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時節,寒風凜冽。黑壓壓的天空中突然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整個大地。在那一瞬間,連天也彷彿是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一般。
南尊帝國境內,一隊人馬正快馬加鞭的行進。馬兒的蹄踏聲,急促而悠揚。
在官道的遠處,一個身穿斗篷的黑衣人凝聽着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微微擡了擡頭。看着由遠而近的馬隊,斗篷人悄然跨出了一步。
“希律律……”
跑在最前面的馬兒彷彿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驚恐的嘶叫着,任憑馬上主人如何鞭打,就是不肯再踏出一步。
“喂,你這人幹什麼的?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快給我讓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馬上的主人嚴厲的呵斥道。
見斗篷人還是沒有動作,馬上主人揚馬上前就要動手。卻不料胯下馬兒就有不肯再上前一步,馬上主人氣呼呼的翻身下馬,嘴裡還不斷的嘀咕道:“人不開眼,你這匹破馬也不開眼。老子收拾了他,再來收拾你。”
“老黑……”
另一匹馬上的一個漢子想要阻止,卻不料被稱作老黑的人已經到了斗篷人的面前。幾乎是二話沒說,老黑掄起拳頭就打。
豈料,面對老黑虎虎生風的拳頭,斗篷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更不要說躲開了。不過,幾乎是眨眼的時間,老黑身後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見老黑那砂鍋般大的拳頭被一隻白皙的手給抓住了,任憑老黑如何用力,就是不能再前進分毫。而且,老黑想要收回自己的拳頭,卻發現也是徒勞無功。
另一匹馬上的漢子見老黑着了道,情急之下就要下馬救人,卻被邊上一個翩翩少年給攔住了。只見這少年拱手說道:“這位朋友,山水有相逢。剛纔是我們那位朋友不對,還請你放他一馬。”
斗篷人微微搖頭:“叫仇世遺來見我。”
“老大……”少年蹙眉了一會兒後問道:“你是什麼人?”
“啊……”只見黑衣斗篷人抓住老黑的那隻白皙的手微微一用力,老黑的嘴裡就傳來了殺豬般的嚎叫。
在隊伍的後面,是一輛豪華的。估計是馬車裡的人聽見了老黑那殺豬般的嚎叫,只見一個芊芊少女掀開簾子,對着馬車邊上的一個少女問道:“浩哥哥,前面出什麼事了?”
南極浩一見是謝穎,當下搖頭道:“沒事,小龍他們可以處理的。趕緊進車裡去,這天估計快下雨了。別淋溼了着涼。”
聽見南極浩的關心,謝穎小臉一紅,扭捏的回答了一聲,人就鑽進了馬車裡。隨即,就聽見馬車內傳來嘻嘻哈哈,如同黃鶯般的笑聲。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叫仇世遺來見我。”斗篷人的語氣明顯是有了一絲怒氣。
白小龍有些爲難的說道:“既然閣下認識我們老大,想來應該是我們的朋友。老大沒有跟我們在一起,如果你有什麼事,我們可以替你轉告。”
白小龍的話說得很客氣,卻也說的是實話。仇世遺是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在過不久就是南極家那位老爺子的壽誕了。爲了報答南極老爺子的恩情,仇世遺一個人去爲老爺子準備禮物去了。
黑衣斗篷人顯然也沒有想到仇世遺竟然不在,沉默了半響後說道:“既然這樣,那這個黑大塊我就帶走了。見着仇世遺,替我告訴他,我們給他的時間是有限制的。如果超過時間,那麼他和那個女人就會死。”
白小龍見斗篷人如此一說,臉色一變,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起來。人還在半空,拳頭已經泛起一團赤色的光芒,帶着虎嘯之聲,朝着斗篷人打了出去。
豈料,斗篷人冷哼了一聲,同樣一拳打出。只聽見一道悶哼的撞擊聲傳來,白小龍的身體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快速的朝後跌去。
其他人見狀,剛想要動手,卻發現斗篷人已經不見了。不光如此,連老黑也跟着不見了。顯然,外面的事情也驚動了馬車裡的人。只見簾子掀開,火鳳和南極清舞就看見白小龍嘴角帶着血跡,正從地上爬起來。
“怎麼了?”火鳳開口問道。
“有人抓走了老黑,小龍也受了傷。”南極浩下馬扶住白小龍開口回答道。
“知道是什麼人嗎?”南極清舞蹙着眉頭問道。
“不知道。那人身穿黑色斗篷,連腦袋也罩在裡面,根本就看不清他張什麼樣子。”
“那知道他爲什麼抓老黑嗎?”
李老大當下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最後憤恨說道:“如果沒有猜錯,那人應該是聖火教的人。媽的,聖火教那些雜碎還真是無孔不入。”
“就是,我們可是臨時選擇走的這條路,聖火教的人竟然會先行一步在這等着我們,這他媽也太奇怪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火鳳姐。”
火鳳搖頭說道:“聖火教抓走老黑,無疑是想要加大他們制衡世遺的籌碼。不過,世遺現在不在,我們也沒有辦法通知他。”
“那這麼說,就這樣放任老黑被抓,我們就不管了?”李老大有些氣沖沖的說道。
“當然要管。不過,現在世遺不在,就只有火鳳姐的修爲最高。再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把老黑抓到哪裡去了。再有幾天路程,就到飄渺城了。到時候,我們會動用家族的力量去查的。只要查到老黑被關在什麼地方,以南極家的實力,絕對能把人救出來。”南極清舞開口說道。
無疑,南極清舞的辦法也許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先不說靠自己這幾個人能不能把老黑救出來,單是老黑被關在什麼地方就夠人忙活一陣子了。如果有了南極世家的幫忙,把握無疑會大很多。
“清舞說的沒錯,聖火教的人只是想要脅迫世遺替他們找神技而已。只要沒有找到神技,老黑就不會有事的。”火鳳點頭贊同的說道。
在統一意見之後,衆人開始馬不停蹄的開始再次趕路。
南尊帝國鐵南城外仇世遺遙望着側面的一座山峰,嘴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就是在那座山峰上,他和南極浩之間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友誼。風風雨雨,直到今天。
在往前走幾十裡,就是南尊帝國的邊境線了。而仇世遺參加軍隊的第一次戰鬥也是在前面幾十裡處的紅水河戰線。正是因爲那個地方。他的人生開始改變。
如果說仇世遺能夠掌握神技鑰匙,並且能夠幸運的得到第一把鑰匙的話,西楚洪的功勞可以說是功不可沒。如果沒有他的追殺,仇世遺也不會巧合的鑽進那個山腹內。
當然了,如果沒有南極家那位老爺子的出面,他或許連被追殺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南尊帝國交給西楚世家處置。而仇世遺現在重回紅水河,就是爲了給南極家老爺子準備一份禮物。
仇世遺這次的目的地是無限森林內的暗月谷,因爲在那裡就有他想要的東西。當然,這其實也是諾爺給他出的主意。而沉寂許久的諾爺突然冒出來,倒還把他嚇了一跳。
經過半個時辰全力的趕路,仇世遺已經到達了紅水河。遠遠望去,在紅水河的兩岸,密密麻麻的軍營此起彼伏。而遠處空地上傳來的士兵操練聲更是聲如洪鐘。
仇世遺皺了皺眉,要想去無限森林他就必須穿過紅水河,從他上次對抗西楚世家的那片樹林裡進去。而以他現在的身份,如果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軍營內,恐怕會被當做奸細抓起來的。而那樣一來的話,他的時間就被耽誤了。 ωωω .ttκǎ n .¢ Ο
擡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壓頂,天色昏暗,仇世遺突然眼睛一亮,整個人化作一道青煙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南尊帝國的軍營內,四個在大門口站崗的士兵突然感到一陣狂風吹過,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只聽其中一個士兵咒罵道:“這該死的天氣,老是這個樣子。又不下雨,一吹風滿嘴都是沙子。”
“得了吧。”另一個士兵笑罵道:“我們這裡還是好的了。守後山的那些兄弟才慘。風一吹,後山峽谷內就會傳來一股腐臭的氣味。”
“哼,上頭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們那些兄弟拼死拼活的,有了功他們就升遷。有了過,就扣我們的軍餉。到最後,弟兄們死了,居然連一副棺材都沒有。就那樣弄席子一裹就丟後山峽谷裡。真他奶奶的不公!”
“噓……”先前那個士兵作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壓低聲音呵斥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這話要是讓上頭的人聽見,不扒了你的皮纔怪。”
剛纔還發牢騷的那個士兵也是一身冷汗,剛纔是說的興起,竟然忘了隔牆有耳。四下看看,見沒有人注意這才放下心來。
而此時在軍營內的大帳前,兩個正在站崗的士兵身體筆直,如同參天的青松。
突然,其中一個士兵揉了揉眼睛,向着自己的戰友問道:“你看見沒有,剛纔有個人咻的一下就過去了。”
另一個士兵白眼一翻:“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啊?”
軍營內一隊巡邏的士兵正在巡邏,突然最後面的那個士兵快步跑上前,說道:“隊長,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人影朝那邊去了。”
隊長順着士兵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呵斥道:“你他媽眼睛看花了是吧?給我好好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