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說:“他應該是想捉大蛇,那種大蛇只有咱們這裡有。”
我說:“對,應該就是小馬說的這樣!這麼說的話,這個法國佬來這邊的目的,就是捉一條大蛇。這樣大的蛇,就只可能是蛇王了。”
兩個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我的虛榮心一下子起來了,得意地繼續給他們分析。
我說:“這個法國佬要想捉大蛇?他自己肯定沒有這個本事,他要找專門的捉蛇人。那個捉蛇人,我覺得應該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趙大瞎子插嘴說:“對,就是你姥爺!”)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說:“根據照片來看,他們最終是找到了蛇,並且成功馴化了蛇,所以纔有那麼一張照片。”
兩個人都點頭。
趙大瞎子說:“小七,我怎麼覺得你扯了半天,還是沒扯到整體上呀!他們都過了幾十年了,難道蛇王還在那等着咱們?”
我說:“操,你急什麼!老實給我聽着!大家有沒有考慮過,咱們幾個人就算是找到了蛇王,恐怕也沒用,咱們沒有人能馴服它,搞不好還得被它一口給吞下去!
咱們怎麼辦?咱們總不能過去,直接把蛇牙扔給它,然後說幾句客氣話走了吧!再說了,咱們現在手裡也沒蛇牙啊!”
趙大瞎子也沮喪地說:“媽了個巴子的,確實是這個理!你說咱們手裡啥也沒有,到時候還不是兩眼一抹黑,被它活吃啦!”
我說:“對,所以咱們現在要改變策略,不要想着去找蛇王了,咱們要去找景老!”
小馬苦笑着:“這裡那麼大,咱們又不知道路,怎麼找?”
我肯定地說:“他們要去的地方,我基本上能確定了。”
他們問:“哪裡?”
我指了指照片上的大瀑布:“就是這裡!”
我分析大蛇在此處,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樣大的巨蛇,不管再孔武有力,它移動起來,也絕對不會很方便。
我想,它一定會建了自己的巢穴,白天呆在巢穴中,晚上出來覓食。巢穴周圍十幾裡處,都是它的勢力範圍。我懷疑那張照片,應該就是在巨蛇的巢穴附近拍攝的。
我問小馬:“景老有沒有說,蟒蛇一般在哪裡搭窩?”
小馬想了想說:“景老說,巨蟒喜歡將巢穴搭建在水邊的岩石縫裡,或者是山洞裡。”
回想了一下,那張照片拍攝的背景是在湄公河上游,一個瀑布下的深潭中。深潭水深,能藏住巨蟒的身體,瀑布帶來的無數魚蝦,也能給它帶來豐富的食物,看來它的巢穴應該就是在這附近了。
看了看地圖,我們一直是從湄公河下游往上游去的,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瀑布,看來那地方還在前方。
這麼看,我們只要沿着湄公河一直往上游走,早晚就能遇到它。
這樣一分析,大家也來勁了,只要有個目標,別管對錯,都比像沒頭蒼蠅一樣在這裡亂竄強。
趙大瞎子也將刀子使勁插在地上,叫道:“老子在這都呆餿了,還是走他孃的!”
小馬考慮地比較全面,說:“七哥,要是蛇王真是這照片裡的,那它能長多大?”
趙大瞎子說:“操,小馬還怕了?怕啥玩意,這都多少年了,它還能老活着?”
我說:“恐怕,它現在應該還活着……”
我之前查過相關資料,巨蛇只要擁有了合適的環境和充沛的食物,就能生長得很大,但是它究竟能長到多大,目前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湄公河流域,老撾、緬甸、泰國這裡,上千年來一直流傳着湄公河巨蛇的傳說,有的甚至說這巨蛇能長到小山那麼大,這就純粹是扯淡了。
但是比較靠譜的說法是,這湄公河中巨蛇,蛇頭有小汽車的車頭那麼大,五六十米長,力大無窮。
它一般隱藏在湄公河中,只在天黑纔出來。有時候,它縮倦着身子在河心處睡覺,漁民遠遠看出,以爲那是一個小島。
也有進入叢林打獵的人,繪聲繪色描述,說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一條巨大的蛇道。
蛇道有二三米寬,光滑平整,像被壓路機壓過一樣。攔在蛇道前的樹木,被直接撞斷,旁邊的樹木也都被撞的東倒西歪的。
巨蟒上岸後,在叢林裡走出來的路。它一路遊走,遇山過山,遇水過水。路上要是有大樹擋住了,它也不耐煩拐彎,只要巨尾一掃,合抱粗的大樹都被攔腰折斷。
此外,科學界還有一種說法,如果氣候和食物都充足的話,巨大的爬行動物只要能活着,那麼它就會一直長大,最後長成一個完全不可思議的大小。
這些事情說起來,有點像美國電影,但是充沛浩蕩的湄公河能給巨蛇帶來充足的食物,炎熱的熱帶雨林氣候,也給了巨蛇良好的生長環境,加上這裡荒無人煙,生態基本上沒有遭到過破壞,還真是完全符合巨蛇產生的條件。
小馬從小就是聽着瀾滄江巨蛇的傳說長大的,對這些事情深信不疑。
他相信,在這渾濁的湄公河下,一定隱藏着一條巨大的巨蛇,而那些在湄公河上遇到的水怪事件,其實都是這條巨蛇在作怪。
我們都有點緊張,前方要是真潛伏着這麼一條巨蛇,我們幾個豈不是自投羅網。
更可恨的是,我們幾個就算是全被它一口給吞了,恐怕也只能算是一道開胃菜,根本不夠它塞牙縫的。
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了選擇。
這時候,即便我們想退回去,都不一定能找到路,只能繼續往前走,找到景老再說。
就這麼繼續往前走了一天一夜,在我們走到筋疲力盡,基本上喪失了對於生命的渴望,只是由於慣性,還勉強拖着兩條腿,疲憊地往前走,沒有目的,也沒有希望,就是一直朝前走着。
晚上睡覺時,心裡甚至會涌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念頭:就這麼睡着了,永遠不要醒來好了。
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
開始是懶,這個可以理解,後來竟然發展到亢奮。
不光是我,連一向沉穩的小馬和趙大瞎子也變得越來越懈怠,拖着懶洋洋的步子,甚至連食物都不怎麼吃了,人還不覺得會餓,精神反而很好,有時候一整夜都不怎麼閤眼,就這麼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對付過來了。
情況有些不對勁。
我們幾個人簡單商量了一下,現在是不是人太累了,導致迴光返照了,爲啥我們不怎麼吃東西,也不怎麼睡覺,精神反而越來越好了呢?
小馬說,他在做和尚時,也有過這種經歷,不過那是因爲對於宗教極度的虔誠和亢奮,別說不吃不睡,就算用香火燒掉指頭都不覺得疼。
趙大瞎子則肯定地說,這種感覺跟抽了鴉片煙一樣,亢奮得不大正常。
“鴉片煙?”我一愣,接着就讓大家四處找找,看看這裡會不會像是神山一樣,種了許多罌粟?
沒想到,大家找了一會兒,又找了一會兒,周圍全是大片大片綠油油的草葉,並沒有罌粟。
雖然沒找到罌粟,我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我們開始強迫着自己按時睡覺,定量吃飯,卻發現情況越來越糟糕。
我們現在每天吃的東西越來越少,吃多一點兒,反而會覺得噁心,甚至想吐出來。
雖然幾個人不可避免地迅速瘦了下來,但是我們的精神越來越好,情緒越來越激動,可以整晚上不睡覺,而且胸腔裡像是憋了一堆火,總像拼命喊出來才過癮。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小馬一句話描述得特別到位,就像是吃了搖頭丸。他解釋,在一些舞廳、歌廳,會看到一些衣着暴露的小MM特別興奮,在臺上拼命搖
着脖子跳舞,一次能搖一晚上,也不覺得累,這就是嗑藥了,要“HI”出來,不然會出人命。
我們現在的感覺有點像是藥嗑多了,有點“HI”。
在這種荒蠻原始的地方,我們幾個人全“HI”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搞不好就“HI”到閻王殿裡去了。
這天晚上,我們很早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躺在牀上,也搞不懂自己到底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後來實在難受,索性走下牀,去外面撒尿,順帶走走。
月光如水,清涼涼照在地上,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河水嘩啦嘩啦響着,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林,看不到河水究竟在哪裡。
月光下,霧濛濛的水汽漂浮在半空中,如夢如幻,彷彿夢境。
信步走了幾步,我踩斷了一根樹枝,樹枝落到河水中,驚起了一羣螢火蟲,螢火蟲在河邊低低飛着,成千上萬只不知名的蟲子在密林中突然率性叫起來,四面八方,到處到處都是,人像置身在一片稠密的蟲雨中,讓我幾乎忘記了一切。
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嘶嘶的鳴叫聲。
回過頭去,就看見一條巨大的蛇,從樹上探下半截身子,吐着血色紅的芯子,嘶嘶叫着,朝我滑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轉身就跑“瞎子!瞎子!”
沒有人說話。
又跑了幾步,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絆倒了。
爬起來一看,地下是一個血糊糊的人,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正努力朝我伸着手。
忍不住回頭一看,那個人竟然是瞎子!
我一把抓住他:“瞎子!瞎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