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祁燦的相關性數學論證，讓趙奕發現了一個大問題，他研究光子能量構成與神靈密碼的關係時，全部都是在數學構造以及量子的角度考慮的，並沒有考慮宏觀上的問題。
比如，光的傳播。
光是以直線進行傳播的。
雖然有引力波的理論認爲，足夠大的引力可以牽引光產生彎曲，但顯然地球上做實驗不可能符合要求。
所以只能默認光是以直線傳播，無論什麼都無法改變。
但是，光的直線傳播是宏觀上的理解，實際上，光是以波的形式進行傳播的。
那麼，光波怎麼形成的呢？
這和聲音的傳播完全不同，聲音的傳播是一種振動波，需要藉助媒介的震動來傳導。
光是能夠在真空中傳播的，它本身就是震動的介質，而光波中只存在光子，那麼光子在以光速運動的過程中，是怎麼樣產生光波的呢？
所以光波中的光子不一定是直線傳播，它是在以光速運動，但或者是傳播過程中產生震動，或者是光子之間會產生影響。
等等。
其中有許多的可能性。
事實上，人類對光子研究了上百年，依然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尤其牽扯到微觀和宏觀的研究，不解的地方就更多了。
所以，纔會有量子光學的研究。
從宏觀的角度上來講，光波的整體能量和頻率有關，很多研究表明，即便有介原子吸收了光波的能量，光子的數量也不會減少，或者是介原子吸收光子後，再‘吐出’一個光子，或者吸收的就是光波的動能，而光波損失的是‘頻率’。
光波的能量也和本身的頻率直接相關。
這個反應過程也是不確定的，涉及到了微觀和宏觀的差別，就像是量子物理和牛頓物理，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就會出現不同的結論。
總之，光、光子的研究上，還有很多未解之謎。
趙奕也沒有打算破解光子的奧秘，那要比反重力研究更難的多，他更在意的是光子的運動方式，不一定是現實所理解的絕對直線。
這一點足夠了。
之前他認爲光子無法帶來反重力效果，就是因爲下意識覺得光子是完全直線運動的。
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在仔細看了一遍張祁燦的相關數學論證後，趙奕就到了旁邊的辦公室，仔細地進行研究起來。
房間裡。
阮文燁、黃鐘以及張祁燦，都對趙奕所說的感到詫異，他們不明白趙奕爲什麼這麼說，也不知道趙奕具體想到了什麼。
阮文燁和黃鐘都看向了張祁燦。
張祁燦摸着後腦勺，解釋道，“我只是論證了光的傳播方式，似乎和那個列式有一點關聯。”
“不過我覺得是個巧合，因爲關聯很小……”
阮文燁狠狠的豎起大拇指，然後繼續追問道，“你仔細說說。”
“好！”
張祁燦還有草稿留下，他給阮文燁和黃鐘做了詳細的講解，因爲相關的數學論證並不多，他很快就都說完了。
阮文燁有些奇怪道，“就這些啊？你就是找了一些數學邏輯，和那個列式有那麼一點點相似？”
“我百分百保證這是巧合。”
他說着咧咧嘴。
黃鐘也點頭道，“像是這種類似，我能找到無數個。”
“我覺得也是巧合。”張祁燦淡然的說道，但他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因爲趙奕看了他的論證以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關鍵點，直接說光子也能擁有反重力效果？
阮文燁則是道，“你的論證能被趙奕重視，肯定有可取之處……不過，好像很容易啊！”
“我們也許可以在其他方面都想一想，比如光的其他性質，高能光、能量之類……”
他舉了好幾個例子。
黃鐘和張祁燦還沒什麼反應，他則像是說服了自己，馬上煥發出巨大的積極性，“看來，我們的研究也很容易啊，再多論證一些相關性，多個角度去論證，也許就能發現什麼。”
“對。”
“好。”
黃鐘和張祁燦一起點頭，就各自去幹自己的事情，但他們心裡對阮文燁也都一些鄙夷。
主要是……
這傢伙總是說研究有多容易，總是說要出大成果，但他連光子的能量構成，以及神靈密碼的推導過程，都沒有完全弄明白。
阮文燁還在學習階段，根本不可能做什麼研究論證。
這個學習階段也不知道還要多久，反正近幾天總是被各種提問。
黃鐘就在想，“大概快了吧！”
“真希望能快一點，我好不容易不用教學生，沒想到來這裡還要教……”
阮文燁還是問黃鐘比較多，因爲黃忠的年紀大一些，而且還是科學院院士，如果是問年輕的張祁燦，感覺有些拉不下臉。
他也希望能儘快全都弄明白，當差生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啊！
“努力！”
“一定要努力，全都弄懂。我上學的時候也是學霸，怎麼能當差生！”
“看來今天要加班了……”
……
趙奕並沒有研究光傳播的底層邏輯，而是在研究一種能夠最大化實現光子旋轉的方式。
現在再去研究光子是否擁有反重力特性是沒有意義的，因爲量子光學有很多未解之謎，除非是能夠完全解決光的難題，否則就不可能完全論證出來。
他所做的就是，設計複雜的通路，讓光傳播的過程中儘可能的實現旋轉，但因爲微觀是不可操控的，也沒有底層的理論支持，就只能實現宏觀上的混亂和旋轉。
宏觀上的設計和微觀上本身的旋轉肯定是不一樣的，而且差別會非常的大，但是，他認爲，只要微觀上光子不是理論意義上的‘完全直線傳播’，就能擁有反重力特性，那麼裝置肯定會有一定的效果，也許效果還會還不錯。
這是以爲光子的是最微小的粒子之一，理論上是沒有質量的，而越是微小的粒子，反重力效果就越好。
如果要劃分一個級別的話，以一百作爲完全反重力的評價，光子的反重力特性能達到九十九點，而離子晶格是由大量離子（脫離電子的原子）組成，反重力效果也許不超過五點，甚至可能會更低。
光子的反重力效果只要發揮百分之五，就能夠超過離子晶格發揮的最大效果。
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趙奕開始耐心的做研究、做設計，但顯然研究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他連續一個星期都帶在辦公室，醫學中心的實驗室就沒有過去了。
張薇和朱琦還等着趙奕過來一起實驗，一問才知道趙奕正在做其他研究，頓時也很鬱悶。
朱琦是最鬱悶的，他和趙奕不是那麼熟悉，在實驗室裡忍不住抱怨道，“趙奕怎麼爽約了啊，都說好了來一起做實驗……”
“我們的實驗怎麼辦？難道擱置？”
張薇早就習慣了，她到不是很在意，“趙奕本來就很忙啊，他有很多研究要做。”
“習慣就好了。”
“反正我們剛剛有成果，研發速度已經超過了預期。”
“就先寫論文吧，等趙奕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再一起做實驗。”
“……好吧。”
朱琦對趙奕爽約還是有點鬱悶，但想到實驗進展又感到興奮，他們是真正的有了成果，用實驗證明觸覺通過細胞膜震動傳遞，絕對是國際醫學界的第一次。
以前也有類似的看法，但都是沒有證實的，只能算是一種猜想。
這個成果發表出去，肯定能引起國際生物醫學研究領域的重視，而他朱琦也是重要的參與人。
大概……排名第三？
朱琦掃了一眼張薇，終於有點明白，爲什麼張薇總是能有大成果了。
這就是跟着趙奕的好處啊！
普普通通的都是做實驗，趙奕就能快速找出實驗中的關鍵，哪怕只花費一點點的時間，成果也遠遠超過其他人。
張薇一直跟趙奕一起做項目，她當然會有大量的成果。
“看來以後還要多和趙奕……不對，張薇一組啊！”
“估計想和趙奕單獨一組，很難，但是和張薇一起也挺好的，再看李明那邊，什麼成果都沒有，就一直幹苦力的在研究……”
“真好！”
但有了對比以後，朱琦的心情就更好了。
……
很快。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天趙奕讓李曉彤和鄺小紅過來，還叫上了高能所負責實驗設備製造的姜輝、徐奎升。
姜輝是高能所派出的項目負責人；徐奎升則是工程設計師，直接和趙奕這邊對接。
幾個人開了個會。
趙奕還是先給李曉彤和鄺小紅交代工作，讓她們研究一種能激發高能光束的設備。
“需要高能光束，並能夠調節強度。”
“我需要這種設備，嵌在實驗裝置內部，而且需要很多，大概有幾千個。”
李曉彤聽着直咧嘴，“幾千個？類似裝置成本很高，一萬塊估計不夠。”
“沒關係。”
趙奕道，“經費不是問題。”他說着看向姜輝。
姜輝點頭道，“經費很有很多，幾千萬能拿得出來。”
“那就行。”
雖然幾個人都聽着點頭，但他們還是被趙奕的大手筆驚住了，一開口就是裝幾千個高能光束設備，幾千上億的資金就花出去了。
這樣來上兩次，科技處就要重新撥款了。
等李曉彤和鄺小紅離開以後，趙奕就和姜輝、徐奎升談起了實驗設備建造的問題，重點是內部要留足夠的位置，用於安裝高能光束設備，設計上就簡單修改一下，或者是添加一些東西。
同時，趙奕也強調道，“設備的放置地點是絕對機密，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他用了兩個‘絕對’。
姜輝、徐奎升一起嚴肅的點頭，他們出自高能所，很清楚‘絕對機密’代表什麼，只是他們完全搞不懂，爲什麼放置高能光束設備的位置，會成爲絕對的機密。
等小會結束以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燕華大學，去了建造設備的地方。
那是在北部山區的一塊隱秘的地方，附近三面被高山環繞，位置不止是隱秘，山清水秀風景也很好。
姜輝、徐奎升乘坐的汽車，開到了附近山上的盤山公路。
那是被封鎖的道路，只有特定車輛可以進入，車子停在了路的中間，站在路邊，恰好能看到正在建造中的實驗裝置。
姜輝走在了車子，站在路邊向下看，就看到了巨大圓形結構的裝置。
徐奎升也走了過來。
那是個巨大的圓形結構，直徑差不多有五十米左右，大概是半個足球場大小，主要的建造材質還是水泥，但上層和內部都是金屬結構。
在最中心的位置，有個直徑十米左右的控制室，控制室分爲上下兩層，下層要更大一些，佔地直徑有十五米，上層的直徑大概有十米，頂部則是修建了圓形的頂棚。
之前在建造的過程中，他們都是從地面上看，並沒有感覺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當站在山上往下看的時候，姜輝和徐奎升都發現了什麼。
姜輝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徐，你有沒有發現，這個裝置好像是一個……UFO？”
“好像是啊！和ufo很像。如果有人在這地方拍個照片，一定會被認爲是外星人的基地。”
“所以我們正在修建外星人的基地？或者是一架超大型的ufo飛船？”
“……”
徐奎升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姜主任，你說有沒有可能，趙院士就是打算建個UFO？或者，他正在研究怎麼製造UFO？”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我一定說只是巧合。趙院士……”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他們當然只是說笑，因爲高能所對項目還是有了解的，知道趙奕是在研究反重力問題。
現在建造的設備也只是外形像UFO，但肯定不是什麼能起飛的飛碟。
姜輝嘆道，“也不知道趙院士實驗能不能成功，但即使不成功，我覺得這個項目也不會虧本。”
“就這個設備外形，實驗結束以後，圍繞他打造個旅遊景點，就說是ufo基地公園……”
“估計能賣出不少門票吧？附近再建幾個酒店、餐飲之類，沒準就發展起來了。”
徐奎升也笑道，“如果能有這樣一個公園，我也會帶孩子來轉轉。以後也能吹吹牛，就說我給外星人修過基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