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腰猛地想起來,昨夜發生的事情。
她中了暗算,是他把她救了回來。
原本被憤怒填滿的雙眸,頓時轉化爲無數的震驚。
這人...竟然能夠在朱月明的九死閻王奪命鏢下,將她救活,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傷口,除了被刺穿的皮外傷看着瘮人外,完全沒有半分不適。
他竟然解了朱月明的毒!
這在整個江湖中,能夠做到如此的人,一隻手便可以數得過來。
這個熱巴,究竟是何人?
就在朱小腰滿心疑惑地發着呆,一旁的李損也醒了過來。
“美女姐姐,你可算醒了!”李損抻了抻胳膊,揉着腰道:
“你昨晚是真能折騰,都快把我累散架子了。”
朱小腰一聽,頓時雙頰漲紅:“流氓!”
“哎哎哎,你別誤會!”
“我可沒有對你做什麼!我不是那樣的人,好吧!”
“我忙裡忙外一晚上,結果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我真是太傷心了。”
他連忙慌亂地解釋道,最後還捂着胸口,一副受傷的樣子。
“是你,昨天中了九死閻王奪命鏢。我這一晚上又是爲你吸毒,又是給你上藥,還得給你喂水,半夜還生怕你發熱...”李損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此刻的朱小腰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如此的在意她,如此的爲她奔波勞碌。
“謝謝你。”她低着頭,臉頰微微有些發熱。
李損齜牙咧嘴地捂住去:“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謝!謝!你!”
“震死我了,你要謀殺救命恩人啊!”李損齜牙咧嘴地捂住耳朵,笑容滿面:
“美女姐姐,救命之恩,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啊。”
朱小腰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紅着小臉不說話了。
“好了,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去找些吃的。”李損衝着她微微一笑,隨後轉身瀟灑離開了。
朱小腰被他明媚的笑容晃得失了神,彷彿天地萬物與之相比,都黯然失色。
她晃了晃頭,將自己從恍神中拉了出來,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頰:
“莫不是中了什麼蠱術了?”
另一邊,李損嘴裡叼着一根雜草,吊兒郎當地在樹林中漫無目的溜達着。
“咕咕”肚子裡奏起了交響樂,他摸了摸肚子:“好餓啊!”
突然,一陣陰風颳過,一層雞皮疙瘩爬上了他的胳膊上。
“嘖,怎麼突然變天了呢?”
就在李損自言自語之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雙碧綠的眼睛隱藏在灌木中,淬着幾分陰森與狠毒。
此刻的李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突然,他望到不遠處有一棵果樹,上面結滿了梅子。
“哈哈哈,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翠綠綠的小梅梅,我來啦!”
說着,他飛身而起,一把揪下一顆梅子,一把扔進了嘴裡。
下一刻,李損面目猙獰着,將嘴裡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啊呸呸呸,這是什麼玩意兒,酸死我了。”
“果然是樹在鬧市無人摘,準沒好貨!”李損惡狠狠地瞪了那棵樹一眼,嘀咕着轉身離開了。
“你說說你,身爲一棵樹,不能結出好吃的果子,你活着還有什麼...”就在他碎嘴子般喃喃自語時,又是一陣陰風颳過。
隨即,李損警覺的向側方一轉,身形輕如鴻雁一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
腳尖穩穩地落在了那顆梅子樹上:“哎我去,這什麼東西?”
只見剛剛李損所處的地方,一隻身形龐大,雙目兇悍的黑狼撲了過來。
李損不禁暗自慶幸:“幸好我機敏,不然可就成爲這惡狼口中的美食了。”
那惡狼眼中泛着綠光,嘴角垂涎着一道道銀絲,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將李損吃幹抹淨。
一人一狼,一上一下,就這樣對峙了許久。
李損秉持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在樹上看着那頭黑狼,臉上露出了幾分掙扎與思索。
話說,這醜了吧唧的大黑狼,能好吃嗎?
最終,還是那黑狼沒了耐心,衝着李損所在的位置,瘋了一般的衝了過來。
只不過,李損身處高處,那黑狼的彈跳力不足,一頭撞在了樹幹上。
“啊哈哈哈,蠢死了,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投胎到你身上了,真是笨的都靈巧!”李損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嗷!”那黑狼吃痛,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靈活的站起身來。
一雙碧綠的眼眸彷彿燃起火焰來,惡狠狠地盯着李損的方向。
後者也不着急,懶洋洋地在樹上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躺了下來,眼中帶着幾分玩味。
他倒要看看這隻蠢狼是怎麼把自己玩死的。
那惡狼自知拿李損無法子,繞着那顆梅子樹轉悠了幾圈,隨即喉嚨中發出幾聲低吼。
看了樹上的李損一眼,轉身離開了。
“嗯?走了?真是無趣。”李損一個翻身從樹上下來。
就在他剛落在地上的一瞬間,那頭狼從他的右後方一下子撲了上來。
“呵,不知好歹。我有心放你一馬,你竟然還自己趕着來送死。”李損滿臉淡定,嘴角勾起幾分譏笑:
“怎麼?你跟閻王爺有親戚啊?”說着,只見他隨隨便便擡起手,一拳就轟在了那頭黑狼的這個...
嗯,這個傷疤處。
“嗷!”那狼又一次在李損的手下吃了虧,一臉警惕的看着他,不住地圍着他繞圈圈。
“嗷嗷嗷”那頭黑狼突然站住了腳,仰天長嚎了幾聲。
“這是幹嘛啊!”李損看着他狼狽的模樣,忍不住一陣好笑。
突然,李損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望着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的狼頭,一陣無語。
怎麼打不過還帶叫人,呸,叫狼的呢!
不過...李損眼中帶笑:“你們狼越多,我越激動。”
“嗷!”幾聲狼嚎驟起,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砰砰砰...”
只見剛剛朝着李損撕咬而去的衆狼,下一秒彷彿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一個接着一個被打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掀起一陣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