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已經因爲觸動九轉神珠之力而大傷身體,現在要是再貿然使用,會丟了性命的!”妖天急聲呵斥,告誡着任新月。
如此爭鋒相對的情況,他還在考慮任新月的性命?
旁邊正在與傀儡們周旋的寒星和嘯封都訝異非常。訝異之餘也明白了,這太子殿下對任新月根本不可能下殺手……
然而……
任新月卻並不買賬,她只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質問妖天。
“我上次動用九轉神珠之力受傷的時候,你不在,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你不必知道。”妖天直接拒絕了回答。
任新月打消了動用九轉神珠的主意,當下仙力也消耗得差不多,傀儡又都被嘯封和寒星殺了大半!就算繼續拼搏,也沒有可能鬥得過妖天。
真可謂是山窮水盡……
又在這時,寒星上前一步,眼中露出了狠厲的光芒,直盯任新月身旁的炙天。
“炙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爲了一個女人背叛太子殿下!”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炙天被質問得無言以對,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任新月見寒星將炙天內心的愧疚引了出來,當即站在了炙天的身前,替炙天找了個藉口。
“你誤會了,炙天不是爲了我,是爲了我皇外婆!”
“……”
寒星無語的看着任新月,誰會爲了一個老太婆背叛太子殿下?這也把他們太子殿下貶低的太一文不值了。
炙天可沒有心情像任新月這樣插科打諢。
他是堂堂妖月國的大將軍!在戰場血裡來血裡去,刀光劍影,從未眨眼畏懼。但是今天,他確實忍不住心中的悸動,爲了一個女子,違背了太子殿下的命令。
“噗通!”
炙天向着妖天跪地,死都無法低下的頭顱,現在深深地埋了下去。他心甘情願地伸出雙手,坐以待斃。
寒星一使眼色,旁邊的侍衛立刻將炙天套上鎖鏈,押解回去。
原地,被包圍的只剩下了妖顏、任新月和莫秋三人。
妖顏最是尷尬,連臉都不敢擡起來。只垂着頭,手指捏着自己的手指。
“哥哥……我……我只是……”
“不必解釋了,你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沒必要對他低頭。”莫秋慷慨激昂地說道。
說話之間,莫秋還伸手將妖顏拉到了身旁,似乎已經將這個妖月國的公主當做了她的親閨女,疼愛有加。
這個時候,傀儡已經悉數伏誅。
寒星趁着任新月忙着收回殘餘的傀儡之時,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莫秋的手腕,將人往這邊。扯的莫秋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
“住手!”
任新月回過身看見,大喊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寒星踹開。像母雞護食的姿態,張開着雙臂,將妖顏和皇外婆都保護在身後。
她只昂着脖子,以一個人的力量,面對着寒星、嘯封和冷漠殘酷的妖天。
“我留下,放過她們!”任新月對着妖天談判道。
“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對我談條件?”妖天挑着眉,幽幽地哼一聲。
任新月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順着她面頰的輪廓,流淌到下巴處,然後“滴答滴答”地落到地面上。
是啊……
她現在還有什麼資本和妖天談條件?
任新月想了片刻,最終一咬牙,眯着眼眸道:“你之前說的三天考慮時間,我已經考慮好了!你要不要聽答案?”
此話一出,妖天果真有了些許動容的神情。
他揮了揮手,讓寒星和嘯封暫時退後。然後他邁着慢悠悠的步子,威儀不凡的樣子,走到了任新月的身前。距離近得,讓他幾乎是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任新月。
“你決定了,是留人,還是留下九轉神珠?”
“你先讓我皇外婆走,然後答應我,不處罰妖顏和炙天,我才告訴你。”任新月打死不鬆口的樣子。
妖天靜默地盯着任新月看了半晌,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一般。再沒有別的干擾,再沒有別的聲音。
“好!把央月公主帶走,其他人,放了。”妖天干脆地道。
“是!”寒星和嘯封齊齊遵命。
很快,炙天手上的鎖鏈便被鬆開,只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炙天從今天起,要在大將軍府裡禁閉三月,若是沒有再做什麼大錯之事,才能繼續留用。
任新月的皇外婆被嘯封負責送回雲色國境內,等到雲色國的人接手,便返回了妖月國。
寒星帶着妖顏,押回清顏殿關禁閉。時間比炙天要長許多,差不多是一年。
剩下任新月,被妖天帶回到了太子寢宮之中。
此時的她,在妖月國中可以說是孤立無援了。
日落西山,晚霞遍佈天空。都說殘陽如血,而妖月國的天空,真正的像是血色的天空。那分外蕭瑟的氣氛,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壓抑。
屋子外,寒星、嘯封已然緊握着手中兵器,把守在太子殿的門前屋後,防止任新月兔子急了咬人。
屋內,金牀玉椅,珠簾垂幕,偌大的寢宮內,擺放了各式的紅燭,紅喜。在桌子上,還擺滿了珍饈玉食,佳餚美酒,就像是在爲任新月接風洗塵一般。
妖天這次沒有再給任新月身上加什麼金環,只是讓任新月坐在自己的身前。像是兩個闊別多年的好友,在相遇之後相對而坐,飲茶談心而已。
只是,任新月的臉色不佳,許久沒有開口。
妖天等了一會兒,終於不耐煩。
“咚咚咚……”
他食指輕叩着桌面,不斷輕叩桌面的聲音,形成了規律的背景,也讓任新月緊張起來的心境,漸漸平息了下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心中的答案了嗎?”妖天低沉的聲音帶着霸氣。
“我選擇……”
任新月幽幽開口,說的極慢,極慎重。眼神透着一種視死如歸的蕭瑟之感。
那決絕的表情,讓妖天頓時又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忽然像是着急了,先一步開口打斷了任新月的話。
“等等,在你說出答案之前,能不能聽我先說一個簡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