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悄悄地摸到窗子下面,慢慢地從窗子的一側,往裡看,裡面房頂上吊着一盞昏黃的燈,並不是很明亮,卻有幾個士兵,圍靠在裡的一張桌子上,似乎在打牌,卻並沒有喧鬧之聲。常天頡看了很久,也沒有看出有什麼異樣。可是黑靜半夜的,五六個人圍靠在一張桌子旁,靜靜地就那麼坐着,無所事事,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的。
常天頡先後看看,示意李尋歡過來看一下。李尋歡看了一眼,退下身子,悄聲說:“管他娘幹什麼呢,先幹他一傢伙再說,至少我們可以搞到槍支了。”
常天頡點頭,伸出六個手指來,指了指李尋歡、薛衣人和自己,每人幹掉兩個。然後三個人悄悄地矮身過了窗戶,到了門口邊,門是虛掩着的,門縫裡還透着光亮。
常天頡回頭看了一眼後面觀察的黃葯師,見他點點頭,確認裡面沒有變化。對着身邊的兩個人點頭,猛地撞開門,撲了進去。裡面的確沒有變化,只有六個士兵,圍靠着桌子,被突然撞進來的三個人驚得一呆,還沒有反應過來,常天頡右腳就踢進前面一人的心窩,一腳就踹出去了。另一個被他雙手砸開雙臂,雙掌砍進左右脖根子,腦袋一軟,癱在地上。李尋歡和薛衣人都是一招制敵的狠招,李尋歡一腳硬硬地砸在那人的頭上,差點將臉給踹扁了。然後是一拳,窩心拳,砸在心窩上,一口血沒噴出來,就被他一掌砍在喉嚨上。弄死了。薛衣人是最後進去的,對面的人已經雙手握住了槍,被他一腳跺在腳面上,那人疼地張嘴叫,被薛衣人趁機握住槍桿,一下子砸在太陽穴上。腦袋差點開花,聲音只是嗚咽了一下,就噎進了嗓子。另一個被薛衣人的殘酷嚇得有點發傻。倒退幾步,手裡的槍沒有上膛就扣火。結果被常天頡和李尋歡兩個一左一右砸在太陽穴上,倒地死了。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後面地弟兄一擁而入,迅速地佔領了屋子裡的各個要點。常天頡四周看看,發現這裡卻是僅僅是個雜物室。可是。看樣子,這六個人的確是奉命在這裡看守的。雜物室有什麼好看守的?常天頡看弟兄們不待吩咐。已經將屋子前後左右的雜物都很仔細地檢查過了,沒有什麼異常,箱子裡也沒有什麼東西。
是個真正地雜物室。除了破桌子就是爛椅子,還有亂七八糟的木棍之類的。
常天頡坐下,看看李尋歡和薛衣人幾個,“怎麼回事,他們到底在這裡幹什麼?”
“我地意思,是先考慮找到我們的裝備。然後再想辦法找到總統夫人。至於這裡地秘密。就不用管了。”西門慶看着常天頡說。
“對。西門,你帶弟兄們先呆在這裡。再仔細地檢查一下。我和李尋歡老薛三個。找裝備。記住,一定要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常天頡看着黃葯師,“老黃,你帶幾個弟兄,到門口走廊那裡看着,注意警戒。”
黃葯師點頭,指揮弟兄們收拾地上的槍支彈葯,出去了。常天頡帶着兩個弟兄,每人帶一把匕首,出門了。
沿着走廊往前,沒有走出二十米,竟然有個樓梯,一邊是向上而行,一邊是向下去的。
“軍械庫,應該在什麼地方?”常天頡看着兩個人,輕聲地問。
“不知道,你拿主意。”李尋歡看看薛衣人笑了笑。
常天頡笑了,邁步上了樓梯,向上走去。輕步上樓梯,上了樓上,果然漸次有了哨兵,一拐上樓梯,就聽到有腳步聲慢慢地走了過來,是三個人,沿着走廊,往這邊走來。腳步聲迴盪,驚動了聲控燈,走廊裡依次亮起來。
常天頡閃身躲到樓梯下面,悄悄地等待着。三個士兵,慢慢地走了過去。三個弟兄悄悄地出現在士兵們的身後,跟着士兵,悄步向前,各種單位的牌子都有,可是他們都不認得西班牙文字。常天頡慢慢地停在一個有微光透出地門前,他要抓個舌頭了。
是個單人辦公室,或者是個單人宿舍之類的。裡面地光,很朦朧,應該是壁燈之類的。
常天頡又抽出了鋼絲,慢慢地伸進鎖孔,一點一點地找着感覺,很快就勾上了掛簧,慢慢地擰動,卡嚓一聲很輕微的響聲,球形鎖開了。常天頡穩穩了心神,他知道,要是裡面的人稍微警覺的話,這點聲音就應該驚醒了對方,所以他很慢地扭動了球鎖,很慢很慢,將門慢慢地打開了一道縫兒。
卻沒有進一步行動,而是慢慢地躲到了一邊,靜靜地聽着。果然屋子裡傳來微微地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是很輕,如果不是仔細地聽,是聽不出任何異常的。常天頡慢慢的數着,那人正一步步地走向門口。
憑這一點,常天頡就知道,這個人必定是年輕人,而且是應該很有些手段地年青人,對方地手上肯定有槍,要不然,他是不會悄悄地走向門口的。
聲音就在門口邊停止了,肯定是握上了球鎖把手,果然,房門猛地被拉開,一隻手緊握着一把沙漠之鷹地手槍出現了,接着就是那黑大漢高大的身材。
常天頡雙腳正好踢在黑大漢的雙腿的迎面骨上,黑大漢張嘴大叫,可是嘴巴被人用胳膊緊緊地塞住,同時匕首也頂在他的心口上,而他手上的沙漠之鷹,同時被人握了手腕向外猛砸,在門框上一磕,槍掉在常天頡的手上,三個人將黑大漢弄進屋子裡。李尋歡捏着黑大漢的鼻子,迫使黑大漢張開嘴,將自己的胳膊從他嘴裡拿出來。疼得李尋歡也是一頭大汗,急忙捋起袖子,差點將那塊肉咬下來,血淋淋地。
李尋歡在黑大漢的屋子裡,找到了自救的葯物,包紮好。看常天頡用匕首逼着那人,低低地說了一句,“會英語嗎?”
黑大漢茫然看着他,似乎不會說。常天頡的臉上很殘酷的一笑,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黑大漢的咽喉。黑大漢急聲說了一句:“會。”
匕首停在黑大漢的喉結上,差一點就刺破了他的皮膚。黑大漢臉上的汗忍不住就滲出來。
“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常天頡看着黑大漢,問道。
黑大漢驚恐地點點頭,雙手忍不住用力地按地往後挪挪身子,企圖離常天頡的匕首遠一點。常天頡笑了笑,匕首卻緊跟着他的咽喉,蹲在他身邊,“你告訴我,我們的裝備在什麼地方?”
“在,軍械室。”黑大漢絲毫不猶豫地說,低眼珠子看看常天頡手上的匕首,主動地說,“從這裡出去,往前走,右拐,上樓梯,左邊第三個門就是。不過,裡面應該有三個看守,還有一個軍械師。”
“總統夫人呢?”常天頡笑着用匕首在黑大漢的臉上擦擦,“麻煩你一塊告訴我。”
沒有想到黑大漢吃驚地看着他們,搖搖頭,“你們真的是爲救總統夫人來的?”
“當然。”常天頡看着他,“我們沒事到這裡幹什麼?”
黑大漢很殘酷地笑笑,眼睛裡卻是很憐憫,“你們,真可憐。”
李尋歡和薛衣人兩個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李尋歡閃身到了門口,薛衣人也緊握手裡的匕首,到了黑大漢的身邊。常天頡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的心裡也是咯噔一下。“爲什麼?”
“你們被人耍了。哈哈哈…”黑大漢的聲音不高,卻很刺激人。常天頡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發怒,“哦,說說看。”
“這次叛亂是什麼人發動的?你們知道嗎?”黑大漢看了他們一眼,動了動身子,讓自己舒服一下,才說,“幫我弄一下腿,可能被你踢折了。”
常天頡點頭,伸手在他腿上推拿了一下,將骨頭接好,然後給他找了塊木板夾住,“你放心吧,這樣就沒事了。只要你不亂動,保證沒事。”
黑大漢點頭,“你們中國人的確有這種神奇的醫術,我在溫德和克見過,叫中醫。”
“好了。別廢話了。還是說正事吧。”常天頡看着他,“長話短說。”
“好。我告訴你們。”黑大漢的眼睛其實一直盯着薛衣人手裡的匕首,他何嘗不是想找機會反抗呢,只是面前的人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這次叛亂真正的幕後人,其實正是總統夫人。”黑大漢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着一臉驚恐的他們。
“不是破哈怒上將嗎?”薛衣人忍不住問道。
“破哈怒上將?”黑大漢搖搖頭,很艱難地笑笑,“他還沒有這個勢力。你們想想,爲什麼叛亂早不發動,晚不發生,偏偏在你們來的時候,叛亂髮生了?”
“爲什麼?”常天頡也感到事情有點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