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樓中的衆人。
無不震驚得把嘴巴張得老大,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兇猛的進攻。
哪怕見多識廣的邪王之女,石青璇也亦是如此。
心中不免感到不可思議,忍不住“嘀咕”道:“煉體之法,怎麼能如此強大?”
“轟~”
魅影尚不等反應過來,便被一股颶風壓住,下一刻,更是被一股巨力撞的倒飛十丈,落在地下後更是磨出片片火花。
這時,李損纔看清楚。
之所以先前一拳,打在魅影身上會發出火花,全是因爲他肉身上鑲滿了盔甲。
肉與鐵器合在一處,身體已經被擠得變形。
若是湊到身前查看,一定會發現。
魅影身上的許多地方,已經壞死、腐爛,流出奇怪顏色。
“魅影就是拿頑童自幼煉製,待到不能生長之後,鑲嵌上盔甲,鐵爪。”
“他們一生都在殺戮,直到死亡的一刻纔會解脫。”
石青璇似乎看出了李損的疑惑,緩緩開口說道。
“解脫?”
李損拿起巨闕,走到魅影身前,看他癲狂沒有一絲人性的眼神。
毫不猶豫一劍斬了下去。
而就在這時。
房頂之上,驀地,又有一道身影自上而下,朝着李損衝來,口中更是大喊着。
“住手!”
“哼!”
李損自幼叛逆,怎麼可能住手。
巨闕輕輕一落,一顆上好的頭顱應聲而斷,唯獨噴出來的血液與常人不同,不是紅色而是綠色。
房頂之人,已然落到了李損背後,居然恬不知恥的出手偷襲。
“滾!”
李損先前已然察覺出來,來人與他境界相同先天巔峰。
只不過,巔峰與巔峰之間,戰力卻有着天壤之別。
前者連頭都沒回,反手就是一拳。
“咔嚓~”
清脆的骨折聲,響在衆人腦中。
那偷襲之人在空中停滯半秒,瞬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哇!”一個老血吐出了。
李損仔細打量了一眼對方,見其胸口上繡着一個大大的權字,與他前幾日殺的小頭目一個樣式,疑惑道:
“權利幫?”
“小…小子,算你有點眼力見兒,還能看出我的身份。”偷襲人捂着被李損打折了的胸口,狠狠說道。
“認出了,又能怎麼樣?你咬我?”李損平淡反問道。
酒樓中的衆人。
見外面打鬥停止,出於好奇提着燈籠走出來。
當他們聽到偷襲男是權利幫的人時。
一個個嚇得全身發抖,原本被嚇得蒼白的老臉更白了幾分。
石青璇以爲李損不知權利幫的厲害,湊到其身邊解釋了一番。
其他人見狀勸道:“少俠,權利幫不簡單,您可莫要憑着一時之氣,與其發生不快啊。”
李損冷“哼”一聲,看着偷襲男問道:“這魅影可是你飼養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偷襲男不屑道。
李損眉頭一皺,小爺如今好歹也是一山中大王,這態度他絕對不能接受。
擡起腳踩在了偷襲男的膝蓋上,輕輕那麼一碾。
寂靜的夜中,再次響起骨頭摩擦的聲音。
“嘎巴、嘎巴、嘎巴!”
伴隨着這酸爽的聲音,偷襲男忍不住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
“啊~我的腿!”
這時,他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因爲他是權利幫的幫衆,而有一絲忌憚。
關鍵對方似乎也與尋常正道不同。
下手他特麼狠了吧!
“我說,我說!”
李損看着拼命掙扎的偷襲男,罵了一句:“賤皮子,小爺不給你上點手段,你是不知道小爺的厲害?”
“魅…魅影不是我養的,而是,我們天王養的。”偷襲男強忍着巨痛說道。
“八大天王?”李損對權利幫多少還有點了解,知道八大天王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整個世界的八大天王是個什麼境界。
“鬼王陰功?”石青璇在一旁問道。
“沒錯,就是他。”偷襲男說道。
石青璇臉色頓時難看三分,說了一句:“壞了!”
“壞了?壞什麼了?他什麼境界?”李損不解道。
“我說壞了是因爲,權利幫雖然行事霸道,但好歹還注意名聲,凡事尚且講個道理。”
石青璇無奈的繼續,道:
“而這個鬼王陰功,行事作風卻與魔道相似,眥睚必報,手段非常。”
“境界應該與尤鳥倦一般,宗師初期巔峰。”
宗師初期巔峰?
李損心中露出不屑,這種貨色,只要不是頂尖人才,他來一個殺一個。
石青璇似乎猜到了李損的小心思,補充道:“不過,他身邊常年帶着兩具宗師中期的鐵屍,你若與他對戰,相當於以一敵三。”
“我擦?這不算是作弊麼?”李損不服氣地問道。
石青璇苦笑道:“沒辦法,他出身辰州言家,善於利用巫術和道術來控制殭屍。”
“難怪能培養出來魅影這種東西。”李損瞪了眼偷襲男問道:“你們的那個鬼王如今在哪裡?”
“前段時間,我們幫中被人殺了一批兄弟,鬼王大人帶着他們去追了。”偷襲男回道。
殺了一批兄弟?
李損一愣,那些人不就是他殺的麼。
怎麼沒見有人來追?
莫不是…追錯了?
隨即,面色古怪地看着偷襲男,十分好奇是哪位大善人幫自己頂了這一劫:“你可知道,殺你們兄弟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偷襲男不知道李損爲什麼這麼問,但他也不敢亂說話,回道:“是一女一老,似乎是名劍山莊的弟子。”
李損聽到這裡,算是明白過來,感情鬼王陰功也沒追錯,那二位應該也算是始作俑者。
心中不由“嘿嘿”一笑。
名劍山莊與崑崙山是兩個方向。
他完全沒有必要擔心鬼王陰功帶着兩個鐵僵過來找到。
心情不免一下子好了不少,擺擺手道:“帶着你的魅影滾吧。”
只是打死李損,他也沒想到,名家那兩位主僕不但沒有回家,反而打聽出他離去的方向,向着崑崙山走去。
“你…你不殺我?”偷襲男激動道。
“我殺你做什麼?”李損不屑道。
“多謝…”
偷襲男能逃過一劫,已是天幸自然不會去管李損究竟怎麼想的,哪還敢多說半句。
立馬拖着殘軀,忍着腿疼走了。
李損掃了眼周圍的破敗不堪的情景,一拍腦袋道:“哎呀,忘了讓他賠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