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最後再道別一次
朱祐樘就這麼睡着,像是永遠不會醒過來了一樣,我特別的害怕,緊緊的握着他的手,生怕他的生命就這麼從我手裡流失了。
“祐樘,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還有好多事情你沒有跟我解釋,你快點醒來啊。”
我的‘胸’口無比的悶,一下一下木木的疼,難道舊病又發作了?
我強撐着,生怕在自己倒下的瞬間,朱祐樘醒了過來,這樣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太醫輕輕地推了我一下:“娘娘,夜深了,您要保重身體,皇上也需要靜養。”
“本宮知道了,本宮不吵他,想陪着皇上。”
我抓着他的手臂,躺了下來,他的胳膊很微暖,就像給過我的每一個擁抱一樣。以前的屠冥是冰涼的,可是卻讓我溫暖;現在的朱祐樘是溫暖的,卻讓我感到寒冷,爲什麼,人生不能盡善盡美。
太醫們都退下了,服‘侍’的人也退下了,其實這樣也好,這樣,朱祐樘不會再用他那雙凝着寒冰的眼睛看着我。
‘門’被推開了,我淡淡的說:“本宮說了你們都退下。”
“皇后娘娘是我。”
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駱靈’。
“你怎麼來了。”我問。
她低下頭說:“民‘女’來看看皇上,聽說他病了,民‘女’很擔心。”
“好了。”我出聲。
“以後不用一口一個民‘女’了,我這個位置會是你的。”
她噗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惶恐的磕着頭:“民‘女’不敢,皇后娘娘只有一個,永遠都會是娘娘您,民‘女’不過是個無名無份的暖‘牀’人。”
暖‘牀’?難道他們真的已經……
我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對她說:“我沒有要試探你的意思,我是真心實意這麼說,你也不要太害怕?”
她擡眼,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確實說的是真心話,朱祐樘活到了36歲,而我,恐怕是活不到那個年紀了,日後,還是要‘駱靈’照顧他,讓‘駱靈’繼續頂着張月笙的這個名字,活下去。
我握着她的手,淚眼模糊的說:“祐樘以後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駱靈,可是這些都無所謂ie,只要你能真心待他,不是因爲權勢而虛心假意,我就不拆穿你。”
她看似小心翼翼的脫開我的範圍,她說:“民‘女’聽不懂皇后在說什麼,民‘女’就是真的駱靈。”
我聽到‘牀’塌處有響動,便望了過去,只見朱祐樘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了,他看我們的眼神很平靜,臉‘色’帶着病態,我控制不住的想去心疼他。
我張了張嘴,話卻卡在了喉嚨裡,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以一個什麼立場去和他講話,畢竟“駱靈”還在。
我笑了一下,對他說:“你醒了,醒了就好,其實我也是剛來,駱靈她一直在陪着你,我先走了,你們聊。”
“皇后。”朱祐樘聲音沙啞的叫了我一聲。
我停住了腳步,心揪的無比的緊。
他淡淡的說:“謝謝皇后如此識大體。”
剎那間,我好像墜入了萬丈深淵,用力的抓都抓不住那根擺在眼前的救命繩索。
我強忍住眼淚,卻控制不住聲音的哽咽,我說:“嗯,那你好好養病。”
就算刻,我仍是恨不起他,看着這樣蒼白的他,我還是心疼,也許是覺得自己陪不了他多久,所以分外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能看到他,看到他健康,就好。
我獨步往外走,心裡vvvv空‘蕩’‘蕩’的,一邊覺得失去,一邊又覺得坦然。
我捂着疼得發麻的心口,寸步難行。可是我仍是強裝着好,怕來往的宮人發現了,又驚動了聖駕,我不想讓他內疚,不想只能用殘破的身體來引他的注意力。
邪君上次說的那句話還縈繞在我的耳邊,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不會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已經死了?
如果他沒有死,我也不要他來救我,不想隨着時間的推移,讓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冷卻,就算到了地府,我也希望自己是一個能愛得起的‘女’鬼。
再次擡頭的時候我看到了邪君,他上次說歷史是不能被改變的,這句我常掛在嘴邊的話,竟然真的靈驗了,我們不能改變歷史,像這樣把歷史退後,已經是極限。
我虛弱的對邪君笑着,我說:“邪君,原來你還沒死呀。”
他輕輕的哼了一聲,尾音卻差點咳了出來,像他說的一樣,邪君不是萬能的,他也有無法再驕傲的那一天。
比如現在,他終是鬥不過命。
他說:“還活着,想看看你死了沒有。”
“怎麼……”話一出口,我便破音了,眼淚杳杳的往下流,我肆無忌憚的哭着說:“快了,就快死了,謝謝你來看我,讓我死前能看到一個對我好的人。”
他別開了頭,我看到他的眼裡有淚光閃爍,他說:“纔不是,我對你一點也不好。”
“我說好就是好,反正我就是傻,容易被感動,你不服嗎,不服你別死啊!”我朝他吼道陪,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我朝他走了過去,一拳捶在了他的‘胸’膛上,卻沒有半分力氣,我揪住他的衣領說:“你不是蛇妖嗎?你幹嘛學我病怏怏的,你幹嘛也要死,很好玩嗎,你辛辛苦苦的修煉千年,就這麼甘心去死嗎!”
我氣憤的大吼大叫,我一直把他當做朋友,一個不會說暖心的話,卻掏心掏肺對我的朋友,相比而言,我對他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我不死--”他拂掉了我揪住他衣領的手,聲音從爲有過的平靜:“如果我不死,夠皇帝就會死,如果你面臨着這樣的選擇,你會選擇什麼?”
我不知他怎麼會突然這樣說,他也說了,是如果,我說:“朱祐樘是一國之君,他不能死。”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說:“真不愧是轉世,做的選擇,說的理由都一模一樣。”
他已經知道我是張月笙的轉世了?難道就是經過那次天問,他纔會變成這樣嗎?寧願自減壽命,也不願‘逼’迫我講不能說的秘密,這就是邪君。
“可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聯繫嗎?你死或他死,能互相影響到嗎?”
他虛浮的手指在我的臉頰上摩挲,狹長的眼裡噙着哀默“怎麼給你解釋?今天狗皇帝的甦醒其實是迴光返照,他現在,急需我的這顆心,如果當初不是張月笙把我的心給了他,他也活不下去。蠢‘女’人,我答應你,不會改變歷史,嗯?”
他要把他的心給朱祐樘!爲什麼這樣讓柯謹言一直放不下的事情,現在要重複上演!
可是我難道要阻止他嗎,不僅會改變歷史,朱祐樘還會死。
我沉默了,縱使知道這樣的沉默會讓邪君的心冰凍三尺,可是,我說不出半個能讓他溫暖的字眼,這次再自‘私’一回,我就永遠沒有機會跟他說對不起了。
邪君抱住了我,他說:“我不是讓你來做抉擇的,我只是想讓你聽聽我的決定,還滿意吧,滿意就好。”
我在他的懷裡嗚咽,第一次哭得這麼大膽,毫不遮掩,因爲我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不會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
他拍拍我的背說:“好了,別哭了,我告訴你就是想讓你在我的面前哭,沒想到終於得逞了,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滿足,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擦了擦眼淚故作輕鬆的說:“好了我不哭了,我們一起暢想一下未來吧,如果有來世,你想當什麼?”
沒想到他竟然配合的想了想說:“我想當一個皇帝,然後遇見個你這麼傻的‘女’人。”
“爲什麼想當皇帝?”
“當了皇帝,就會被需要。”
我緊緊的抱住了他,我說:“你比朱祐樘優秀一百倍,隨‘性’不羈,值得託付終身,如果下輩子我先遇到你的話,我一定會嫁給你。”
他勉‘脣’一笑,聲音聶喏:“那好,我們拉鉤。”
他修長的小指勾了起來,我笑着勾了上去,可是內心卻無比的傷感,我知道,我們沒有下輩子,就算有了下輩子,也只會是物是人非。
我說:“邪君,你要比我晚死哦,我想和你葬在一起,也算達成張月笙的一個遺願,你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對。”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就像有風吹過,涼涼的,溼了我的眼眶。
他說:“好,答應你,我也想這麼說,到時候,不要跑出來偷親我。”
“想的美吧你。”我說:“我要回宮了,我們可說好了,要是你再用血去維持我的生命,我就會打你,打掉你一層皮。”
他冷烈的說:“我又不是會放血,喝上癮了嗎?”
就這樣,我們作別,像是永不會見一樣。
邪君他也知道,我,時日不多,我,也知道,三法師傅用他的畢生還原了我一個美麗的夢,他讓我學會,愛情不是美好的,一旦對方不愛你,是怎麼也挽回不來的。
這就是朱祐樘,‘交’給我的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我應該謝謝他,讓我不再活得理想話,如果不是活的理想話,我就不會執意相信自己會幸福。
說:
是的,如果我是讀者,遇到了我這樣的作者也很‘操’蛋,我只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我也不解釋了,這樣大家只會越來越煩的,如果可以,我也不願意不更,我說會扣錢,也不是說假話,一天斷更扣的錢,我一個四五天才能賺回來,我不傻,自己也會算賬,要不是有事耽誤了,我也想快快的更新。好了,斷更是我不對,時光會篩選掉許多人,最後留在身邊的纔是真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