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損攙扶着小龍女,路過一片荒蕪破敗的小樹林。
二人帶着幾分疲倦之色,向着遠處的村口走過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那村口的石碑。
雜草橫生,似乎是許久無人打理一樣,野草瘋狂漫長,遮蓋住了大半塊石碑。
藉着月色,隱隱約約能看到那塊石碑上,沾着點點星星的血痕,依稀還有幾處破碎。
“師妹,再堅持一下,我們去前方找一處人家,借住一宿。”李損拍了拍她的肩膀,扶着她慢慢走進村子中。
小龍女微微點了點頭,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擠出來一個笑容。
兩個人就這樣在村子走了一圈,沒有發現半分有光亮的地方。
“師兄,我總感覺這裡有些怪異,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吧。”
李損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警惕地環顧着四周:“真是奇怪,這整個村莊好像沒有半分煙火氣息,就好像是無人居住一般。”
“唉,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擔憂着小龍女的傷勢,繼續開口:
“不管有沒有人,我們都先找間屋子安頓下來吧,我替你調理一番。”
“嗯。”小龍女點了點頭,跟着李損走進了一間房屋內。
“吱”
兩個人推開一間破敗不堪的木屋,無數的灰塵順着房檐落了下來,嗆得兩個人,直忍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
“看來這裡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了。”李損環顧一番,確認了沒有什麼危險,叫小龍女扶到一旁坐下。
“來,先吃一顆丹藥,我替你調理一下,體內紊亂的氣息。”
說着,他從系統空間內拿出一顆丹藥,餵給了小龍女。
隨後,二人雙雙盤膝相對而坐,雙手合十對在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李損再次進行一個小週天,吐了口濁氣,緩緩地睜開眼睛。
“感覺如何?”
小龍女也輕輕的深呼吸幾次,臉上也變得紅潤了幾分,不似剛剛那樣蒼白。
“好一些了,師兄不必擔心。”
“別逞強了,如果哪裡身體不適,一定要及時和我說,這蠱毒遠比我們想象的厲害。”李損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龍女衝着他微微一笑,語氣中帶着幾分頑皮:“知道啦!師兄,我餓了。”
“乖,我出去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吃的東西,你在這裡休息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李損對她叮囑了幾句,一個人轉身出去了。
就在他的身影剛剛走出院落之時,小龍女突然臉色一變,死死的捂着胸口,眉間緊蹙着。
“噗!”她忍不住張口,吐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
整個人忍不住地顫抖着,彷彿置身於寒冬臘月之中,身體冰冷。
“呵,這蠱毒當真是厲害。”小龍女將衣袖挽了起來,看着手腕上的傷,苦笑了一聲:
“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她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牀上,擦拭掉嘴角的鮮血,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口中還自言自語的呢喃着:“或許,我不應該連累師兄。”
月光如水,從破敗的窗縫中透進屋內,照在了她蒼白的臉頰上。
白衣如練,微風一吹,輕輕飄起,捲起了素衣白裳。
另一邊,李損正在村子中找尋着,一連走了幾家,都沒有什麼發現。
正當他一無所獲,打算回去的時候,面前的房屋突然亮起了一盞燈,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順着光亮走了過去,剛一推開房門,只見從側方刺過來一把劍。
李損身形一轉,躲過了這一擊。
下一刻,那柄長劍在空中響起一聲劍鳴,挽了幾個劍花,再次對着他的胸口處襲來。
“狗賊!還我家人命來!”那人大喊一聲,以飛快的速度攻了過來。
李損一聽這人的聲音,竟覺得有些耳熟,奈何他根本來不及看清那人的面貌,只能被迫迎擊。
兩個人打了能有幾個回合,那人逐漸落了下風,手中的劍也隱隱有些拿不穩。
李損找準時機,整個人足尖一點,輕盈地騰躍到半空中。
先是微微轉身,躲開了那人的一擊,隨後眼疾手快的奪下劍刃,衝着那人的胸口踢了一腳。
“啊!”
那人吃痛,捂着胸口後退了數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這下,李損可算看清了這人的面容,他忍不住微微有些驚訝。
“武達浪?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人?”武達浪看着李損,也是大爲吃驚:“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你先別管我,爲何我一進來,你就要揍我。”李損眉頭一挑,繼續道:“我不就是平時剝削了你一點嗎,至於要我命?”
“大人,你就別打趣我了。”武達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憂傷之色。
他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悲涼:“這裡是武家莊。”
“武家莊?”李損一聽,頓時一愣,想起了半路上聽到的那些話。
“對,是我的家鄉,是我父母兄弟居住的地方。”
“我聽說……”李損正打算開口,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呵。”武達浪低着頭,突然冷冷地笑了一聲:“我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會如此狠毒,全村男女老少幾百口人,竟然無一活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損不解地看向他:“我聽說是因爲蟲災,還會釀成如此悲劇。”
“蟲災?”武達浪頓時整個人大怒,忍不住提了幾個聲調:“那都是他們掩人耳目的藉口。”
“前幾日,我父親給我傳信過來,說村子中來了幾個外鄉人,行事作風極爲詭異。”
“當時我還勸父親不要多想,沒想到後來的信件中,不止一次提到了什麼蟲災,可惜我當時還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是一場天災,誰曾想……”
說着,武達浪一個大男兒竟然忍不住掩面,放聲大哭:“啊!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們。”
“如果當時我再細心一點,再有耐心一點,再多查看一番,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李損看着他悲痛欲絕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無聲的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