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顧金融出手從未失手

“鑰匙?”

“說是鑰匙可以打開保險箱,裡頭可能藏有什麼巨大的財富。”林意珊說,“但是,我爸認爲那是阮汝珍的贓款。”

“贓款,爲什麼說是贓款?”

林意珊的手指在吳子聰的肩頭摸下去,幽幽道:“你問爲什麼是贓款?這個,你在追查章家不知道嗎?”

吳子聰眼睛眯了起來:“你意思說,章家也有一把這樣的鑰匙?”

“不止章家,鍾家也有。吃驚嗎?不需要吃驚吧。章家和鍾家關係那麼好。章家是怎麼樣的人,鍾家能不知道?章家鍾家是一丘之貉。”

吳子聰聽她話語裡針對鍾家的口氣更多一些,馬上明白了什麼,道:“你到今天,還是把鍾小姐那件事兒惦記在心頭上了。”

那次,參加蕭家的宴會,林意珊被蕭老太太趕出來時,鍾巧慧目睹這一切,並且對他們兩人惡言嘲諷。林意珊是絕對把此事惦記在心頭上了。

這個鍾巧慧,標榜自己正義,實際上自己家不過也是如此,祖上都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林意珊冷冷地笑了聲。

伊莎貝爾聽她笑聲,感到害怕,躲在二猴子身後。

二猴子體貼地問她:“貝貝,你還吃嗎?”

“我吃了,你不是沒有的吃嗎?”伊莎貝爾說。

“沒有關係,我是男子漢,不吃都能挺住。”二猴子說着,把放另外半個煎蛋的盤子遞到她面前。

林意珊望到兩小朋友這一幕,哎呦一聲:“他媽媽教他的?我小舅做事從來都沒有這麼好心。”

吳子聰推開她的手,道:“你不是要去給他們買東西嗎?”

“你真打算把他們倆留在這兒?”林意珊顧慮地問,“他們的父母應該報了警吧,警察不會找到這裡來嗎?”

“我看不會。”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開車帶他們走時,看見一些黑衣人沿路在尋找什麼。那個女孩子,可能是黑幫老大的女兒。”

兩個小朋友和林意珊同時因爲他這話一驚。

嚇!林意珊抽口冷氣,手指指到了伊莎貝爾那兒:“你說這麼個小不點兒,是黑幫老大的女兒?”

“應該是。”吳子聰淡定地說。

伊莎貝爾咽咽口水。他們說的話,她懂,都是說她是壞人的女兒。因此,她擔心的是“小白”知道以後,會怎麼看她。

小眼睛瞟到“小白”那兒,“小白”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

像二猴子這麼聰明的三歲小孩,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早猜到了。只是,二猴子比一般孩子更有靈性。爸爸媽媽常說,孩子出身是天註定的,不是孩子的錯。生在哪個家,不是伊莎貝爾能控制的。他懂,不是伊莎貝爾的錯。

可是,林意珊已經意識到問題更可怕的嚴重性了,對吳子聰說:“你想清楚了,要是黑幫找到這裡來——”

“別擔心,他們找不到這裡。”

“你怎麼知道他們找不到這裡?”林意珊嗓子裡按住發抖尖叫了聲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雙眼睛銳利地打在他臉上。與三年前不同的是,她現在學乖了,不會把心裡所想的立馬衝他吐了出來。她是想明白了,這個男人這麼做,不過是想把顧暖的兒子無論如何留在這裡,爲的是見顧暖一面。

吳子聰回頭看她的時候,林意珊轉開臉,道:“我去給他們買吃的,既然你要把他們留在這裡,總不能餓死他們,否則的話,沒有什麼意義了。”

聽起來是這樣的沒有錯。

林意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她埋低頭,快速地往前走,走出這條黑暗的小巷,到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店,推開門進去以後,隨手拿了些零食。接着,問便利店老闆,有沒有電話可以借打。

找到了電話機,她撥通了個號碼。

對方接起電話的人,是個男人的口音,操着本地英文:“找我們老大有事嗎,林小姐?”

“告訴你們老大,他的女兒,我可以幫他送回去。”

“你說什麼!”

“他的女兒,我會把她送回你們老大那兒,所以,你們接下來要按我說的話去做。”

出租房裡,林意珊走後,吳子聰快速把筆記本合上,催促兩個小朋友去上廁所。

眼看這個男人要把他們帶離這個地方,二猴子問他:“是不是,那個壞女人去向誰通風報信了?”

吳子聰只是看了下他的那張小臉,說:“真希望我遇到的是你哥,不是你。”

“啊?”伊莎貝爾轉回小腦瓜,吃驚地看着他們兩個。

見這男人把自己僞裝哥哥的身份拆穿了,二猴子嘟着小嘴巴:“有什麼問題嗎?”

“你哥哥最少不會像你做個小唐僧,二十四小時念個不停。”吳子聰一邊說一邊把他們兩個推進了廁所裡。

二猴子趕緊轉回身:“喂,我是男孩子,怎麼可以和女生一起上廁所?”

“那你在門口等着,她上完,你進去。”吳子聰說,說完回頭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必須在林意珊回來之前離開。

“我說——”二猴子看着他匆忙的身影,撅起小嘴道,“你不覺得麻煩嗎?你把我送回我爸爸媽媽那裡,不就完了嗎?你自己這麼辛苦,不麻煩嗎?說不定我爸爸媽媽能不記前仇原諒你。”

對二猴子口裡說的不記前仇,吳子聰冷哼:“大人的世界,你小孩子懂什麼。”

“我懂,你不是討厭我爸爸,還是喜歡我媽媽嗎?”二猴子的小嘴巴振振有詞。

吳子聰轉頭,冷定的目光落在他的小嘴上:“你再說一句,我拿封條封住你的嘴。”

見他表情是認真的,二猴子暫時閉上了嘴巴。

帶兩個孩子下樓,吳子聰不敢帶他們坐自己那輛車,而是走到了街對面,找了另一輛車租下來。兩個小朋友見他錢夾鼓鼓的,才肯定這男人並不是沒錢,真是故意刁難他們小朋友的。

早上都沒有怎麼吃過,兩個小肚子又唱起了空腸計。可吳子聰顧不上他們餓不餓肚子了,比起餓肚子,如果他們這時候不能趕緊離開,麻煩事會更大。

“我說——”二猴子上了車,又開始唸叨他了,“你真蠢,明知道她會這麼做,爲什麼還放她進來看見我們?”

伊莎貝爾這時拉了二猴子:“小小白,你不要再說了,我看他想殺你又不想殺你,你再氣他,他真可能把你拋在這裡了。”

小小白?伊莎貝爾信了他的話。二猴子突然感到尷尬,臉朝車窗,不敢和女孩子對視。

伊莎貝爾看他轉過去的小背影愣了下,接着說:“我一樣喜歡小小白的,只比喜歡小白少一點,真的。”

是,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哥哥那麼優秀。二猴子心裡一股落寞隨之寫在了小臉蛋上。

沒有想到,這時候,一個軟軟的嘴脣突然落到了他的側臉。

二猴子一驚,回頭,看見女孩已經羞澀地把頭縮了回去,包括剛剛偷親他的小嘴巴。

吳子聰邊開車邊從車前鏡裡望着後座上發生的這一切。忽然回想起的是當年自己和某人青梅竹馬的日子。那時候在學校,多麼單純,和後座上這兩個小人一樣。沒有任何想法,只有喜歡,不喜歡。

可見永遠做小孩子多好,不用有那麼多複雜的想法。

思路一下子飄遠了,當前面紅綠燈突然從綠燈轉回紅燈時,他踩了剎車。車停下,可是,車前面站的女人,讓他瞬間眯圓了眼。

坐在後座上的明禮和伊莎貝爾一塊看見了,喊:“是那個壞女人!”

林意珊站在人行斑馬線上,與他們車內三個人面對面看着,神色猙獰。

吳子聰打過方向盤,開車擦過她身旁,急闖紅燈。但隨之而來的是幾輛黑車從四面八方包操過來,不過會兒把他那輛車困在了中央不能動彈。

其它車輛見狀已經快速駛離。

二猴子的小腦袋見這個突發的情況一懵,空白了。

伊莎貝爾的表情與他截然相反,從受到驚嚇到變成欣喜若狂,抓住他的小手興奮地喊:“小小白,是我爸爸,我爸爸來救我們了。”

見一個高大金頭髮的洋人,戴着墨鏡,從一輛尊貴的黑色房車裡下來。

林意珊徑直走到那洋人那兒,道:“根據我們協議好的,羅比,你不能傷害開車的那個男人,他其實保護了你的女兒。”

“我只看見他開車要把我女兒帶走。”洋人道。

“不,他只是不知道,你是那個女孩的爸爸,這點我可以用性命擔保,因爲我來不及告訴他。”

“OK。”羅比妥協,墨鏡後面的眼睛接着一眯,望到車後座的那個小男孩身上,問,“這個呢?”

“你把他一塊兒帶回去,肯定有用的,相信我。”林意珊嘴角勾着,道。

車上的吳子聰拉開身上的安全帶,見到那些黑衣人圍上來拉開了他的車門,要把兩個小孩子帶下車,他急急忙忙跟着下車,但是,面對黑衣人,他嘴脣哆嗦着,明顯沒有想好怎麼做。

很快的,黑衣人把兩個孩子都抱上了其中一輛黑色的車。二猴子走的時候,回頭對他望了一眼。那記小眼神兒,酷似她的樣子,吳子聰心頭揪起,伸出一隻手指尖,被走過來的林意珊按了下去。

林意珊站在他面前,涼聲道:“你心裡很明白,你和她之間的一切早就結束了。那不是你兒子,是那個男人的兒子。你要扳倒章家,她絕對不會幫你,但是我會。”

吳子聰擡起的手慢慢地垂落了下去。

黑色的車隊開走了。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林意珊推着他上車,快速駛離這塊是非之地。

早上,聆信起牀的時候,很自然的,伸出手在自己身旁摸了一把。身邊空空的。從小,他們雙胞胎兄弟是一塊睡的。和二猴子一起睡成了習慣。有一天,突然二猴子不在他身邊躺着,摸了個空,倒變成了怪異。

聆信睜開眼,看着天花板,腦瓜裡是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弟弟不在,失蹤了,不知死活。

不能想,不能繼續往下想。

聆信坐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睡的不是他們兄弟倆的房間。對了,他們的房間,讓舅舅睡了。昨晚上,他是和媽媽一起睡的。

媽媽向來起早,是到廚房給他準備早餐了。

他下牀找自己的衣服時,房門叩叩兩聲,歐亞楠拿着他的衣服推開門走了進來,說:“來,穿上這個,彆着涼了。”

聆信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低頭看了看外套,發現是自己的沒有錯。歐亞楠見他這個動作,說:“從你的行李箱裡拿的,應該沒有錯。”

不,他情願舅舅幫他拿錯衣服了。

歐亞楠推着他的小腦袋,推他到了衛生間刷牙漱口。

接着,幾個人一起用早餐。

早餐是地道的中國早餐菜譜,油條,包子,豆漿。這些都是張小鏈很早跑到城裡的華人開的飯館去買來的。

聆信喝着小碗裡的豆漿,見媽媽已經吃完在準備行李了,轉過小臉問:“媽媽你要去哪?”

顧暖收拾桌上的東西,打電話通知什麼人來,見到大兒子問,回頭說:“你吃飽了,把頭髮梳一下,戴頂帽子,等會兒讓張叔叔送我們出門。”

看來,連媽媽現在都怕了他們兄弟倆了,去哪兒都要把他帶上。

聆信一方面怕給大人添麻煩,另一方面,卻這時也覺得自己離不開媽媽。不是因爲人小粘着媽媽,是怕媽媽和弟弟一樣,出門後不能回來了。

歐亞楠這時也走了過去,問顧暖:“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只要留在這裡,看看有什麼電話要接的,我把辦公文具都放在這裡了。”顧暖明確他的職責是代替他們留守大本營。

即便如此,歐亞楠難免擔心,問:“你要去哪裡?”

眼看大白昨晚離開的時候,特別囑咐他照顧她和孩子。

張小鏈走上來插上話:“不用緊張,嫂子只是去佳士得。”

聽來不是什麼糟糕的地方。歐亞楠稍稍鬆了口。

聆信吃完早餐,看着桌上剩下的,其中有個小肉包上面還粘着根豬腸,一看都知道是張小鏈特意給貪吃的二猴子買的。聆信想了一想,把那個包子抓過來用紙包住,放進自己口袋裡。

一切準備好了,母子兩人出了門。

張小鏈開車,直接把他們送到了佳士得。停車後,陪他們母子進去佳士得的辦公大樓。

沒多久,張小鏈之前聯繫好的一個佳士得主管人員,來到會客區,與顧暖他們見面。

“你好,蕭太太是吧?”佳士得的人員主動向顧暖伸出手,微笑,自我介紹,“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張先生說過,我叫布萊恩。”

顧暖沒有握住他伸來的手,只是主動坐下。

布萊恩因此略感意外,疑問的目光落到張小鏈頭上。張小鏈在他耳邊耳語:她聽不見。

哦。布萊恩恍然大悟的樣子,於是沒有在意,在顧暖他們對面坐了下來。

聆信肯定是在媽媽身旁規規矩矩地坐着。

“聽說——”布萊恩開口,接着記起張小鏈剛說過的話,在白紙上邊寫邊說,“聽說您,蕭太太有幅價值連城的畫,想委託我們拍賣行拍賣,請問畫的資料帶來了嗎?”

顧暖點頭:“帶來了。”

張小鏈根據她示意,打開了隨身帶的公文包,先取出其中一份文件給對方看。

布萊恩接過他們手裡的文件,仔細翻了幾頁之後,明顯眼裡劃過了一抹光亮,道:“這是什麼?”

“你們不是預備拍賣一幅同樣的畫嗎?”顧暖說。

“蕭太太怎麼知道?”

“你們拍賣的畫的主人姓蕭,你說我能和她是什麼關係?”

布萊恩肯定也知道些什麼的了,聽她這樣開門見山,也不二話,道:“如果蕭太太把您的畫委託我們拍賣行拍賣,肯定有優勢的,因爲,蕭太太的畫確定與我們要拍賣的這幅畫是一個系列的話,開價肯定更高。拍賣成交價或許會突破天花頂。來我們這裡拍賣東西的,都是希望拍的越高越好,蕭太太肯定也是這樣認爲的。”

“是。”顧暖說,“我希望拍出高價,但是,生怕你們手裡拿的不是真品。”

“什麼?”布萊恩因爲她這句話一驚。

“我說我怕你們手裡拿到的畫不是真品。因爲我老公對我說過,說他的姐姐是非常狡猾的人,是不可能隨意把這幅最寶貝的畫拿出來拍賣的。因爲那幅畫裡頭聽說藏有寶藏。拍賣掉這幅畫,等於得不償失。”

儼然,顧暖此刻說的話透露的信息,都是布萊恩之前聽都沒有聽過的。雖然他們拍賣行也覺得這幅畫有蹊蹺。

“你可以再解釋清楚一點嗎,蕭太太?”布萊恩道。

“準確來說——”顧暖說,“我們是畫的主人,是畫的保管者,所以,我們對我們手裡自己保存的這幅畫肯定是知道百分百真假的。”

布萊恩點了點頭:“是,你們是畫的主人,肯定知道真假怎麼回事。”

之所以拍賣行這樣說,而不是找專家鑑定,是因爲這些畫,明顯不是名家所作,那麼,找專家來鑑定也沒有用。這幅畫能不能拍出高價,反而都是因爲埋藏於畫裡的秘密了,而這些秘密,除了畫主人,沒有人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我有方法,幫你們鑑定,你們手裡的這幅畫是否真假,有沒有被人調包了。”顧暖說。

布萊恩猶豫着,疑問的視線在她臉上掃過去:“你們怎麼會懷疑到,你老公的姐姐交給我們的畫,絕對是假的呢?”

“事實上,這事兒,本來我和我老公也是不想插手的。”顧暖慢悠悠地說,“但是沒有辦法,你要知道,我們是做家族企業的,如果因爲這個假畫被拍賣出去,到後來因爲買家發現,被買家和你們佳士得一塊訴訟的話,哪怕這不關我和我老公的事,也是會給我們企業造成不可估計的名譽和經濟損失。”

“那麼,這個倘若是假的,真的在哪裡?”

“當然是在我們手裡。”

嚇!布萊恩震驚了,結結巴巴道:“你說真畫在你們手裡?”

“對,所以我才說你手裡的百分之百是假畫,不然我怎麼會找到你們這裡來,理由我不是說了嗎?”

“這,這怎麼可能?是,之前是蕭二小姐親自聯繫的我們。”

“你說她親自聯繫你們,但是,是她把畫親自交到你們手裡的嗎?還有,你們怎麼會如此信任她呢?她可是個神經病。”

布萊恩喉嚨裡像是被根骨頭卡住,很久說不出半個字。蕭淑蘭是被關進了國內的精神病院,所以,蕭淑蘭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的。

好不容易,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繼續發出質問:“可是,畫是屬於蕭二小姐的,沒錯的吧?你們怎麼會有她的畫?”

“我們是她的家人。她出事以後,因爲她女兒老公都一併進了監獄,所以有關她的一切財物不是由我們接手由誰來接手?你去問她女兒或是老公肯定沒有用的。她女兒連她媽留給她什麼東西,要不是你們說給她女兒聽,她女兒知道嗎?”

布萊恩聽完她這話的緘默,更做實了顧暖的推測全都是對的。康悅婷是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是佳士得主動聯繫她,她壓根都不知道自己媽媽原來有這麼豐厚的嫁妝隱藏着。

“我需要和我們的上司彙報這個問題。”布萊恩站起身,神情嚴肅地對顧暖說,“也請蕭太太恪守保密原則,今天我們之間交流的每個字,不要說出去。”

顧暖點頭:“我更怕你們說出去,會影響到我們企業的名聲。”

布萊恩轉身,夾着文件夾急匆匆地走了。

張小鏈這會兒纔敢去看顧暖。之前,他都壓根兒不敢去看顧暖。因爲他之前也不沒有聽顧暖到佳士得想做什麼,本以爲顧暖到佳士得只是爲了再調查那幅畫的情況,沒有想到,真沒有想到,顧暖這是——直接出擊了!

除了漂亮兩個字,張小鏈想不出任何形容詞和讚美詞。

聆信對母親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卻只能忍着,裝一張酷臉保持緘默。

不久,布萊恩帶着同事走回來了。

這是一個比布萊恩年紀大了很多的男人,按照顧暖和張小鏈目測,應該是佳士得裡面的什麼頭目。

果然,聽布萊恩介紹說:“這位是埃爾蓋先生,是我的上司。他有幾個問題想親自詢問蕭太太。”

埃爾蓋坐在了顧暖對面,低聲道:“蕭太太反應的問題,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但是,根據我們拍賣行的原則,我們是不能把拍賣商品不經過物主的同意給其他人看的。”

“我理解。”顧暖同樣臉色肅穆地說,“正因爲此事非常重大,我不得不親自來和你們碰面,並且告知貴方事實真相。”

“請你告訴我們,蕭太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畫是真的,我們手裡的畫是假的呢?”

面對對方這個尖銳的問題,顧暖肯定早有準備。她讓張小鏈先打開公務包,把幾張圖片給他們看。

埃爾蓋接過他們的圖片,看到的第一張圖片,馬上發出驚訝的聲音:“這——”

“你們在網上,只標了這幅畫的尺寸等標準信息,並沒有把畫展示出來,是因爲這幅畫上面蒙了一層包裝布,而且物主告訴了你們,一旦揭開這個布,這個畫就沒有價值了。”

“對。”埃爾蓋點頭。

“所以,你看,你們都沒有把蒙着畫布的畫的圖片上傳到網站上公示,我卻可以拿出一模一樣的圖片來。你說,會是你們自己泄露了秘密嗎?”

“當然不可能!”埃爾蓋連連搖頭否認,“我們爲了物主,絕對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

“那就對了。”顧暖指出,“你再仔細看,看清楚了,蒙蓋布的畫下方,是不是有行小字,以及一個家族的戳印。”

這個埃爾蓋其實不用觀察圖片,因爲蕭淑蘭這幅畫託人送到他們這裡來時,他們先仔仔細細檢查過了,確實如此。

“是這樣的沒有錯。”埃爾蓋說到這裡,聲音更低微了,耳聽顧暖說的話越來越靠近真實,等於說顧暖說他們的畫是假的有可能是真的。

顧暖再道:“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其實這畫呢,只有一個人可以打開。如果其他人不遵守這個原則去揭開這個布的畫,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

埃爾蓋和布萊恩齊齊驚乍:“你說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蕭二小姐,把畫轉移到你們手裡打算拍賣後,她就中魔了,殺了人,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本來,她人都好好的,很正常的一個人,不是嗎?所以,這畫是被下了某種符咒的。”

嚇!兩個洋人的身體一塊兒哆嗦了下。

埃爾蓋掏出帕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你說的太玄乎了,蕭太太。我們這裡不搞你們國內的封建迷信。”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事實如此。爲了印證我說的話有沒有錯,我可以再告訴一個驗證畫真僞的方法。我們不可以揭開畫布,但是可以繼續驗證畫真假的方法。”

“什麼方法?”

“你再看後面兩幅圖片。”

埃爾蓋移開了第一張圖片,看第二第三張圖片。這後面兩張圖片,很明顯是兩幅畫,是兩幅看起來蒙着布後一模一樣的畫,唯一不同的只有每幅畫側面留下的小字名字,這說明暫時擁有此物的物主的不同。

兩幅畫的畫布上都被潑了一層奇妙的藥水,然後,其被潑了水的半邊畫布上露出了隱隱約約的圖像,看起來像變魔術一樣。

埃爾蓋看着十分吃驚:“這是?”

“這纔是怎麼看這幅畫的正確方法。所以,蕭二小姐肯定只是把畫交給你們,連怎麼正確看這個畫,以及藥水都沒有交給你們,對不對?因爲,她拿給你們的,根本是假畫。”

埃爾蓋和布萊恩面面相覷。

“藥水我現在可以交給你們去試試看。其實你們之前檢查時應該發現了,蒙着畫的那層畫布是特別防水作用是特製的。”

看着顧暖放在桌上的那瓶特製藥水,埃爾蓋遲疑着是不是要拿過來。

“事情,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所以,爲了安全起見,今天的對話我也錄了音,哪怕你們之後爲了利益裝作不知情把畫拍賣出去了,結果被買家發現了端倪找上門的話,我們需要自保,所以必須錄音,告訴世人我們盡了告知的義務。”

說完這些話,顧暖不等他們回答,起身離開。

看着顧暖一行人離開的身影,埃爾蓋臉色深沉地沉默着。

布萊恩低在他耳邊說:“我看,這個事說不定是真的,她確實是蕭二小姐的親戚。她老公是蕭家的獨生子,據說和另外幾個姐姐感情都不錯。再說,她跑來對我們說這些話,如果有什麼目的的話,說不過去。”

這就是埃爾蓋感覺非常矛盾的地方。你說顧暖如果抱着什麼目的,想把這幅畫佔有,絕對也不是跑來對他們說這些話,因爲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畫交給顧暖。而且顧暖,自始自終沒有提出過自己想看那幅畫。等於說,顧暖壓根對那幅畫的內容毫不關心。

只有顧暖已經篤定那幅畫是假的了,像顧暖說的那個理由一樣,纔有可能跑來對他們如此表態。

“我們可以把畫的一丁點兒,潑一點這個藥水試試?”布萊恩再次提議,“畢竟,此事的真假,將關係我們佳士得多少年的行業聲譽!”

如果今後被人知道他們佳士得拍賣的是一幅假畫,那真是完了,全完了,無論這幅畫拍賣多少錢都沒有意義了。

說到這,布萊恩再補充一句:“反正物主,蕭二小姐已經變成了個瘋子,她說什麼話都不能做證據的,她女兒在坐監獄,也不可能幫她維權。我們呢,卻恰好有她的其他家人當證人站在我們這邊——”

埃爾蓋眉頭一皺,拍板:“好,你弄一點藥水試試,把結果儘快報到我這裡來,我好作處理。”

在布萊恩轉身要走時,埃爾蓋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道:“你等等,我再問個人。”

似乎知道他要問誰,布萊恩低頭在他耳邊提醒:“那個人,好像不是姓蕭,不是蕭家人吧,能知道蕭家的終極秘密?不會是一塊被人騙了吧?”

埃爾蓋要按手機號碼的手停在了半空。

張小鏈開車,送顧暖回去的時候一路誇個不停:“嫂子,你實在太聰明瞭,怎能想到這樣的主意?”

顧暖看着前面,一句話都沒有迴應。

張小鏈見她沉思的樣子,道:“嫂子?”

“沒有什麼。一切沒有定論,還需要等等才知道結果。”

餌,她都放下了,看對方上鉤不上鉤了。這回,她又學了老公:用錢砸死人!

沒有辦法,這時候只有錢可以做大事起最大的作用。不能用錢買畫,那麼必須把錢用在刀刃上。

直到半路顧暖的手機響了,聆信的小耳朵貼近去聽,聽到了一個聲音對他媽媽說。

“蕭太太,事情已經辦妥了,錢我也收到了。我想再過會兒,埃爾蓋會聯繫你的,蕭太太。”

這話的聲音,是那個布萊恩?

聆信大吃一驚,看着媽媽。

什麼時候顧暖和布萊恩達成了交易?這兩人不是今天第一次見面嗎?

張小鏈登時想了起來,其實有關今早上要安排顧暖和布萊恩見面,因此,肯定他昨晚上要和顧暖說是要去見什麼樣的人,徵得顧暖同意纔有可能安排今早上的活動。換句話說,實際上顧暖早在昨晚上和布萊恩通過聯繫達成什麼協議了。

像布萊恩這樣的人,怎麼讓其願意給她顧暖賣命呢。肯定是要曉之以理,動之以錢。足夠的利益驅使以外,還得保證讓布萊恩不會做到犯法的行爲。

偷那幅畫已然不可能的了,買也不可能,拖延拍賣時間辦不到,那麼,乾脆,付之一炬,猶如她老公做的那樣。一把火燒了,不然就是用其它方法毀了,反正不能被其他人搞到手。在黑帽子或是其他人動手之前,先下手爲強。

至於布萊恩說的,埃爾蓋接下來會給她的電話,涉及到的,是四幅畫裡面的第三幅了。那個私底下想賣掉蕭家的畫的人——不,不是林意珊。

到了傍晚,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聆信陪媽媽回來以後,在廚房裡跟着舅舅學做起曲奇。

爸爸,弟弟都沒有回來。

姑媽打電話過來了。

視頻電話裡,蕭淑菊衝顧暖吧啦吧啦地說個不停:“夜白不在嗎?帶兒子出去玩了?總歸是像個當爸的了,我還正想說他該學學他四姐夫,當爸當得多好。”

“三姐,你傷好點了嗎?”

“好多了,換了藥,傷口結疤,差不多了。”蕭淑菊說,“我正想再好些以後,趕去你們那邊,因爲呆在老四家裡不合適,你都不知道她和她老公多膩歪,都完全沒有顧及到我這個單身女的感受。”

顧暖說:“三姐過來的話,多帶點衣服,天氣要轉涼了。”

“說的也是。不過,奶奶從國內打電話過來,說夢瑾出了事,我尋思着需要不需要回國內。怕奶奶一個人搞不過來。爸又不好插手。”蕭淑菊呱呱呱說完,突然發現一件事情,“原來我這麼忙的。”

真是被這個傻老三逗死了。

朱佳茵都看不過眼,搶過老三的話筒,說:“三姨媽,你別再說了,不知道舅媽很忙嗎?”

“是是是,你舅媽現在到哪一國都好,人家政界看中你舅媽錢袋裡的錢,哪個不巴結你舅媽,你舅媽肯定忙。”

這邊老三的電話剛結束,另一邊,同樣身處在美國的趙梓榮打來了電話。

“弟媳。”趙梓榮學老婆的稱呼這樣叫顧暖。

顧暖說:“大姐夫你好。”

“下午,你發來的短信我看了。”趙梓榮低聲說。

“怎麼樣?”

“我和我爸商量了下,然後,我打了個電話給我媽。”趙梓榮說到這裡,潸然淚下,“我沒有想到,我媽其實沒有老糊塗,沒有——當然,我二弟肯定不相信的。”

像趙夫人那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病了以後,無緣無故對老二媳婦是那麼的兇,那麼的討厭。說白了,聰明人做任何事情,肯定是有緣故的。沒錯,趙夫人是得了病,因此,在她能力範圍之內,她努力的,很努力地是想保護自己過世的朋友。

顧暖想起那天趙夫人對她說的那句,做夢都夢到她那個姓阮的婆婆,足以說明,趙夫人時時刻刻把朋友惦記在心裡。可爲什麼趙夫人哪個不惦記,非惦記朋友到做夢都夢見了,只剩下一種可能性。趙夫人目睹了什麼,只是她得了這個病,看到什麼都能很快地忘了。

“我弟媳婦,偷了我老婆的那幅畫。”趙梓榮沉重地閉上眼,吸口氣再繼續說,“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原形畢露,在她要把畫送走時,被我和我爸逮了個正着,人贓俱獲。”

“你弟弟怎麼辦?”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我爸下車去檢查蘭雲的東西時,他坐在車上,看都看到了。但是——”趙梓榮道,“蘭雲幹了這種事,肯定不能留在趙家了。”

顧暖不會去問,爲什麼趙家二媳婦會做這種事,其實想也知道,因爲蕭淑梅太優秀了,把這個老二媳婦一直強勢壓着,老二媳婦不恨就怪了。只能說,趙家人原以爲自己聰明撿了個便宜好用的媳婦,卻沒有想到,人性本就如此。真能完全開得開的人,早就去尼姑庵吃齋了。

“爸說——”對此趙家人也有了想法,趙梓榮道,“可能我們這些人也有錯誤。”

顧暖對其他人的家事向來不喜歡插嘴,再說,她目的是那幅畫。

爲此趙梓榮提議:“這畫既然很重要,我親自送去給你和夜白。”

“不用,我和我老公都商量好了,大姐夫,請你不要揭開畫布,什麼都不要看,直接把畫燒了。”

“什麼?”

“燒了,不要讓它留在世上。”顧暖斬釘截鐵地說。

【195】要不要見你爸【174】大白醒來【111】順藤摸瓜【5】奇怪的租客【40】一山比一山高【63】蕭太太的身份開始暴露【171】老三回來【80】誰也不能搶走你【42】爲何不利用他【34】絕不能輸【141】不會退縮!【26】白花蛇與鱷魚【101】母子【122】趙家案【131】突破口就在眼前【41】考場【198】母親的遺物【12】給我查這個女人是誰【25】他對外宣佈他結婚了【209】抉擇關乎未來【129】叫你跪下【160】千鈞一髮【34】絕不能輸【70】撕破臉【34】絕不能輸【139】巔峰對決【134】公關危機【36】 沒有錢萬萬不能【97】暖兒我們私奔吧【189】兩口子一塊坑人【89】與公公的第二次會面【92】兒子別想超越老子【18】我要親自和她談【161】逃出生天【169】三個月過去了【34】絕不能輸【57】機會一定要抓住【48】騾子和千里馬的區別【184】某人要結婚了【151】獲得與失去【30】她顧暖算不算傍大款了【45】針鋒相對【154】或許誰就在這裡【15】紈絝,敗家子?【10】店大欺客【35】秘密【192】進軍好萊塢【199】消息爆了【171】老三回來【74】顧金融鋒芒畢露【69】大鱷吃小鱷【104】內幕浮出【58】一杯菊花茶【63】蕭太太的身份開始暴露【32】她顧暖一定沒有這樣的命【126】商業女王【166】老公是個強大的男人【112】真假敗家子【58】一杯菊花茶【55】原來如此二【187】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188】大白爸爸給兒子挖坑【131】突破口就在眼前【35】秘密【167】步步驚心【75】危機逼近【102】反目成仇【18】我要親自和她談【178】一切真相【91】蘇家破產【108】討好老丈人的大白【127】雙殺,顧金融的杯子能隨便賣嗎?【17】發現了【46】都是聰明人【183】聆信和明禮【98】情敵【129】叫你跪下【114】三國鼎立【157】出乎意料的人到來【100】離間計【14】面熟【40】一山比一山高【24】結婚證【6】是聰明是傻一目瞭然【129】叫你跪下【123】婦唱夫隨【65】驚動董事局【83】她是我太太【64】蕭家的四隻母老虎【179】你兒子活著【64】蕭家的四隻母老虎【198】母親的遺物【93】在這世界上我只怕你【110】反擊的開始【16】很記仇【77】相似的臉姐姐弟弟?【22】合作愉快【174】大白醒來【90】小笙
【195】要不要見你爸【174】大白醒來【111】順藤摸瓜【5】奇怪的租客【40】一山比一山高【63】蕭太太的身份開始暴露【171】老三回來【80】誰也不能搶走你【42】爲何不利用他【34】絕不能輸【141】不會退縮!【26】白花蛇與鱷魚【101】母子【122】趙家案【131】突破口就在眼前【41】考場【198】母親的遺物【12】給我查這個女人是誰【25】他對外宣佈他結婚了【209】抉擇關乎未來【129】叫你跪下【160】千鈞一髮【34】絕不能輸【70】撕破臉【34】絕不能輸【139】巔峰對決【134】公關危機【36】 沒有錢萬萬不能【97】暖兒我們私奔吧【189】兩口子一塊坑人【89】與公公的第二次會面【92】兒子別想超越老子【18】我要親自和她談【161】逃出生天【169】三個月過去了【34】絕不能輸【57】機會一定要抓住【48】騾子和千里馬的區別【184】某人要結婚了【151】獲得與失去【30】她顧暖算不算傍大款了【45】針鋒相對【154】或許誰就在這裡【15】紈絝,敗家子?【10】店大欺客【35】秘密【192】進軍好萊塢【199】消息爆了【171】老三回來【74】顧金融鋒芒畢露【69】大鱷吃小鱷【104】內幕浮出【58】一杯菊花茶【63】蕭太太的身份開始暴露【32】她顧暖一定沒有這樣的命【126】商業女王【166】老公是個強大的男人【112】真假敗家子【58】一杯菊花茶【55】原來如此二【187】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188】大白爸爸給兒子挖坑【131】突破口就在眼前【35】秘密【167】步步驚心【75】危機逼近【102】反目成仇【18】我要親自和她談【178】一切真相【91】蘇家破產【108】討好老丈人的大白【127】雙殺,顧金融的杯子能隨便賣嗎?【17】發現了【46】都是聰明人【183】聆信和明禮【98】情敵【129】叫你跪下【114】三國鼎立【157】出乎意料的人到來【100】離間計【14】面熟【40】一山比一山高【24】結婚證【6】是聰明是傻一目瞭然【129】叫你跪下【123】婦唱夫隨【65】驚動董事局【83】她是我太太【64】蕭家的四隻母老虎【179】你兒子活著【64】蕭家的四隻母老虎【198】母親的遺物【93】在這世界上我只怕你【110】反擊的開始【16】很記仇【77】相似的臉姐姐弟弟?【22】合作愉快【174】大白醒來【90】小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