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生死關頭

傅玉博身上的血迅速染開,觸目驚心的血紅刺痛到了所有人的眼睛。

唐慶中的呼吸急促,感覺全身的血液加快。這一刻,他想,他和其他人一樣,在滿腔的憤怒以外,更多的是恐懼和不安。

死亡的威脅瀰漫在他心頭,讓他差點兒拔腿轉身就要跑。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前輩,我關燈的時候,你把水桶和冰水一塊兒砸到那些人身上。”

冷靜超越的女聲,伴隨從容鎮定的建議安排,讓唐慶中猛地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剛纔由於感受到死亡的焦慮,害怕幾乎佔了上風的心情驟然間有了一絲改變。

是的,如果他現在拋下其他人跑,不一定能逃得掉。那些人殺了眼前這些人以後,勢必會來繼續追殺他,到時候他一個對付多個,不是必死無疑嗎?

此時此刻最需要的是所有人團結在一起來應付危機。

唐慶中往自己身後的側面掃過去,看見了顧暖那張側顏如此的冰冷。

彷彿不爲眼前發生的一切動容的她的這張臉,透發的卻是一種真正的臨危不懼,震撼到他人的心底裡。

唐慶中對此心裡頭服得不能再佩服了。

這麼個女人,明顯比他們這些男人更強悍,不知道怎麼鍛煉出來的強大的心理。

沒有遲疑,趁着那夥人捅了人同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唐慶中和顧暖交換完眼神之後,兩人迅速行動起來。

包廂裡的燈,啪的一下,突然全滅了。

顧暖的手突然間按掉了門口所有的開關。

唐慶中同時抓起了放在門邊那桶本來用來冰鎮啤酒的冰水,提起來,朝那夥行兇的歹徒甩了出去。

冰水徹骨的攻擊,在黑暗中從天而降,伴隨驟然的光線變暗,那羣人果然是驟然防不勝防,一團慌亂起來,直喊:“誰,什麼人?!”

顧暖衝進了包廂裡,早瞄準了自己人所在的方向,低叫一聲:“一直向前跑——”

呆住的鐘巧慧、李常智以及小柳反應了過來,順着她喊的方向開始往前跑。

至於喝醉酒的小劉和吳子聰,猛然也跟着清醒了過來。兩個人走到顧暖發聲的位置,左右幫着架起了受傷的傅玉博。

隨之,一行人急速往門口撤。

唐慶中在扔完冰水以後是在門口負責起了望風,對跑出來的自己人指向了右手邊:“往那邊走,有後門。”

只見顧暖最後一個撤出包廂,同時把包廂的門一拽關上,扯下了唐慶中的領帶自己的絲巾,一塊兒纏在門把手和門口裝飾的一條鐵桿子,打成了幾個死結。

唐慶中幫着她死勁兒拉住門。

裡頭那羣被迫了冰水慌亂的歹徒回過神來以後,意圖在黑暗裡衝到門口,哪裡知道大門被顧暖一關,陷入了真正的漆黑一片。他們只好猶如無頭蒼蠅在包廂裡摸了一陣子,摸到門時,拉着門把拽不開。

等他們把門用力踹爛了砸開的時候,包廂對接的走廊裡已經是空無一人。

顧暖他們沒有從KTV的正門出去,因爲想着這夥人有可能是與KTV勾結的人了,否則KTV的保安不可能對這夥人拿着刀進來坐視不理。

幸好顧暖和唐慶中剛纔去上衛生間時剛好看見了走廊裡有個逃生門,他們一行人因此徑直朝逃生門奔去了。

逃生門打開之後,發現KTV後面連接的是一條昏暗的巷道。

聽見似乎有腳步聲從後面追來,一行人都沒有多加思考,往巷子裡跑。

衆人只感覺,這黑不溜秋的巷子,似乎是沒頭沒尾的,前後都沒有燈。

巷道左側是很久以前的建築圍牆,手摸上去溼漉漉的沾滿了發黴的青苔。

右側是一排民居,建築一樣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了,偶爾上面有幾家住戶亮着一些昏暗的燈,其餘都是一片漆黑。

民居的那點燈,是幾乎照不進巷道里的。

顧暖他們在巷道里用力逃跑的時候,更是不敢打開身上手裡有的燈火,生怕被追兵發現了他們的逃亡蹤跡。

一路跑,他們一路都是用手摸的。

由於前面不知道通到了哪裡,最生怕巷子出口照樣有對方的人在那裡堵着出口把他們一網打盡。

按照這個推測,吳子聰當機立斷,指揮着走在最前面的鐘巧慧尋找周圍可以進入的門道。

鍾巧慧往右側終於摸到了一扇門可以打開的樣子,一腳小心踢開門踏進去之後,向身後的人示意可以跟着走。

一羣人因此跟着她,躲進了這個打開門之後的小暗道。顧暖和唐慶中走在最後面,多個心眼把他們走進來的這扇門小聲關上,並且插上了門閂。

眼看,這條小暗道不知道通向了哪裡。

再往前走,是走到了末端,一面鋪滿青苔的磚牆堵在那裡,沒路了。

這下子,他們基本是無路可逃了。如果那羣人追過來發現他們躲在這兒的話。

“都不要做聲。”吳子聰向所有人下達了最新的指示。

大家都知道他是對的。這個時候,只能是等,等到那些人找不到他們無功而返,然後,等到其他人發現他們的異常帶警察來找他們。

所有人就此都挨着地上坐了下來。

小柳的屁股剛要沾到地上,感覺到溼冷,更讓她毛髮豎起來的是,她的手似乎在黑暗裡摸到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這令她差點兒失聲尖叫。

顧暖和鍾巧慧一人一隻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口和鼻子。

“你想死嗎?!”鍾巧慧的眼珠子在黑暗裡使勁兒瞪着小柳。

小柳只覺得她的眼珠子發着綠光宛如要吃人似的,嚇得大氣不敢出,眼淚兒在眼眶裡滾動,擺着頭示意:不敢!

顧暖和鍾巧慧慢慢鬆開了捂住她口鼻的手。

接下來,肯定是先清點人數,看看所有人有沒有逃出來。

大夥兒四處無聲地確定了彼此身份以後,驟然發現少了個人。

“李常智呢?”小柳的聲音略顯焦急。

吳子聰、顧暖等人,都聽出了她的聲音不像是擔心,於是質疑的眼神望向了她。

小柳衆目睽睽之下只能說出自己看見的:“她之前在我前面跑。後來,她看到左手邊有個化妝間,自己跑進去了。”

只要會想到剛纔包廂裡追人的腳步聲只衝着他們這羣大部隊,都可以想象得到李常智這是借了他們金蟬脫殼,聲東擊西自己跑了。

“利用我們是嗎?”鍾巧慧咬了口嘴巴,眼神抹過一絲髮狠的,“她要是自己跑出去了替我們報警還好,要是沒有的話——”

“不,不會的——”小柳緊張地吸着氣,“她不會真的拋下我們不管的。”

“哼。那還說不定。要不是真貪生怕死,能在那個時候還只顧着自己一個人跑?”鍾巧慧說到這兒,突然望向了顧暖,“對了,你們怎麼回來了?”

比起一個人跑掉的李常智,無疑,本該已經是脫離危險了的顧暖和唐慶中折回來救他們,簡直是見義勇爲!

吳子聰在黑暗裡找着顧暖那張臉,此刻不由心裡頭浮現一個念頭:她不會是爲了他,才捨命跑回包廂來救他的吧?

顧暖淡然地說:“我和前輩當時只是懷疑有人設套,沒想到剛回來見到那羣人動手了。如果我們在那個時候逃掉,不一定能逃得掉。因爲那些人把你們殺完,一樣會來追殺我們兩個。到時候我們倆勢單力薄,更逃不掉了。”

聽起來,顧暖這話像是在說她和唐慶中只是爲自己考慮。

小柳眨了眨睫毛,好像想不通顧暖是個什麼樣的人。

鍾巧慧卻突然悶聲一笑,說:“不管怎樣,要不是你們倆,我們真得死了,尤其是他——”

靠在小劉身上的傅玉博,臉色早已變得像紙一樣的白,沒有一點顏色。

小劉抱着他的身體的時候,手指一直在發抖,根本不敢看他身上的傷口。

和小劉一樣被嚇着的小柳拿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傅玉博無助的哀求的眼神,讓人只能聯想到他離死亡只剩下一步,讓這羣人不禁悲憫的同時,感到了徹骨的無助和痛苦。

鍾巧慧拿拳頭砸在身邊的牆壁上,這位大小姐罵了句:靠!

所有人的手機,都和顧暖、唐慶中一樣,不知覺中全部被人拿走了。

他們不知道拿什麼向外面發出求救。

比起他們是否能等到救兵,此刻身處在生命垂危之際的傅玉博,更是隨時可能等不到救援而死在他們的面前。

只要想到這點,小劉都快直接暈掉了。

小柳害怕地把手塞進自己的嘴巴,搖着腦袋不敢哭。

唐慶中和鍾巧慧一樣,一雙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恨不得把那個拿刀子捅了傅玉博的人,直接抓去喂狗。

顧暖從地上摸了過去,摸到了傅玉博的身旁。

吳子聰一直看着她的動作。

只見她突然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樣東西,像是一個小紙巾包樣子大小的東西。接着,顧暖突然發出一句聲音:“誰有火,給照一下。”

手機沒有,手電筒更不可能有。但是吸菸的男人總有打火機備在身上的。

吳子聰突然想,她是不是知道他身上絕對有打火機才這樣問。不管如何,他迅速從西裝口袋裡摸到沒有被人偷走的那個打火機,用手圍着擦亮了火石。

瞬間燃起來的黃色火苗,在黑暗裡照着傷者。

現場的人再次大吃一驚。

不要說傅玉博的臉色已經面如灰土和死人差不多了,是比他們想象中的慘景更爲悲慘。他身上的傷口由於不斷的出血,衣服大半都是被染成了血紅色,像血河一樣。

小劉猛地一個害怕,要把手鬆開時,聽見顧暖一句:“不要動,他死不了。”

這話,現場其他人都聽見了。沒有一個不吃驚地看着她。

怎麼?

難道她還是醫生?能有什麼神丹妙藥把要死的人救回來?

顧暖當然不是醫生,只是剛好,她手裡有一個名醫專門給大白先生配置的急救包。

回想她家裡的那位小盆友,說話總是那麼喜歡拐彎抹角高深莫測的,讓她猜了個老半天,才明白他爲什麼一開始和她說他要給她準備個旅遊包。

出差包和旅遊包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呢?

很簡單,出門旅遊,遊山玩水,總得防着點突然的戶外意外傷害吧,因此,這個時候一些出門前準備的急救物品絕對用得上。

出差的話,誰能想到會遇到這種戶外運動沒有人及時救援必須自己處置的危險?生病的話,突然遭遇外傷的話,只要打一二零馬上可以解決了。因爲不在戶外不會有突然聯繫不上救命電話的情況。

這時候,她是不是該誇一下家裡的大白神機妙算?居然都能猜到她出一趟差都能遇上這種千萬分之一的事兒。

顧暖果斷地拆開了這個看起來體積挺小的急救包,裡頭,卻是五臟具全,基本的一些急救工具和藥品都有。

她似乎可以嘗試着猜測,這個藥包可能是唐思禮那個古怪的外科醫給僱主大白配的。

急救包裡頭,夾了一份說明書,印刷的字體很小,但是字字精要。

顧暖藉着打火機的火光快速掃看一遍說明書以後,開始動作。

其餘人,都很吃驚地看着她帶來的東西。

直覺上,這貌似不是一般人能從市面上買來的東西。

可能正因爲感覺到這個急救包的與衆不同,剛纔自己都感覺到要死了的傅玉博,眼神裡突然間重新燃起了光亮,一直看着顧暖。

拉開繃帶,顧暖把鬆開後膨脹起來的特殊紗布填塞進傅玉博的傷口,再把特殊的彈力繃帶壓住傷者的傷口繞住傷者的身體捆了兩圈,用最大的力度壓制止血。

同時,由於傷者失血較多,顧暖拿出了急救包配置的針劑。

打靜脈她不會,好在設計這個包的名醫知道這挺爲難不是醫生的普通人,所以,給配的是一支可以打在大腿上的特殊藥劑,短時間內,可以維持傷者的生命。

但是說明書裡同時說了,打了針以後,最好在兩個小時內必須給傷者補充血液,否則,會有進一步的生命危險。

只剩下兩個鐘頭了。

或許是顧暖這一串意外的自救行爲,給了在場所有人一絲希望,點燃了其他人的鬥志。

“吳經理,我想好了,讓我爬過這面牆去找救兵。”鍾巧慧突然站起來,自動請纓道。

畢竟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李常智要是真逃出去了的話,應該早找到警察來解救他們了。到現在,都聽不到四周有援兵的信息,等於說,李常智真有可能貪生怕死,棄他們不顧了。

吳子聰的眼,深深地在她臉上瞅一下之後,道:“好。”

小柳這時害怕地出了一句聲:“你不會和她一樣——”

這會兒小柳只怕,一個個像李常智那樣跑出去以後只剩下她一個人困在這裡。

鍾巧慧高傲地俯視她:“不要把我和她相提並論!”

小柳被她的眼神嚇到,猛地閉住了嘴巴。

唐慶中走到了牆根那裡,兩手扶着牆面,讓鍾巧慧踩着他的肩膀上去越過牆。

鍾巧慧人長得高,身手同時出乎衆人意料的敏捷,脫下腳下的高跟鞋,她爬上了唐慶中的肩頭,只穿着絲襪爬上了那面粗糙到可以隨時劃破皮膚的牆體。

顧暖看着她這樣子,心想:這位大小姐,還真和蘇逸夏、李常智她們都不一樣。

衆人看着她越過了牆體。隨之,鍾巧慧在對面輕輕說了一句:“你們等我回來!”說完這話,她的聲音消失在了牆體對面。

小柳見她跑了,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站起來走到了唐慶中身旁。

唐慶中一看她這個動作就知道她想幹嘛,故意問:“怎麼了?”

小柳點點他肩膀,像是對唐老鴨拋媚眼的眼神說:“我是怕她一個人又跑了,多一個人出去求救,是多一條生路,是不是?”

唐慶中兩眼瞪圓了看着她: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小柳是想不明白了,既然都可以翻過這面牆逃跑,爲什麼大家都不跟着逃跑。

其實,這哪裡需要問。因爲傅玉博這會兒的傷口,肯定是不能再隨意移動的了,更別說翻牆過去。

感覺到傷者的手因爲小柳的話更冰涼了,顧暖握住了對方的手,說:“師哥,你放心,我絕對不離開你。”

傅玉博擡起的眼睛,眼珠子一直看着顧暖沒有動,彷彿全世界裡面只有顧暖一個人。

吳子聰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這兩人之間?

不,不可能。之前都看不出來她和傅玉博之間有什麼親密點的關係。

只是她這話,讓他聽起來感覺她當初回來救他們,真好像和他吳子聰無關。

吳子聰回頭再看了眼傅玉博,心裡浮現出來的滋味,隱隱約約的,莫非自己是吃醋了?

以前和她交往那麼多年,他都不見得爲她吃醋過半次。現在想想,因爲大家都知道他們兩人在交往,顧暖又是個保守的姑娘家,從不在外頭捏花惹草。

最重要的是,他吳子聰從來沒有想過,除了他自己以外,有誰能發現這個聾子美好的地方。

他們之前逃跑的巷子,這時候突然傳來了一些人的聲音。

有腳步聲,有議論聲。

聽出來,貌似是那夥人在KTV裡搜索了大半天沒有找到他們,終給找到這條後巷裡來了。

只聽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周老闆,他們不可能從這裡跑掉的。這條巷子前後出口都有我們的人。”

顧暖他們聽見這人的話,都不由慶幸,如果他們一開始真順着這條路跑到頭,恐怕真得沒命了。

周老闆,自然指的是騰光的周總經理了。

“你說他們不能從這裡跑?哪裡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他們是人間蒸發了嗎?”周老闆生氣的聲音,彷彿怒火沖天。

其實到現在,顧暖他們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騰光的老闆會突然對他們這羣人下毒手。不是都把公司賣給他們長達了嗎?

對他們下手有什麼用?

“找!”周老闆明擺着胸口裡一口氣咽不下去,指揮下面找來的打手大聲喊,“既然路口都堵住了,他們只能被困在這裡,插翅難飛!把他們一個個都給我抓起來,捆綁起來,只有這樣,那個陳家銘才能跪在老子面前磕頭道歉!”

陳家銘?

顧暖一羣人面面相覷,感到驚訝,腦子裡無不是在想着:陳家銘怎麼突然得罪到了周老闆?

怎麼?陳家銘之前和周老闆已經有過恩怨瓜葛了嗎?

聽那周老闆在巷道里繼續罵着,每個字彷彿都是從牙齒裡面蹦出來的一樣咬牙切齒,吐的滿口心血的樣子說:“老子的公司辛辛苦苦做了多少年,好不容易賺口飯吃,如今賣給他,已把這口飯吐了出來,他居然要老子把肚子裡的飯全部吐出來給他?!做人沒見過他這麼缺德的!”

顧暖這時想到了什麼,和一塊聯想到的吳子聰,不免對上了一個眼神。

像小柳、唐慶中這些,卻是照樣摸不到頭腦,愣愣地聽着周老闆罵陳家銘。

周老闆發狠:“他在背後捅我一刀,我抓他的人,先一個個捅一刀,最後再把他拿住,把他捅了!”

小柳因周老闆這話全身打了個激靈,根本不敢去看傅玉博身上已經被人捅過一刀的傷口。更何況,傅玉博身上的刀口,本來是要捅到她身上的,要不是她拿傅玉博當擋箭牌。

周老闆這是要他們全部人陪陳家銘一塊去死!

這是多麼可怕的恨意,不,不如說是被逼到狗急跳牆,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歇斯底里的行徑。

連唐慶中聽到這兒,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之前有人暗中破壞騰光的資金鍊,讓騰光低價賣公司,騰光認爲這一切都是陳家銘所爲。究竟是不是陳家銘一手遮天做了這些事情?唐慶中不知道。

顧暖低着的眉頭,宛若在做沉思。

聽從周老闆的命令之後,一羣打手在巷道里四處搜查。

躲藏在這條黑暗小夾道里的顧暖等人,處境一下子轉變爲岌岌可危。衆人只知道周老闆剛纔說的話充分表態了,一旦他們落入對方手裡,他們的命別想保得住。

周老闆是恨不得把他們這羣人生吞活剝了,因爲認定了他們都是陳家銘害到他傾家蕩產的幫兇。

唐慶中心頭直呼冤枉,這壓根兒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是誰破壞他們騰光的資金鍊,他們這羣人都一樣不清不楚。

似乎有人摸到了夾道的木門,嘗試推了下沒有推開。

門板只是被人踹了一腳發出的咿呀聲,卻足以讓顧暖他們猶如驚弓之鳥跳起來。

小柳直接跳到了唐慶中背後,緊緊抓住唐老鴨的衣服不放手。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

唯一出路只剩下翻牆逃脫,可是這樣一來,勢必要把生命垂危的傅玉博留在這裡,相當於讓傅玉博落入對方魔掌裡面受死。

“如果,你們都要走,記得先把我殺了——”傅玉博沒有血色的嘴脣這會兒張開,對着他們發出一聲最後的請求。

他看出來了,這刻生死關頭,充當指揮的吳子聰都難掩奪命而逃的蠢蠢欲動。

其實想想也是,哪個人不愛自己的命,莫非真得留在這裡陪他傅玉博一塊送死?

吳子聰聽到他這樣說,眸光裡暗地裡一閃。

這沒有逃過顧暖尖銳的視線和直覺。看出了吳子聰要做什麼,顧暖驟然一聲冷道打斷:“不行!”

其餘人聽她這口氣如此堅決,心頭裡不免一震。

“你們要走自己走,我在這裡陪他。”

聽見她這話,吳子聰的手伸過去直接摸到她握住傅玉博的那隻手腕,用力抓緊之後眼睛冰冷地望向傅玉博,道:“你想她在這裡送死嗎?”

傅玉博臉上的表情明顯掙扎了幾下。

“你不要逼他!”顧暖一把甩開吳子聰的手,眼神裡益發寒意,“我自己做的決定,不需要你來替我決定。”

吳子聰只覺得被她甩的那一下,全身都快抖動了起來,心頭哪處更是五味雜全:怎麼?她這麼愛眼前這個男人,甚至願意和他一起陪葬,都不願意和他吳子聰一起逃走?

“暖兒——”

他的手再伸過去再一次被她甩開。

“吳經理,我聽不見你說什麼。但是,你不能代表我,你記住!”

“你想在這裡死嗎?我知道你會說我貪生怕死,可是如果你陪他在這裡死了,你認爲他會高興嗎?”說着這話的吳子聰,用更可怕的眼神看着即將死亡的傅玉博。

“師哥。”顧暖始終握着傷者冰涼的手沒有放開,眼神堅定,“我相信我們不會死在這裡的。鍾小姐的爲人你剛纔也聽見看見了,你認爲她會讓我們死在這裡嗎?”

傅玉博那雙本來因爲吳子聰的話陷入絕境的眸光,再次由於顧暖後面的話睜開了一線希望,對着顧暖,他慢慢地點了下頭:“我,我相信——鍾小姐——”

其餘在場的人,原先也都只以爲顧暖是逞英雄罷了,都沒有想到原來顧暖是因爲對於鍾巧慧的信任如此之大。

衆人回想着這兩個女人之間之前種種的表現,似乎,只是剛好被安排在同一間房間住宿,沒有其它。顧暖憑什麼去相信這樣一個對她來說本質上和陌生人沒有多大區別的女人?

況且之前有個李常智分明已經自己一個人自私自利地跑了。鍾巧慧有什麼理由不會作出和李常智一樣的事。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千金大小姐吧。

要說起信任這個事兒,顧暖只知道一點,雖然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對一個人的品德如何,看那人平常對於生活的態度,都是可以略知一二的。

鍾巧慧那人,和她顧暖一塊住了兩天。讓她顧暖有這個幸運可以近距離觀察這位大小姐平常是怎麼生活的。顧暖與其相處了兩天之後至少得出一個結論:鍾巧慧和蘇逸夏不一樣,和小柳、李常智也不一樣,這個最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鍾巧慧不會裝。

想想,鍾巧慧第一天和她顧暖相處時就說了,說不希望她顧暖和她說話。倘若是一個性情會裝的人,會這樣和她顧暖說嗎?

鍾巧慧睡覺洗澡穿衣服也是,大大咧咧的,根本沒有什麼千金小姐愛裝的姿態,要不是出公差需要抹口紅,顧暖有理由相信,這個大小姐平日裡恐怕連化妝品都不太喜歡的。

如此平常生活都是這樣性情的一個人,在危機時候說出來的話,自然可靠性比那些平常已經愛僞裝的人可靠的多,完全可以讓她顧暖信任。

話是這樣說,但是,鍾巧慧即便不拋棄她們,去搬救兵來救她們的時間卻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眼看,追兵到了他們的門口。

周老闆的打手,似乎感覺到了這個被鎖緊的木門有異常,拿來了撬門的工具,準備強力破門。

敲敲打打的聲音再次傳入到夾道里。

小柳控制不住自己了,拔腿往鍾巧慧越過的那堵牆跑過去,意圖自己爬上去逃跑。

見狀,唐慶中擔心她鬧出動靜來,引得外面正在撬門的兇徒加快速度,於是衝過去一把從後面把她抱住,用力將她按在了地上,唬道:“不要動!要不然一塊死!”

小柳的眼珠子就此轉過去,看着吳子聰。

那眼神分明寫着了:你看着辦。我是什麼身份你大概知道的。你救了我有什麼好處你也知道的。

吳子聰的眉頭在黑暗裡皺了皺。

感覺到他要走去小柳那兒,顧暖一把拉住他的手,搖頭。

小柳不可以走,這會兒絕對不可以走,因爲小柳攀牆會鬧出更大的動靜,刺激到外面的歹徒衝進來。

吳子聰回頭看看她,又看到小柳的眼神,一時刻他心頭像拔河一樣。

顧暖這時說了句話:“吳經理你想好了,我知道你愛錢,但是,你若真做了這個事兒,我們化作鬼都會天天來追你們兩個的。”

“別笑話了!”小柳低嚷一聲,露出了一抹兇狠的眼神,“你們的命能和我的命比嗎?我爺爺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

吳子聰由此剛張開口:“讓她——”

話沒完,誰也沒有想到顧暖會突然間轉頭轉身,接着順着小柳的臉猛地一巴掃了下去。

小柳目瞪口呆。

本就想動手教訓這個千金但是礙着小柳是個女人的唐慶中,跟着一塊傻了。

吳子聰驚疑:“暖兒——”

“你只能留在這裡,和我們一塊是死是活。”顧暖面無表情的,對着小柳那雙瞪出來的眼珠子,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宣判。

“吳經理——”小柳再看向吳子聰。

“他決定不了的,只能聽我的。不然,等我們成功逃出去以後,把這個事爆給媒體,你認爲公衆會怎麼想?”

唐慶中簡直想吹聲口哨了,眼看顧暖這話放了以後,小柳和吳子聰無疑都受到了最大的驚嚇,沒有了聲音。

然而在這個關頭上,似乎幸運女神還沒有眷顧他們。

門鎖咔一聲,有了被外部力量撬開的痕跡。

夾道里所有人如臨大敵。男的全脫下了西裝夾克,準備放手一搏。

鈴鈴鈴——

電話。

周老闆接起了手機,在這個關頭上肯定感到生氣,大聲質問:“怎麼了?”

“快跑,老闆!警車包圍住KTV了!”

警車的鳴叫,從四面八方猶如潮水一般,圍困住了這塊地方。

周老闆底下一夥人聽見警察來,立馬像一槍打散的鳥羣,各自扔下傢伙逃命。本就是一羣集結起來的烏合之衆,哪有什麼團結對抗警察的力量。

周老闆拼命地叫着:不要跑!

沒有人聽他的,因爲耳聽來的警察衆多,而且據說警方出動了防暴部隊,有拿槍的特警兵出現。

周老闆眼見這個形勢分明不妙,顧不上叫人回來,自己拼命找地方逃。

外面圍攻門的兇徒們一走,危機解除,顧暖他們終於可以稍微歇口氣。

沒過多久,鍾巧慧領着救援人員找到了夾道里。

“你們都還好嗎?”鍾巧慧叫着,雪亮的大手電筒光線,照亮了夾道里一羣人。

小柳看見她的瞬間放聲大哭。

警察後面跟着醫護人員。看來是聽說了鍾巧慧報告的消息有重傷者。

急診醫生迅速到了傅玉博身邊檢查傷況,看到傷者的傷口有經過簡單的並且類似專業的包裝,頗顯吃驚,問:“你們這裡有醫生嗎?”

沒有。幾個人全部搖頭。

不管怎樣,先把傷者送上急救車,趕緊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其餘人在警察的護衛下走出了危險的巷道,上了警察的車,一行人隨之來到就近辦案的派出所錄筆錄和休息。

顧暖他們,得以向之前逃出去求助的鐘巧慧詢問情況。

鍾巧慧告訴他們:“我想來想去,趕緊先打了電話給我爸。”

確實,如果普通民衆報案,說不定這裡的警方都得先考慮是不是報假案。如果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出馬打電話報警,效果肯定不一樣了。

鍾巧慧繼續說:“陳董正坐車趕回來,說絕對不會放過這一幫人。”

顧暖他們想,鍾巧慧走的時候,並不知道後面周老闆來了說的那些話。

“對了,我逃的時候沒有看見李常智,回來的時候卻看見她了。”鍾巧慧最後衝他們一咧嘴,“你們知道這個大小姐跑到哪裡去了嗎?”

顧暖這時候的目光,默然落到了鍾巧慧只穿了一雙拖鞋的腳上。

因爲逃出去的時候幾乎赤腳走路,那條逃亡求助的路可想而知充滿了荊棘,在鍾巧慧的雙腳上留下了大大小小許許多多的劃痕。

可眼見這位大小姐一點都不在意這點,是神情之中充滿了驕傲。

對比那個臨危只顧自己逃跑的李常智來說,鍾巧慧有資格驕傲。

“她,跑到隔壁的澡堂,一直躲在那裡不出來。等到警察來了,才走出來。連打個報警電話都不敢,卻敢自己一個人跑——”在鍾巧慧的語氣裡,無疑,對於李常智這種懦夫不僅僅是懦夫而且沒有腦袋,真是欠罵。

李常智貌似愧對他們,都不敢出來見人。

可以想見,之前鍾巧慧看到李常智的時候,先罵了一頓了。

陳家銘的車沒有到派出所,是先趕着去醫院看傅玉博了。

由於失血過多的緣故,傅玉博的情況非常危險。當地醫院下了病危病重,這邊的醫生不敢給傅玉博開刀。但是,不開刀的話,傅玉博的這條命能不能救回來更渺茫。

可能考慮到了如果自己公司的人死了,對自己的仕途影響會難以想象。陳家銘是很怕傅玉博會死,因此動用了力量,直接打電話到了長達投資的醫院明新,聯繫了那裡的醫生想辦法。

明新醫院的院長肯定想幫陳家銘這個人情,因此有了接下來的急速轉院。

陳家銘聯繫了當地飛機場的小型客機,包了一架,打算立即送傅玉博到明新去。

顧暖他們這時從派出所出來了,趕着去看要被送走的傅玉博。

傅玉博的神智尚屬於清醒,看見他們來的時候,突然把手擡了一下。

所有人因此看向了顧暖。

顧暖沒有遲疑走了上去握住他的手。哪裡知道,傅玉博抓住她的手之後明顯不願意放開了。

護送病人的醫生就此說:“要不,讓她陪着病人。”

是誰都感覺到病人對於顧暖的依賴性。

對此陳家銘略顯吃驚,是和其他人一樣之前都沒有想過傅玉博和顧暖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現在一切以保重傷者的命爲第一,既然醫生都這樣說了,陳家銘點頭允許了顧暖一個人破例登機,先陪傅玉博坐飛機回去。

小柳別提多羨慕的眼光一直看着可以先走的顧暖。

在這裡受到這麼一場到死亡邊緣的驚嚇以後,是誰都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趕着回家。

顧暖知道,傅玉博不過是想借機拉着她一起先回去,大概是想感激她吧,畢竟她在他最危險的時候爲了他做的最多。

上了飛機,三個小時運送病人的飛行旅程之後,在半夜三點鐘抵達了機場。

明新的救護車一直在機場等着患者了。

顧暖繼續陪傅玉博到了明新醫院。一路上,她的腦子都沒有想到其它,只知道傅玉博會不會死,全看今晚上了。

到了明新以後,顧暖看見了來接診的醫生,即準備給傅玉博做手術的醫生。

蘇逸德在看見她的時候,同樣是有些吃驚的樣子。

顧暖想,蘇逸夏這個哥哥之前沒有見過幾次面,居然都能記得她顧暖?

對此顧暖是不知道,蘇逸德之所以對她印象深刻,原因都是因爲之前見到了她顧暖和一個看似蕭公子的男人出入醫院的緣故。

病人的情況已經不容耽擱,蘇逸德很顯然是想趁此立大功,不敢耽誤,馬上叫人把傷者推進了準備好的手術室。

顧暖就此坐在手術室門口等待消息。

時間是一分一秒的過去。

手術大概是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手術室的門開開關關,出入的人員明顯多了些。顧暖可以感覺到一種不妙的氣息從手術室裡透露了出來。

說起來,早就從蘇逸夏那張牢騷的口裡知道,蘇逸德的醫術真的不怎樣。

那邊一般醫院都做不了不敢做的的手術,以蘇逸德的水平,真能救得了傅玉博嗎?

顧暖的心頭很是擔憂了起來。她的雙手交叉,是想是不是該這時候打個電話給家裡那位,讓唐思禮出馬。

雖然,她對唐思禮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可終究看起來,似乎是唐思禮的醫術要比蘇逸德的高。

事實證明她這個顧慮是對的,只見走廊裡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這個人影讓護士頓時叫出了聲音問:“歐醫生,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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