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內蒙也有類似的風俗,人死後,把屍體放在敞開的牛車上,揚鞭趕着牛車在草原上奔跑,屍體掉在哪裡算哪裡,就丟在那裡喂狼,屍體要是被狼吃掉,那就是去見“騰格爾”了。
西藏那邊也差不多,不過不是喂狼,是喂鷹。
屍體被天葬師用刀子分解成一塊塊的,然後背到天葬臺上,喂禿鷲,因爲禿鷲飛得很高,跟天堂很近,所以更容易將人的靈魂帶到天上。
那年輕人點點頭,說:“你們分析的不錯,確實就是這樣,神山上的屍體被什麼東西給吃掉了,但是吃人屍體的東西不簡單。”
趙大瞎子問:“啥****東西還吃人?”
他發了一個很奇怪的音:“Naga(納迦)。”
趙大瞎子聽不懂,說:“啥‘那家’‘這家’的?到底是啥傢伙?”
小夥子耐心給我們解釋:“納迦是老撾的神,保佑他們人民的,就像咱們中國的龍一樣。”
趙大瞎子明白了,說:“那個啥玩意‘哪家的’,是啥傢伙,咋還吃人?”
小夥子說:“那東西說起來,和中國的龍一樣,也有鹿角,馬臉,但是沒有腿,說白了,就是一種熱帶的巨蛇,那蛇非常大,有十幾米長。”
我一下想起了小販那張照片,按照片上的樣子跟他描述了一遍,問他是不是這樣?
那小夥子說,對,就是這樣,就像是沒腳的龍。
我忙問他:“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小夥子臉色一變,含含糊糊地說:“這些東西,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
趙大瞎子說:“操,你這還不是白說!”
那小夥子顯然有難言之隱,我們也不好強求,我給趙大瞎子使了個眼色,他才悻悻地閉上嘴。
我問那小夥子:“你給我們講了這半天神山神蛇的,是不是跟我們去的地方有關係?”
小夥子點點頭:“那地方,不僅在老撾,還恰恰是老撾最神秘的神山所在處。老撾那邊死了人,都要埋在那裡,等着七天後成仙。有神存在的神山,又被稱爲神山,是老撾最神聖的地方。
這種地方,別說外人,就是本地人也不能上去。
別說上山,誰就是碰斷了山上的一棵草,那馬上就得被處死……”
趙大瞎子急了:“操,那可咋辦?能不能假扮成當地人,或者給他們村長塞點錢?”
小夥子無奈地笑了:“老撾人窮是窮,但是都有信仰,神山這個,不是有錢就能搞定的……兩位老闆,你們想呀,要是能去,我怎麼可能不賺錢?”
我斜着眼睛看他:“真沒辦法上去?”
小夥子搖搖頭,堅定地說:“真沒辦法?”
我猛抽了幾口煙,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摁滅,問他:“小夥子,我們知道去神山很難搞。但是這年頭,啥事情好搞?
要我看,這世界上最難搞的是錢。人要是沒有錢吧,活在這個世界上,那真是連條狗都不如。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小夥子若有所失,惆悵地點了點頭。
我站起來,給他遞了一張名片,說:“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爲難你了。這是我的名片,有問題你可以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我給趙大瞎子使了個眼色,兩人出去了。
出門後,趙大瞎子有點懊惱,罵道:“操,好容易找到個蛇王,咋又住在那個****地方?這下俺們可咋辦?”
我說:“咋辦?涼拌!走,喝酒去!”
趙大瞎子搞不懂我咋那麼心寬,但是他也贊成管他什麼鳥事情,先搞點酒是正經!
趙大瞎子思想單純,在他的字典裡,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東家永遠是東家,兄弟永遠是兄弟,仇人永遠是仇人,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也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
我做了那麼多年皮貨,五湖四海,黑道白道的人見識得多了,這人心隔肚皮,誰也保不準爲了兩毛錢就把你給賣了。
我們在西雙版納,人不生地不熟,這次又是跟人偷渡去老撾,搞不好就着了道。
要是隻騙錢騙色倒還好辦,錢吧,我不在乎,反正是小舅的,色吧,對我們兩個老男人來說,還不一定是誰賺了呢。
問題是,這些事情都不好說,撈偏門的人心狠,搞不好我們丟了錢還是小事,連命都給丟了,甚至有可能被賣掉一些變態場子,那活還不如干脆死了。
我聽說,在邊界這些東西,有人販子專門拐賣小男孩,賣去東南亞,每天往身體裡注射雌性激素,等發育好後做人妖。
我和趙大瞎子做人妖顯然晚了,但是還有更可怕的,做“彘”。(劉邦的妻子呂氏,心腸特別歹毒,因嫉妒劉邦寵愛,就把那妃子砍斷手腳,挖去眼睛,割去舌頭,毒聾了耳朵,養在豬圈裡,叫做“彘”。
東南亞有些地下賭場,色情場所有一些變態演出,有時候就會展出有些這樣的“彘”。
有些是還不起賭債的人,有些則是被拐賣過去的人。這些“彘”和多頭蛇、死嬰,罐子人放在一起展覽,非常恐怖。
在街上走了很遠,橫七豎八拐了不少彎,確定沒人跟蹤後,才尋了家門面不錯的飯店,撿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一堆酒菜,和趙大瞎子慢慢合計這件事情。
趙大瞎子聽說我擔心那小子不可靠,一拍桌子,說:“操,搞半天原來是這點事!那怕啥,咱們多找幾家就是,貨比三家,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啦!”
我說:“咳,主要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不是因爲咱們要偷渡嘛!像我這樣的良民,哪好意思隨便犯法?你先別急,這事情吧,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趙大瞎子說:“從長計議個毛!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看咱們應該主動出擊,直接他孃的偷渡!”
我還有些擔心,趙大瞎子卻大包大攬起來,說沒問題,沒問題,俺跟東家出去那麼多次,走私皮子,盜獵,買槍,啥事沒幹過?別說偷渡,就是滅了這幫孫子,都沒啥****問題!
聽他這麼一說,再回想一下我們在東北買槍的經歷,對他也多了一些信心,忙給他滿斟了一杯啤酒,猛拍他馬屁,把他誇成趙雲在世,李逵重生,不世出的絕代猛將,把他樂得嘴裂成了一朵花,差點從板凳上摔下去。
喝完酒,趙大瞎子帶我去見見世面,他把外衣橫披在身上,帶着我大搖大擺地上街,找了一家很大的迪廳,進去了,點了一紮啤酒,卻不急着喝,兩隻眼睛不時往旁邊梭。
迪廳裡光線很暗,音響聲震天動地,一堆堆青年男女在舞池裡扭動着。我很少來這種場合,對這種亂糟糟的場合很不適應,壓低聲音問他要幹什麼?
趙大瞎子明顯也對這種環境牴觸,但是還是佯裝鎮靜,讓我注意要是有戴戒指的男人過來,趕緊提醒他。
我搞不懂他幹什麼,只好低着頭喝啤酒,也注意着旁邊的人。
過了一會,一個人端着一杯果汁,從我們這邊經過。他右手端着果汁,小指上帶着一個戒指,看起來很明顯。
我忙叫趙大瞎子,卻發現這死小子偏偏這時候去廁所了。
沒辦法,我只好叫住那小子。
那小子見我叫他,身子一愣,然後迅速走開,有些厭惡地說:“對不起,我不給男人服務!”
我有些搞不明白,老子又沒要你服務,你有什麼好厭惡的?!
等趙大瞎子來了,我跟他一說,他笑得差點背過氣去。我搞不懂怎麼了,再三問他。
他問我:“那小子的戒指是不是戴在了右手小指上?手裡還拿着一杯果汁?”我說:“是啊!操,你不是讓我注意手上戴戒指的男人嘛!”
趙大瞎子笑得更歡了:“操,這個怪俺,怪俺沒跟你說清楚!你吧,要注意中指帶戒指的男人,別注意小指戴戒指的啊!”
我搞不明白了:“這有啥區別?”趙大瞎子說:“那區別可大了去啦!你知道吧,小指頭上戴戒指,端着果汁的是啥?是他孃的鴨子!”
我一口啤酒差點噴出來,胃裡一陣噁心:操,難怪那人會用那麼噁心的表情看着我,原來是他孃的這麼回事!
我差點跟趙大瞎子翻臉,問這死小子到底是他娘什麼意思,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幹啥?!他要是沒時間閒的,還不如去大街上找輛車撞!
趙大瞎子見我怒了,趕緊安慰我,說這是東家以前用過的辦法,說是孟嘗君雞鳴狗盜的辦法。
任何一個城市的迪廳、酒吧、車站等,都是藏污納垢之所,和黑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想做點違法的生意,還真就得來這邊找。
尤其是涉毒的,膽子最大。中國對毒品管理特別嚴,販毒超過50克,就有可能吃槍子,反正都是死,還有啥不敢做的?”
“咱們來這裡,就是想找一個賣粉的粉仔,通過他的關係,聯繫一下去老撾那邊的事。還有就是,弄點這個。”他用手做了一個勾動扳機的姿勢。
我才明白他的用意,小聲問他到底要找啥樣的人?
他說,粉仔就是最底層的小角色,賣毒也吸毒,大多數都是無精打采的,哈氣連天。要說特殊的,東家說這行的規矩是粉仔一般是中指帶戒指,穿着T恤,運動鞋,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