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衆人想埋頭,奈何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一個個皆悄悄擡眸,向司馬文曦看去,隔得近的,見到司馬文曦那令星辰都失色的俊美之貌,被驚豔得久久回不過神,一時處在呆愣之中,而人羣之後,沒看清司馬文曦相貌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雖然不見其堪比天神的容顏,但司馬文曦身上天生自成的貴胄之氣和渾然一體的清雅仙氣,已足夠讓場中衆人投以所有的關注和目光。
靜謐無聲,半餉,只聽司馬文曦開口,“諸位免禮,今日雖是本王選妃,但本王與諸位一樣,亦是平常之人,亦有平常之心,諸位不必太過拘泥,但也莫要行逾越之舉,望諸位謹遵本分……”
司馬文曦這話看似平常,但稍微有點心思的人,都聽出了其中深意。
爲何一開口便要強調自己是平常人?
意在表明,平常人有的心思,他也有,平常人會有什麼心思?
平常人在選妻的時候,自然是要選自己中意的,從而表明,他也不例外。
更深一層的意思就是選妃乃他個人之事,在場之人要記得自己的身份,用觀賞的態度看着就是,不要逾越了身份,來干涉他選妃,更不要行破壞選妃之舉,最後一句,警告意味甚濃,這一句,表面上是讓大堂之人安分守己,實際卻是在警告某些人,如果不遵守本分,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這番話,有歪心思的人,自然一聽就懂,而沒有歪心思的人,只當是睿王例行發表選妃前的感言,畢竟,在很多大場合,上位者都說過類似這樣的話。
司馬文曦簡單的開場白讓在場之人心思各異,彼時,二樓包間內的人在聽到他的開場白後,心中亦不平靜。
……
二樓,一號房。
見司馬文曦出現後,白若一雙眼睛便落在他身上,再難移開。
她面上是毫不掩飾濃濃的愛意,似乎是因爲見到自己心愛之人有些緊張,手中的絲帕被她用力攥緊。
肖凝自然也感受到了白若蓮對司馬文曦濃烈的愛意,她側目,面無表情的瞥了白若蓮一眼,淡淡說道,“若非你無用,我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逼迫他選妃。”
這一句話似一盆冷水當頭潑下,白若蓮眸中愛意微收,想到曾經阻攔在她和睿王中間的蘇紫嫣,白若蓮咬牙,心裡騰起怒意,但在肖凝面前,她卻不敢發火,深吸了幾口氣,將心中的怒意壓下,她垂頭,道,“聖女有所不知,若不是有人用狐媚手段勾引了殿下……”
“既然別人能用狐媚手段,何以你不能?”肖凝打斷她。
“我……”白若蓮將手中的絲帕攥得更緊,隱約可見青筋。
“行了!”肖凝不耐道,繼而又道,“上次你擅作主張,讓白鬼枉死,還差點讓白龍死在她手上,念在事後白龍替你求情,此事我不與你計較,今日你安分些,稍後聽命行事,若再敢違令,你這白家大小姐身份,也該到頭了!”
“是。”白若蓮垂頭,應道,掩下了眸中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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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號房。
白若蓮這邊正被警告,隔壁,五皇子司馬文逸愜意的躺在貴妃榻上,懷中抱着美人,美人正垂頭專注的剝着橘子,一瓣一瓣分好,放在一旁的盤子裡,司馬文逸微微擡頭看了眼大堂中的司馬文曦,開口,對懷中美人道,“煙蓉,我今日讓你也去湊湊熱鬧,如何?”
被稱作煙蓉的女子拿起一瓣橘子,喂到司馬文逸口中,道,“煙蓉不明殿下之意。”
“你如此聰慧,會不懂?”司馬文逸擡起她的下巴,語氣不羈。
煙蓉擡頭,看進他的眼裡,道,“殿下可是不喜煙蓉了?”
“煙蓉怎會如此想?”
“殿下曾言,聰慧之女,不易掌控,便說明殿下不喜歡太過聰慧之人,今日卻說煙蓉……”
“好了!”司馬文逸將她攬進懷中,“煙蓉如此可人,我怎會不喜。”
“煙蓉蒲柳之姿,得殿下青睞,已是三生修來之福,煙蓉並無他求,只求今生能伺候殿下左右,還望殿下成全。”煙蓉低眉順眼,緩緩說道。
司馬文逸深深的看了眼她,目光又看了眼司馬文曦,沒再多言。
……
三號房。
司馬文逸隔壁的房間,此時靜謐無聲,魑魅僵直着身子站在慕容子燁身邊,覺得整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要問魑魅此刻爲何如此緊張,實在是因爲此時自家公子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實在太甚,以他對公子的瞭解,公子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就說明此刻他心情極其不好。
而公子一般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放出那些小可愛來緩解一下心情。
不要問他小可愛是什麼!
因爲小可愛並不可愛!
想他第一次被小可愛“寵愛”時,渾身劇痛奇癢了整整一月,若不是他對公子還有用,估摸早已命喪黃泉。
想到此,魑魅顫抖着手,給慕容子燁遞上一杯茶,小心翼翼道,“公子息怒。”
慕容子燁沒接,目光同樣落在司馬文曦身上,心思轉了幾番,壓下冷冽,轉而對魑魅問道,“有幾人入選?”
“一共入選了三十八人,我們的人有五個。”魑魅仔細的回。
“才五個?”慕容子燁蹙眉,面有不滿。
“篩選之人把關十分嚴格,履歷稍有不對,就會被剔除……”
慕容子燁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過多解釋,“可有探到今日選妃的信息?”
“沒有,連官府之人皆不知,那人對此事甚爲保密,第一場尚且不按常理出牌,恐怕後面幾場也……”說到此,魑魅頓住。
“見機行事。”
“是。”
……
四號房。
慕容子燁的隔壁,三皇子司馬文晟也來湊熱鬧,不同於其他幾人的心懷鬼胎,司馬文晟此次前來,確是抱着看戲的心態,原本,他也打算在選妃之人中安插眼線,奈何不按常理出牌的選妃規則,將他安排的人全部刷掉,不甘的同時,也有些無可奈何。
房間裡,司馬文晟端起桌上的茶淺嘗了一口,對身邊的侍衛問道,“五皇子也來了?”
“回殿下,是!”
“也對,如此場合,怎少得了他!”司馬文晟譏諷的笑了笑,“密切觀察五皇子舉動,稍有不對,立馬來報。”
“是。”
“白家的人也來了?”
“回殿下,來了!”
司馬文晟“嗯”了一聲,心思轉了轉,道,“五弟近來與白家走的甚近,注意白家的舉動,白家之女,可是與曦弟有婚約之人。”
“是。”
……
五號房。
司馬文晟安排着人關注五皇子和白家的舉動,不知隔壁,有人卻趴在牆邊,偷聽着他們說話。
此人一席青衣,劉海遮了濃眉,眼瞼深邃,雙眸原本該透着犀利的光,卻又被幾分懶散中和,他棱廓分明,力挺的鼻樑,雙脣豐盈,不厚卻恰到好處,他相貌極爲出衆,這種出衆雖不及司馬文曦精緻俊美似天神的盛世美顏,也不及慕容子燁魅惑衆生的妖孽之美,但卻別有一番異域風味。
他見司馬文晟盡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對他來說是無關緊要,他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轉而走向另一邊,趴在牆邊,偷聽另一邊的人說話。
他仔細的聽着,然而,隔壁卻無聲,露了個失望的表情,他回身,坐回椅子上,拿起刀,繼續雕刻着手上的木偶。
他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桌上到處都是散落的木屑,而他手上的木偶也漸漸成形。
仔細看去,那木偶的面相竟與蘇紫嫣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木偶身上的衣服並不是這個時代的衣服,而是一席長風衣和及膝的長靴。
看着雕成的木偶,那人露出滿意的笑,拿出隨身攜帶的錦盒,將木偶珍重的放入盒中,用錦緞包好,蓋上,那人拿起桌上另一根木頭,繼續雕着。
若蘇紫嫣在此,見到此人以及他細心雕刻的充滿了現代風格的木偶,必然又是一番震驚,然而,遺憾的是,這一切,蘇紫嫣此刻都無緣見到。
蘇紫嫣不知此處出現了一個她極其熟悉之人,而此人也不知,他精心雕刻的人,就在樓下院中,距離他不過咫尺。
……
那麼此刻的蘇紫嫣到底在幹什麼?
她正在觀察一個女人!
片刻前,蘇紫嫣飛下屋頂,正打算進入前廳,後院傳來動靜,蘇紫嫣回頭,便見一個女子從後院的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那女子側身對她,看不清女子的臉,她正在對一旁的下人吩咐什麼,簡單說了兩句,女子側身,朝蘇紫嫣這邊走來。
蘇紫嫣趕緊身形一閃,躲在了門後,又微微探出頭,暗自打量那女子,此時,女子大半個臉已轉過來,蘇紫嫣這纔看清她的相貌,然而,這一看,蘇紫嫣又是微微一愣。
女子約莫三十多歲,柳葉彎眉,明眸皓齒,立挺精緻的小俏鼻,櫻桃紅脣帶着絲絲笑意,其亮麗容顏令刺眼陽光都失色幾分,如此活脫脫一絕世美人出現在此,且此人面上還有幾分美人王爺的影子,蘇紫嫣看着她沉思,心裡暗暗猜測着她的身份。
思量間,女子已快走到蘇紫嫣躲藏的這扇門處,蘇紫嫣趕緊縮身,繼續躲在門後。
走到門口,女子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側目,瞥了眼門。
門後,蘇紫嫣屏息,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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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時間~
猜猜第五個房間裡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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