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是大義凜然地說:“瞎子,老子這麼多年對你有多信任,你是知道的,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騙老子!”
瞎子手一抖,那瓶酒掉在了地上,咕咚咕咚往外流着,流了一地。
瞎子並沒有去扶酒瓶,反而在懷裡掏了一會兒,掏出了一盒煙,也不讓我,自己撕開一包,點着了,叼在嘴裡。
他低聲說:“操,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了多少?”
我心裡暗喜,看來這死人果然有事情瞞着老子,好,今天老子使使勁,非把他小時候尿牀的事情都給詐出來!
我冷哼一聲:“操,這種事情,你還有臉問我?!我知道了多少,你心裡自然明白!”
瞎子問:“那件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故意問:“你說的是哪件?我什麼都知道!”
瞎子低着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他悶聲說:“他走之前,去找過我,跟我說了一些……小七,你還小,這些事情別多想,那些事情不是你能接觸的……”
我心裡大動,瞎子說的那個人,是我小舅嗎?
看來,小舅走之前,去找過瞎子,也告訴了他一些秘密,這些秘密應該和我有關係,但是又不讓瞎子告訴我。
他到底跟瞎子說了什麼?
我故意裝成一些瞭然於心的樣子,冷冷地說:“他跟你說了什麼?你說說看,是不是告訴我的一樣!”
瞎子叼着煙,含含糊糊地說:“他說……他說希望你不會恨他……這件事情,本來不想讓你插手,可是發生了意外,誰也沒有想到,他(她、它)會那麼強,計劃有了一個大漏洞,被他(她、它)發現了……已經死了很多人,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不要再查下去了!”
我在那聽着,幾乎要聽呆了。
原來,原來,他們一直在瞞着我,小舅他們果然一直在做一個天大的局,這個局好像是要騙什麼人進去,計劃也成功實施了,好像在最後一刻,被他識破了,發生了變化,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追問他:“計劃?什麼計劃?他告訴你了嗎?”
瞎子猛然擡頭:“啥?你不知道?!他沒告訴你?!”
我裝做胸有成竹地說:“老子當然知道,這計劃,老子就是其中一員好不好?老子能不知道?可笑!”
瞎子聽我這麼一說,眼神漸漸暗淡了,他狠狠抽了口煙,然後劇烈咳嗽起來,幾乎要把肺給咳嗽出來了。
我纔想起來,這裡是高原,這樣抽菸會死人的,趕緊過去,拼命給他拍後背。
好一會兒,瞎子才緩過氣來,咳得淚水流了滿臉,自己在那慢慢擦拭。
好久,他才幽幽說了一句:“小七,我瞞着你,也是爲了你好。”
我突然間有些惱火,你們口口聲聲是爲了老子好,有沒有考慮過老子的感受?!
好歹老子也是牆高一個人,被人像三歲小孩一樣騙來騙去,難道這樣很舒服嗎?
最好別跟老子說那種“真相太殘酷,怕你接受不了”這種蠢話?
真相再太孃的殘酷,老子也能接受得了,就算你說老子並不是爹媽生的,其實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老子也願意擎起金箍棒,駕起筋斗雲,砸爛那凌霄殿!
沒想到,我一說完這些,瞎子猛然站了起來,逼問我:“你,你都知道啦?!不可能啊!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告訴你?!他怎麼會告訴你?!”
我嚇了一跳,連連後退:“知道個啥子?!你,你他孃的別嚇唬我哈!”
瞎子還是朝我逼了過來,死死盯住我:“是誰告訴你的?!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往後連退了幾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好在地上都是軟軟的沙子,倒也不疼,就是摔得更狼狽,差點摔了一個嘴啃泥。
我大罵道:“瞎子,你他孃的錘子!錘子一萬次,你是中邪了,還是喝了瘋母豬的傻奶了?!”
瞎子怔怔地看着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後傻乎乎的笑了:“操,嚇了老子一跳,你小子,原來啥也不知道,嘿嘿!”
他笑着笑着,身子往後一仰,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嚇得趕緊叫人,以爲他是高原反應太強烈,人抽過去了,好在禿子摸了摸他的脈搏,說他沒事,就是喝多了,讓人把他擡到屋子睡去了。
我才鬆了一口氣,又在外面坐了一會兒,看着外面明亮的夜空,深藍色的天幕,圓盤一般的月亮,垂的低低的星瀑,外面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呼嘯着,卷着一道道的黃沙,沒法做了,我只好站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
在往回走的時候,我朦朦朧朧看見遠處的大山腳下,那個傳說中的鬼湖中,像是有一個人,正朝着這邊鬼鬼祟祟地爬了過來。
他的樣子很古怪,像是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手腳並用,一會兒直立起來,一會兒爬一會兒,像猴子一樣,看起來非常古怪。
我嚇了一跳,這個時間,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
揉了揉眼,再往那邊仔細看看,外面是光禿禿的荒漠,豎着幾棵孤零零的被風化了的胡楊木,哪有什麼人?
在外面又吹了一會兒風,腦袋竟然不疼了,我也困得不行了,用衣服矇住頭,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來,就發現周圍氣氛不大對勁。
黑大漢罵罵咧咧的,光着膀子,在一塊大石頭上使勁磨着一把生鏽的藏刀。
周圍的人都是一臉肅穆,也都默默擦拭着武器,有的是一把?頭,有的是一個鐵杴,還有的是一個鐵通條。
我搞不懂發生了什麼,悄悄過去問了問瞎子。
瞎子說,昨天晚上,有東西半夜闖了進來,偷襲了營地,還帶走了一個人。
我嚇了一跳,忙問:“我操,是誰闖進來了?帶走的誰?”
瞎子說:“就是昨天帶咱們來的大舌頭!”
他頓了頓,又接了一句:“闖進來的那個,可能不是人。”
“啊?!”我更加吃驚了“不是人?那是什麼?”
瞎子搖搖頭,朝着營地旁努了努嘴:“你自己看吧!”
往旁邊的營地看了看,營地外都是幹啥的沙地,地上卻明顯多了一道水痕,水痕旁還有一個明顯拖動重物的痕跡,一直向着遠處延伸着。
水痕?
我猛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臨睡覺前,那個湖邊像是有一個人影,朝着我們這邊爬了過來。
禿子也點點頭,看着遠處的大湖,嚴肅地說:“是鬼湖裡的怪物,又出來吃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