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月看着嘯封這草木皆兵的表情,差點忍不住悶笑出聲。
忍了一會兒,纔算是緩過勁來,她對着嘯封道:“我身爲領侍衛內大臣,知道一下藏兵閣的去處,有什麼不妥嗎?”
“這……”嘯封語塞。
身爲領侍衛內大臣,別說知道藏兵閣。就算是要調動整個京師城裡的侍衛跑圈也都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關鍵是,任新月是敵國公主,是太子殿下要用同心環才能管住的人。
這要是讓她去了藏兵閣,會不會留下禍患無窮呢?
“算了,不必你告訴我了,我自己找着去!”任新月白了嘯封一眼,扭頭招呼着東方羽曦陪她一起走。
“慢着!我帶您去!”嘯封急忙喊道。
“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呢?”任新月停下瞎走的腳步,迴轉身笑看着嘯封。
嘯封在任新月的面前將那一百多兩黃金都收入了囊中,然後對着任新月理直氣壯的回答。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好!好一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任新月笑着點頭,對着嘯封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先在前面帶路。
嘯封翩然一撩衣襬,踏步在前。
皇宮之中,華麗坑長的長廊庭院,嘯封帶着任新月兜兜轉轉的走了有半柱香的時間,這纔算是來到了幾個侍衛看守的樓閣之前。
侍衛們都很盡忠職守,在看過了嘯封出示的領侍衛內大臣的令牌,纔開門放行。
東方羽曦有幸,跟着任新月一起進去了。
妖月國的藏兵閣,比雲色國的兵器庫看起來要稍顯得凌亂沒有章法。但是仔細一看,所有的兵器都是個頂個的精良。且不說有那質地如何上等,就說那奇特的造型,許多就連任新月都沒有見過。
見識過神鳳殿、神凰殿、幻境、兵器庫等等寶地的任新月,在這裡一路走來,一路欣賞,都覺得目不暇接,分外有趣。
有的是長棍形,在棍子的周身佈滿了許多的鐵刺。還有的是彎鉤形,在鉤子的把手處還有一把小勾子。還有的是圓球形狀,在圓球的周圍,有許多尖細的銀針。還有許許多多的奇特兵器,發揮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暴力美學……
就在這衆多的奇形怪狀的兵器之中,有一條長鞭,讓任新月眼前一亮。
那長鞭掛在牆上,以鐵釘固定。鞭身彎彎曲曲地繞了十幾圈,約莫有九尺長!
鞭子的通體都是黑色的,黑得發亮的顏色。通體還佈滿了倒刺。順着打沒事,頂多是疼。倒着打一下,那就立刻皮開肉綻,見骨爲止。
這麼毒辣狠絕的兵器……她喜歡!
“誒!就這個了,給我做防身兵器吧!”任新月臉上帶着興奮的神情,伸手一指那長鞭,對嘯封喊道。
嘯封聞聲去看。
等看到牆上的那條長鞭,也立刻覺得這長鞭除了實戰性強,還特別有靈性。那種從鞭子中散發出來的駭人煞氣,讓他直接從脊背涼到腳底!
這個女人,眼光真不錯!
嘯封當即喊來了這個藏兵閣的兵器管事,問了問他這把長鞭的名字和由來。
沒想到的是,這把長鞭竟然還大有來頭。
兵器管事將兵器簿子翻到最後一頁,鄭重地宣讀着:“屠龍鞭,當今皇后娘娘所用之兵器,因此鞭子戾氣太重,誤殺了皇上兩個子嗣,故而塵封在此……”
“屠龍鞭?誤傷了皇上兩個子嗣?”任新月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是說,妖族受到血咒的詛咒,很難有子嗣的嗎?爲什麼老皇帝還能有兩個子嗣?而且,這誤殺,得多大的誤會,才能直接殺了,還殺了兩個?
任新月表示懷疑的眼神向嘯封那邊瞅了一眼。
嘯封知道這個女人聰明,便只好解釋了一番,但爲了保全皇族的顏面,他也只是解釋了一半。
“這事情我確實有所耳聞……”
“給皇上懷過子嗣的妃子都是異族進貢而來,通婚之後沒多久,先後生下了子嗣,結果不是有缺陷,就是犯下了大錯!”
“皇后娘娘專門命人定製了這把屠龍鞭,用來教訓那兩個皇子,結果有一次失手,把兩個皇子一鞭子打死了……”
“皇上沒有嚴懲皇后娘娘?”任新月直言不諱地問道。
嘯封和旁邊的藏兵閣管事,都被任新月的話嚇得臉色一白,出了一身冷汗。
末了,還是嘯封擦了擦額頭的汗,給任新月回答道:“陛下念及皇后娘娘收養了一個義子的份上,雖然沒有殺皇后娘娘,但是也將皇后娘娘封禁了起來,多年未再相見。”
任新月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能對小孩下手的婦人,太惡毒,封禁算是最輕的懲罰了。
“皇后娘娘的收養的義子是誰?我在皇宮中怎麼沒有看見?”
“他叫妖月,皇上已經封他爲樂王!王爺生性不羈,*形骸,喜歡遊走四方,善畫畫,是當今數一數二的畫師!只在每年的鬥獸節纔回妖月國一趟,專門爲了畫鬥獸的場面……”
“妖月,妖天,妖顏……”
這老皇帝不僅兒女雙全,還弄了個那麼有才的義子,生活算是挺圓滿了的。
任新月一邊聊天,一邊自顧自地取下了牆上的屠龍鞭,捏在手中把玩。
這鞭子確實戾氣極重,只稍微一碰就破了手指,鮮血流淌下來,才感覺到痛。
任新月凝眉,打算將破了的手指放在嘴裡吸一口得了。
誰知,旁邊的嘯封和藏兵閣管事都臉色大變,還是嘯封急忙伸手去拉住任新月的手,藏兵閣管事後面才說出原由。
“領侍衛內大臣,這屠龍鞭是有毒的!弄出了傷口,千萬不可以放在嘴裡*啊,那樣毒發攻心,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回了……”
“……”
任新月無語地看着嘯封和藏兵閣管事。
他們知不知道她正想破了頭皮地在找死?又知不知道,她是萬毒的之源,越毒,越強!這屠龍鞭之毒雖然可以毒死兩個皇子,但決計毒不倒自己。
更鬱悶的是,嘯封還像是煞有其事的樣子,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深怕她放進嘴裡。
“你可以放手了嗎?”任新月懾人的目光瞪着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