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主任,別糾結了,可能不可能,一看就知道。屆時我準備去謫仙醫院現場觀摩,同去?”
“好啊,這必須要去。”
丁金明一口答應,旋即問道:“我是去看CTO介入,你一個做胸外科的,跑去看什麼?”
“看支氣管癌手術。丁主任你知道嗎,王磊聲稱能做9cm支氣管癌切除術,這必須看!”
“9cm怎麼了,很難嗎?”
“你不懂,反正這是突破醫界共識的手術,要是不看,我覺都睡不着。”
“哦,突破性手術當然要看……不對啊,王磊他不是做PCI嘛,怎麼又做支氣管?”
“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是術前準備期,你先預留時間,等可以手術了,我通知你。”
“行。那醫院在哪?”
“不知道,反正是咱Z國的,過去不麻煩。”
陳家晉約好丁金明,旋即給鄭總打電話,直截了當說道:“鄭總,手術上,我水平有限,無法判斷真僞,但是這位王磊本人,應該是可靠的。”
“我明白了,謝謝。”
高速公路上,一輛商務車向着謫仙醫院風馳電掣。坐在副駕的小刀掛掉電話,驚歎道:“你們猜我叔說啥?”
“說啥?”
“快說,再賣關子掐死你。”
“我叔說,在謝老師的手術上,陳教授自承水平有限,無法判斷真僞。”
“啊,這怎麼辦?”
“這就怪了,陳教授什麼水平,就算不能開,怎麼會無法判斷。而且這長度不是說有醫界共識嗎?”
志願者們一頭霧水,小刀壞笑着不說話,開車的同伴偶爾瞥了眼右後視鏡,終於發現他的使壞,笑罵道:“這小子又搞鬼,小姚,掐他!”
小刀趕緊求饒:“別別,我老實交代:陳教授還說了,王磊本人是可靠的。”
車內安靜了一會,衆人齊齊品味着這句話。
他們的頭是個50多歲的白髮男子,名叫石天成,沉吟着說道:“這意思,王醫生不會隨便瞎吹,所以他說能開的話,確實能開?”
“應該就這意思,那,咱們就繳費?”
“嗯。不過不急,反正咱們要去看謝老師,先去看看那醫院的具體情況再說吧。”
“對,醫院和醫生靠不靠譜,現場看多少也是能看出幾分的。”
商務車疾馳而前,下了高速沒多久,就看到一片熱火朝天的工地,一條寬闊公路的雛形已現。
這條路與商務車所在的道路基本平行,直到商務車上了蜿蜒的山路,甚至已經快要抵達謫仙鄉,還能看到它時而出現在視野中。
忍受着顛簸,小刀拍了拍扶手:“看這樣子,新路或許能到謫仙醫院?過個幾個月,若是咱們再來,就可以不用受這罪了。”
石天成笑罵道:“這可是醫院,不是旅遊景點,過幾個月你還來幹嗎?”
中年婦女笑道:“小刀還小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小刀不服氣地指着窗外:“你們看這景色,比哪個旅遊景點差了?就是沒開發而已。”
“倒也是哈,誒小刀,你叔不就是專門做旅遊的?不是說他還有一大幫合作伙伴,整天琢磨着找項目?拍些照片發給他看看唄。”
“闊以闊以,我問問他。”
說笑聲中,商務車駛入謫仙醫院。
還沒下車,中年婦女就驚歎道:“這真的是鄉醫院嗎,這麼多人。”
放眼看去,視野所及之處,全是人人人。
“這擁擠的程度,都快趕上咱魔都醫院了!”
“你們看,還真有外國人!而且好像不是醫生。”
一羣高鼻碧眼的外國人正走向病區,其中有60多歲的老人,也有二三十歲的,看那樣子,像是一家人。
布朗從病區大門迎了出來,大笑着和其中一位男子擁抱。
“亞克斯,你來得真早。這位就是你帶來的CTO患者?”
“對,我和馬丁是好朋友,一起加入了雪茄俱樂部、爐石傳說俱樂部、自行車俱樂部……可惜他現在的身體無法騎自行車,也不能抽雪茄了。”
“所以我要幫他回到俱樂部,他一聽我介紹了王,馬上就同意了。”
人羣中的老頭裂開嘴笑了起來:“亞克斯,我完全信任你。”
“信任我就對了。”亞克斯衝馬丁豎起拇指,又對布朗抱怨道:“來的路太差勁了,差點把我顛散架,馬丁在車上休息了好一會才能下車。”
“現在看到這醫院,簡直比那路還差,要不是蘇和林的技術實在太驚人,我都想帶着馬丁回去了。”
布朗哈哈大笑:“親愛的亞克斯,Z國有句古話: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在PCI領域,王老師就是仙,就是上帝。到了王老師這裡,你就可以放心了。”
“而且全新的介入室已經落成,我已經在裡面親手做過PCI,”布朗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亞克斯,你一定會嫉妒的——雖然跟隨王老師學習不久,但我的技術,已經遠遠超過你。”
“啊我完全相信。該死,我爲什麼沒有被那幫貪婪狡猾的支架商人選中,否則的話,現在技術更高的就是我!”
“哈哈哈彆着急,或許,你以後可以跟隨我學習……啊別動手別動手,馬丁累了,你應該趕緊帶他去休息。”
一行人說笑着步入病區,身後不遠處,全程目睹的志願者們聽得傻了。
石天成和那中年婦女不懂Y文,焦急地問道:“你們發什麼呆,那些外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頭,我們遇到仙人了。”
“別神神叨叨的瞎扯淡,到底什麼情況?”
“你知道那些外國人來幹嘛的?是來找王磊看病的!從M國萬里迢迢飛過來的!”
“並且還不是自己過來,而是M國醫生介紹的!”
“除此之外,還有M國醫生在跟着王磊學習!”
石天成頓時也傻了,幾秒鐘後,他大聲說道:“走,找謝老師去,然後幫他交預付款。”
志願者們走向病區的時候,世界各地都有人往謫仙醫院趕來。
D國,福克蘭法機場。
一架私人飛機放下舷梯,機組人員整齊地站在兩側,等待即將到來的特殊乘客。
百餘米外,一羣人簇擁着一輛擔架車走來,神色既緊張、擔憂,又隱含着希望。
躺在擔架上的病人最緊張,雙手緊緊地攥着身下擔架。
那位觀看佩特拉手術的中年醫生走在邊上,對他安慰道:“放鬆,桑德拉先生,王醫生的技術之高,連上帝都要爲之驚歎。”
“雖然你的膽管問題確實很麻煩,但既然他看過你的資料,答應爲你手術,那就一定能解決你的問題。”
桑德拉麪色憔悴,有氣無力地應道:“希望…是這樣吧。”
M國,科斯西朗弗聖機場。
“霍夫曼醫生,我的冠狀動脈手術這麼難,咱們M國都沒有醫生能做,那個Z國的王醫生,他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