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田尊者一把將臉上的胡蘿蔔渣使勁抹了下去,不可思議地瞪着任新月。對方卻是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猶若無知少女般叫人不忍苛責半句。
最後,紫田尊者只能調整呼吸,胸腔起伏了幾次,纔好不容易平息下來。
這個女子,性格豪爽,應該不是有意侮辱自己。
紫田尊者自我安慰完,臉色平靜了稍許:“那池家三公子,和你有仇?”
任新月眨了眨眼,好傢伙,“沒錯,所有和池家作對的事情,我都管!放心,明天我會來這裡幫你!”
“那就有勞了。”
紫田尊者點頭謝完,轉頭衝着管事一使眼色。
管事會意,腳步匆匆地出去了。須臾之後,他再進來,手中便捧着一個碩大的精緻寶盒。
錦繡絹布包裹着的盒子,輕輕打開,其中躺着一枚金光閃閃的手環。
“這是武器?”任新月有些出乎意料。
“沒錯,但是,非一般凡人所能駕馭!我以三萬顆玄鐵煉製了七七四十九天,又以九九八十一種靈火煉化其中,所以這萬象法環,已經擁有了器魂!”紫田尊者一副自豪的表情道。
器魂二字,讓任新月猛然一震。
萬物皆有靈,只有練就到一定的靈纔能有魂。器魂便是武器的靈魂!可言語,可現身的實質靈魂。
“那就是說,這枚萬象法環還要擇主?”任新月問道。
“沒錯,之前池棲遠見過這枚萬象法環,喜歡得緊,可是萬象法環中的器魂沒看上他……”紫田尊者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只拿眼睛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任新月。
他是有成人之美之意,就怕這萬象法環不爲她所用,那就算是拿到了手,也不能發揮神器的最大戰力。
可紫田尊者不知道,任新月是越戰越勇的。
“好!我來試試。”任新月薄脣淺揚,笑得明豔動人,眼中自信的光芒彷彿。
下一刻,就看見她素手輕揚,便隔空將那萬象法環引入了手腕之上。
金色極細的手環,微微閃着夜星般的光芒,將任新月的手都襯托得極爲炫目。叫人一時間都挪不開眼睛。
“乖乖聽話,給我看看你的本事!”任新月猶如對着一個人在說話般,語氣親切和善。
萬象法環微微一動,卻並未有其他動作。好似那一動,只是風吹所致,叫人不由地懷疑,這已經擁有兩件神兵的女子,終於要在這件神兵跟前鎩羽而歸。
紫田尊者也忍不住搖頭,對着任新月好心道:“算了吧,若是不能得到器魂的臣服,這神兵便只能是一件首飾……我也是無可奈何。”
聞言,任新月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紫田尊者揣着神兵還做縮頭烏龜,原來是這神兵的器魂誰都不服!
任新月覺得這萬象法環挺有個性,更加有了征服的慾望,擡手,使勁晃了晃手腕上掛着的萬象法環,當即下了最後通牒。
“你要是再不給點反應,我就把你放進六荒八合神鼎裡煉化了!”
這句話,沒有讓萬象法環有反應,倒是把在場的侍衛、管家和紫田尊者都嚇了一跳。猶如聽到了天上下紅雨一般,不可置信地齊刷刷瞪着任新月。
六荒八合神鼎,可聚煉任何武器,法寶,是一件天地之間絕無僅有的至寶!向來收藏在聚友賭樓,無人能得見過。
“你……你有六荒八合神鼎?”紫田尊者瞠目結舌。
“沒錯啊,從聚友賭樓贏來的。”任新月不以爲然地回答。
豈料,這句話比之前那句話帶來的震撼更大,所有的侍衛、管家和紫田尊者都忍不住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聚友賭樓,當朝池丞相名下的產業,無人敢動。結果兩天前被燒了精光。
整個濱上城都在討論是誰有如此神勇,敢燒了那欺行霸市的賭樓爲民除害。
現下看來,此人必眼前的這個女子無疑。
“不知姑娘你姓甚名誰,到底是何來歷?”紫田尊者忍不住追問起來,眼中泛着一絲尊崇與期待的光芒。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任新月是也。”任新月昂首擡頭,英姿颯爽。
此話一出,周遭再次傳來一片驚歎的聲音,緊跟着,人們“嘩啦啦”跪了一地。
“草民們給央月公主請安,祝央月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齊聲高呼,姿態謙卑而虔誠。
“想不到,這央月公主的名頭在雲色國傳的還挺快,連濱上城這麼偏遠的地方都聞名了。”任新月自言自語道。
紫田尊者立刻附議:“不是消息傳得快,實在是您的大名,已經如雷貫耳了!”
頭一次聽人如此誇讚自己,任新月面露喜色,心中也忍不住有些雀躍。
“如雷貫耳?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呢!咯咯咯……”
“流落他國多年的央月公主,力挫禍國殃民的妖姬梅妃,還單槍匹馬斬獲梅錦榮那個叛賊的首級,想不到連聚友賭樓這顆毒瘤,您也除得乾脆利索,真是叫人不得不佩服,不得不聞名啊……”
“原來是這些事……不足掛齒!”
任新月擺了擺手,正好又再次看見手腕上帶着的那美萬象法環。不由地有些鬱悶。
當真喚不醒這萬象法環的器魂,難道就這麼歸還紫田尊者不成?
許是看出了任新月眼底的失落,紫田尊者主動喊了起來。
“央月公主,這萬象法環定然與您有緣,就算不能喚醒器魂,您就當個首飾帶着也不錯!就算我對您聊表心意。”
“這……”任新月有些猶豫。
最終,還是在紫田尊者和一衆人的慫恿下,收了這萬象法環,當個首飾帶着而已。
至於原本想要花一千三百多萬兩黃金買下來的焚魔刀,踏雪劍、滄海弓,直接被紫田尊者贈送給了任新月。
等到任新月將三件神兵中的滄海弓,交到白珏凌手中之時,白珏凌感動得又想給任新月磕頭。
任新月直接抽出胡蘿蔔,不輕不重地敲了白珏凌的腦瓜子一下。
“不準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跪母都可以,其他人,都不夠那恩德讓你跪!”
白珏凌摸着腦袋,眨了眨眼:“姐姐,你就像是我的再造父母!”
任新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無語地看着白珏凌。
……
二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