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年嘴裡的話,說的毫不留情,說完,看也沒有去看一眼喬安好,便直接將藥膏扔給了一旁站着的陳媽。
陳媽連忙伸出手接了過來,然後便笑着開口說:“我已經準備了晚飯,現在還熱着,快進去吃吧。”
說完,陳媽才意識到陸瑾年還坐在車上,於是又問了一句:“陸先生,您今晚會在家吧?”
“不在。”陸瑾年乾脆冰冷的扔了兩個字,便轉了一下方向盤,將車子調了一個頭,狠狠地踩了一腳油門,車子便飛速的躥出了錦繡園的院子。
喬安好望着陸瑾年很快便消失不見的車子,微微的垂下了眼皮,遮掩住了眼底的失落,然後便對着陳媽彷彿沒事的人一樣,淺淺的笑了一下:“我們進去吧。”
吃過飯,喬安好上樓的時候,陳媽將陸瑾年扔給自己的藥膏遞了上來:“太太,先生給的藥膏。”
喬安好瞧了一眼陳媽手裡的小藥瓶,停頓了一會兒,便伸出手接了過來,然後上了樓。
白天累了一天,喬安好也有些累,洗了一個澡,便爬上了牀,關燈的時候,看到被自己放在牀頭櫃上的小藥瓶,她將小藥瓶攥在手心裡,關了燈,躺進了柔軟的被子裡,然後閉着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
陸瑾年爲什麼救她?他那會兒的神情是在擔憂她嗎?
可是後來,他對自己還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說話也不好聽。
喬安好忍不住翻了個身,就着室內微弱昏黃的睡眠燈,看着手心裡握着的那個藥瓶,他給自己藥瓶,是真的怕自己臉上留疤,影響了視覺,還是純粹不想讓她臉上留疤?
喬安好越想,心裡越亂。
五年多以前,她從杭州跟他第一次共處一室回來之後,她也是這樣的胡思亂想,她以爲是他對自己有意思,可是到了最後,才知道,那不過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更何況,五年前,他對她說過的,不管他喜歡的人是誰,都不可能是她。
所以,她現在何必在這裡異想天開,到最後,失望的也不過是自己,難過的也不過是自己。
喬安好想到這裡,咬了咬脣,將小藥瓶抱入懷中,閉上了眼睛,然後,臉上緩緩爬滿了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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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年直接驅車去了宜山半山腰的別墅。
別墅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輸入密碼,走了進去,先喝了一杯水,才解開釦子,先脫掉了西裝外套,然後咬着牙將襯衣從身上褪掉,低下頭,看到白色的襯衣後背上,佈滿了一片一片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