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兵們這樣一摔,差點把我的腸子給摔出來,五臟六腑擰緊的痛。
我瞄了一眼福安,別看他年級大了些,但不像我從小這樣養尊處優慣了,那麼不禁摔,倒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福安可比我耐摔多了,被摔在地上後又一骨碌爬了起來,但沒等他站穩,就被幾個大兵麻利地按跪在了地上。
我就不行了,丟人現眼的被幾個大兵領拎着,才勉強能跪起來。
這時,整個車隊的士兵都跳下了車,進入了戒嚴狀態,槍械上膛,槍口指向四周,但藉着月光看了看四周,又接光仔細觀察我和福安躲藏的那陰風林,好像是覺得那裡不像是能埋伏大批人馬的地方,便給長官彙報這裡相對安全。
那個河南口音的,大大咧咧的走到我旁邊,用槍頂着我的腦門說:“王八羔子,竟敢躲在這裡偷襲我們,還他媽跟老子玩守株待兔?說!那個路障是不是你們設的?弄爆了老子的車胎,想要老子的命是不是!”
我發誓,我當時沒尿褲子,只是有點像篩糠似的哆嗦了幾下,但經過我的努力哆嗦,現在已經能跪穩了。
這時候的福安和我一樣,雙臂被左右各一個大兵反剪着,強行按跪在地上,福安應該覺得那個河南副官,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不好說話,而那山東口音的師長,看着還挺面善的,脾氣也相對溫和些。
忙衝着那個山東師長求饒道:“軍爺長官,軍爺長官,我們只是路過此地的老百姓,看見軍爺的車隊不敢擋路,就躲到了樹林裡,尋思軍爺車隊過了,我們就繼續趕路,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山東師長看了看福安,又看了看我,可能是覺得我年紀小容易問出真話,就向我發問說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黑天了這是往哪裡趕路?”
這一問,我頓時愣了,這可怎麼回答?實話是萬萬不能說了,胡謅吧,可是在這深更半夜趕路,怎麼也得有個說的過去的理由,才能矇混過關。
別時間稍一拖延,等他們反應過來,把我的懷中的兩樣傳家寶搜了出來可就完了!再進林子裡把馬車上的大洋枕頭搜出來損失也不小。
我轉念一想,這些人既然確認此地安全,應該已經看出來我們只是趕路的了,只是不能十分確定,或者是想愚弄愚弄我們。我心思到,爲了保命先順了他們的意思,吸引他們注意力,忘記那邊還有馬車這茬。
因爲剛纔在馬車上一直在胡思亂想着趙小姐,一直想着我未來的那個漂亮媳婦,以後能給我生個什麼樣的兒子,就順口把心裡纔想着的事情說了出去。
我和那山東師長以哀求的口吻,帶着哭腔說道:“軍爺長官,小民是那邊村子的人,去年老爹給說了房媳婦,沒想到這還沒到生孩子的時候,媳婦早產了,這就連夜和老爹去前面的村子請接生婆去。求軍爺發發慈悲,再延遲就怕我那媳婦要挺不住了。。。”
這麼說,一是,這可以充分解釋爲什麼在半夜了還在趕路;二是,爲了讓他們忘了馬車的事,一搜馬車的話,我的那一包大洋可就完了,弄不好還有可能識破我們的身份。再也能給福安透過去信息,我們是那邊村子的,是父子身份,去前邊村子請接生婆。
我都沒想到,在情急之中會扒出這樣的瞎來,連自己都感到好笑。也逗得這羣大兵聽着哈哈大笑,爭搶着取笑我。
有的就起鬨說道:“哎呦呦,小娃娃這麼早就有媳婦了,毛還沒長齊呢吧?知道和媳婦睡一被窩該幹嘛嗎?”
還有的說:“屁大個小孩就娶媳婦,什麼早產?我看你是娶了帶種的吧!哈哈哈”
那邊福安馬上心領神會,跟着山東師長苦苦哀求道:“軍爺長官,求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家裡兒媳婦等着接生婆生產呢,人命關天吶,求求軍爺爺了,軍爺爺大恩大德,高擡貴手,今後必有好報。。。”
可我的小聰明並沒有奏效,那河南副官根本不吃這一套,對手下士兵下達命令:“搜他們的身,看看是不是帶了什麼武器!”
不到半分鐘,‘人皮畫卷’和《連山易》就被士兵交到了河南副官手中,被翻看着。
這是爺爺讓我用生命對待的傳家寶,才交給我這麼一會,就要被我弄丟了,心裡懊惱不已。
那個河南副官隨意翻看了幾頁後,就不耐煩了起來,嘴裡大罵着:“上面都畫的都什麼**玩意!跟他媽鬼畫符似的!”
手一甩,把《連山易》和‘人皮畫卷’一起摔到我的臉上!《連山易》把我的鼻子打得生疼,掉在了地上,那張‘人皮畫卷’嚴嚴實實的蒙在了我的臉上。
緊接着,擡腿就是一腳,蹬在了我的胸口,把我踹了個四仰朝天,疼得我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胸口頓時一陣沉悶,嗓子眼一鹹,一口鮮血噴出,把蒙在臉上的‘人皮畫卷’一同噴了出去。
河南副官還要繼續要拿我撒氣,嘴裡依舊罵罵咧咧道:“小兔崽子!你家帶着佛經和尿布去請接生婆呀?說,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福安在一旁拼命的掙扎着要起來,可惜他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的,並且惹惱了這個河南副官。不到一分鐘,已被河南副官領着十來個人連踢帶踹,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了,可憐他的老身子骨,不知道這一頓暴打他還能否挺得住!
河南副官看制服了福安,走回我這邊,看到我嘴裡留着鮮血,還不停的咳嗽着,知道我暫時還說不出話來,可能也是剛纔打福安打累了,就點燃一隻香菸,邊抽邊休息,等待着我的回答。
這樣給了我一會喘息的機會,身體有了稍稍的恢復,就在人羣裡尋找着那個山東師長的身影,我覺得他還好說話些,把希望寄託在哀求這個較爲面善的師長身上。
我朦朧的看見山東師長,正在和一個沒穿軍裝的中年人說着什麼,我剛要開口哀求那位山東師長。
突然間,拴在林中的馬匹,發出一串串驚嚇般的嘶鳴,並且非常不安的騷動起來,四蹄亂蹬,要奮力掙脫繮繩架勢。
深夜裡,馬匹突然的悽慘驚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那河南副官受到驚嚇後,勃然大怒!一腳踏在了我的臉上,將我腦袋踩了個嚴嚴實實,對手下士兵下令說:“去!把林子裡的破馬牽出來宰了,看它還鬼叫個什麼**玩意!”
又對我破口大罵:“你奶奶的!爲什麼把馬車藏到林子裡?在玩什麼把戲?”
看我無言以對,就對那山東師長說道:“師座,我看他孃的這兩個兔崽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咱也別管他們是幹什麼的!寧肯殺錯不能放過!”
說完,就把冷冰冰槍口頂在了我的太陽穴上!
我心想‘這回完了!等搜出了那包大洋怎麼解釋?誰家請接生婆帶這麼多大洋,要生一百個孩子呀!”
還有那該死的馬匹,這時候一頓亂叫,惹惱了這個殺人魔王!就算我們不是可疑人物,也會殺了我們解氣!
想到這些,我滿腦子全是絕望!就在我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時候。
我感覺冷冰冰的槍口正從我的腦袋上正在移開,就馬上睜開眼睛看看是什麼情況,原來是那個沒穿軍服的人,按着河南副官的手,挪開了即將在我頭上開火了的手槍。
河南副官不解的問道:“齊先生,您這是幹嘛?”
那個姓齊的先生壓低了聲音,陰沉的說道:“那邊是陰風林,裡面不對勁,咱們快走!此時此地更不能再見血!”
齊先生又轉頭對山東師長語氣凝重的說道:“百年不遇的邪事竟然會出現,就算出現也應該是月圓之夜,今天是十四,這事怪異非常,咱們別在這裡惹是生非,事不宜遲,越慢咱們的買賣就越不好乾了,快走!”
山東師長和河南副官,很聽這個齊先生的,馬上下令上車繼續行軍。
河南副官還是有些不甘心,臨上車前問了句齊先生:“那這兩個兔崽子怎麼處置?”
齊先生冷冷的回答了句:“讓他倆自生自滅吧!惹惱裡陰風林裡面的東西,就他倆活是不到天亮的,虧了咱們有汽車,還是快走吧!”
說完,大隊人馬就齊刷刷的上了汽車,扔下我們絕塵而去了。
我急忙過去看福安的情況,有呼吸,我又是掐人中,又是敲打後背。不一會,福安就是一串急促的咳嗽,慢慢的睜開眼睛,還好,剛纔只是昏厥了過去,身體還沒有什麼大礙。
我倆一起坐在地上,擦着臉上的血跡,身體雖然疼痛,還好在傳家寶和大洋都沒有丟。
雖然擺脫了被槍斃的命運,但是心裡並沒有絲毫變得輕鬆,反而是傳來陣陣發毛的異樣感覺。一想到那齊先生像辦喪一樣走掉時說的的話,什麼叫百年不遇的邪事出現了,還出現的更加詭異異常。
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吹的人心都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