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年想着想着,整個人就蹭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陸瑾年和喬安好從人潮涌動的宴會上離開的時候,爲了做出新婚夫妻恩愛的樣子,一路上都是陸瑾年牽着喬安好的手走到角落的沙發處,坐下之後,陸瑾年閉目養神的過程中,一直都沒撒開喬安好的手,而喬安好只顧着盯着陸瑾年的臉發呆,也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手還被他牽着,此時陸瑾年猛然的一個起身,直接拉的喬安好的胳膊往上一擡,瞬間就從沉浸在幻想裡清醒了過來。
喬安好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到陸瑾年的身上似乎散發出幾絲不悅的氣息,人從沙發上跟着站了起來,本能的開口:“陸……”
她剛發出來了不過半個音符,便看到有人走了過來,立刻改口:“嘉木哥,你怎麼了?”
喬安好的那個“陸”字,聲音都沒完全的展開,宴會上的喧譁聲一片,所以陸瑾年只是聽到了喬安好後面的那一句話。
嘉木哥……
陸瑾年無聲的用力抿了抿脣,然後就猛地鬆開了自己還握着的喬安好的手,然後轉身就走。
喬安好連忙追上:“你去哪裡?”
陸瑾年的步伐走得很快,喬安好穿了很高的高跟鞋,追的有些吃力,在她好不容易伸出手拉住他手腕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便甩開了她的手,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在喬安好面前重重的關上,喬安好怔怔的站着,神情略顯得有些茫然,可是她的心底卻知道,陸瑾年的心情很糟糕。
喬安好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一切,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做錯什麼,於是側頭,望了一下歡聲笑語的宴會人羣,還有相攜站在一起和人滿臉笑容客套的許萬里和韓如初,心想有些恍然,同樣都是許家的孩子,一個就算是昏迷不醒,都能得到如此祝福,而另一個卻受盡白眼和嫌棄,母親去世之後,連生日都沒有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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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年心情浮躁的站在緊閉的洗手間隔間裡,點燃了一根菸。
這些年他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特別想念那個女人的時候,就會拼命地抽菸。
其實他不喜歡菸草味,有些嗆鼻,可是這些年他都是一個人,除了用這個來麻木自己的神經,他真的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洗手間裡不斷的有人進來,有人出去,其他隔間裡馬桶的流水聲不斷地傳來,甚至還有着人站在那裡男士小便器面前,一邊聊天一邊小解。
陸瑾年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混亂聲音和濃重的菸草氣息裡,努力地試圖將自己起伏的心情壓抑下去。
他知道,他這是在吃醋。
明知自己就是許嘉木的替身,可是再從她的眼底看到了許嘉木的倒影時,他還是受到了刺激。
原來,真的愛一個人的話,吃醋就是一種與生俱來本能,有多愛就有多敏感,不是你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