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格祭祀和獾人族長覺得我們的前途就像唐古拉雪山上空的夜空一樣的黑暗無光。
千萬不要招惹翡冷翠和海族的人,這是任何行走在愛琴大陸的極道強者都要遵守的生存法則。
可是我呢?非但把一個翡冷翠的法師兼祭祀弄得暈死過去,而且還差一點控制了他的魔寵。
“怕什麼,打都打了。”可是聽到匹格祭祀和獾人族長目光呆滯的不停的說着“闖大禍了”的時候,葉靜卻只是很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
在葉靜看來,真的把冰鎧地龍控制住,那纔算是比較痛快。
可是看來絕大多數的高階魔獸都有不錯的魔抗能力,冰鎧地龍也不例外,一個精神控制光環丟到冰鎧地龍的頭上,也只是讓冰鎧地龍陷入了短暫的眩暈之中。但就是這樣,也把冰鎧地龍和硫泉食人花給嚇壞了。
從劇烈的眩暈中清醒過來之後,冰鎧地龍馬上一頭就扎入了身後的冰川之中。
吭哧吭哧,一會功夫就從冰川中逃得不見蹤影。硫泉食人花也馬上從冰鎧地龍在冰川上破出的大洞裡逃之夭夭。
一株魔法植物扭動着逃跑的樣子讓趙可欣都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雖然通往特拉維夫的道路已經被倒塌的冰川封堵,但是冰鎧地龍逃離時在冰川上留下的孔洞卻給了我足夠的啓發。
我剛剛的肉盾瑪祖地行龍和雙頭飛龍馬上成了長江苦力一號和長江苦力二號。
亙古不化的冰川對於普通人來說硬如鋼鐵,但是在鋼鐵都可以輕易撕碎的瑪祖地行龍的利爪面前,這些冰川簡直就和豆腐一樣的軟弱。
而雙頭飛龍噴出的巨大酸液團,更是如同炮彈一樣,一落到冰川上,就是一個隕石落下般的環狀濺射大坑。
兩頭異形生物強橫無比的耐力和體力也讓人歎爲觀止,等到我們在半夜被唐古拉雪山上的雪狼的嚎叫聲和呼嘯的風聲所驚醒的時候,從牛皮帳篷探出頭來的我居然發現我的長江苦力一號和長江苦力二號已經清出了一條通道。
倒塌的冰川堵住冰川之間裂縫的事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雖然倒塌的冰川已經和兩側的冰山連成了一體,但是如同塞子一般堵住了這條冰山之間的裂縫的冰川的厚度,也只有一公里左右。
瑪祖地行龍和雙頭飛龍只是在一公里左右的冰川上開出了一條通道,前方就又是對於我們來說寬闊到了極點的冰雪大道了。
冰山之間的裂縫中並沒有山路上的呼嘯寒風,但是第二天我們重新啓程的時候,旅途卻並沒有因此而輕鬆許多。
昨天的暴雪蠑螈出現之後,雖然那些唐古拉曲角羚羊被嚇得直接癱軟在地而沒有逃散,但是暴雪蠑螈吞吃掉的兩條唐古拉曲角羚羊卻正好揹着我們所有的食物。
這個時候我開始有點懷念獾人的地瓜了。
***彷彿就是兩個世界,當飢腸轆轆的我們坐在雪橇上行進了大半天之後,曾經的冰雪王國,現在的自由之都特拉維夫,在我們的面前揭開了神秘的面紗。
“好漂亮!”葉靜和趙可欣站在寒風呼嘯的冰川裂縫出口,從高處往下,足足看了十來分鐘,才發出了這樣的一句讚歎聲。
是的,特拉維夫實在是太美了。
從高處往下看去,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島嶼,就好像一顆顆顏色各異的珍珠一樣,鑲嵌在一汪淡藍色的湖泊之中。四周潔白的雪山和滿眼的蒼翠的倒影就像一副副美麗的油畫。
一些大的島嶼之間聯通着一座座長度超過一公里的寬大木橋。淡藍色的巨大湖泊的周圍,坐落着幾個大的港口,停泊在其中的各種各樣的船隻的桅杆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森林。
誰也沒有想到,在衆山環抱之間,居然有着如此溫暖如春的一個城市。
“我已經好多年沒有來這裡了,和我們以前經過的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
特拉維夫的繁華也讓曾經來過這裡的獾人族長震驚了。
獾人族長說以前經過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荒蕪,只有一些流浪者和冒險者們在漁村一般的小鎮聚集。
可是現在呢?
我們才只是走近了一個港口,眼前就出現了一條碎石鋪成的大道。眼前到處都是亭亭如蓋的高大花木,金飾店、皮草行、兵器商店、旅館、酒肆到處可見。無數的外埠商人騎着騎着飾具華美的座騎,帶着大批的僕人和隨從穿行在繁華的街道里,各種各樣的流浪者和武士三五成羣的映入我們的眼簾。
其中有來自沙漠王國的慕蘭人,鷹鉤鼻子的摩雅人,扛着鐵錘的山地矮人,披着鹽霜的鹽霜巨人,人類武士和人類魔法師,絕大多數能夠想象得到的人在這裡都可以看到。
其實不是親眼看到的話,恐怕沒有人會想到這些截然不同的種族的人,居然會在這裡和睦相處。
在這個充斥了各種各樣的人的地方,我們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吸引太大的注意力。除了偶爾有幾個比蒙在經過的時候,看到我和匹格祭祀胸口掛着的美杜莎勳章的時候,露出了驚奇的目光。
“我們需要找條船,只要載得動我們,可以讓我們到達索藍島就可以了。”當我們坐在沿街的一個酒肆裡,吃着特拉維夫特有的鹿肉拌飯和喝着酒店的道格族老闆端出的號稱是霍比特人釀製着的朗姆酒,聽着獾人族長納什給我們一個個的解釋從酒店門口走過的各個種族的人的時候,匹格祭祀約克興奮的從對面的街道里走了進來,“這裡的吉普賽預言師霍爾金就住在索藍島上。”
索藍本來是位於特拉維夫中心處的一個城市,當然現在,索藍已經變成了一個湖泊中的島嶼。
約克說得沒錯,在現在的特拉維夫,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船隻。這裡所有的人,基本上都是乘坐船隻,通過和多瑙大荒原連接的天塹河流或是遠至西雅圖海域的蜿蜒江河來到這裡的。像我們這樣翻越唐古拉山脈或是泰穆爾拉雅雪山來到這裡的,少之又少。
對於約克、納什和獒人武士還好,但對於我、葉靜和趙可欣三個人來說,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新奇。
這個位置靠近唐古拉雪山的港口,我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到別的島嶼上去看一看。
所以等匹格祭祀和獒人武士吃喝完畢之後,我們就馬上來到了停泊着密密麻麻的船隻的港口。
由高山融化的雪水匯聚而成的蔚藍色湖泊清澈的可以看見裡面遊動的魚羣。因爲已經是接近傍晚的關係,絕大多數的船隻都停靠在了碼頭上,大概是準備在這裡過夜了。
裡面絕大多數都是商船,上面大多都雕刻着一些類似徽章一樣的圖案。
獾人族長納什說那些是一些公國還有傭兵團或是商號的標誌。這些標誌除了說明這些商船是來自哪裡之外,也告訴別人,它是由哪些傭兵團保護。自從海陸大戰之後,愛琴大陸陷入了無政斧狀態之後,強盜們和傭兵團卻迎來了自己的黃金季節。
“一般有傭兵團保護的商船,是不會看上我們的小錢,接受我們的僱傭的。”匹格祭祀這麼向我們解釋,“只有這裡的漁船,或是一些小商號的船隻,纔有可能接受我們的僱傭。”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所以我們馬上接受了匹格祭祀的建議,開始尋找小的商船或是漁船。
一條由高山藤蔓編制而成的漁船很快的進入了我們的視線之中。船頭站着的船戶正好是個比蒙。一個身材矮小的帝爾族鹿人。
大家都是比蒙,僱傭這條船隻的話,肯定會便宜點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匹格祭祀約克和獾人族長納什馬上帶着我們走了上去。
“五個金幣!”聽到我們的來意之後,矮胖的帝爾族鹿人笑咪咪的伸出了五個手指,黑色的眼珠子裡閃着老鄉見老鄉的金光。
“坎帕斯!五個金幣?!”匹格祭祀忍不住叫出了聲,“五個金幣都可以買下你的整條船了。”
“在外面可能是這樣的,不過在這裡五個金幣只能買下我的四分之一的船。”矮胖的帝爾人笑咪咪的解釋。
“那你的開價也實在太貴了。”獾人族長納什氣鼓鼓的吹了吹鬍子。“如果是一個金幣,那還差不多。”
“是的,如果是那些流浪者或是小的傭兵團要僱傭我的船的話,一個金幣就夠了。”帝爾人點了點頭。
“那你爲什麼要收我們五個金幣!我們可都是比蒙人。”約克氣得叫了出來。
“那是因爲你們都是比蒙祭祀。”帝爾族鹿人得意的笑了笑,“比蒙祭祀都是貴族,都是有錢人。”
頓了頓之後,鹿人看着說不出話來的我們補充了一句,“這裡是特拉維夫,不是多瑙比蒙王國。這裡只有生意人和流浪者、冒險家。這裡就是這樣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