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陪鳳婕三天,但是你只有一次機會!”龍晴柔決然道。
“好,我相信只需晴晴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便能留住你這隻鳳凰。”袁昊微笑着說道。
龍晴柔急喘了幾口氣,臉漲得通紅,壓抑着怒氣叱道:“你不要逼我!我都是爲了補償鳳婕才忍耐至今,還答應了你的無理要求,倘若你太過份,別怪我立刻拂袖而去!”
“難道待會鳳婕醒來,你也還要擺出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麼?”袁昊垂頭向江鳳婕看去,突然咦的一聲,道:“鳳婕她……有點奇怪!”
龍晴柔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只見江鳳婕滿面通紅,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清晰可辨的是,她蓋在被單下的身體已經短了一大截。
“你又搗什麼鬼!”龍晴柔喝道。
“我在你心中就這麼壞嗎?”袁昊反問了一聲,雙目一翻,突然爆閃出來的神光讓龍晴柔不禁一愣,然後便默然不語,袁昊認真地看着江鳳婕,過了一會江鳳婕已經差不多變回七八歲大小,袁昊嘿嘿一笑,道:“還記得你第一次親手抹去她記憶的時候麼?那時她正好七歲吧,她的心志便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後來她表現出來的那些人格都是你給逼出來的,現在她回到了七歲,身體居然也自己還童了,真是奇妙。”
龍晴柔似有所悟,揪然長嘆道:“我也是不得已,那年她已經開始回憶起什麼。說的話讓我心驚膽戰,爲了不讓她重蹈覆轍,我只好封存了她的記憶。希望她長大後再解開,相信到時候她已經心志成熟,不致再受前世記憶地荼毒。”
“那不是她前世的記憶。”袁昊看了龍晴柔一眼,突然又閉上了嘴,龍晴柔剎那間轉過臉來瞪着他。雪白的面龐再次漲得通紅,不過這次卻不是被氣地。
“我什麼都不知道。”袁昊故作坦然地說道,龍晴柔卻不是這麼想,她記起袁昊說過已經將江鳳婕的不好記憶抹去了,誰知道他在此之前有沒有偷看過?若他真的知道了那件事,她……她有點想立刻逃走,再也不要見他了。
江鳳婕恰好醒來,解去了她的困窘,只見小小的江鳳婕揉揉眼睛,欣然望着自己身邊地兩個人。伸出了兩隻白嫩的小手,道:“爸爸媽媽,我們以後永遠都在一起好麼?”
“好!”袁昊自然是滿口答應,龍晴柔白了他一眼,也口是心非地答應一聲,江鳳婕的小嘴一癟,往袁昊身上撲去。委屈地說道:“壞媽媽,又來騙鳳婕。”
龍晴柔有些尷尬地看着她。袁昊卻窘得頭上開始冒汗,江鳳婕從一個十八歲的大姑娘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女孩,突然爬起來,身上的衣服還算勉強掛着,下邊可就是真空了。小女孩的身子白生生的很可愛。不過袁昊卻不敢去看,尤其是當着龍晴柔的面。這實在夠尷尬的,就算是親生的也不該看呀。
龍晴柔噗哧一笑,向江鳳婕張開雙手,笑道:“鳳婕,是媽媽錯了,媽媽給你賠不是還不行麼?快過來,你都沒穿褲子,把你爸爸嚇着了,快,媽媽帶你去洗澡,順便叫爸爸給你準備一套新衣服。”
“好耶!”江鳳婕飛快地從袁昊身上跳起來,撲到了龍晴柔懷裡,龍晴柔抱着她轉身下牀,江鳳婕卻俏皮地朝袁昊眨了眨眼睛,袁昊突然覺得渾身汗毛直豎:這小丫頭那些不良記憶究竟有沒有被抹掉呀,怎麼好像還在努力幫他追她媽媽似地。
想想也就釋然了,他記起自己小時候,每逢父母吵架他便很害怕,也會試圖努力緩和父母間的關係,江鳳婕擔心媽媽離開,故此纔會這樣吧。
龍晴柔果然依約陪伴着江鳳婕,袁昊自然就陪伴在她的身邊,有江鳳婕在場的時候袁昊就算拉拉她的手她也不會斷然拒絕,不過在江鳳婕不在的時候,她便會恢復到清冷的狀態,袁昊雖然也很喜歡她這付神態,然而被拒絕地多了,難免也很是不爽,越發想剝去她那層仙衣,俘虜她地仙心,佔有她的仙軀不過他卻一直沒有機會,江鳳婕成了龍晴柔最好地擋箭牌,每當她做出有駁常規的事,她便會告誡自己那是爲了鳳婕,以至於袁昊總以爲有所進展的時候,卻除了佔點小便宜外毫無寸進。
眼看三天期限將至,袁昊卻還是沒有相處什麼好招,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急了。
龍晴柔倒是沒有表現出馬上要走的樣子,也不知是否爲了安慰江鳳婕纔沒說,最後一夜,兩人陪着江鳳婕在花園裡看星星,袁昊用些小法術現場給江鳳婕製造冰激凌,逗得江鳳婕很開心,龍晴柔含笑望着袁昊,除了欣悅似乎還有別的什麼。
“我輸了……”袁昊突然嘆了口氣,龍晴柔鳳眉一挑,道:“哦?”
袁昊苦笑道:“我連出招地機會都找不到,你地防禦簡直無懈可擊,唉,我輸了,但是卻心有不甘……”
“你要反悔嗎?大丈夫一諾千金,不要讓我小看了你。”龍晴柔柔聲說道:“忘了我吧,我們有緣無分,你已經有那麼多嬌妻,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替我好好照顧鳳婕,算我求你了……”
“我求你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答應?好吧,我答應你了……”袁昊從懷裡摸出一罈子天仙玉露,拍開壇口舉壇便灌,一口氣喝乾之後憤然將酒罈扔在假山上砸得粉碎,突然站起來高歌唱了起來:“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兩人之間地談話江鳳婕並不知道,她疑惑地望着突然淒涼豪雄地唱起來的袁昊,問道:“媽媽。爸爸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你爸爸借酒發瘋呢,別理他,媽媽也給你變個戲法……”
龍晴柔地話讓袁昊更是難受。江鳳婕不依道:“爸爸唱歌,媽媽也要唱才行,爸爸唱得不好,媽媽唱首快樂的歌給鳳婕聽吧。”
“媽媽不會唱歌,就給乖鳳婕吟首詩吧。”龍晴柔想了想。輕啜紅脣吟道:
“小樓寒,夜長簾幕低垂。
恨瀟瀟、無情風雨,夜來揉損瓊肌。
也不似、貴妃醉臉,也不似、孫壽愁眉。
韓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將比擬未新奇,細看取、屈平陶令,風韻正相宜。
微風起,清芬醞藉,不減酴。
漸秋闌。雪清玉瘦,向人無限依依。
似愁凝、漢阜解佩,似淚灑、紈扇題詩。
朗月清風,濃煙暗雨,天教憔悴瘦芳姿。
縱愛惜、不知從此,留得幾多時。人情好,何須更憶。澤畔東籬……”
江鳳婕才七歲,連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都不懂,何況李清照晚年寫的詩?不過袁昊對李清照地詩還是滿熟悉的,一聽便明白了龍晴柔的意思。
他嘿嘿輕笑傳音道:“你就不怕我誤會嗎?你我修道有成,只要不貪念名列仙班,在人間呆個數萬載也不是難事。人生苦短黃花漸去這樣的事情也與我們無關。連天使都貪戀人間,你又何必苦苦求去。登了仙班也是末尾,替人擦桌掃地,何必呢?”
龍晴柔斂眉不語,不過袁昊覺得她似乎也有些不捨離去之感,心中頓時活絡起來,仙子動了凡心,要追起來就容易得多啦,當年董永只是看了七仙女沐浴,便摘到了那顆幸運星,眼前的仙子非但裸體給他看過,甚至還親過摸過,又豈能讓古人專美於前?
正在想着如何着手在最後時刻攻破她地心防時,突然一股強烈的感覺冒上心頭,袁昊有些毛骨悚然地向東方望去,同一時間龍晴柔也霍然站起,目望東方。
“那個天使又來了!”袁昊捏了捏拳頭,怒道:“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若逮着她,絕不會輕饒!”
“要不要我幫忙?”龍晴柔問道。
袁昊還沒答話,突有所覺,從懷裡掏出傳訊符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目光冰冷地擡起頭來,急促地說道:“靈兒拜訪龍宮回來途中遇襲重傷!我必須立刻趕去相助!”
話一說完,袁昊的身形便迅速消失了,江鳳婕拉着龍晴柔的手叫道:“媽媽,爸爸哪裡去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龍晴柔的神色有些不安:“爸爸有危險,我送你回去歇息,然後去幫爸爸趕走壞蛋,鳳婕要聽話,今晚自己一個人睡好麼?”
“嗯,媽媽,你快去幫爸爸,鳳婕已經長大了,鳳婕會自己洗澡自己上牀,不過鳳婕要開着燈,爸爸媽媽回來的時候要告訴鳳婕,好嗎?”江鳳婕說道。
龍晴柔在江鳳婕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便迅速來到地下傳送陣,這傳送陣來自蜀山,袁昊介紹幾句她便明白其中關竅,造傳送陣都會了,何況用法?沒多久她也來到了昊靈洞天。
看到她跑出來,小鈴鐺頓時放心地道:“仙子你也來了,這就好了,靈兒姐姐重傷,昊哥哥狂怒變身已經殺出去了,白芸飛與江鳳婕都不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我先去看看靈兒姑娘吧,對了不要叫我仙子,叫我晴晴姐好了。”龍晴柔道。
小鈴鐺歪着腦袋想了想,便欣然點頭道:“好,晴晴姐,我帶你去見靈兒姐姐。”
路上小鈴鐺解釋了一下靈兒受傷的過程,原來因爲兩次與伊露薇大戰,不但讓太平洋週邊島嶼和海岸遭受了滅頂之災,海底居民也不勝其擾,靈兒作爲昊靈洞天的女主人,自然就得去跟這些水底族羣打打交道,安撫安撫,沒想到今天拜訪龍宮回來地時候居然遭到伊露薇的猝然偷襲,靈兒重傷遁回,小鈴鐺急忙發了消息給袁昊,這才引來了龍晴柔。
靈兒正在一間靜室中靜坐,龍晴柔只看了一眼便道:“靈兒姑娘,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靈兒沒有睜眼,只是微微頷首,龍晴柔對小鈴鐺道:“袁昊與那女子一戰至少能頂一個小時,不必着急,我看靈兒姑娘半小時就能恢復如初。”
龍晴柔開始施法,蜀山派最高階的療傷聖術五氣朝元登時施展了出來,完後龍晴柔更是不惜耗費法力連續施展了幾個恢復的法術。
靈兒煞白的面色很快就紅潤起來不到半小時她便睜開了眼睛,眼前只剩下小鈴鐺一人,見她起來很是高興,道:“靈兒姐姐,你好啦?晴晴姐去幫昊哥哥觀戰去了,她叫你好了之後也出去,一起把那壞天使嚇走。”
“晴晴姐?”靈兒咀嚼了一下,笑道:“看來你昊哥哥在她那裡有些進展了,我暫時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光是趕那鬼女人走遠遠不夠,這一次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麻煩解決掉,回頭去通知幾個人,咱們要布座天羅地網,將她抓起來,讓你昊哥哥天天打她屁股玩,嘿嘿。”
“靈兒姐姐,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好了?”小鈴鐺掩嘴偷笑道。
“哼,少耍嘴皮子,告訴你也無妨,龍晴柔這女人我很久之前就想對付她了的,伊露薇嘛,她打傷袁昊在前,今天又偷襲我,我絕不會放過她地!”靈兒哼了一聲,又思索了一下,然後便與小鈴鐺分頭行事去了。
在天海市,江鳳婕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七歲的孩子已經會開始想事情了,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哪怕亮着燈她也很害怕,尤其不敢閉上眼睛,生怕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爸爸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似地。
“爸爸媽媽……你們千萬不要有事……我……我不能沒有你們……”江鳳婕緊張地捏着小拳頭,不停地對自己說道。
時間是那麼的漫長,秒針的每一下顫抖都好像一整天那麼長久,江鳳婕不停地祈禱着,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真沒用,若我能快快長大,我就可以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幫他們打壞人,保護爸爸媽媽了!”
這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隨後江鳳婕便感覺到自己渾身熱了起來,她掀開了被子,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長大,望着熟悉卻又陌生的大身體,江鳳婕沒想那麼多,她欣然跳了起來,大聲叫道:“我長大了!我要去保護爸爸媽媽,誰也甭想傷害他們!”
渾身好像充滿了力量,一個個法決一個個招式自然而然地出現在腦海中,江鳳婕理所當然地從衣櫃裡找到了非常合身的衣服,心念一動,一把紫色長劍出現在她地掌中,然後她御劍飛起,向不斷傳來強大力量碰撞感覺地東方飛去……**