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你還是沒告訴過，冰島基地究竟有什麼，顧飛工作的研究所一直給你們提供技術服務，他們提供什麼樣的技術服務？”
“衛斯理，你是連我都不相信嗎？”部長沉聲問，格外失望。
克洛伊，“你兇什麼兇，衛斯理找尋真相，你實話說不就行了嗎？衛斯理，有些事情，的確不是你能碰觸的，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既然你大伯說了這和小喬，你就當是和小喬沒關係，我們政府內部那麼多研究，你若是一一弄清楚，那就可耗費時間了。”
克洛伊說的有道理，衛斯理心中卻始終沒辦法說服自己。
冰島發生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的詭異。
他隱約有一個模糊的念頭，又願意深入去調查。
“爹地，媽咪，你們也是這意思嗎？”衛斯理沉聲問。
副總統和莉莉婭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衛斯理冷笑，“行，我懂了，我自己去調查。”
“衛斯理！”莉莉婭說，“坐下！”
“我不明白，爲什麼你們不告訴我？別告訴我權限不夠，我要知道什麼事情，需要什麼權限？”衛斯理冷聲說，“你們在冰島，差點炸死我的妻子，我來要一個解釋，你們都給不出來，你還讓我息事寧人？做不到，既然你們不肯告訴我，我就自己去調查，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來。”
副總統蹙眉，“坐下！”
小喬在一旁也沒有插話，衛斯理雖然說是爲了她，可這件事他們只不過是求一個真相罷了，就算真相是傷人的，他們也只是想知道而已。
因爲他們是家人，家人是要相互信任的。
她也相信，部長不是故意要炸死她。
副總統說，“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冰島基地的確是人體研究的總基地，負責人就是你大伯，這個項目其實早就通過了國會，因爲項目涉及到了人權不能擺到明面上來，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三年前，基地出現了一次意外，造成了一百多人死亡，這件事一直被隱瞞下來。我們至今沒能查到死亡的原因是什麼，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感染了一種病毒，全部死亡，我們沒辦法，只能把所有感染的人，關押在大西洋監獄第二艦艇上，一直在大西洋裡遊走，上面除了一些研究疫苗的科學家，全部是……生化人。”
“約翰！”
“說了就說了，怕什麼，衛斯理又不是其他人。”
“就是他眼裡揉不了沙子的性格，我們才一直瞞着。”瑞利說，“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曝光出來會造成全球恐慌，這是一件全球性的污染事件，所以冰島的駐地官兵都被嚴密地看管起來，你覺得我們能隨便讓你知道嗎？”
衛斯理和小喬大驚，根本沒想到大西洋海底還有這麼一個巨大的污染源。
“天啊，我以後簡直不敢再吃海產品。”小喬心有餘悸。
衆人，“……”
“不好意思，開個小差，你們繼續。”
她的海鮮啊，萬一吃進去病毒呢？萬一大西洋上的螃蟹的變異的呢，她在冰島和衛斯理吃過一隻巨大的螃蟹，那隻螃蟹是不是變異的呀？
她最愛的大螃蟹啊。
衛斯理也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追尋出來的是這麼一個真相。
“小泰勒把你們逼走是因爲在小喬去冰島的沒幾天，我們的潛艇遇上了撞擊，底部嚴重開裂，差點造成安全問題，小泰勒將軍怕你太過敏銳所以要把你逼走，我們纔有時間處理這件事。”
小喬心中一沉，原來如此。
衛斯理問，“船上有多少人？”
“一百六十二人，其中醫生三十一人，剩下的全部是生化人，他們和諾拉這樣的生化人不一樣，他們有意識，有意識地攻擊別人，卻又控制不住，所以我們一直在找尋辦法來解救他們，嘗試過許多辦法也因此損失了許多人。”副總統說，“我們沒辦法根除污染源，在海底下，只要保證人不是，空氣不泄露出來，還能控制，這種病毒傳染非常快，在沒有研究出疫苗時，我們不能冒險，否則會給全球帶來滅絕性的危機。”
衛斯理和小喬對視一眼，都想到了顧蒙。
顧蒙那麼清楚冰島發生的一切，這件事不可能不知道，他會告訴誰嗎？誰和羅斯福議員說嗎？如果被一些野心家知道，大西洋有這麼一個炸彈般存在的潛艇會造成什麼樣的危機呢？小喬無法想象，那些人太過可怕，總會給他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研究了幾年也沒找到疫苗嗎？”
“沒有！”
部長看了小喬一眼，“自從知道小喬打過疫苗，我一直想要請小喬配合，可你吧，一旦我們有輕舉妄動，你就覺得我們是要小喬的命，我們只是想救那羣被污染的人。”
小喬說，“我願意配合。”
只要不是害人的，她都願意配合。
衛斯理蹙眉，莉莉婭說，“衛斯理，小喬，他們說的是真的，我們一直不想你們介入進來，因爲這是我們造的孽，我們要償還，我們要善後，和你們無關，你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以前平涼的時候，我們沒有經驗，只能把人都殺了，杜絕全球污染，如今我們已經有了防止全球污染的條件，所以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地解決。當時的武器計劃是一個非常好的計劃，我們都是爲了國防建設都是爲了日後戰爭中能佔據主導地位，每個國家都在研究最先進的武器，當時我們的設想非常好，只是沒想到後果，造成的後果非常嚴重，嚴重到我們沒辦法去控制，也沒辦法去阻攔，只能如此。”安德森部長淡淡說，“這是我們造成的問題，也是我們在罪孽，所以一直在暗中處理沒辦法曝光。”
“可是，你們想過嗎？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你們這一船人在海底遊蕩，若是發生撞擊，造成污染源泄露，那也會造成巨大的恐慌。”
“污染是通過空氣和接觸傳染的，海水能夠隔絕污染，這是爲什麼我們選擇在海底的緣故，潛艇一直都在移動，不定時回到冰島補充補給，就算真的發生了撞擊，人和船都會沉在海底，不見天日，我們唯一祈禱的就是海水在自淨過程中能夠把病毒也過濾掉，這樣就不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荒謬！”衛斯理淡淡說道，他的確也找不到一個好的辦法去阻攔，可既然是潛在的污染，那就應該全部杜絕，稍有不慎會造成全球危機。
雖然殘忍了一點，可畢竟沒有辦法。
安德森部長說，“你所想的辦法，我們肯定也想過，至今沒有執行，必然有我們的理由，衛斯理，不要去查冰島的事情，也別把太多的人引到冰島，這些年來他們安安靜靜地在大西洋裡潛行，小心翼翼地研究疫苗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夠讓那羣被困在海底的人重見天日。”
“我知道了。”衛斯理淡淡說，“我不會做什麼，你們放心吧。”
既然如此，他就不在去關注冰島究竟有什麼也不在去關注。
這件事，就當不知道。
小喬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對於衛斯理而言，這件事要強行壓着是相當的辛苦的，可那沒辦法，因爲是他的家人。
他可以大義滅親，可這件事並不是大義滅親那麼簡單的。
這裡有太多，無奈和猶豫。
小喬和衛斯理晚上住在安德森家，衛斯理被副總統叫去書房，小喬一個人在陽臺上休息，非常舒服品着小紅酒，聽着不遠處教堂傳來的音樂，格外的愜意。莉莉婭上來就看到她喝着小酒唱着小曲悠哉悠哉地享受着，微微一笑，論享受可真是沒人比得上她，心也大得很。
莉莉婭坐到她身邊來，小喬一笑，“你們談完了？”
“衛斯理和約翰在談呢，你呢？一個人做什麼？”衛斯理問。
小喬說，“沒做什麼就放空着心思，想點快樂的事情。”
“想到什麼快樂的事情？”莉莉婭微笑問，她真的很滿意這個兒媳婦，只要衛斯理能開心，她覺得無所謂的。
“可多了。”小喬說，“我發現回憶快樂的事情會讓人變得很平和，我又發現，我快樂的事情原來那麼多，以前我一個人的時候，總是非常的低落，心中有許多解不開的心結，又覺得老天對我不公平，我喜歡熱鬧，很討厭安靜，只要熱熱鬧鬧的時候，我才能燦爛的笑，一個人的時候，那些錐心刺骨的痛苦就這麼襲上來，根本沒有任何開心的事情。現在不一樣，一回想，都是開心的事情，連衛斯理當時追殺我，我都覺得很開心，竟然是他在背後追着我跑，他是多執着啊。”
莉莉婭說，“這種變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當然是好的。”
莉莉婭點頭，“是，我也覺得是好的，自從衛斯理認識你，他變得有人情味也變得像一個人，我和約翰都特別開心也特別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