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跑過來。
他就看了一眼,馬上就發現了失態的嚴重,趕緊把花格子給叫了出來。
在我們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濃濃的霧氣中,隱約可以看到一排黑黝黝的人影,人影有的站着,有的蹲着,有的伏在地上,有的跪在下面。
這地方,我很熟悉,就是剛纔我們吃東西的礁石!
花格子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他驚恐地說:“不可能……這,這不可能!”
我和瞎子有經驗多了,也在山裡經歷過許多次這種情況,倒是比他還冷靜。
瞎子讓他把探照燈對準礁石,燈光穿透了層層迷霧,照射到了黑色的礁石上,還能依稀看到我們留下的篝火,以及滿地的螃蟹殼。
花格子吃了一驚,使勁繞着頭皮,說:“這……這是怎麼回事?”
瞎子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看來你的見識還是少啊,這東西在俺們那邊很常見,就是鬼打牆嘛!”
花格子聽他這麼一說,更加害怕了,連嘴都合不上了,牙齒都咬得咯嘣咯嘣響,結結巴巴地說:“鬼……鬼打……牆,牆,是怎麼……回事?”
我給瞎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別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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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格子明顯是驚弓之鳥,待會兒嚇得狠了,失去方寸,那就完了,我們這裡可就他會駕船。
我安慰他,說:“沒事,沒事!我以前看過一個科學報道,說是在大海上,經常會出現這種事情。因爲地球是圓的嘛,所以人經常在大海上航行時,出現一些視覺上的錯別,覺得自己是在筆直往前走,其實路線是斜的,走了大半天,其實是走了一個圓圈,最後又回到了原點。”
花格子勉強接受了我的解釋,問我:“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說:“沒事,可以換一個方向開試試,先開慢點兒,看看情況再說!”
他點點頭,三兩步走過去,馬上調轉了船頭,又換了一個方向開。
小船衝進了層層迷霧中,漸漸走遠了。
我和瞎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黑色的礁石離我們漸漸遠去,才鬆了一口氣。
花格子不放心地問我們:“小七哥,那個……還在不?”
我說:“不在了,給它甩在後面了。”
他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不到一會兒,他又問我:“小七哥,你再看看,那個還不在?”
回過頭看看,到處都是黑色的大海,哪裡還有半點礁石的影子?
我說:“沒了,沒了,放心吧!”
花格子點點頭,又過了差不多半小時,他又問我:“小七哥,你再幫我看看那個還在不在?”
我惱火了,說:“看看看!看什麼看?!咱們都走了半小時了,難不成那東西還跟上咱們啦?!”
花格子可憐巴巴地說:“沒事了,小七哥,我吧,就是有點兒害怕,想再跟你確認確認……”
我見他說的可憐,也嘆口氣,走到船舷再給他看看。
外面的霧氣越來越大,幾乎連黑色的海面都看不到了,更別說要看遠處的小島了?
花格子也是憑藉着經驗,小心翼翼地在霧氣中行船,船上幾乎所有的燈都打亮了,就怕撞到夜行的漁船。
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終於發現前面隱約有兩個挨在一起的小紅點,看起來像是兩個菸頭。
我嚇了一跳,這黑漆漆的大海上,哪來的菸頭?
難道說,前面有兩個漁民在打漁,兩個人坐在小船上吸菸?
我趕緊叫花格子停船,停船,快停船,前面有人!
花格子趕緊停下船,問我哪裡有人?這大臺風天的,還有人在外面捕魚?
我說,你仔細看看,前面是不是有兩個紅點,那不是菸頭是什麼?
隨着我們的船越來越靠近,菸頭也越來越亮,能清晰看到兩個紅點,在黑色的海面上格外顯眼。
沒想到,花格子看了一眼後,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接着,他低聲叫了起來:“瞎子哥,趕緊關上所有的燈!”
瞎子不明白了:“關燈?爲啥關燈!”
花格子沒跟他解釋,先關掉了船頭的探照燈,又小心翼翼地撲到船艙裡,啪啪幾下,就把所有的燈都關上了。
周圍一下子陷入到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瞎子有些惱火:“黑燈瞎火的,關啥燈呢?”
花格子低聲說:“別說話,都坐下來!誰動,誰就得死!”
他的聲調非常古怪,透露着一種顫音,還帶着一股哭腔,說明他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我們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也沒再問他,就跟他一樣坐在船艙上。
發動機停了,燈光也滅了,周圍既黑暗,又幹淨。
在我們四周,全是濃稠的霧氣,以及霧氣中的兩個紅點,周圍傳來一陣陣波濤拍打着船體的聲音,以及一種很特別的聲音。
那聲音很難形容,像是蜜蜂嗡嗡在叫,又像是什麼東西摩擦岩石的聲音,非常古怪。
這時候,瞎子在黑暗中輕輕扯了一下我的袖子,讓我注意前方。
擡起頭,就發現霧氣中突然出現了兩站血紅色的燈籠,正緩緩朝我們漂了過來。
在那一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要凝結了,渾身的汗毛也一根根豎立起來。
原來,我剛纔看到的那兩個紅點,根本就不是菸頭,而是一隻距離我們很遠的深海巨怪的眼睛。
現在,它終於殺過來了——
今天是中元節,給大家寫了一個泰國鬼怪的故事(老魚講故事09)放在微信公衆號裡了,大家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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