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雲裳和司徒玉妍的感情極好,坐在凳子上扇着藥爐生悶氣。
“該死的宮染墨,急匆匆跑出去還啥都沒查出來,還能把線索給弄丟了?真是……氣氣氣死我了!”蔚雲裳皺着一張笑臉,口中碎碎念。
司瑾容笑了笑,“你說什麼呢?這般生氣。”
“哎,你說他去查什麼幕後黑手,怎麼查到最後把線索都查丟了,氣死我了!”蔚雲裳雖然沒見到耳墜,但是剛纔也聽若水他們說!”(小說5200,沒想到……竟然連耳墜都給他弄丟!”(小說5200,
這件事情,司瑾容已經通過寒寒知道了,笑而不語。
“哎,瑾妃娘娘,你說……”蔚雲裳突然停住了扇子,望向司瑾容,“你說那東西會不會是宮染墨哪個老情人的?現在看見宮染墨要和玉妍大婚,心生不滿就劫走玉妍?宮染墨那個混蛋,肯定是認出了那東西是誰的,纔拿去銷燬!氣死我了!”
司瑾容一愣,蔚雲裳雖然有些粗線條,但還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如果自己所料不錯,宮染墨的老情人,當是雲裳的姐姐蔚雲容。
因愛生恨,倒是合情合理。
“雲裳啊,咱們別提他了,你這氣壞身子了可不划算!上一次銀鐲的案子,多虧了容貴妃。我想弄些東西送她,但是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你們是姐妹,你有沒有什麼建議?”司瑾容看似漫不經心,但眼睛卻是有些緊張的盯着蔚雲裳。
蔚雲裳扇着爐火,仔細想了想,有些失落道,“不瞞你說,我還真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司瑾容問道。
蔚雲裳撇了撇嘴,“還不是因爲戰爭。小時候,大楚一點都不安寧,這裡起義那裡叛亂的,爹爹常年在外,根本就不顧家。孃親早逝,大哥又被爹爹趕了出去,蔚家就只剩我和姐姐!”(小說5200,)”
“雲歌爲什麼會被趕出去?”司瑾容倒是早就聽說了蔚雲歌小時候就被蔚大將軍趕出去的事情,只是一直不知道緣由。
蔚雲裳搖搖頭,“不知道。我那時候小,家裡都是姐姐當家,她應該知道一些。但是她口風緊着呢,我軟磨硬泡了好久都不告訴我。”
“你也是皇族子女,應該知道大家族的悲哀吧。”蔚雲裳提起這個,一臉的憤怒,“爹爹征戰,大哥被趕出家門,那些支脈就知道欺負我們兩個小孩子。姐姐也不過只大我四歲,卻要撐起一個家。所以啊,她也沒什麼時候陪我。你是不知道,姐姐以前好凶的,我都不敢跟她親近。”
司瑾容默然。蔚雲容應該不是兇,她只是強勢,手段果決,這樣才能鎮住蔚家的其他人,這樣才能保證蔚家不受別人的欺凌。
蔚雲裳那時候大概還沒滿十歲,覺得這樣的姐姐有些威嚴,不敢親近,也是常事。
“直到姐姐入宮以後,我們才親近起來。那時候姐姐性情大變,但我卻覺得她沒以前那麼開心!”(小說5200,)”蔚雲裳眼中頗有些傷感,“我以前老是埋怨她,畢竟這個家裡就我們兩個是最親的人,她卻不管我。長大以後,才知道她的難處,可惜那時候她已經入宮!”(小說5200,)”
司瑾容暗自嘆氣,果然每家都是人前風光,人後各有各自的艱難。蔚將軍平定了大楚,卻將一對女兒仍在家中。大女兒不得不撐起蔚家,小女兒一個人童年寂寞。
這樣一來,蔚雲裳應該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姐姐和宮染墨的事情。
“說起來,也正是因爲這樣,我才和玉妍成了好姐妹呢。玉妍父母早亡,過繼給了太師做孫女。跟我一樣,沒有人陪伴……”蔚雲裳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沒想到,時間過的真快啊,玉妍都要嫁人了,還是嫁給她的染墨哥哥。”
司瑾容愣住!”(小說5200,)上次聽姚美人略略提了一下司徒玉妍的身世,沒有留意。如今再聽蔚雲裳提起,卻是豁然開朗。
作爲一個過繼的養孫女,若是說一點手段都沒有,怎麼可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而且還和宮染墨這樣前途無量的朝臣定下婚約。
大家族的黑暗,司瑾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是聽蔚雲裳說她姐姐的艱辛,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偏偏司徒玉妍給別人的印象都是恬淡不善爭執,司瑾容輕吸了口氣,這女人,太能裝!”(小說5200,)
“雲裳,你剛纔說‘染墨哥哥’?”司瑾容敏銳的撲捉到這個詞。
“是呢,玉妍和宮染墨青梅竹馬,小時候玉妍就是這麼叫他的。”蔚雲裳抿嘴笑道,“那時候玉妍就喜歡跟着宮染墨,只是宮染墨總是一臉傲氣。不過後來不知怎麼,他們感情就好!”(小說5200,)看看身邊的所謂俊才,玉妍選上宮染墨,倒算是個良配。”
想起以前的日子,蔚雲裳已經忘記剛纔和宮染墨置氣的事情!”(小說5200,)
司瑾容心裡卻是升起一個驚人的念頭。蔚雲裳不知道蔚雲容和宮染墨的事情,那是因爲她們姐妹倆接觸的少。可是司徒玉妍呢,她和宮染墨同住太師府,兩人還經常玩在一起。就算宮染墨故意掩飾,這幾年的相處,總是會露出馬腳的。
司徒玉妍知道,但是她假裝自己不知道,還能和情敵的妹妹成爲好姐妹。司瑾容愈發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小說5200,)
“咦?瑾妃娘娘,你怎麼不說話了?”蔚雲裳回頭問道。
司瑾容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些事情。對了,雲裳,司徒玉妍被人擄走的那一天,你們的行蹤,有幾個人知道?”
“應該……沒人知道吧。”蔚雲裳遲疑道,“那天也是臨時起意。本來我們都打算打道回府了,玉妍說四方街新開了一家銀飾店,我們去看看。所以,才繞路過去,沒想到就出了事情……”
司瑾容抿脣,果然麼。
次日就是大婚了,司徒玉妍被連夜送回了太師府。她中途醒了過來,只說那些人沒有虐待她,那個耳墜,是那個主使人不小心掉下的。
這些消息是事後若水傳來的。此時的司瑾容,已經坐在了容貴妃的溪月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