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說話總是很有藝術性,一向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商言商,世故圓滑,在生活懶散,花言巧語,油嘴滑舌,與老人卻也乖巧聽話,甜言蜜語,和敬重的大師說話,更是處處口吐蓮花。
陳毅仁欣慰的點點頭,“難怪了,要畫得如此傳神的人是不少,但你這個年齡要畫得如此卻是罕見,也不愧是於洋最器重的徒弟的兒子了。”
這話一說,昭華的神色不由一變,心裡默唸着那句“也不愧是於洋最器重的徒弟的兒子了。”爺爺的徒弟?她這麼都不知道?
難怪齊悅剛纔喊爺爺不是葉大師葉師傅,而是葉師公。
見昭華神色疑惑,陳毅仁呵呵笑道,“小華你是沒見過謹安,就是齊悅的父親,他是你爺爺早期的一個徒弟,那是文革之前的事了,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後來文革後大家都散去了,卻只有謹安還保持着和於洋聯繫,曾經回去拜訪了幾次,後來聽說是生意做大了,就沒什麼時間了。”
“葉師公的追悼會沒去一直都是我父親的遺憾。”齊悅繼續他文縐縐的話語。
陳毅仁嘆了口氣,“過去了就不要在提了,不過今天看到你們都那麼爭氣,我也算是欣慰了,就是我那個孫子不爭氣……”
“爺爺!”陳驍走了過來,又仰起臉笑道:“我哪裡能和他們比,齊少爺的畫可真是入了神了,就是欠缺了點功夫,尚欠努力了。”
這話由陳驍說出來反倒像是冷嘲熱諷了,陳毅仁皺了下眉頭,“阿驍你又要搗什麼亂了!”
齊悅卻只是有氣度的一笑:“哪裡,陳少爺的批評也是對我的鞭策,我該是要感謝纔是。”
“真是個好孩子。”陳毅仁笑道。
“這株海棠是我的母親生前種下的,學校建成之後一直沒有把這株海棠給砍掉了,餘暇之時我常去那裡坐坐,說來也是巧合,沒想到葉師公的孫女去了竟然還題字了,真是緣分了。”
“什麼緣分啊,那不過是巧合。”陳驍吐槽道。
陳毅仁不高興了,敲了下他的腦袋,“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陳驍撇撇嘴還想說什麼,看了眼瞪着他的陳毅仁,不得已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