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探
第二季 [十六]比爾卡（上）
楊林 著
引子
—靈魂拍賣廳：
在一間用滲着綠色的木板搭成的簡易小屋裡，臨時變成了十多號人的會場。屋子呈梯形，短邊有處高臺，裡面是空的，一位極爲邋遢的猴子般的男士在上面走過時經常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猴子男士走到一個古銅木發言席前，後面用綠帆布縫成的一塊旗幟上用顏料塗畫着黃色的圈和用無數金銀珠寶購回的骷髏頭。
猴子男敲了敲發言席上破舊的麥克風，對着坐在後面階梯式座椅上的每一個人說道：“各位請聽好，本次的拍賣會正式開始！”在這次的拍賣會中，有兩點是極爲詭異的，就像是當你在面對一個沉睡了好幾個世紀的教堂時，一陣冷風從你的皮膚裡勾起了一絲恐懼之意。驚詫之魔在你的大腦裡種下了惡之花，冰冷的花瓣凍結了那粉紅色的疆土。第一，這間拍賣廳是一間完全封閉的密室，無門無窗；第二，在拍賣廳中央的一根蠟燭的照耀下，每個人居然閃現了兩個影子；第三，對於任何一個冒冒失失地闖進這個拍賣廳並與此次拍賣毫無關係的人，這裡的每一個人說話時，都居然沒有聲音，只有彼此才能聽得見。
拍賣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第28件拍賣品，一道光從木板之間閃過，所有的大亨都屏住呼吸，兩眼直勾勾地盯住那道光芒，一隻驚奇的瞳孔從木板縫之間向內望去，但他只看見了老漁夫存儲魚鉤的儲藏室。
那隻瞳孔逐漸移開，一切迴歸了正常，大家都舒了一口氣。“好了，一切迴歸正常。第29件拍賣品，比爾•卡爾，95歲病逝，一名水利工程師。現場有誰對他感興趣？”
“三十萬冥幣！”一個矮個子男人喊道。
“四十五萬！”一個失明的中年人用柺杖敲了一下地。
“五十三萬。”最後排一個穿着黑色禮服的年輕女士報出了本場最高價格。
“卡爾女士，你爲什麼要買這個廉價的人？”猴子男滿臉的疑惑。
“因爲他是我的父親。”說着，這位女士將一個紙包扔給了猴子男，裡面裝着五沓百元冥幣：“好吧，卡爾女士，寄靈人會在五天後將比爾卡送到凡間，它會獲得你的地址，它一定不會讓你虧的。”
案件一
—太短的冬假：
2002年三月上旬，鬼探、維羅和奧蘭託離開霍普威爾，回到了芝加哥。又偵破了一個大案，這讓偵探社的兩個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警局那邊也放了冬假，兩人打算分開一段時間。維羅去了鄉下的表哥家度假，鬼探則到德國的漢堡旅行。
簽證辦好了，攻略也看了，衣服、食品和一些娛樂用品也都準備停當，鬼探滿心期待着這次旅行。可就在出發的前一週，掃興的奧蘭託光臨偵探社。
這天，鬼探聽見奧蘭託身體倚靠在門上而發出的粗魯的“敲門聲”，他便去開門，可奧蘭託一下子就癱倒在地，身體軟的像麪條。鬼探塞進他嘴裡一支菸後，他起碼有精神可以開口。鬼探坐在他對面，問道：“奧蘭託，你這是幹什麼呀，警局不是放假了嗎，你怎麼還這麼累？”
“不是累，是嚇的！”
“嚇的？快說說，你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把你嚇成了這樣。唉，空中偷襲者剛死，又發生了一個恐怖事件。”
“快，給我一杯水，先壓壓驚。嗯，好多了。最近，我本來要帶我的一雙兒女去歐洲旅遊，昨夜，離出遊還剩半個多月，警局突然叫我過去，說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有12人在12個小時內慘死。奇怪的是，每個人都是在整點被人殺害，不知是巧合還是迷信，反正我估計兇手是個亞洲或者非洲人。好了，接下來我要講述整個故事了。因爲這件事後我差點精神錯亂，基本把被害人的姓名都忘記了，所以我就用英文字母來代替他們的姓名。A先生是克雷大廈的一名清潔工，他在凌晨3點整被人帶上樓頂，用一根鐵叉插入被害人的頭頂，從下體刺出，像烤肉一樣將他拷熟了。兇手把A先生的屍體從樓頂拋下，掉到了B先生的出租車上。B先生是出租車司機，他在四點整被人謀殺，是被帶進一條小巷像肉瓶一樣幹了。C先生是個作家，他在五點整慘遭不幸，他收到了一個包裹，從裡面彈出了B先生的屍體，然後C先生就在家中被勒死了。D女士在六點整回家看見哥哥被勒死在家中，隨後被人用匕首刺穿喉嚨……”奧蘭託滔滔不絕地講述着昨夜的遭遇。
“我覺得兇手應該是他一個人。”鬼探託着下巴說道。
“當然，就不會有人沿襲他的做法。你現在有推理了嗎？”
“嗯，兇手應該是一位男士，南美洲人，都是強壯有力的。他之所以殘忍，可能是有心理陰影，比如說家暴。我們不如去看看現場。”
“好。等等，維羅去哪了？”
“哦，他去他表哥家度假了，四月中旬纔會回來。”鬼探站起身來，披上大衣，和奧蘭託上了警車。
“你知道嗎，爲了抓住這個該死的南美人，我漢堡都不去了！”
“好了，乖寶寶別哭，叔叔帶你去肯德基。”兩人說笑着，警車停到了警局新部大門外，這裡現在變得高端了一些。
兩人走進大廳，豁然開朗，有種蘇格蘭場的感覺。他們又上了五層，那裡又像公司一樣被分成了隔間，一個戴着獵鹿帽的、叼着菸斗的、抱着本大索引的小夥子迎了上來：“熱愛福爾摩斯！探長，這就是您跟我介紹的那位名偵探嗎？”
“麥克羅夫特和默里亞蒂之死。呵呵，其實還算不上名偵探。鬼探，這是你最近幾日的助手王爾德先生，福爾摩斯的忠實粉絲，也是我們警局出了名的小帥哥偵探。”還沒等奧蘭託介紹完，這位神氣的小夥子就跳上了桌子，翹起二郎腿，吃起桌上的水果。
“好了，你們下樓準備一下，我去辦公室裡叫其他的警官，一共會有十五個人去。”奧蘭託說着走向了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
案件二
—遞次的死：
大概五分鐘後，十五個人乘坐警車前往克雷大廈。克雷大廈建於1993年，是一座高級寫字樓，目前已有約200家企業入駐。克雷大廈屹立於晨風中。
因爲克雷大廈比較高，所以鬼探、王爾德、奧蘭託等人是乘坐警用直升機直達頂層的。血跡依然清晰可見。
“爐子在殺人後就被移開了，據目擊者稱是一個綠色的長方形火爐，非常的大，也就是說要麼兇手格外強壯，要麼就是有團伙協助。這也印證了你的說法。”奧蘭託對鬼探講到。
“請問哪有水？哦，謝謝。”鬼探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就從一個小的樓梯間下到26層喝水。幾分鐘後，他又上來了。
“不可能。凱莉.卡爾，女，白領，家裡有一兒一女，女兒已上大學。”鬼探搓着下巴望着遠方說道。
“什麼！？你又在得瑟了吧。”
“其實要做演繹也不簡單。我剛剛在邊緣處的凹槽裡看見了一張員工身份牌，是卡爾女士的。你之前在敘述案情時說死者是個男性，除了樓頂清潔員誰還會上到屋頂呢？誰又會如此慌慌張張地遺失自己的身份牌呢？最近幾個月克雷大廈沒有發生過跳樓事件，這個卡片似乎是不久前放進去的，所以我就懷疑是兇手。當我下去去取水的時候，我在樓梯扶手上發現了一個指紋，前面是一道劃痕，呈弧線狀，所以我懷疑那是一個女性的指紋。而且我看見那個指紋上用黑色水筆寫着很模糊的‘媽媽’幾個字，一看就是男孩的筆跡。我下去問工作人員了：‘卡爾女士的兒子最近幾天有沒有來公司？’‘哦，是的。那個小孩很淘氣哦！’推理的怎麼樣？”鬼探拍着手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奧蘭託問道。
“去找卡爾女士。”
卡爾女士住在阿斯特河那邊，一行人趕到那裡時，只有卡爾女士的母親在家。
“先生們，我知道了，我的女兒已經失蹤多日了。我最近只有一次看到過她，是她從平託路走過，我看見她神情恍惚，一瘸一拐地走着。先生們，我覺得我的女兒被鬼附體了。”卡爾女士說着說着已經泣不成聲了。
“該死。奧蘭託，我現在就得回鬼界去，你們就放棄凱莉女士好了，你們去找與這12個死者有過矛盾的人吧。”鬼探說着走出了屋子。
案件三
—不可能存在的交易：
那天晚上，鬼探就去了鬼界。一到那，鬼探就和王去了鬼道館。
鬼道館是一個幫助三鬼處理法律事件的地方，類似於律師事務所。他們先是花了幾塊錢預約了大師，然後進了一個密室與所謂的大師會面。大師臉上刷着白色的顏料，穿着一條上面有紅色斑點的黑褲，腳上穿着腳底有圓孔的白襪子，底下鑽孔的地方皮膚已經被燒黑了。大師雙手合十，光腳盤腿坐在日式房間的中央，冥想着。
“請問二位光臨本齋有何訴求？呦！這位不是王設計師嗎？祝賀您的陰橋工程完美竣工，也祝賀您即將戴上綠帽……”
“去你媽的大師！”王毫不客氣地辱罵了大師。
“嘖嘖嘖，息怒息怒，那就請這位全身上下瀉着貴氣的先生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吧！”
“大師，你要知道，作爲一個鬼，最嚴重的罪並不是私設鬼道館，也不是開飛凌撞人，而是附體在人身上。大師，我想，人間的一位女士被鬼附體了。”
“噢，恐怕你們得找**了。羅伯特克謝切男爵負責管理此事，他和魯櫟前衛官的特勤小組專門抓捕靈魂拍賣廳的負責人，現在的最高刑都已是遣界了。喂喂，你們要去哪？”
“王，我去開飛凌，咱們去找男爵，一起去巴留沮多咗刻屬昆拍賣廳。”鬼探邊向門口走邊頭也不回的說道。
“鬼探，你覺得這種事是哪個鬼幹出來的？”羅伯特克謝切男爵質問道。
“極鬼沒有這能力，道鬼是個法律民族，那隻剩下猛鬼了。”鬼探一邊駕駛飛凌一邊說。
五個小時後，強大的飛凌部隊進入了猛鬼地界，這裡非常的骯髒暴力，就像《猛鬼街》裡所描述的一樣。這裡每天大概都會死十來個人，每條街都是污水橫流，不適應這裡生活的人都會被活活臭死。
部隊來到一條相對乾淨些的街道，一個騎車路過的猛鬼朝王的身上吐了口痰。
“死去吧，傻帽！”王憤怒的朝那個人揚了揚手裡的手槍。
他們靠近一個類似拍賣廳的建築，這是鬼界唯一的一個拍賣廳了。所有的士兵蜂擁而入，只留下魯櫟、羅伯特克謝切男爵、鬼探和王。
迅雷不及掩耳，一場槍戰在拍賣廳爆發了。幾十分鐘後，之前的那些士兵的五分之四帶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走了出來，領頭的是一個猴子男。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男爵，我的拍賣廳在一年前已經被大火燒光了。”猴子男苦笑着說道，然後就被帶上了運囚凌。鬼探再三回味猴子男剛纔的那句話，然後失望的對王說：“對不起，我現在要立馬回人間。”說完，鬼探就跑向了一艘飛凌。
案件四
—新對手比爾卡：
回到人間後，鬼探立馬找到了奧蘭託和王爾德：“你們抓到嫌疑人了嗎？有可疑目標嗎？”
“有的。他的名字叫亞瑟.史密斯，聖喬蘭伐木廠的搬運工人，一切特徵都符合。我們是否對他進行逮捕。”
“逮捕。”鬼探堅定地說出了這兩個字，顯然他已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
此時，全然不知的史密斯正在赫布大街的公寓裡看電視呢，破門而入的特警嚇了他一跳。當他被帶出來的時候，他像公牛一樣瘋狂地四處亂撞，着實嚇了衆人一跳。
“你個XX，你XX的爲什麼要把我抓起來？我又犯什麼XX的錯了？XXXXXX！”這個壯漢滿嘴都是那污言穢語。
史密斯被帶離的時候，一發從67號公寓五樓射來的子彈奪走了他的生命。一組特警迅速衝進那所公寓，來到五層，那裡空無一人。特警走在未裝修的水泥地上，仔細觀察着每一個水泥柱的後面。突然，一個褐色皮膚的人從天花板跳了下來，騎到了一個特警的脖子上，迅速鑽進特警的身體裡。那個特警趔趄了一下，隨後就轉身向其他特警射擊。那些特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子彈射穿了身體。那個人又跳出了特警的身體，又快速附體到另外幾個特警身上。凡是被他附體過的人都難逃一死。
當鬼探上來時，鬼探看見了那個人的長相，可怕的容貌襯着褐色的皮膚，無不讓人膽戰心驚：這個人的每一根血管都暴露在皮膚外面，遠看就像一個紅色的人。他一看見鬼探就嚇得嗷嗷亂叫，衝出窗戶跳下樓去了。鬼探看見他下樓後又附體了幾名特警，隨後搶了一輛路邊的轎車逃走了。鬼探後來得知，警方沿着公寓所在的肇德大街行駛到羅謝公墓，左轉是巴克頓壩路，再右轉又行駛了一陣，那輛車已經被射得千瘡百孔。他又駛上高速公路，像幽靈一樣頻繁變道，撞翻了兩輛警用吉普車。行駛到馮林一帶，他又掉轉車頭，將一挺***伸出前車窗，射翻了好幾輛警車。就這樣的一場公路大追逐，警方和逃犯一路追到了紐約州，他們又來到紐約州近水的地方，那裡有一條綿延數裡的公路，水畔有一個粉色的別墅，逃犯就藏在了裡面。但詭異的是，從遠到近，這個別墅看起來都一樣大小，永遠無法靠近那裡。得知這個消息後，鬼探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因爲他又聽到了“附體”二字，於是他把王叫來了。捉鬼小組將再次出動。
THE END
完
下文題目：比爾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