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
他纔不要喬夏去當伴娘,伴郎卻不是他呢。
他對當伴郎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絕對不會讓喬夏去當伴娘。
喬夏怒,撲過去打他,讓你嘴賤。
“你嘴賤越來越放肆了啊。”
徐艾微笑,“你們不要爭了,半年後的事情呢,到時候再說,大喬,你有半年的時間可以說服他當伴郎,你就可以當我伴娘了。”
“爲什麼他一定要當伴郎我才能當伴娘?”
穆涼,“……”
他對老婆的智商硬性要求是一百二十,他果然不應該降低標準,真是難以溝通,感覺有損了品味。
唉!
劉信看着報紙中徐小樹可愛俊秀的模樣,想起了穆涼和劉正幼年時,不需要親子鑑定,他也知道,這肯定是他們劉家的子孫。
本以爲劉正這輩子都無後,沒想到兒子都這麼大了。
或許,他真的做錯了。
如今,他結婚,他作爲父親,竟然是通過媒體知道的。
多麼諷刺。
a市這邊一片和樂融融,美滿幸福,紐約卻是一片愁雲慘淡,楚凜一通電話告知穆涼一個消息,“阿柏被陸小九暗殺,正在急診室,可能是最後一面。”
穆涼瞬間色變,匆匆準備飛機,把喬夏和嘟嘟託付給顧小五,飛去了紐約。
他們幾兄弟這幾年,經營一個集團,雖然聯繫頻繁,可有的時候天南地北,然而,不管什麼時候,若是誰出了事,一通電話,他們就會齊聚在一起。
怎麼會是小九。
怎麼會是小九呢?
烽火醫院。
楚凜和林景生都在,穆涼來的時候,陸柏的手術剛結束,人是救回來了,卻沒有恢復意識。
楚凜震怒,“我去找她!”
穆涼握住了他的手臂,沉聲說,“你還記得玲姨死的那一年,阿柏喝醉了,他說了什麼嗎?”
陸柏說,我和小九,生死有命,你們不要插手,哪怕有一天,我死在她槍下,請代替我,好好保護她,不要去傷害她。
“他喝醉了,他神志不清了!”楚凜怒聲說。
“阿凜,別去了。”林景生說,素來愛笑愛鬧,魅力四射的他,臉色蒼白,“別去了。”
倘若陸柏抗不過這一關,他們都不希望陸柏死不瞑目。
穆涼蹙眉,回烽火集團,陸柏的住處,落地窗被打穿,碎了一地,到處都是鮮血和玻璃,他知道陸小九每天都在對面監視陸柏。
陸柏的房間,從未拉過落地窗。
每一個晚上,他都知道,有一支槍口,對着他的腦袋。
這是一場豪賭。
一場用命交換的豪賭。
代價太重了。
穆涼突然想到什麼。
玲姨的忌日。
穆涼倏然轉身,離開烽火集團。
天一有一個衣冠冢。
他喜歡海。
陸小九把他的衣冠冢,設立在海邊的一座山上,她經常會看來天一,穆涼果然在天一的衣冠冢前,果然看到了陸小九。
紐約飄着細雨,天灰濛濛的,沒有一點亮光。
陸小九裹着一件黑色的長風衣,臉色白得就像鬼,她靜靜地站在衣冠冢前,就像一座沒有生氣的雕像,穆涼看着她,眸色深沉,他想到那一年,意氣風發的陸柏,那一年後,死氣沉沉的陸柏。
“他死了嗎?”陸小九問。
“你希望他死嗎?”
“不知道。”
穆涼說,“你和玲姨有十年之約,這十年內,不動陸柏,果然言出必行,信守承諾,這十年之約一過,你就要陸柏的命,夠狠。”
玲姨,你在天有靈如果知道,十年,都不足以讓小九消除心中的恨,你會難過嗎?
陸小九深呼吸,轉過身來,細雨打溼了她睫毛,像是一顆晶瑩的淚珠,陸小九的目光一片清澈,“你來爲陸柏報仇嗎?”
穆涼搖頭,“玲姨死的那一年,阿柏喝醉了,他揪着我們的衣領說,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你的槍口下,我們誰都不準爲難你,他讓我們代替他,好好守護你。”
陸小九渾身僵硬,睫毛上凝聚的水珠,隨着睫毛輕顫,從潔白的臉龐上劃過。
“你還記得天一嗎?”穆涼突然問,“你記憶裡的天一是什麼樣子,你愛上的天一,又是什麼樣子,你還能清楚地記得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穆涼冷冷一笑,“我已經記不清了,你那麼愛他,沒有理由記不得,還是這麼多年來,你就記得這十年之約一過,就要陸柏償命?”
“穆涼,我和天一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記得很清楚。”
“是嗎?”穆涼笑意比秋雨更冷,“那你又記得,從哪一年開始,陸柏的身體漸漸不好了?”
“如果你只想質問我,那就不必了。”陸小九掠過穆涼下山,只留下一道纖細又冷漠的背景。
穆涼看着衣冠冢,“天一,爲了你一個心願,你知道阿柏付出了什麼代價嗎?”
十一年前。c國
c國是非洲東部的一個小國,毗連亞洲,母語是英語和c國語,部分地區說中文,人口只有六千萬,卻是一個軍事超級大國,擁有大量的核武器,擁有全球不輸於北美的軍事科技力量,礦產和石油存儲十分豐富,是一個經濟和軍事強國,發展起來,不到五十年的時間,發展相當迅速。這是一個君主立憲制國家。
陸家是c國最大的一個貴族世家,陸詠是c國首相,c國最有實權的人物,陸家一門家族龐大,在c國具有舉足輕重的地方。
c國四大世家,陸,楚,付,東方,楚家是c國最大的石油商,是經濟界的領軍人物,楚家歷來一脈單傳,楚凜是楚家唯一的少主人。
擁有c國第一大少的美譽。
楚凜風風火火一路如衝擊炮似的跑進教室,“阿柏,阿柏,阿生逮着付濤這混小子了。”
“走,這一次我要打斷他的腿。”陸柏唰一下站起來,作爲軍校裡的孩子,十六歲的少年陸柏擁有一張過分英俊的臉龐,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熠熠有神,眉目鋒利,神采飛揚,帶着一絲少年人獨有的銳氣。他的眼睛淺褐色中帶着一點灰藍,罕見的雙色眼。兩人衝向小樹林,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c國的孩子,從小就上軍校,中學四年後開始進入大學時期,在學習文化課的同時,系統地訓練,楚凜對軍校裡的學習沒興趣,單純地學習格鬥,陸柏是國防生,兼修信息學,從小就是一學霸,年年拿獎學金。
小樹林裡,林景生單手提着一名同齡的少年人,作爲軍校的最著名的‘校花’,林景生少年時就生了一張萬人迷的臉龐,去年選校花,國防生有一名女學生很自信地上臺,宅男捧爲女神,陸柏和楚凜去拆臺,把戴假髮的林景生丟上臺。
“這是我們c大的校花,顏值擔當!!”
陸柏和楚凜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惡棍,人人躲避,林景生打賭輸了,頂着女裝上臺,十五歲的少年長相俊美,雌雄莫辨,還真得了校花這個稱號。
林景生把付濤已經揍了一頓,鼻青臉腫的,林景生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臉上也有好幾塊淤青,陸柏夾着林景生的下巴,看一眼,一手推開他,“哥哥給你報仇!”
陸柏掃起旁邊一根木棍,拎着就往付濤的背上猛然一砸,“幹你丫的,我媽你都敢調戲,你不想活了嗎?”
“陸柏,我告訴你,我爸是付雲!”
“臥槽!”陸柏怒,又是一棍砸下來,“讓你爸來,老子打一雙!”
楚凜掃起旁邊另外一條木棍,和陸柏一起砸付濤,林景生在一旁慢條斯理地鼓掌,“加油,揍死他,挑了他的蛋!”
說起付濤,那是一個十足的花花公子,沒什麼學問,在學校裡和陸柏,楚凜就是死對頭,經常調戲女同學,仗着自己是付家的小公子,爲所欲爲,無法無天。
陸柏的母親玲姨那天來學校給陸柏送東西,付濤竟然起了色心調戲玲姨,被陸柏給胖揍了一頓,誰知道付濤喊人打了回來,這回三人又帶着付濤胖揍。
玲姨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十六歲就生下陸柏,今年才三十二歲,面相嫩,長得和少女似的,陸柏和她出去人人都說像一對情侶。
“你們給我等着,啊,啊,疼死老子了。”
林景生在放風,“阿凜,阿柏,臥槽,臥槽,付家的人來了,快跑!”
陸柏楚凜二話不說,拎着棍子就跑,陸柏氣不過,回頭狠狠地踩了付濤一臉,三人往小樹林深處躲去,躲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三人才鬼鬼祟祟地從校門口那邊的出口出來。
剛翻牆出來就被付濤帶人給堵了。
林景生在圍牆上,眨巴眼睛看着下面一羣人,付濤帶了十個人,個個拎着傢伙,大鐵棍在陽光下泛着光,個個凶神惡煞。
“兄弟,有福同享,有難你擋啊,我就坐在牆頭給你們加油就好。”
陸柏和楚凜回頭狠狠地瞪在牆頭上的林景生。
楚凜仰着脖子,學了付濤來一句,“我爸是楚歌,你有種碰我一下試一試。”
付濤往地上呸了一口水,“給我上,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