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箬瞪大眼,“你傻啊!怎麼會不虧?”
“這你就不懂了,說通俗點,我這叫空手套白狼,你看,我背上這一袋東西,沒一樣是我的,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初步估算價值也有兩三千兩,兩三千兩在這個世界是什麼概念……”說到這兒,蘇紫嫣一頓,她好像也不瞭解這個世界的貨幣運營情況,想至此,她對沈止箬道,“這樣,我問你,你可知一個普通老百姓一年收入有多少?”
沈止箬搖頭,“不知。”
“那你可知慕容家一年收入有多少?”
“具體我不知,不過,子燁手中那艘畫舫,一年收入約莫兩三千兩白銀。”
“你看,慕容子燁那艘畫舫算是這個社會頂級消費了,換而言之,應該是這個社會撈錢最快的工具了,但在這種情況下,一年收入才兩三千兩白銀,而我身上這些錢,已相當於那艘畫舫一年的收入。”
聽罷,沈止箬仔細一算,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可這些錢並非你的。”
“對,不是我的,但現在在我手上,我可以拿它做很多事。”
“什麼事?”
“錢生錢,我跟你講一個關於融資的理念。”
“融資是什麼?”
“就是把別人的錢集合在一起,拿到自己手中,再用這些錢去做投資或者做生意,如此一來,便能錢生錢,打個比方,我現在手上這兩三兩銀子能夠讓我開五六個酒樓,以慕容子燁的畫舫做對比,他的畫舫乃頂級消費地,排除種種客觀因素,若酒樓的平均每天收入算畫舫平均每天收入的五分之一,那麼酒樓的營業額一年下來就相當於畫舫的五分之一,也就是四百到六百兩,五六個酒樓一年的營業額總和便在兩千兩至三千六百兩之間,保守估計,算兩千兩吧,一年收入兩千兩,一兩年的時間便能撈回成本,兩三年就翻倍賺,待到二十年後,那兩三千兩銀子已經翻了好幾番,而且,按理,每年的營業額還是呈上升趨勢,將所獲得的收益再用來擴張酒樓或者其他業務,錢又能翻翻賺,所以,二十年後,這些錢就可能是幾萬兩,幾十萬兩,甚至幾百萬兩。”
說着,蘇紫嫣覺得有些口乾,拿出背上的水,猛喝了幾口,接着道,“接下來我們來算算給出的利息和雙倍本錢,先說利息,我並沒有告訴他們利息到底給多少,那麼利息就是由我來定,我良心一點,利息定百分之二,也就是說,一百兩銀子一年利息二兩,那麼一年我要給出的利息也就二三十兩左右,這與一年兩千多兩的收入比起來,已經不算什麼,再說二十年後給出的雙倍本錢,那時,我需要支付給他們的錢是五六千兩,相比錢已經翻了幾番的情況下,這一筆錢也已經不算什麼了。”
蘇紫嫣又喝了口水,道,“以上是在理想狀態下預算的收益和支出,在理想狀態之外,還有一些未知風險,比如,給我錢的那些人,必須要活到二十年後,才能拿到錢,若是在二十年之內死了,那麼他就拿不到雙倍本錢,再比如通貨膨脹,通貨膨脹下,二十年後,一百兩銀子可能只相當於現在的十兩銀子用,那麼現在幾千兩銀子的價值跟二十年後幾千兩銀子的價值便有天壤之別,還比如戰爭,戰爭到來,那麼我所說的這些理想狀態下的情況,就會全部推翻重來。”
頓了頓,蘇紫嫣仰頭看了眼天空,面上閃現暉光和自信,“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在我手上,我能拿它做些什麼。”她的語氣悠遠,卻帶着堅定,莫名讓聽者信服,這一刻,她面上的自信和暉光,讓人相信,不管她做什麼,一定會成功。
側目,蘇紫嫣看向沈止箬。
而一旁的沈止箬,卻眨巴着眼睛,一臉懵懂的模樣。
蘇紫嫣扶額,“沒聽懂?”
“沒。”沈止箬搖頭。
“好吧,你不懂也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不僅有能力支付他們利息和雙倍本錢,還能將自己變成富婆。”她這話說的狂妄,但卻能讓聽的人,毫無保留的相信。
沈止箬定定的看了蘇紫嫣好半餉,回道,“我信你!”
他鄉遇知音,莫過如此。
兩人相視一笑,腳尖一點,繼續上路。
……
蘇紫嫣和沈止箬輕鬆愉快的揹着一大包錢上路時,皇宮裡,神武殿上,氣氛卻底至冰點。
殿內有坐着三人,此刻皆沉默不言。
皇帝司馬驁看着底下的兩個兒子,目光沉沉,心中卻無奈,深吸了一口氣,他目光瞥了眼殿外,道,“睿王可進宮了?”
一旁的太監總管丁富貴道,“稟陛下,侍衛傳信,睿王殿下方纔已過了諸侯門。”
“嗯。”司馬驁應了一聲,繼續高座,不言。
底下,三皇子司馬文晟和五皇子司馬文逸分別一左一右坐着,兩人對視,目光暗潮涌動,三皇子司馬文晟難得面上掛起了笑意,看向司馬文逸的目光帶着幾分挑釁、幾分嘲諷、幾分志在必得,而五皇子司馬文逸臉上同樣笑意綿綿,看向司馬文晟的目光僅藏了幾分意味深長。
在沉默而冰冷的氣氛中,隨着太監一聲高報,“睿王司馬文曦,求見陛下!”
“宣!”
殿門前,一個挺拔的身影漸漸進入幾人視野,不覺得他走的多快,然而,須臾之間,他便進了殿,一掀長袍,正待行禮。
高座上,皇帝立馬道,“免禮,賜座。”
“小侄來遲,請皇伯伯降罪!”司馬文曦抱拳道。
見到司馬文曦,一直沉着臉的司馬驁,面上終於有所緩和,他道,“無妨。”側目,他對丁富貴吩咐道,“將前些時日西域進貢的雪山茶拿來,給睿王沏上。”
“陛下厚愛,盛夏將臨,雪山茶乃降暑佳品,陛下龍體要緊,還是留給陛下守護龍體爲好。”司馬文曦婉拒道。
司馬驁看着司馬文曦,面上難得掛了一絲笑意,他道,“你這孩子,總是這般貼心,這些時日你爲皇嗣一案奔波,費了不少心思,區區雪山茶,不必推辭。”
司馬文曦默了默,抱拳道,“是。”
丁富貴回身悄聲吩咐另一個小太監去取茶,沒一會兒,小太監就取了來,替司馬文曦沏上。
一旁的三皇子司馬文晟和五皇子司馬文逸看着,心裡極不是滋味。
不是親生的比對親生的還好。
他們在這都坐了近半個時辰了,也不見自家父皇如此貼心送什麼雪山茶,甚至連一口水都沒賞給他們喝,司馬文曦剛到,就立馬把進攻的茶送賞下去,想想,也真是夠糟心的!
糟心的司馬兩兄弟收了視線,垂眸,掩蓋下心中的不甘。
高座上,司馬驁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幽幽嘆了口氣。
不是他不心疼兩個兒子,這兩小子自坐下來後,便處於相互冷嘲熱諷之態,沒哪個做父親的願意看着自己的親兒子內鬥,他這個皇帝也不例外。
三人之間的暗潮涌動,司馬文曦不是沒感覺到,他面上掛起笑意,拿起杯子,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五皇子,一杯遞給三皇子,道,“想必兩位皇兄在此等候多時,也口渴了。”
兩人目光齊齊落在杯子上,同時扯了扯嘴角,笑顏接過。
司馬文曦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幾分的,畢竟,他現在可是自家父皇最爲器重的人。
“曦弟有心,這雪山茶,果真清涼爽口。”五皇子司馬文逸道。
三皇子抿了口,沒說話。
皇帝睨了兩兒子一眼,繼而將目光落在司馬文曦身上,無奈中多了些欣慰。
“近幾日,曦兒可有查到什麼?”皇帝司馬驁問司馬文曦。
“小侄查到,射殺孫大人的箭,並非來自軍器監。”
“哦?”皇帝挑眉。
“軍器監的兵器去向和取用皆有記錄,近一個月來,除了禁衛軍隊長申請了五十支箭外,並無其他人取用箭,而且,小侄查看過射殺孫大人的那隻箭,那箭厚且短,非軍器監所造。”
“可有查到箭的來歷?”
“已查到,來自揚州田家。”
皇帝“嗯”了一聲,並沒露出詫異之色,顯然早知道這些。
“想必皇伯伯已知曉此事。”司馬文曦看着皇帝,說道。
“你說的這些,老三早前已彙報過,不過聽你如此一說,朕方纔確信老三說的不假。”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三皇子司馬文晟立馬開口道。
皇帝沒理會司馬文晟,對司馬文曦又問道,“田傢俬造兵器,已是重罪,此事稍後再議,你先告訴朕,可有查到田傢俬造的兵器,何以進了皇宮?”
“張熊,皇伯伯可還記得?”
皇帝思量了片刻,道,“當日大殿上,射殺孫大人的兇手?”
“正是,事發一月前,張熊曾回家探望過家裡的老母親,回宮時,是與戶部尚書一同進的宮門,負責例行檢查的侍衛原本要對張熊進行搜身,不過被戶部尚書阻攔,言其有要事讓張熊辦理,便讓張熊將包袱留下,人進了宮。”
“戶部尚書?”
“事後小侄調查了一番,當日戶部尚書的確有要事着張熊去辦,不過……”司馬文曦頓了頓。
“如何?”司馬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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