛇,想從河對岸游過來,卻被湄公河湍急的水流給衝到了下游,蟒蛇在水中浮浮沉沉,露出灰褐色加白色條紋,映襯在渾濁的河水中,看起來很像是水中突起的岩石。
等等,岩石?!這一幕怎麼那麼熟悉?!
我的腦子飛快轉着,突然間想起來爲什麼這一幕會那麼熟悉了。
是那張照片!
法國佬那張放大的照片上,兩個人站在湍急的水流中,腳踩在一塊突起的礁石,這蟒蛇在水中露出的花紋,像極了照片上的那塊礁石!
我猛然回憶起小馬的話,湄公河那麼強大的水流下,不可能在河道中間存在那麼大一塊礁石。
那麼,那塊礁石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難不成他們腳下踩的根本不是什麼石頭,這是一條蛇的脊背!
這簡直不敢讓人相信,在這湄公河中,隱藏着一條巨大的巨蛇,這蛇大到可以自己遊在水中,身上還能負擔兩個成年人的重量!
剛纔那條小腿般粗的蟒蛇,完全受不了湄公河水流的衝擊。這條照片上的巨蛇,顯然受到水的衝擊力更大,卻不僅輕鬆抗衡掉巨大的水流衝擊,還能負擔兩個人的重量,這簡直超出人的想象了。
我的腦子飛快轉着,分析這條大蛇存在的可能性。
來之前,我專門查過資料,蛇是典型的冷血爬行動物。冷血爬行動物的身體大小,受當地氣候影響很大。氣候越熱,體型越龐大。體型最龐大的爬行動物,都生活在炎熱的赤道附近,比如厄瓜多爾、秘魯,泰國、緬甸,以及我們所在的老撾。
其次因爲巨蛇體型過於龐大,需要生活在大水、或者巨大的沼澤地帶,炎熱、溼潤的環境,更適合它們生存,也更容易讓他們移動。
大蛇最常出沒的地方,比如亞馬遜流域,恆河流域,以及我們所處的湄公河流域。
其次,巨蛇需要原始的未被人進駐的原始叢林中。原始叢林不僅能給大蛇帶來充沛的食物,同時也能較好保護自己。牢牢盤踞在食物鏈條最頂端的巨蛇,不懼怕任何來自自然界的攻擊,唯獨能殺死它的,恐怕只有人類了。
環境污染,森林大量砍伐,以及屠殺都可能造成大蛇的滅絕。(二戰時期,緬甸美軍在執行任務時,就遭遇了一頭三十多米長、足足有水缸般粗的巨蟒,後來動用了迫擊炮纔將它打死。)
綜合這幾點來看,能產生巨蛇的地方,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亞馬遜熱帶雨林深處、湄公河熱帶雨林深處,以及非洲哪個地方了。
不過,如果照片上真的是一條巨蟒的話,那事情就更加複雜了。
要是那條巨蛇真的有那麼大,那它恐怕就是真正的蛇王了,可是它怎麼又會心甘情願讓人踩在腳底下,還任人悠閒的拍照留念?
恐怕被完全馴化了的蟒蛇,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吧?
那這蛇王又是被誰馴化的呢?
那個法國佬到底是幹嘛的?
還有,那個長相酷似我的男人又是幹嘛的?
我的腦子裡亂哄哄的,怎麼也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心裡越亂。最後索性拿出來照片,叫上趙大瞎子和小馬,把我的分析說了,三個人在火堆旁商量這件事情。
小馬聽我說完,眉頭也皺緊了,邊看着照片,邊陷入了回憶。
只有趙大瞎子還是沒心沒肺地捉着身上的螞蟻,在那打趣着:“操,小七,俺看還是別瞎猜了,你趕緊給你姥爺掛個電話問問。那照片上的人,要是真是你姥爺,這事情不就簡單了。讓他給咱們一個秘方,往湄公河裡一放,管他大長蟲、小長蟲,統統一鍋燉啦,誰也跑不掉!”
我沒搭理他,問小馬:“小馬,你回想一下,當年那個法國佬有啥不對勁的地方嗎?”
小馬瓷着眼回憶了一下,說:“現在想想,那個法國佬當年確實對大蛇感興趣,老問我哪裡有大蛇?我領他去見了幾個蟒蛇,他都嫌小,還到處問人。難道說,他是國外的捉蛇人?”
我搖搖頭,覺得不大可能。
要是說那人是非洲過來的,那還有點可能,這黑非洲啥都吃不上,全靠捉蟒蛇吃飯。這法國可比咱們國家過得好多了,什麼魚子醬、鵝肝、蝸牛大餐,誰像咱們似的吃蛇?
再說了,中國當時在鬧文革,到處都是亂哄哄的,危險得很,誰會吃飽了撐的,沒事來中國捉蛇玩?
趙大瞎子偏要跟我擡槓,說:“那可說不準哩!外國鬼子做事情,還能有個準?說不準他們就是搞啥研究,要來弄大蛇呢!”
我說:“要是說搞研究,那還真有可能。國外科學家都有一股子書呆子氣,想起來做什麼,拍拍屁股就幹了,連腦袋都可以不要!小馬,你說那個法國佬會不會是搞研究的,比如國外的教授啥的?”
小馬說:“那個人倒是戴着厚眼睛,隨身也戴着幾本厚書,看起來還真像個搞研究的!”
我說:“好,那咱們就假定他是搞研究的,那他爲啥要捉蛇?尤其是來咱們這邊捉蛇?”
趙大瞎子說:“那還用問,他想用咱們這邊的蛇做實驗唄!”
我說:“瞎子說得對,但是有漏洞。又不是光咱們這邊有蛇,他法國就沒蛇了?還要千里迢迢跑這裡來遭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